第二章 酒肆之中

稀溜溜，白酒在碗中起了一片片泡沫，有一些不慎滴落到了木桌上，帶著灰塵的木桌出現一抹灰色，龔百戶便是用食指摳了摳桌子上的酒，放在自己嘴巴里嗦了起來，露出滿足的神色。

旁邊的石頭看到這一幕，便是一起身，高低不平的板凳因為石頭突然起身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傾斜起來，李華險些跌落在地，石頭急了「龔大哥，你怎麼給自己倒這麼多，給我留點，你這個老傢伙」

「怎麼了，你懂不懂尊老愛幼啊，誰一把屎一把尿給你喂大的，喝點酒怎麼了。」龔百戶不以為意。

「去你的，你才吃屎長大的」石頭便是去搶，李華無奈笑了笑，

空氣中除了酒香，還有一抹腐朽木頭的味道，雖是白天，屋內卻有些昏暗。

「我剛才偷偷在牆角，聽說有人要向城外后金傳遞情報」李華看著情況差不多，便是悄悄對二人說道，這系統任務若是兩人加入，才能十拿九穩，

龔百戶大驚，連忙附耳，低下頭小聲道「此言當真？」他知道李華不是騙人的人，九邊重地，走私已然不是秘密。

石頭則是激動的站了起來，長條板凳失去平衡，李華又一次差點跌倒，石頭道「什麼，居然有如此之人，我必然。。。嗚嗚嗚」還沒說完，就被龔百戶捂住了嘴巴。

「是的，剛才在巷子里，我無聊在那牆角休息，那牆另一邊幾人不知道我在哪裡，他們約定好今夜酉時，從南門偷偷溜出去。」

龔百戶「南門我知道，那城門晚上是城中社丁防守，不是我們」

「可惡，居然出賣情報，通敵賣國」石頭小聲憤怒說道，李華搖搖頭，小兄弟，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日後大清八大皇商就是這麼起家的。

「通知千戶吧」石頭道。

「通知千戶？」龔百戶想了想就搖搖頭，石苑若是知曉，又能如何，他大概知道對方用兵想法，「先把幾個人抓了，再通知不遲」

「還喝酒么？」石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戀戀不捨。

「喝你媽媽的毛」龔百戶便是一巴掌打在了石頭頭上「跟老子回去準備準備。」

幾人離開了酒肆，老闆看著幾人走了「埃，客官，客官，酒還沒有喝完呢，別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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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上三桿，一輪潔白明月高懸，城外一片望不到邊際的農田，還有茂密的蘆葦，蘆葦叢中是清澈河流倒映著皎潔的月亮，微風吹拂，湖面微微波動，河中月亮化作一片幻影，如夢似幻。

空氣有些寒涼，還有幾隻蚊子飛在耳畔，遠處蘆葦叢中傳出來一陣陣動物叫聲，

「真的來么，李華，你是不是框兄弟我」石頭覺得自己快被凍僵了，而李華則是貓著不動，看了他一眼，

石頭哼了一聲，掏出自己的鳥銃，眯起了眼睛，對著南門，嘴中念念有詞：「阿彌陀佛，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槍下亡魂，去找佛祖吧」

很快，南門那鬼鬼祟祟來了幾個身影，城上社丁問道「什麼人？」

「瞎了你的狗眼，沒看到是誰么」那邊傳來一陣喝罵聲，也不詢問，幾人就偷偷出城。

為首卻是三個男子，其中一人包裹嚴嚴實實。

幾人走了出來，龔百戶看著那三人，兩人包裹嚴嚴實實，其中一人卻是城中吏員，按下來想動手的石頭，指了指另一邊的社丁。

「怎麼，打死一個漢奸都不行么」石頭不解。

「這夜晚，誰知道你打死的是誰，前面可是城中皂吏，你敢殺官，等他們出城之後再說」

遠處，兩人有些顫顫巍巍，其中一個包裹嚴實高個男子，道「老幺，怎麼回事，這就不行了，你可是我們家年輕一輩最有為的人，讀書經商都厲害，這種事情就腿軟了」

「非我腿軟，實在是這，這可是通敵賣國啊，大哥，依照大明律，誅九族！！！」矮個子男子顫顫巍巍。

「若是金兵打進來，我們家才是要被誅九族，后金殺氣人來可不眨眼，此番只要將情報送出去，那牛錄答應了，日後金兵，不管什麼時候，破城之後，對我孫家都是秋毫無犯。你懂什麼，女真人是講信用的。」高個男子道。

「可這，可這，這種買賣」老幺顫顫巍巍。

「好了，老幺，你這人還是只適合當一個讀書人，這種事情，以後就讓哥哥們做吧，你安心讀書」高個子男子認真拍了拍老幺的肩膀：「日後家族的興旺就在你身上了，你是我們家讀書最好的人。」

「哥，是我沒用」老幺嘆口氣。

遠處的龔百戶驚詫道「奶奶的，當個漢奸，還能這骨肉親情都扯上了」

「哥，他們離城門遠了，動手吧」石頭說道。

「行，但是你不能開銃」龔百戶說道，

三人抽出自己的短刀。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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