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忘不了痛或許可以忘了愛卻太不容易
「張磊,你先回去吧,我跟李哲有話要說私奔去修仙。」宋明誠說著拉上李哲下了樓,走到了一樓的樓梯口,這裡偏僻,適合說一些少兒不宜的事。
「宋明誠,你們——」李哲話沒說完,就被宋明誠攔住了,「我覺得現在不是你善後的時候,別好心幫了倒忙,本來不大的事兒再讓你鬧得滿城風雨的。」
李哲愣怔了一下,有些狐疑地問他,「你知道言言在哪兒?」
宋明誠笑笑,「她現在需要冷靜。而且,我覺得現在不讓任家宣跟她見面更好,否則,你想想那個場面,那才叫不好收拾呢。」
李哲一聽他那意思,言言應該是沒事,於是稍稍放了心,轉而一想,他說得倒也對。
「那你的意思是——」
「其實仔細想想,這裡面根本就沒有言言什麼事兒,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我們班同學什麼事兒,她們不過是不幸目睹了一些少兒不宜的場面而已。」宋明誠淡笑道,「言言那邊你放心,她現在是心灰意冷了,肯定不會鬧,所以你只要看住你家那個少爺就行。只要他不鬧,這事根本就跟別人沒有關係,你說呢?」
李哲一聽,他倒是摘得乾淨,把他們班同學全摘出去了。
「哪有你說得那麼簡單?」他說道,「這事肯定不是言言的錯,可是跟她有直接的關係。這中間還摻和進來一個劉美娜,你說她和家宣以後怎麼相處?再說,劉美娜已經和家宣…那個…家宣現在想甩也甩不掉了。就算言言不鬧。家宣不鬧,她鬧起來也夠受的。」
宋明誠笑了,「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他們之間沒有以後了。言言的脾氣我了解,這種事打死她也接受不了。至於劉美娜,也好辦。任家宣如果想跟她處,那就跟她處;如果不想跟她處,那就死不認賬唄,反正在場的人也不多,言言和曉含肯定不能說,白羽和劉美娜說了也沒人信,你覺得呢?」他事不關己地說道。
李哲總算髮現有比自己還狠的了。這還帶提了褲子不認賬的?這好事兒他怎麼從來沒趕上過?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再說,萬一中獎了,再鬧出一條人命怎麼辦?也死不認賬?
「怎麼會這樣?」他苦惱地說。
宋明誠冷笑,「怎麼會這樣?多麼明顯的一個圈套。劉美娜跟白羽合計好的,就是要讓言言看到。當然,如果任家宣能有點兒自制力,也就沒什麼事兒了,說來說去還是怪他自己,他這一把持不住,言言可傷透了心了。」
「圈套?」李哲眼前一亮,「對呀,我怎麼沒想到。事情怎麼會這麼巧?一定是有人陷害!」說著又狐疑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的?」
宋明誠笑笑,「就白羽那智商,我剛才兩句話就詐出來了,她也承認了她是故意的。」想了想又說,「對了。我以後不能輕易的鄙視人家的智商了,言言自詡聰明,結果還不是被兩個她眼中的笨蛋擺了一道?真是什麼人都不能得罪呀,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李哲冷眼看著他這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說道,「你不會以為言言跟家宣分手了,你就可以趁虛而入了吧?」
宋明誠瞥了他一眼,「恐怕想趁虛而入的,不止是我吧?」
李哲笑了,「我現在真沒那心情。家宣現在正是畢業實習的關鍵時刻,一到他人生關鍵的時刻他就犯桃花劫,這回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情有很多的疑點,劉美娜要勾引家宣我不奇怪,她能豁出去我也不奇怪,按照她通常的想法,她應該以為把家宣勾上了床就萬事大吉了。很好理解,家宣沒跟言言上過床,跟她上了床,那她不就贏了嗎?這種論調她說過很多次了。可是她大費周章又恰到好處地把言言誆去,這就很奇怪了,難道單純為了噁心言言,她就不惜在公共場所現場直播?或者,她覺得這樣的效果更震撼?」
其實宋明誠也有些疑惑:劉美娜平時跟自己班的同學沒有什麼來往,她怎麼會忽然跟白羽混那麼熟呢?姑且認為她們有共同的敵人吧,可是他記得白羽跟許程談戀愛,很少顧及曉含了,她怎麼就知道曉含一定能把言言叫來呢?言言最近又要改稿又要盯裝修,恨不得把睡覺的時間都利用上,別人根本就叫不動她,只有顧曉含,因為劉青的關係,她才不得不抽時間陪她,這件事別人不知道啊……
「不管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誰,這件事任家宣既然做了,他就應該承擔起因此造成的後果,而不是讓言言面對因為他而造成的麻煩。」他說道,「言言已經夠傷心的了,她再受不了任何刺激了。」
「如果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你,那麼就不一樣。」李哲看定了他,說道。
「你的方向錯了,不是我,別在我身上瞎耽誤功夫了。」宋明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走了。
「我就不信了!再好好問問家宣!不能就這麼白白吃虧了!」李哲看著宋明誠的背影,忽然之間福爾摩斯和包青天靈魂附體,本著事情只有一個真相的信念,開始了默默的追查。
此刻,董言言抱著雙膝坐在酒店的大床上,怔怔地看著窗外的月光:宋明誠在客運站找到了她,在這家酒店給她開了房,說這家的環境好,適合她失蹤和冷靜。
一個人要躲另一個人就這麼簡單,呼吸著同一個城市的空氣,沐浴著同一片月光,卻可以從此咫尺天涯。
要放棄一段感情也很簡單,可是要忘了那麼多的回憶卻是那麼難,這兩年來,他們共同的回憶太多了,一想到要分開,就好像要把彼此那些重合的回憶一點點都生生的撕扯掉,每撕一片都鮮血淋漓,撕筋裂骨般的痛。她一直告誡自己不要太投入,沒想到事到臨頭,還是怎麼都想不開。手中的call機一直在不停地滴滴響著,她只掃了一眼就隨手拆了,扔進了床腳的垃圾筒里。她現在不能想,不能想太多,就連看到他的名字,心裡都是錐心刺骨的痛。
從天堂掉進地獄的感覺她嘗過很多次了,她甚至都害怕到不敢讓自己感覺太幸福,她就是怕失去的時候承受不了,可是,還是承受不了。
淚水不停地滑過臉龐,她也不去擦,哭吧,哭夠了就好了,哭夠了,就有力氣跟他說分手了。
早分開多好,在彼此之間還保存著一點美好的時候就分開多好,那樣至少還有一段美好的回憶,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閉眼,眼前都是那些骯髒難堪的畫面,青春的身體多美好,可是當它那麼肆無忌憚地裸露於人前的時候,卻齷齪得讓人噁心。
李哲一邊琢磨著一邊心事重重地回了寢室,看到任家宣很安靜地坐在床上,他也稍稍放心了。
張大偉卻不這麼想,偷偷地拉著他說,「怎麼辦?哭半天了。」
李哲吃了一驚,走過去拉開任家宣的手臂,湊過去一看,他的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任家宣看到他,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他的手,抽咽著問他,「言言呢?言言在哪兒呢?」
李哲苦笑,「還真哭了?多大了還哭,你丟不丟人?言言沒事兒,只是不想見你而已,這樣也好,我們正好商量商量這件事怎麼辦。」
任家宣一臉無助地看著他,顫抖著聲音說道:「李哲,我害怕,我從來都沒有這麼害怕過。你說我怎麼辦呢?你說言言會原諒我嗎?我都不原諒我自己。」他說著說著又哭了。
李哲趕緊安撫他,「家宣,你先別給自己這麼大壓力,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的,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分手了,死不了人的。至於劉美娜那邊,看你什麼意思,你如果不想要她,我幫你解決。」
「我不分手!打死我也不分手!」任家宣緊緊抓著他的手,痛苦地說,「可是言言,她不會原諒我的,這次恐怕是過不去了,都怪我都怪我——」
李哲一看這不行啊,他現在根本就不能冷靜,還得想別的辦法,總不能讓他明天這副樣子出去見人。
賀靖軒被他哭得心煩,心煩意亂地說,「真是要了命了。家宣你真離不開她了啊?要說董言言也是活該,她平時給人家打架出頭不是挺厲害的嗎?讓她嘗嘗被背叛的滋味也好,看看她以後還會不會事不關己幸災樂禍?」
任家宣聽了這話,撲過去就要揍他,李哲手忙腳亂地把他摁住了,抬頭對賀靖軒說道,「老六,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對不起你的是甜甜,言言她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包括你。」
賀靖軒冷哼一聲,「一丘之貉,誰比誰強多少?老三你也別鬧心,董言言也不是什麼安分的女生,在她給你戴綠帽子之前,你先給她一個好看,這樣分手了至少不算丟人。」
「老六,你給我少說一句行不行?還嫌不夠亂吶?!」李哲沉下臉,呵斥道。
賀靖軒訕訕地瞟了他一眼,「人家吵架了,你跟著急什麼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兒心思。懶得管你們!」說著他跳下床,穿上鞋出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