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父子相認
醫院的病房裡,氣質不凡的韋德忠飽含深情地望著連日來照料自己的護士,都不用開口說話,光這個眼神和表情便將對方撩得小鹿亂撞。
「小甜甜,記住,傷口不要沾水,下個星期回來拆線就可以了。」小護士一臉嬌羞地說道。
「哇……不是吧,護士,我最愛乾淨了,那豈不是很久不能洗頭?」韋德忠的聲音既有充滿磁性的質感,語氣中又有恰如其分的幽默,可謂魅力十足,給人一種情場老手的感覺。
「當然了,否則會發炎欸!咦……反正你也是我們這裡的常客了,這種囑咐都多餘。」護士小/姐姐俏皮的回答。
「好吧……上次和你要電話,你支支吾吾的還沒給我呢。」
「討厭死了你!」護士被撩得花枝亂顫。
別看韋德忠人到中年,但是卻氣質卻出眾,而且說話的時候擠眉弄眼的,很會撩妹,護士小姐其實倒不討厭這個老男人,甚至不建議真給對方留個電話號碼,方便約會。
聊了半天,韋德忠終於扣到正題,「那,大家這麼熟了,有件事想要問你。」
「說啦,老帥哥!」護士嘟著嘴巴,似乎意識到即將分別。
「你們這兒有沒有住院沒付錢便能離開的先例啊?」
護士眉梢上揚,瞬間變臉,「大叔,你又想搞什麼啊?」
「誒,剛才還叫人家小甜甜,現在沒錢繳費就叫人家大叔,我還想問你怎麼搞的呢。」
護士哈哈大笑,「放心吧,有人已經替你交過錢了,就是你的世侄,那,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嬉皮笑臉的韋德忠瞬間表情嚴肅起來,只見他急忙回頭看向病房外,即便那麼多年沒見過面,但他也隱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此刻,遠處害羞的大男孩步伐扭捏地推門而入,走了過來。
「你是……」
「我是伯翹!」
男人的眼睛倏然被點亮,激動得嘴唇顫抖,「真的……真的是你啊?」
「是我,爸爸!」
護士小/姐瞬間滿頭問號,「你們家關係這麼亂的么?」
西餐廳內,父子二人即便都是腹中空空的狀態,但每個人還是僅點了一杯咖啡。
多年未見,難免生疏尷尬,就連情場老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韋德忠此刻都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停地用羹匙攪動著杯子,發出叮鈴噹啷的聲響。
路過的服務員還以為這位頭纏紗布的客人是在親手製作手磨咖啡呢。
片刻的沉寂后,韋德忠終於率先開口,只見他微微顫抖的右手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真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嘿嘿……對了,你媽怎麼樣?」
韋伯翹神態拘謹,抿了抿嘴如實回答,「已經因為癌症去世了。」
韋德忠一愣,緩緩看向一旁,雖然二人早已離婚,沒有任何感情上的牽絆,但聞聽噩耗的他還是抑制不住那淡淡的憂傷,悄然浮現心頭。
韋伯翹似乎是早已接受了這個現實,已經能處之泰然地面對,「沒什麼,她走的時候很安詳。」
眼眶微微濕潤的韋德忠似乎生怕淚水奪眶而出,出於情場老手的尊嚴以及不想在兒子面前表現得太過脆弱,於是急忙岔開話題,「這麼多年不見,想不到你都長這麼大了,其實當年我就那麼一走了之,也沒好好照顧你們母子倆,你會不會恨爸爸?」
韋伯翹身體後仰,似乎有些難以消化,但畢竟和大哥夜晚促膝長談過,他也不打算選擇撒謊。
「老實講,之前我一直沒覺得恨過你,但是那天到看見報紙得知你遇到撲頭黨入院前來探望的時候,我竟然沒有勇氣進病房內看你一眼,打個招呼。」
「你問我有沒有恨過你,我想一定是有的,但是我現在和外公過的都很好,即便有也只是一絲絲罷了。我長大了,面對感情的態度也越來越成熟,我相信你當年走,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韋德忠欣慰地看著兒子,沒想到二十齣頭的年紀竟然談吐如此成熟,真不知道若是當年沒有離開,在他的熏陶和教導下,兒子會不會也像今天這麼懂事。
「說不定老天爺知道你媽媽走了,特意安排我們見面,遇到撲頭黨,爸爸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對了,你現在做哪一行?」韋德忠似在尋找父親的感覺,但言語中的愧疚總讓他顯得差那麼點意思,似乎更像是長輩,亦或是普通朋友。
「我之前在米國留學,後來媽媽去世,外公說她在香江曾經和人合買過房子,要我幫她收回那半棟,於是我在要房期間考了PTS,現在是學警。不過你絕對想不到,世界簡直是太小了,原來當年和老媽合夥買房的人就是我現在的教官。」
即便已經是半年的事情了,韋伯翹依然感到事情太過奇妙,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半棟房子,以前沒聽她提及過啊?」
韋德忠眉頭微蹙,真想不到結婚那麼多年,老婆竟然還有這麼大的事瞞著自己。不過想來也對,若是讓自己知道她還有這麼一筆巨款壓在外面,恐怕早被他設法挖出來去泡妞賭博,白白浪費掉。
柏翹撓了撓頭,此刻也顯得有些支支吾吾,「那半棟房子是她和以前男朋友合買的,也許她不好意思告訴你,避免吵架吧……我之前也打算賣掉房子分錢走人的,但現在一時半會兒也賣不掉,只好住在那。別光顧著說我了,也說說你吧,回來香港多久了?」
「嗨……」韋德忠害羞地低下了頭,「回來有些日子了,在米國那邊混得一事無成,於是索性回來做點小生意,音響、精品、化妝品啦,混口罷了。」
「這樣也好。」
「好什麼好?被歹徒爆頭,若不是你看到報紙肯來和我相認,我都沒錢離開醫院。」韋德忠索性將實話都說了出來,現在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畢竟剛剛在醫院的窘境全被兒子看在眼裡了,「反倒是你啊,千萬別告訴我也遇到了撲頭黨?」
韋德忠看著兒子的後腦上也包著紗布,於是乎關切地問道。
柏翹苦笑一聲,直言說來話長,這才將自己如何被歹徒綁架的事情如實道來。
韋德忠聽的雙眼出神,心驚肉跳的,「萬幸你是個學警,訓練有素,若是老爸攤上這樣的事恐怕只有等死了。不過咱們兩父子也算是有緣分,不僅這樣見了面,還都腦袋上見了紅。」
相談甚歡的父子倆此刻早已沒了之前的拘束感,反而哈哈大笑。
又聊了半晌,韋德忠問道,「怎麼樣,餓不餓?」
「還真是有些了。」
韋德忠揚著眉稍說道,「要不我們追憶一下過去?」
韋伯翹瞬間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好啊,我家裡正好有魚竿,李sir平時也喜歡釣魚的,我們有空的時候常去,咱們說走就走!」
韋德忠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知道兒子口中的那個教官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卻沒來由的萌生一絲醋意。因為這個保留項目可是他和當年的小柏翹最喜愛的娛樂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