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七 商量

「怎麼樣，審問完了沒有呀？該輪到我了吧！」

剛才還有些疲憊的咸恩靜一下子來了精神，轉了個身面對著謝乾玉，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為什麼要唱iu的歌？」

「嗯？不是也唱了你們的歌嘛。」

「這才不一樣！」

聞到對方身上流露出幾分小女兒特有的醋意，謝乾玉直覺有趣，還是老實地回答了問題：

「因為現在跟LOEN是合作夥伴的關係呀，順帶幫他們宣傳一下新歌也是應該的，反正不用給金志錫交版權費......」

這種事情沒必要瞞著咸恩靜，謝乾玉本本分分地解釋了。

咸恩靜在腦海中捋了一遍，只覺得在理，原本有些翹著的嘴巴癟了下去。這一切小表情變化都被近在咫尺的男人盡收眼底，心中連連大呼可愛。

「LOEN......」

過了半響，咸恩靜又接著問道：「那跟SM的女愛豆合作的感覺怎麼樣？你和秀妍xi的那首新歌呢？」

腦海中閃過幾幅和鄭氏姐妹在美國的尷尬畫面，謝乾玉沒敢和盤托出，只得說：「呃...感覺有點瘋瘋癲癲的......」

「和鄭秀妍的那首新歌應該還在製作吧，過段時間熱度降下去點了再發。」

「噢....」咸恩靜微微點了點頭，身子又往謝乾玉懷裡緊了緊。

輕嗅著女孩的發端，少女特有的味道鑽進了謝乾玉的鼻子，他好像也猜到了些許懷中人的心思，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

感覺到身後摟著自己的那隻大手開始不老實，咸恩靜有些彆扭地動了動身子：「唔，別弄，我身上髒的。」

「沒事，反正我也不幹凈。」

謝乾玉可以說是把自己偶爾的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我這有浴室有大床，要不咱洗個澡....？」

「才不要呢。」咸恩靜努力轉過脖子，躲開男人不斷靠近的嘴唇，「晚上回去不跟她們搶浴室的話，怎麼解釋啊。」

男人的鼻息重重吐在她脖頸光滑的皮膚上，動作稍稍安分了下來，只是那隻大手還是停留在她的挺翹上。

「不要洗澡，那這個還要不要了」

驀地，咸恩靜感覺到男人的手從自己身上抽離，接著自己左手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抬起、一枚帶著涼意的銀環套上了中指。

把男孩送的戒指扔還給他也是《謊言》那MV中的情節之一，剛在舞台上玩興起的咸恩靜同樣摘下謝乾玉當初在美國給她戴上的訂婚戒指扔了過去，被男人一把抓住放在上衣口袋帶了上來。

「這個可得好好收好了，我也就這一個，丟了沒有售後噢。」

「阿拉索（知道了）~」咸恩靜羞怯地抽回手，身後謝乾玉因為角度看不見的臉上已經飛起了紅霞。

仔細地給女孩套上戒指，謝乾玉的咸豬手又自然而然地搭了上去，內心軟萌的咸恩靜怎麼受得了這等手法。

「其實為了慶祝你們回歸，今天我還給你準備了個......」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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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兩人同時條件反射地坐直起身。

謝乾玉整了整衣領並不存在的褶皺，三步並作兩步地快步去開門，做了個深呼吸的咸恩靜下意識也摸了摸衣角，都好似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其實《Lovey-Dovey》的打歌服很保守——直筒褲、滑板鞋、內襯加大背心，再暴露也暴露不到哪去。

（下意識來句我的滑板鞋時尚時尚最.....）

一開門，躍入眼帘的是同樣一身打歌服的李居麗，無悲無喜地站在那。

「你怎麼來了？」

「柳花陰和雅琳回來了，我把你的獎盃送上來。」

謝乾玉掃了眼那製作粗糙的獎盃，大咧咧道：「這玩意直接放樓底的陳列室就好了，反正本來也就是給粉絲看的。」

兩人剛搭話的功夫，咸恩靜也從沙發旁走到了門前。

「你倆都在這，那下面怎麼......」

李居麗抿了抿嘴，塗著淡淡唇彩的嘴唇煞是好看：「下面不有你的寶藍隊長在看著嗎，沒什麼事。」

看著眼前那兩張陌生又熟悉的面容，謝乾玉剎那間有些許恍惚了。

「居麗歐尼...那我還是先下去吧......」

咸恩靜聲音微弱地開口，李居麗給她讓出一條道來，隊內老四默默向門外走去。

「東西在我車旁邊，記得去拿噢！」

「吶！」

「明天下午還有室外的活動，記得早點休息啊。」

咸恩靜回過頭沒有說話，微微欠了欠身，便轉身大步離開。

「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謝乾玉目送著咸恩靜進了電梯，再看向眼前的李居麗，點了點頭：「進來吧，剛好我也有事跟你說。」

還帶著舞台妝的女孩走進門掃了一圈，把象徵著打歌一位的獎盃隨手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也不著急落座。

謝乾玉捋了捋頭髮，坐到另一側的椅子上，隨口問道：「什麼事？」

「之前你說送我的那個珠寶店，我想了想....我還是想自己經營......」

「就這事？沒問題啊，放手去做吧。」

李居麗靜靜看著眼前的男人，歪了歪頭：「那你...之前說的歐洲那個供應商呢....？」

謝乾玉眨巴眨巴眼睛，這才想起來在那個充滿曖昧的生日夜，他送李居麗第一家Qriel珠寶店時曾吹過有朋友做珠寶生意的牛。

結果四個多月過去了，他連個對方的電話都沒給眼前這個女孩。

「咻！」手指在虛空中一劃，有些理虧的謝乾玉趕緊補救，「所有的聯繫方式，都過去了，看你的KakaoTalk。」

趁著李居麗看手機的功夫，謝乾玉故作輕鬆地問道：「我想讓T-ara換個隊長了，你和孝敏都在備選里，你怎麼想？」

李居麗則是頭也不抬：「怎麼突然要換隊長？」

「寶藍太累太弱氣了，而且她也確實不擅長處理那麼多瑣事，我就想把日程稍稍提前一點。」

謝乾玉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對面女孩的表情，而李居麗則是保持著一貫的淡雅之意，又在手機屏幕上連點幾下才抬起頭。

「我無所謂啊，孝敏挺適合的，你別把活甩給我就行。」

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各種關係上都算親密無間的女孩，經過再三的肯定謝乾玉才確認——不爭不搶的她是對權利或者隊長職務一類的東西漠不關心。

原本的歷史中，要到2011年的06月，也就是《RolyPoly》回歸期間朴孝敏才會接任T-ara的第三任隊長。

而現在才是11年的4月份，在那個男人的干涉之下，似乎這件事又要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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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隊長接替制」這個東西，謝乾玉有著自己的看法。

採用這種看著離譜的制度，最直接明顯的好處有兩個：

一是新奇，從沒人用過的方式被一個女團試驗了，至少會給她們身上添上一個標籤，別小看這一個特徵招來的熱度，對「出身低微」的團體來說也是彌足寶貴的。

二來自然是凝聚力，某隻豬在投入這個方案時，明顯也有著自己的考量。

一支由六個陌生女孩組成的團體，稍稍行將踏錯便是萬劫不復的境地，因此「隊長」這個起到橋樑作用的角色便十分重要。

在決定人選時，最初的T-ara被從中一刀切開、簡單粗暴地分成了兩個派系：

以咸恩靜為代表、「三高」為組成的，有過CCM練習經歷的「自培派」。

以樸素妍為代表、「QBS」三人組成的「外來派」。

第一任隊長選定咸恩靜可以說是毫無疑問的——CJ系的老人、光豬同志培養多年的親信、有能力有性格，開山維穩的不二之選。

為了讓外來的也有歸屬感，第二任接力棒則比較隨意地選擇了老大全寶藍——年齡最大、性子軟糯、不會和公司唱反調。

而之後，權利被交接回給在上一次回歸中表現優秀的朴孝敏，「自培派」重新成為隊長也變得順理成章的了。

從這以後，隊長在兩方人中輪流交替，也變成一種默認的潛規則，一直到......

看上去這是一條完美的新道路，但某隻豬自認聰明的操作最後翻車的....還少嗎.....？

呵呵呵。

在謝乾玉這隻超大蝴蝶的運動下，女孩們初見時便「熟悉」不少，隊長的權利也被放大了許多。但凡今天的李居麗表現出一絲慾望或者對他決定的不滿，他便會毫不猶豫地繼續推遲讓朴孝敏接班的想法。

好在，女孩還是一幅漠不關心的態度，讓他的計劃得以繼續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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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跟我商量的事情就是這個？」

「呃....也不全是吧......」謝乾玉呼吸一滯，大腦飛速運轉，「今天正式回歸的感覺怎麼樣？」

「一般吧，又沒拿到一位，不過觀眾們的反應還不錯。」

踱步環視了一圈超大的辦公室，李居麗隨手拉出一把椅子坐下：「倒是你，能把粉絲見面會開成音樂節，也真是個人才。」

謝乾玉好似沒聽出畫外之意，嘴角咧開一個弧度：「多謝誇獎。」

「不怕玩火自焚了？」

「中文進步的很快嘛！」這種成語可不是韓國人會用的說法，謝乾玉忍不住誇讚道，「這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打算以後有的課跟你們一起上，比如......」

一直以來謝乾玉心中清楚：舞台上他可以靠著長期做領導者的那種自信來撐、演戲時有著精確記憶的幫助，但在如何與粉絲相處、現場演出的臨時應變上，他是個純純的娛樂圈小白、不折不扣的門外漢。

就像是今天晚上的演出，儘管他在現場的每一步都是小心又小心地籌備了半、再付諸行動，但如果那些被他提問的人中有任何一位比較刁鑽，他真的清楚該如何應對嗎？

很遺憾，答案是否定的。

甚至謝乾玉他很清楚，今天現場肯定會有其他公司的「探子」存在，依舊是義無反顧地做了那些事，實在是冒險的行為。

這種情況下還算很順利地完成了全場，真不知道是該說他運氣好，還是誇他觀察力敏銳。

「唔...比如公共關係處置課、表演禮儀課這些，我可能明天開始就會和你們一起上，你覺得怎麼樣？」

接受謝乾玉安排的教學早已成為了T-ara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從今年年後回歸以來，類型變得有些像「女子夜校」特殊版。時間短則一小時、長則大半天，提到的這些都屬於「禮儀」板塊下面。

每天都會經歷各種訓練的李居麗最清楚不過這些，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某個恐龍忙內害怕上課的樣子，還有一個頻頻翹課的垃圾人，差點抑制不住嘴角上揚的笑意。

「隨你吧。」

撂下這句話，李居麗便起身匆匆往門外走去，生怕多耽擱一秒就會笑出聲。

「呀，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了？」

眼看著女孩邁著美腿毫無停留之意，謝乾玉也只好大聲囑咐：「明天你也要去那個室外的儀式的，早點休息啊！」

又送走了李居麗，幾乎脫力的男人倒在老闆椅上繼續辦公，卻怎麼也做不下去，乾脆收拾東西早早回家。

謝乾玉離開時已接近深夜，大樓內空空蕩蕩的，無論是來湊熱鬧的粉絲們還是日常辦公的工作人員們都已各回各家。

走到地下車庫，那輛風騷的白色跑車旁邊停了一輛嶄新的賓士行政轎車，純黑色的漆面亮的能反光。

沒錯，這就是謝乾玉送給咸恩靜的回歸禮物，也算是祝賀她成功考取了駕照的獎勵。

2011款的E350，同樣經典的四眼奔，卻不是之前最廣為人知的圓眼設計，而是改成了有稜有角的四邊形。

少了些優雅，卻有更多的凌厲和果決，讓謝乾玉覺得它和她很搭，親自挑選了這款。

嘗試性地拉了拉門把手，車門卻絲毫不為所動，顯然是他放在車裡的鑰匙已經被人拿走了。

再聯想到一些畫面，謝乾玉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回頭，開門，啟動自己的車，回家！

與此同時，T-ara宿舍內，咸恩靜躺在自己的床位上，對著天花板一遍又一遍地「看」著手裡那張賀卡。

托她家社長的福，今天有個難得清閑的晚上，宿舍里早早已經關燈了。雖說要早點休息，她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舉著的那張賀卡只是能在一片昏暗中隱約看出個形狀，不過上面的每一個字她都早爛熟於心了。

上面的字跡俊秀而有力，明顯出自某個她再熟悉不過的男人。

「祝賀wuli恩靜在駕照考試中大獲全勝，新一次的回歸也要大賣！大賣！大賣！」

「屬於你的花路已經鋪好，請繼續堅定不移地走下去吧，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