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還活著嗎？」

海風吹拂的建築頂端，無為轉身看向發出聲響的方向。

隨著他的聲音傳開，一道身影出現在了樓梯口。

嘖……

對方聞言一笑，「我想問一下，他，很重要嗎？」

無為看著那張與毒蛇有八分相似的臉，回答道：「那就是沒死。」

「哼哼……」

得到這個回答的來者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自顧自地張大嘴巴，吐出了一條灰鱗大蛇。

全身上下沾滿黏液的大蛇也在扭動了幾下身體后，吐出了一個全身被黏液包裹的少年。

被吐出的少年像離開水太久的魚一樣在地上扭動著身體，過了許久，他才掙扎著爬起來，怔怔地跪在兩人中間。

「蛭，你下去吧。」

無為喊出那少年的名字，催促著對方立刻離開。

平靜到毫無感情的聲音讓少年回過神來，他昂起頭準備爭辯兩句，卻對上了那雙冷漠的眼睛。

已經有些許異化的頭撇到了一遍，眼神順著肩頭移動到了正用手抹去嘴角水痕的男人。

對方察覺到了那目光中的恨意，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對於他來說，這只是針對少年擅自動手的教訓罷了。

若不是對方身上有著他感興趣的東西，他早就把對方殺了。

不要以為他做不到。猿飛日斬臨死前的選擇的確讓他失去了使用忍術的能力。

可那也只是奪走了大部分而已。他的忍術庫里不需要結印的忍術也不少。

更別說他現在還更換了新的軀體。這副軀體的奇異之處就在於大幅度的更新了他的忍術庫。

這也是他願意來到這裡的原因之一。

在沒有武力保證的情況下，與任何陌生人進行面談都是愚蠢的。

蛭離開了。

只不過在離開的路上，他是一步三回頭。

「很有意思的小傢伙，不是么？」大蛇丸說道。

「就那樣吧。」

無為輕飄飄地應了一句，看樣子就是沒打算繼續在蛭身上浪費口舌。

他往另一邊走去，並且一邊走一邊說：「大蛇丸，跟我來吧。」

大蛇丸目送著無為走到樓頂的邊緣，腳底卻宛如老樹生根一般一動不動。

攻擊在瞬息間展開。

那是一柄用舌頭握住的刀。

反射著陽光的刀身在空氣中畫出一抹圓弧，最後卻沒有命中目標。

因為無為在刀砍中自己前就往後輕輕蹦了一下，同時升出右手抓向了那異樣的舌頭。

舌頭很滑溜，舌頭的主人也很滑溜，攻擊落空后，那柄刀迅速返回。

想逃？

可是逃的掉嗎？

無為回過頭來，忍術隨著右手手指的快速變化而從咧開一道縫的嘴巴里被吹了出來。

那看上去像是一股的黑風，可當舌頭上傳來炙熱的疼痛感時，大蛇丸才意識到那是火遁。

黑色的火焰。

這讓男人不由得想起了宇智波鼬，但這個名字只在他的大腦中停留了一瞬間就消失了。

至少眼前的黑炎不是不滅的。

如蜥蜴尾巴般自我斷裂的半截舌頭落在地上，等到火焰消失，一股焦糊味四散開來。

無為伸出腳尖將刀挑到半空中，隨後左手握住刀柄舞了個花刀，最終將之一把丟到了大蛇丸的面前。

「還有什麼問題嗎？」

大蛇丸看著那把刀身深深沒入建築之中的刀說道：「當然……沒有。」

無為轉身從樓頂一躍而下，大蛇丸也沒再有任何多餘的小動作，直接快步跟了上去。

在建築的迴廊之中扭來扭去，接連轉了四五個彎后，他們兩人來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關上門后，光源就變成了唯一——那是放在桌子中央的蠟燭。

大蛇丸坐在椅子上，身體與桌子隔得老遠，在他的視野中，那牆壁上的影子就像是惡鬼一樣跳動。

「為什麼要和我合作？」他問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大蛇丸的名號早已經臭掉了。

這不僅是因為他殺掉了猿飛日斬，更是因為他殺掉了四代風影羅砂。

前者是他傳道授業的老師，後者是和他有協定的盟友。

就算是神農，其實也是看在藥師兜的面子上才會加入那次的研究的。

對方難道不在意他的背叛嗎？還是說有絕對的自信能阻止那種事的發生嗎？

有意思。

無為回答道：「我認為你是能完成這個計劃的人。」

「為什麼？」

「因為這涉及到查克拉。」無為說話的語調變得慢條斯理起來，「你我都明白，查克拉這種東西，才是一切的開端。你說呢？」

大蛇丸附和道：「確實如此。同樣的，一旦涉及到它的本質，事情往往便會變得複雜起來。處理複雜的東西，我的確很擅長。」

「當然了，」他繼續毫不遮掩地說道，「我也需要報酬，一筆額外的令我滿意的報酬。」

他是在試探對方的態度。

無為則說：「那需要等到計劃完成後再談。」

只需要一句話，談話的內容就又被引回了正題上。

「冒昧問一句，」大蛇丸那金黃色的瞳孔里閃爍著莫名的光，「那孩子，是你製造的試驗品么？」

他會出現在這座鬼燈城裡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那個向他發出命令的少年。

即使是沒有怎麼上手研究，光是在第一次的較量中，他就意識到了對手的不凡之處。

對方所使用的術，看上去就是威力強大的忍術，事實上還戴著一股子異樣的感覺。

那種感覺，與尾獸查克拉給人的感受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樣。

無為說道：「可以這麼說。」

「那我需要他當做我的助手。」大蛇丸毫不猶豫地說道，

「不可能，」無為直接否決了對方的提議，聲音雖然毫無波瀾，可拒絕的意思卻塞得滿滿當當，「他有他的任務，你可以挑選其他人當助手。我已經下達過命令了，他們會無條件協助你的。」

「呵，」大蛇丸沒想到對方的拒絕來得這麼決絕，「那就這樣吧，現在還是帶我去你的實驗室。」

無為說：「門口已經有人在等你了。」

大蛇丸雙眼往身後一看，隨即站了起來，打開房門見到了對方為自己安排的領路人。

剎那間，他臉上的表情更加豐富多彩了起來。

那人他曾經見過。

在雲忍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