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暫短第暫甜蜜
「別遮了,哪裡我沒看過?」愛極了她因嬌羞而越發緋紅的美顏,兀旭烈故意伸出大掌,扯下了錦被的一角,邪肆地調侃道。
「你討厭!」暮曦從他的手中扯回了被子,不甘心就這麼被他戲弄。
她轉念一想,抓起了放於床頭的枕頭,用力地將兀旭烈的身上扔去。
兀旭烈也不躲閃,就靜默地坐在原處,任由那小小的枕頭砸在自己的頭側。
驚訝地瞪大了澄澈的美眸,暮曦沒想到他連躲都未躲,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絲絲負罪感。
誰知,下一刻,兀旭烈出其不意地撲向了暮曦的身前,矯健地翻身一躍,將她牢牢地困在了身下。
不過他很細心地以雙臂撐住自己的重量,恰到好處地沒有壓到暮曦。
大掌扣住了她纖細的皓腕,兀旭烈的唇角微微翹起,勾出一抹溫柔的笑紋,體貼地問:「昨夜,我弄疼你了嗎?」
高大與嬌小的身形,黝黑與白希的皮膚,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切那麼截然不同,卻有那麼和諧統一。
「沒有。」暮曦羞赧地搖了搖頭,甜蜜的笑始終掛在頰畔,「你雖狂野了些,但卻不至於弄疼了我。」
「那就好。」指尖拂過那落於雪白肌膚上的點點痕迹,兀旭烈笑得有些出神,「咱們用早膳吧,烏提都三催四請了。」
「丟死人了!人家不定怎麼想咱們呢。」暮曦埋首於兀旭烈寬闊的懷抱,嬌嗔道。
「那還能怎麼想?不過就是夜裡.....瘋狂了些。」邪肆的光芒在那雙幽深的黑眸中耀動,兀旭烈偏過頭,傲挺的鼻尖輕蹭著暮曦的臉側。
兩人相視一笑,任由那種甜蜜的滋味在心頭擴散......
用了早膳之後,兩人攜手步入了外殿之中。
兀旭烈早已命人在這裡搭好了寬敞的帷幕,帷幕的兩側坐滿了樂師。
「這是?」暮曦驚喜地四處觀望,為兀旭烈的用心而感動不已,她拿起了放在箱子中的皮影,細細地把玩。
「嗯,自我從南國回到襄都后,就命人搭建了演皮影戲所需的帷幕,並請了樂師為之伴奏。」回想起那時的感悟經歷,兀旭烈慨然不已地低喃:「可是以往,都是我一個人孤坐在此,一遍遍地看著皮影戲,回味著咱們相識的那一日,那一瞬間的回眸。」
平實的言語似乎在訴說著往事,實則在傾訴著濃稠不散的思念與眷戀。
暮曦仰起頭,靜默地望著他剛毅的側臉,她主動走上前,纖纖素指握住了他寬厚的大掌,「以後,有我陪著你看。」
「不,不只要陪我看,咱們要一起演,採桑女的戲詞我都背過了。」兀旭烈回握住暮曦的素手,興奮地說。
「好啊,現在就來?」暮曦高興地逸出一抹笑,拉著他坐到了帷幕之後。
兀旭烈一個示意,悠揚舒緩的樂曲徐徐奏響,營造出了南國獨有的旖旎風情。
暮曦將精緻鮮活的皮影緊貼在帷幕之後,稍稍揮動,柔婉的字音飄出:「野花迎風飄擺,好像是在傾訴衷腸;綠草凄凄抖動,無盡的纏綿依戀;初率的柳枝墜入悠悠碧水,攪亂了芳心柔情蕩漾。為什麼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遠行的丈夫卻年年不見音信……」
大掌捏住了那小小的竹棍,兀旭烈煞有介事地舞動著手中的皮影,低沉的嗓音幽然揚起:「離家去國整整三年,為了夢想中金碧輝煌的淮南;都市裡充滿了神奇的歷險,滿足一個男兒宏偉的心愿。」
誰也不曾預想過,當日在瀛都中,燈火闌珊下的匆然一瞥,竟引出了兩人之間剪不斷的牽絆。
憶起那堪稱奇妙的際遇,兀旭烈與暮曦不禁同時回眸,深情地望著彼此。
兀旭烈揮動了秋胡的臂膀,漸漸地靠近暮曦手中的幺娘,「現在終於錦衣還鄉,又遇上這故里的春天:看這一江春水,看這滿溪桃花,看這如黛青山,什麼都沒有改變;也不知新婚一個月就離別的妻子是否
依舊紅顏?來的是誰家女子,生的是滿面惷光,美麗非凡!這位姑娘,請你停下美麗的腳步,你可知自己犯下了什麼樣的錯誤?」
暮曦展顏一笑,頓了頓,接著說道:「這位將軍,明明是你的馬蹄踢翻了我的竹籃,你看這寬闊的大道直上藍天,你卻非讓這可惡的畜生濺起我滿身污點,怎麼反倒怪罪起是我的錯誤呢?」
正當兩人頗有默契地配合之時,一陣急促的叩門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溫馨的氣氛。
「誰?」兀旭烈不悅地蹙起了飛揚的劍眉,不耐地低吼。
「殿下!」塔木邪顧不得會惹怒兀旭烈,也顧不得今日是他大婚的第一天,步履匆匆地沖入了殿內。
「怎麼了?」從塔木邪那嚴肅的神情中兀旭烈已窺探出了些許端倪,但冷峻的面龐仍是保持平靜。
「二太子他.....」塔木邪欲言又止,他拱手行禮,沉聲道:「可否請殿下移步書房?」
「暮曦,我先去看看。」兀旭烈輕拍了拍暮曦的手背,而後隨著塔木邪快步離開。
若有所思地斂起了黛眉,暮曦擔憂地逸出一縷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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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次看來,二太子是真的要奮力一搏了。」大將軍居延戈憤憤地喘著粗氣,驚聞兀拓為了獲得南國的支援,竟然將兀旭烈千辛萬苦奪來的河套之地拱手相讓了。
河套之地,地理天成,肥沃富饒。
北國覬覦已久的天府沃土,天知道北國的將士為了這片肥沃的河套之地,究竟流了多少血。
他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才終於得到了這珍貴的土地,可是,兀拓竟如此輕易地拱手讓人?
前來議事的朝臣們聽到這個噩耗,也不禁扼腕嘆息,對於兀拓為了個人爭鬥而不顧國家大局的做法甚為不齒。
「哼.....看來他真的是走投無路了,竟然想到要與南宮.....」兀旭烈將奏疏攤開在長案之上,冷眸瞥了塔木邪一眼,「現如今,南國是南宮瑾主政?對否?」
「殿下,沒錯,南宮澈已被軟禁架空.....沒有實權。軍政要務全都要經過南宮瑾的首肯。」塔木邪詳細地稟報。
「大將軍,你有什麼想法?二哥手中的二十萬大軍,外加南國的十幾萬步兵.....咱們有多少勝算?
」兀旭烈仰起頭,傲然的神採在黝黑的眸子中躍動,他輕啟冷唇。
「回稟殿下,臣以為.....勝算在六七成。」居延戈據實以告,濃濃的憂慮在心中激蕩。
他深知,二太子所佔據的幾個南疆郡縣都是極為富饒的,糧草充足,錢糧也足夠。17385206
這要是打起持久之戰,糧草、錢財是最重要的支撐。
而與南方諸郡相比,北方則相對顯得貧瘠。
「塔木邪,去召大司農來,我要與他核對國庫存余。」兀旭烈很明白,行軍打仗,素來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是,屬下明白。」塔木邪微微頷首,恭敬領命。
「吩咐下去,這幾日,我要點校兵馬,十日後,我率軍親自出征。」兀旭烈果斷地下令,甚至沒有留給朝臣們進言的機會......
暮曦回到青鸞殿,想要收拾下自己平日里穿的衣衫。遮極就侃錦。
然而,當她坐在了青銅妝台前的剎那,一柄熟悉的銀鏡雖然靜靜地擺放在角落中,卻容不得她忽視。
訝異地捧起那面雕滿曼陀羅花的銀鏡,暮曦困惑不已地蹙起了黛眉,「怎麼會.....我明明要鏡莎將它丟掉了。」
「姑娘......不,奴婢失言了,應該喚太子妃才對。」聽說暮曦回來了,鏡莎急忙忙地從灶房跑了過來。
「鏡莎,你來。」暮曦揮了揮手,將鏡莎喚道眼前,「你看看,這鏡子,可是我命你扔掉的那柄?」
「是,沒錯.....不可能的,奴婢將它丟到了清風苑的湖心中,怎麼可能.....」鏡莎也覺得怪異極了,百思不得其解。
「沒事兒,不是你的錯。」暮曦柔聲安撫她,素手卻捏緊了鏡柄。
「姑娘,這鏡子太詭異了,定是個不祥之物。」鏡莎的心頭升起絲絲恐懼,只怕暮曦會被它所累。
「也許是冥冥之中,它是與我有緣,也說不準呢。」暮曦不願給自己徒增壓力,她淡淡地笑了,「上次我的昏倒,與這鏡子也許並無直接的聯繫。咱們不要杯弓蛇影,反而嚇壞了自己。」
「那好,我聽太子妃的。」鏡莎微微頷首,在暮曦的寬慰下,頓時輕鬆了些,「以後,你就不會再回青鸞殿住了嗎?」
「我向殿下提了,調你來玄武殿,繼續與我作伴,你可願意?」暮曦親昵地拉住了鏡莎的手。
「願意,自然是願意的,這偌大的殿閣,沒了太子妃的身影,真真是寂寥極了。」鏡莎欣喜地應了下來,「昨日那場盛大的婚典被人們津津樂道.....太子妃一夜之間成了最讓北國女子們欣羨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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