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二合一)

第86章 第86章(二合一)

松田陣平今天是跟著搜查一科的前輩一起過來的。

哪怕是非日常的□□處理組,也並不是每天都會有任務。即使是炸彈出現率最離譜的東京也經不住一天一炸,所以在不出外勤的平淡日子裡,他們分散在各個科室,和前輩們一起行動,過著普通警察的生活。

畢竟所學的知識他們在警校里已經掌握得爐火純青,而東京警力又一向緊張,這倒也是個合理的安排。

所以在上午接到發現死者的報案后,松田陣平直接就跟著警車來到了案發現場。搜證進行得並不順利,松田陣平對於留在原地和那些嫌疑人們扯皮感到煩躁,點了根煙就躲在了休息室里整理思路。

此時正是上午,繁華商業街附近的大樓最常見的設計就是反光的玻璃,雖然無數次被環保主義者批判光污染,但確實是城市的一道特色風景線。

可問題就出在這裡。

松田陣平本面對窗外大樓思考,視線中一閃而過的亮光卻令他眉頭一皺。這並不是玻璃窗戶移動而產生的閃光感,太精巧迅速,而且給他強烈的熟悉感。

彷彿感受到在警校訓練場上日日夜夜的汗水滑落額角,松田陣平兀地瞪大眼睛,隨後眉頭深深皺起。

不會錯,這是調整狙擊槍角度時,狙擊鏡翻轉躍動的閃光!對面的大樓上正有人把狙擊槍對準這邊!

他掏出手機本想立刻聯絡一起來的同事們,可按下撥號鍵時手指卻頓在了上方。松田陣平一向不是什麼好相與的性格,警校友人的分散,重要摯友的不告而別,這些都在他敏感的內心留下了刺,也讓他對除萩原研二之外的人逐漸冷漠。

總而言之,他和搜查一課的同事們相處一般,他並不打算讓自己毫無證據的推測打擾到他們正在進行的重要搜查。

念頭一閃而過,松田陣平轉身向天台走去。他想,天台視野開闊,可以上去觀察一下對面樓頂,搞清楚真相再聯繫樓下那些人。

就是這一剎那的念頭,割裂了他和過往的生活。新的世界陰影在他面前被掀開,他被迫要面對的,是一群截然不同的友人與未知生活。

天台門被緩緩推開,察覺到不尋常的氣氛時已晚。松田陣平僵著身子順著黑洞洞的槍口抬眼望去,對上了一雙深深刻在記憶里的天晴色眼眸。

曾經的天真單純此時被殘忍與殺意所替代,伴隨著熟悉的呼喊聲,松田陣平直直地看進那片冷漠,可卻只找到了無動於衷。

水山繁,他在心裡不斷重複這個名字,指甲緊緊嵌進手心的肉里,可他卻感受不到痛。

水山繁,你到底在幹什麼!你明明……不是那樣的人啊!

***!

水山繁在心裡沒風度地罵出了聲。在看清來人是松田陣平后,他就直接就大腦短路,簡稱靈魂出竅了。面上還是一副平靜冷淡的樣子,心裡已經跑到了《吶喊》的橋邊表演尖叫。

他頭一次體會到了什麼是眼神死,水山繁可以確信現在自己那招牌漂亮藍眼睛里肯定是一潭死水,他都恨不得跑到裡面溺死自己,這樣就不用看見杵在自己面前的松田陣平。

這幹什麼啊!最近生活確實平靜了點,但也不至於給他這麼大刺激吧!是不是改天警校五人組畢業第一次見面會要開在酒廠,還是他負責場地啊!

內心飄過一連串屏蔽詞,水山繁終於強行冷靜了下來,掃了一圈周圍神色各異的人,不著痕迹地瞥了一眼卡勃耐,心裡穩了大半。

在場一共四個人,對面天台趴著一個人,下面還忙活著一個貝爾摩德,卧底和混子佔了八成多,完全孤立了卡勃耐這老實人。

有暗箱操作的餘地,不慌。

雖然腦子裡閃過一大段思考,但現實中水山繁僅停了一秒,隨後就彷彿鬆了口氣一樣放下了手機的槍,揮揮手示意對面大樓的赤井秀一停止瞄準。

卡勃耐神色不好看,他警惕地向天台邊緣移動了幾步,一手緊緊***兜里似乎在抓著什麼聯絡器,聲音緊繃發出一連串質問「你要做什麼?為什麼不開槍?你們和他什麼關係!」

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卡勃耐兜里東西的輪廓,水山繁露出了個諷刺的笑容,一步一步向天台踱去「哈,終於露出本來的面目了了嗎卡勃耐。你果然一直在防備我們,甚至不惜以最惡意的思想揣度我。」

他臉上露出了個嫌惡的表情,語氣驟然壓低「真討厭你這種隨時監視別人一言一行的噁心傢伙,就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令人厭惡。」

「看來我有必要boss反映一下了,朗姆似乎並不想和我們合作呢。明明是那位大人的命令卻完全無視,也不知道朗姆大人眼裡——」他惡意地拉長聲音「還能放得下誰呢?」

水山繁心裡長吁一口氣,果然不佔理的時候就要去指責別人,pua技巧誠不欺我!但果然還是要呸一聲,用了真是晦氣!

卡勃耐面色一變,他氣急敗壞地喊出聲「你才是胡言亂語!試圖挑撥朗姆大人和boss的關係!而且,」他重重喘了幾口,彷彿被氣別了過去「而且你也沒有解釋,這個警察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別給我岔開話題!」

水山繁剛想開口,就被突然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

輕笑聲從角落裡傳來,美艷女人緩緩走出「真是一出好戲。」她有些遺憾地看向水山繁「看來你的確要好好解一下了,關於你的做法。」

水山繁聳了聳肩「當然可以,不過貝爾摩德。」他挑了挑眉「關於今天我和朗姆之間合作的不愉快,似乎很有必要如實向那位大人提一下呢。」

貝爾摩德掩面,眼神卻透漏出警告「這就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了。」

水山繁拍拍手,將天台上的視線都拉到他身上,他對著卡勃耐撇撇嘴「真是笨蛋啊你,沒聽見波本也阻止了我開槍嗎,別忘了他可是個優秀的情報人員,我以為這就可以說明一切了。」

降谷零感到了水山繁正在為自己剛剛的失誤找補,似乎察覺到了他想要說什麼,降谷零聞言上前一步,恭敬開口「您過譽了,藍橙酒大人。」他刻意加重了最後名字的讀音,似乎在提醒該怎麼進行稱呼。

卡勃耐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貝爾摩德似乎懂了,臉上瞬間輕鬆了下來,不多,還是有所懷疑的樣子。

水山繁翻了個白眼「原來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說我們沒有默契,原來差距出現在我們的智商差異上。」他不客氣地吐著毒液「一定要我說那麼明白嗎?」

「卡勃耐,這個人是我安排在警方的卧底啊。」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的世界觀正在不斷崩塌又重組著,他越來越覺得生活的玄幻了。

先不說一副惡人臉小弟模樣周旋在幾個黑惡勢力中間的老友。畢竟聽說zero畢業后了無音訊就已經對他的下落有所猜測了,不過他這幅冒壞水的樣子真的搞笑,襯得那張臉更「深刻」了,要不是氣氛不適合,松田陣平能站在原地大笑三分鐘。

還有就是水山繁,松田陣平都要驚掉下巴了。搞什麼,這傢伙原來是這種性格嗎?雖然平時單純的外表下確實有些小惡魔的調皮,但小惡魔和大毒蛇可太不一樣了。這一幅自己不佔理還把別人懟得啞口無言的樣子,這傢伙到底經歷了什麼苦難事才變成這幅樣子的啊!根本沒有照顧好自己嗎這不是。

他就這樣站在原地胡思亂想著,聽到降谷零那明顯給自己的提醒立刻記了下來,心裡念叨了幾句似乎是代號的名字,松田陣平看了眼正在侃侃而談的青年,一不小心又陷入了過去經常困住他的藍色眼眸。

藍橙酒嗎,還真是符合啊。

松田陣平不是傻子,他不是沒察覺到水山繁和降谷零二人正努力為他爭取一條活路。在意識到這點后,他心裡的煩悶終於驅散了不少,也依稀t到了水山繁突然不告而別的理由,畢竟這幾人的危險程度可是肉眼可見。

但就算是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他突然聽到自己就這麼被安上了一個潛伏在警方里的卧底的名聲后還是面部不可控地扭曲了一下。

趁著沒人發現迅速調整好表情,松田陣平抿了抿嘴,心裡卻知道事情發生得突然,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來解決他身上的疑點了。

畢竟這不是他一人的事情,如果解釋不好,降谷零和水山繁也會被連累。看他們內部派別對立的樣子,水山繁想必也很不好做。

意識到什麼似乎要改變,松田陣平內心突然升起了一種微妙的感覺,就像是被命運女神的絲線束縛住了身體,讓他動彈不得。

旁觀者清,他知道水山繁想讓他以卧底的身份重新回到平時正常的生活,而作為水山繁親口認下的手下也不會給別人差使他的機會,降谷零也會在最終幫他作證一切。

可是這太理想了,幾乎陷入必死境界的故事真的會這麼完美髮展下去嗎?

水山繁正在那裡滔滔不絕地介紹著松田陣平的身世「……所以,經歷了父親的事後,他就對警察體系失去了信任,抱著要把警視總監打一頓的想法,他麻木地當上了一名警察,然後在那裡,他就遇見了命運里的貴人。」

水山繁在內心感嘆自己的機智,幸好當初走的及時,沒有讓朗姆發現他和這位「警界新秀」住門對門,不然今天還真不好糊弄過去。

「咳,加拿大威士忌,我得力的手下,我最信任的線人。在他卧底於條子身邊的那段日子裡,總會來信和我提到一位青年,受到我們理想所感染,青年決定加入我們。在加拿大威士忌因為暴露而被逮捕前的最後一封信里,他還特意囑咐讓我照顧好他的弟子。而他,就是你們眼前這位俊才!」

「所以與其說他是卧底,更不如說他是主動要求被黑泥吞噬的勇者,更有魅力了不是嗎?」

假的,水山繁在心裡補充。加拿大威士忌之所以被逮捕,主要就是因為他向降谷零透漏了他是組織卧底這件事,然後那個「國性戀」果然就立刻出手了,絲毫不用他擔心。

不過能為他親愛的大人發揮餘熱,加拿大威士忌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呢。

加拿大威士忌「呸!」

卡勃耐聽完后冷笑一聲「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到底哪裡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一切!」他尋求認可般看向自己的情報人員波本,卻見他面色不好地向自己搖搖頭,暗示確實自己這邊不佔理。

水山繁絲毫不介意「那你就去查好了,我不怕。」reborn曾經教導過他,最真實的謊言就是要真假參半。松田陣平的過去是真的,加入警校的目的是真的,也確實有加拿大威士忌這給個人,只要再偽造幾封信,一切就萬事大吉了。

見卡勃耐抿唇不說話了,水山繁滿意回過頭,臉上滿是扳回一局的興奮。朝著躲在角落裡一直沉默的松田陣平招了招手,男人很有眼力見地湊了上來,略顯生疏地喊了一聲「藍橙酒大人……」

水山繁拉住他的手,安撫一樣地捏了捏,對著貝爾摩德一笑「怎麼樣,這回沒事了吧。正好他卧底時結交的同事就在下面,我就讓他下去了,以後傳遞警方的消息就靠你了」說罷,他在松田陣平背後推了推,示意他快走。

「等一下!」很難得,一直在旁邊沉默的貝爾摩德竟然制止了松田陣平的離去,她對著水山繁笑了笑「既然來了,就別走了。情報什麼的有波本就夠了吧,直接讓他回公司和你一起行動好了,沒加入過組織就沒有歸屬感不是嗎?而且你身邊只有個萊伊可不夠啊。」

「畢竟我可不放心,眼睜睜看著一個未知的炸彈跑遠呢。」

松田陣平和降谷零心中一僵,這事兒果然沒有那麼容易過去。貝爾摩德雖然平時都是一副不管不顧無所謂的樣子,但只要一和boss相關,她就會認真起來。

沒想到守在最後一關的不是朗姆,而是貝爾摩德嗎。

降谷零心下焦急,他並不想讓松田陣平過和他們一樣刀尖舔血多生活,卧底的道路真的是太危險了。更何況他本身還處於身份成謎的狀態,貝爾摩德明顯盯上了他,稍有不慎就會因暴露喪命。

降谷零無法接受這一結局的可能。

水山繁的面色也不好看,他目光沉沉看向貝爾摩德「那他原本的身份怎麼辦,別忘了,他可是個正兒八經有工作的警察,失蹤一定會有人找的,這不是自找麻煩上門嗎!」

貝爾摩德笑而不語,看向天台邊上的癱在地上的人形。

水山繁瞳孔一縮,明悟了貝爾摩德的想法。他狠狠咬了下嘴唇,疼痛刺激大腦,讓他快速思考起來。

快想,如何利用眼前的劣勢來換取保住松田陣平的條件!

在松田陣平不安的注視下,水山繁鬆開拉住他的手,從兜里掏出了那把曾經對著他的熟悉□□。

扳機扣動,頂級的□□楊挨住了震耳的槍響,血液飛散到松田陣平的臉上,他顧不得擦拭,只是站在原地,執著地看向水山繁。

沒有猶豫,沒有憐憫,沒有愧疚,殺一個人對於水山繁來講就如同吃飯一樣簡單。他淡定把槍塞進兜里,絲毫不在意自己剛剛私自審判了一條人命。

松田陣平因為水山繁的態度而活躍的心思終於緩了下來。他終於意識到,如果進入這個天台的不是他,水山繁會在一開始毫不猶豫選擇開槍。

對方想救自己不是因為和降谷零一樣,最為卧底對同伴的保護,而僅僅因為他們認識罷了。如果拋開這一層身份,水山繁和他見過的犯人沒有什麼不同,有著一樣對生命的不在意。

原來自己和他的立場,是真的並不相同。

水山繁冷靜向貝爾摩德囑咐「這個屍體偽裝成松田警官的樣子吧,從此之後警界將再無這個名字,他將死於天台上一次不經意的大火,只能在人們記憶里留存。」

「松田,歡迎你墜入黑暗!」明明說著歡迎的話,可水山繁的眼眸里沒有一點的興奮,剩下的只是疲憊與擔憂。

松田陣平站在原地,命運的絲線將他越纏越緊,他無力掙脫,只得站在裂縫前目送自己過往生活的消散。

對不起hagi,接到我的死訊你一定會很傷心,但我也要開始卧底,就像我們曾經暢想過那樣隱秘卻偉大。我會看在水山身邊,絕不讓他越陷越深。

對不起zero,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加入組織,但我怎麼能獨自站在岸邊看你在池沼地里掙扎。讓我們一起努力,一切都會過去。

「接下來和我出任務,我會讓你師傅加拿大威士忌的名字,落到你的頭上。」

只有這樣,才能在吃人的組織里享有一席之地。

青年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松田陣平閉上眼睛,迎接他驟然開始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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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黃金夢想在柯學世界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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