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章:大意失荊州
人生不過二兩酒,
一兩心酸一兩愁。
世間多少無奈事,
一壺濁酒話溫柔。
醒來的時候,已是兩天過後的事了。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雷姐,然後是小陳。
「格老子,終於睡醒了!」
「咱姐,你咋來了?」
「雷姐,四哥醒了,別跟他多說話。」
小陳整整齊齊地穿著軍裝,白皙的笑臉煞是可愛。趴在雷姐肩膀上望著哥哥的眼神,跟多年前我在部隊挨打受傷,她換完葯望著哥哥的眼神,一模一樣。
「哦,小陳也在呀,四哥,成傷兵了嗎?」
「子彈頭已經取出來了,打在心臟上方二點八毫米處。是雷姐要求必須把子彈取出來,不然醫生都不敢給你動手術。」
「阿彌陀佛,雷姐偉大!香港人呢,歸案了沒?」
「他現在也躺在這裡,下身已經給你打殘,被徹底摘除。首長說,你的仇,徹底報了!」
「唉!付某發過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咱哥,別激動,既然大仇已報,咱就安心養傷。想吃啥,姐去廚房做?」
「雷姐,四哥體內傷口沒癒合之前,啥都不能吃。現在醒了,估計等會兒醫生來,又會叫他睡覺覺。」
「哦,四哥哥,什麼人跟你的仇不共戴天啊,還是個大男人,莫非、阿薇,阿薇她?」
「No,阿薇冇也!」
在病床上躺了兩個禮拜,阿薇給轉到深圳武警醫院。她身體已無大礙,心靈上的創傷只有交給時間去治療。
幾乎每天都待在我的病房裡,上午給我讀報紙,中飯晚飯都在一起吃。
雷姐也有時間回家換換衣服,澆澆花了。
江城方面,考慮到香港人已經歸案,在阿薇回來之前,就提前收網,大獲全勝,案件正在審理之中。
101傳來消息,已向部里,為我請功。
真是慚愧,打成兩敗俱傷,哪兒來的功勞?況且這次受傷跟上次相比,距離死神更進一步,估計下次,不曉得老子還有沒有下一次啊!
還是低估了香港佬,尼瑪坐在自家公司院落里,跟手下人吃個燒烤、喝杯洋酒,腰裡還能別上兩把槍。這種警惕性,也未免太高了吧。害得老子,險些丟掉聊聊性命。
大意失荊州啊!關二爺如此,付某人更是如此。
在醫院足足住了一個月,雖然有阿薇陪著,但感覺身體以無大礙,吵著要回家。後來經首長同意,回家繼續療養。
又能吃到家裡的飯菜,阿薇也來家裡玩了兩天,引得咱家二丫,突然變得不咸不淡起來。只有雷姐清楚,阿薇是四哥哥的生死搭檔。
咱珍姐呢,私下裡經常嘆氣,本想雷姐今年能弄出點兒動靜,家裡年底添人進寶,抱個寶寶喜氣洋洋過大年,看來是沒指望了。
郭子在部隊恢復了個人榮譽,緊接著複員、轉業到布吉警署,高級警司。這算是上半年家裡最開心的事了,然後這小子就等著做新郎官。
這天郭子八點過了,才回來吃晚飯。忽然想起了啥,端幾個菜叫他一起到二樓,邊喝邊聊。
「夥計,看新聞報到,有跡象表明,香港、澳門黑幫,在布吉一帶招募青少年加入幫會。你們警署有動作沒?」
「警署已作相應部署,但這並非目前工作的側重點,四哥有何高見?」
「我靠,十六七歲的男孩子,不服從母親管教,竟然拿菜刀砍殺親生母親,這可不是個案。該有多大的盅惑,令小屁孩兒喪心病狂?」
「四哥的意思,該如何處置?」
「勒令轄區派出所,簽軍令狀,所長、指導員以烏紗帽做擔保,一月之內,不查出個所以然,全部給老子回家養魚!」
「行,就照你說的辦!」
「聽說大芬村,有香港人並無固定職業,卻能花錢如流水,經常邀請小屁孩們出入娛樂場所。就以此為切入點,清查城中村閑雜人等,重點關注外籍人員。」
「四哥沒出門,咋就知道這麼多?」
「我在平湖金滿堂喝早茶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的。你們警署的這些破事兒,哥本來懶得搭理,但這畢竟關乎下一代年輕人的人生走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老紀下午來電話,要我明天上午回醫院複查,鑒定是否完全康復,估計又有活兒干。忙起來哪有時間顧你這一頭。剛到任,你得做出點兒成績給人看不是?」
「那是、那是,還是咱哥考慮周全!我記下了,回頭就落實!咋滴,這才擱家一個月,家裡的早餐就吃膩了,還要跑去金滿堂吃早茶?」
「靠!還不是家裡出了位風光人物。你小子才去警署上班幾天吶,平湖鎮大大小小部門的大小領導們,都齊聚在咱家吃早餐。尤其派出所的領導們,你哥哪裡招架得住。這不聽袁哥的建議,咱去金滿堂吃早茶好了,惹不起咱還躲不起嗎?袁哥是金滿堂三大股東之一,每天吃飽喝足了,嘴巴一抹,簽個單就算數。」
「哎呦嘿,哪咱珍姐跟二丫,早上可是有得忙!」
「可不嘛,我九點鐘回來,早餐就賣完了,咱珍姐就坐在堂屋裡數錢呢。哦,咱珍姐發話了,你上下班回家總是騎摩托車不安全,準備給你買台車。二十萬以內,任你選。先說好,這要算在二丫的嫁妝裡面。」
「多謝老大厚愛!」
「先不謝我,等明天雷姐回來,她點了頭,你就可以帶二丫去選車了。記住啊,不能超過二十萬,否則自己墊錢!」
「喲西、喲西,敬老大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