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緊緊擁抱,卻又輕易的放掉7加更
姜瑜兒快步跑著,腳下的高跟踏著地板,每一步都發出攝人的響動。
這不是她第一次這樣跑在洛少東的身後,可是這是她第一次覺得這樣追逐在他的身後是這樣的累。
這個男人,是天生的王者氣質。他習慣了睥睨天下,從來不會為誰羈絆了腳步。
姜瑜兒想,他也許就是她的風。
愛上風的女人,註定失去一切榛。
「少東!你等等我。」姜瑜兒終於趕在他發動車子之前拉開了車門坐進去。
駕駛座上的洛少東任由黑超遮去了他的所有情緒,唇角抿出凜冽的長弧。敞篷跑車的頂蓋緩緩的合上,像是一場鬧劇徐徐落下的帷幕。
跟著一同落下的,自然還有她早已懸在半空好多天的心也。
從洛少東和卓思暖的緋聞傳出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日日夜夜寢食難安。
這兩年來,在女人方面,相比雲城其他公子少爺,他其實還算是一個讓人比較安心的男人。
縱使身邊再多的美女環繞,他的眸子里始終都是一派波瀾不驚。就好像他眼底的那方深海已經長久為一個美人留起平靜。
弱水三千,而他,只取一瓢飲。
遇到卓思暖的那一天,淡漠如洛少東,卻還是在她的面前盪起盈盈笑意,即使那分笑意也是真假難辨的。
如果這不過只是她的多疑。
那麼,卓思暖離開餐桌之後他的勃然大怒,就成了姜瑜兒心間最大的那一團烏雲。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風平浪靜的眼底看到了狂風暴雨。那麼猛烈而又洶湧。
就好像蟄伏了千年,只為了這一刻的蓄勢待發。
她怕,怕的要命卻不敢問。
爾後,每一次見到卓思暖,她似乎都會和洛少東產生一些莫名的糾葛,而每一次,向來最討厭被糾纏不清的洛少東切都甘之如飴。
他分明就是變了,變得讓她更加的陌生。也或許,她從來沒有了解過他。
緋聞鋪天蓋地而來的那一天,姜瑜兒忽然就懂了,洛少東眼底晦暗不明的是他的情愫。只是她看不懂,若說是愛,又分明不止是愛。
所有擔心疑慮在今天洛少東說出那番話的時候,都煙消雲散了。
姜瑜兒覺得連日的陰雨忽然迎來了最燦爛的晴天,她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高興過。也許,最深的絕望之後才能迎來最大的歡愉。
車子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飛竄,姜瑜兒微微的傾過身去,伸手挽住了洛少東把握著方向盤的胳膊。
「少東,lillian真的是你的妹妹嗎?」姜瑜兒問的小心翼翼,可是嘴角卻還是不自覺的帶著笑意,是如釋重負的笑意。
「嚓……」耳邊是尖銳如剎車聲。
地面似要撕裂了這輪胎,也撕裂了姜瑜兒驚魂未定的理智。她張大了嘴巴,一聲尖叫還未出口,就聽到洛少東冷冽的聲音穿透隱隱作痛的耳膜直刺心臟。
「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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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思暖坐在阮家後園的鞦韆上,一晃一晃。微涼的風扑打著她的臉龐,她只是抬頭看著阮家門廊里懸挂的燈籠,紅光映照著她的臉,連同她兩頰淡若的腮紅,都變得有些奪目。
「lillian小姐,不要介意我媽她們,她們……」阮寧崢頓了頓,才斂起眸間的光彩,顯出幾分無奈「她們總是這樣。」
「沒事,我不介意。」思暖搖了搖頭。
鞦韆的鐵鎖隨著她搖頭的弧度吱嘎吱嘎的響,可是她好像是沒有注意到似的,一直不停的搖頭。
簡願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肩膀,將她穩定在自己的手下。
「不過沒想到,你竟是少東的妹妹。」阮寧崢的語氣里有毫不掩飾的驚訝。
思暖笑起來,這如花的笑容好似隨時都會迎風凋零,何止是別人,就連她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洛少東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親口承認這件事。
那個曾經頑強抵抗的男人,終於也在命運面前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你是不是在不開心?」簡願伸手,用她細長的手指輕輕的點了點思暖唇邊的梨渦,問的篤定。
「我為什麼要不開心?我現在是洛家公認的千金小姐,以後整個雲城都會讓我三分,我為什麼要不開心?」
簡願輕嘆一聲,只是與身邊的阮寧崢面面相覷。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明明也不需要說些什麼。可是簡願總覺得,此時此刻的思暖不是飽滿的,即使最虛弱時候的她,都不似這般靈魂出竅。8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阮寧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後方的草坪上。
他盈著一縷陽光,淺色的西裝在他身上發亮。思暖回過頭去看他一眼,才恍然驚覺,今天連看都沒有好好的看過阮寧成一眼。
他是真的好看,可是又是與洛少東截然不同的好看。他們的氣質也是截然不同的。
阮寧成像是平靜的湖泊,只會讓人覺得安心,可是洛少東卻像是海,深不見底無邊無際又洶湧澎湃。
思暖說不上哪一個更適合自己,只是心想,也許,現在的她,更加適合一個人。
她提著裙擺站起來,雖然什麼都沒有做過,卻覺得已經筋疲力盡。她旋身禮貌的朝著阮寧崢告別,望著簡願有些擔心的面容,也只是恬淡一笑。
懂她的人,從她勾唇的弧度里都可辨出她的悲傷難過,那麼,她已足夠幸運。
阮寧成似乎今天也是藏著心事的,一路無話,與往日風格大相庭徑。思暖雖是落得清靜,卻也還是隱隱有幾分擔心。
車子一路狂奔,再次停在洛家老宅門前時,不過幾個小時,門前的記者已經散去,怕是也得到了那個從洛總口中爆出的消息。
再守無意,不過自取其辱。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家的人特別的搞笑?」臨下車,阮寧成忽然開口。
「我理解。」思暖笑,原來他不過是在擔心這件事情。
阮寧成看著她半晌,似乎欲言又止,又似乎沒什麼想說的。他忽然笑起來「我媽也真是的,總是對我的長相這麼有信心,我這不都沒有追到你呢嗎!」
思暖挑了挑眉。他目光躲閃,左顧右盼之間忽然斂起了笑意。
「回去吧,你哥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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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暖轉頭,她才看到洛少東的車正停在前方偏右的大柱子後面,而他,正坐在台階上抽煙。
阮寧成隔著前擋風玻璃,沖著洛少東揚了揚下巴算是打招呼。
洛少東卻忽然按滅了自己手裡的煙,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他的領帶鬆鬆垮垮的懸在頸間,最後吞吐而出的煙圈迷濛了他的雙眼,他快步的過來,思暖看著他的模樣,腦海里閃過的卻是雲城后海的古惑仔。
畫面像是忽然沾上了歲月的色彩,每一幀都帶著過往的剪影。
頹然,不羈,傷感……這樣的洛少東是她陌生的。
他在思暖所坐的副駕駛座邊停下,一手搭上車頂,於車窗前低下頭,看著阮寧成笑。
「回來太急,忘帶鑰匙了。」
他說罷,一把拉開了車門,那氣勢,仿若下一秒就會伸手從車廂里把思暖拉出來一樣。
可是他到底沒有,只是看著思暖,一臉的冷漠。
「你先回去吧。」思暖轉頭對阮寧成說,說完便鑽出車廂,險先扎進洛少東的懷裡。
可是他自覺地退了一步,沒有讓她碰到也沒有碰到她。
兩個人就像是兩尊木偶站在大門口,思暖是看著阮寧成車子遠去的方向,而洛少東,是看著思暖。
「開門。」他悶悶的開口。
思暖抬眼看他,眸光深深。
「我真的沒有帶鑰匙。」他象徵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褲袋。
「你來幹什麼?」
「怎麼每次都問這個問題?」洛少東皺了皺眉。
思暖不語,只是看著他等回答。
「哥哥來妹妹家坐坐,不行?」他揚起唇角,弧度傾斜,頗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思暖一時又被插中了軟肋,她不想與他在門口糾纏不清。伸手去掏包里的鑰匙,也許是掏的太過急也太過用力,包里的手繪本在手忙腳亂之間被勾帶出來。
「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兩人的目光同時隨著聲響落地。
思暖掩著包包飛快的俯身想要去撿,洛少東卻率先蹲了下去。
他靜靜的蹲著,將那個小小的本子托在手心裡,也不打開,只是細細的端詳著這封面。
一時間風輕雲靜,思暖急促的呼吸都好像是被放大了好幾倍。
「我……」
「開門!」他「騰」的一聲站起來,聲音也陡然大了幾分。
思暖訕訕的回身,打開了大門,她側了側身,等他擒著那個本子,大步跨進屋裡才跟著走進去。
大門才剛合上,思暖轉身之際,就被他的長臂勒住了細腰,他稍稍一用力,就讓思暖貼上他的身子。
「說吧,為什麼還帶著我送你的本子?」
思暖輕輕的掙了掙,想要伸手去奪,可是卻被他一把躲開了。
「我讓你說!」他的眼裡躥著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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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暖倔強的揚起下巴,星眸也躥出冷光。
「說什麼?你讓我說什麼?不是我哥哥嗎?這樣抱著我是哥哥的樣子嗎?」她說罷,伸手擒住了洛少東放在她腰間的手,狠狠的一甩。
可是兩個力道懸殊,她再怎麼樣都成了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你說?怎麼樣才算是哥哥的樣子?這樣嗎?」洛少東湊過來,涼薄的唇輕輕的擦過思暖的唇線,好似蜻蜓點水卻留下軒然大波。
思暖瞪著他,瞪得眼角泛酸卻還是不願意眨眼,良久,她忽然斂起了鋒芒,眸光里的情緒也變得柔軟起來「為什麼要保護我?」
她問的情真意切,每一個字都像是柔軟的海綿裹住了洛少東的心。
洛少東放在她腰間的手忽然就毫無預兆的鬆開了,那個剛剛還像是珍寶一樣握在他掌心裡的本子此刻卻好像是垃圾一樣被他隨手拋擲過來,扔進了她的懷裡。
思暖惶恐接住,卻見他轉過身去,藏住了自己的表情。
「明明,可以不用管我……」思暖的聲線弱下來。
在這段緋聞里,洛少東完完全全可以完美自保可是他卻選擇了這樣的方式一起毀滅,思暖想,他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吧,就像是保護夢窗一樣。
「去換個衣服,我帶你去個地方。」他說,語氣冰冷。
思暖換完衣服出來,天色已經暗下來。洛少東坐在車裡,面無表情的伏在車窗上,望著遠方連綿的空地出神。
思暖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
想起六年之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偶有約會,來接她的每次都是柯凡。洛少東忙,總是忙的腳不著地,有時候一個星期有三四天是飛在天上的,她從來不抱怨,也不過偶爾會覺得失落。
那時候他們都覺得,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可是終究再沒有來日。
快要分開的時候洛少東對她說過「我只想在以後的日子裡做一個稱職的男朋友,你都不給我機會。」
多麼平淡無奇的句子,卻聽得思暖眼眶含滿了熱淚。
這是他們最深切的希望,也是他們最沉痛的無奈。
沒想到,分開這麼多年之後,他反而可以這樣安靜的坐在那裡等她。
就好像是,這個姿勢已經維持了整整六年。
「去哪兒……」思暖坐進車裡,尾音尚未消弭,車子「轟」的一聲就如離弦的箭一般彈出甚遠。
耳邊風聲鼓鼓,眼前霓虹閃爍。
洛少東雖是車技一流,可到底顯得有些囂張跋扈了。他一路見縫插針,不過是仗著自己的車好罷了。
思暖坐在他的飛車裡思緒亂飄,城市的光影和過往的畫面一幀一幀的在眼前重疊。
她忽然知道,洛少東要帶她去什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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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洛少東的車在東方大酒店的門前停下,他下車把車鑰匙扔給門童之後便手抄進褲袋一路快步奔走。把思暖遠遠的甩在身後。
大廳之內的員工也沒有對這位總裁大人的到來表現出一絲驚訝,一切都照常進行,有條不紊。
思暖跟著走進他的專用電梯。轎廂四面都是金燦燦的,映照著他冷冽的表情和挺拔的站姿。
轎門再次打開,就是酒店天台的入口。白天晴好,晚上自然星光璀璨。
思暖仰頭一望,就像是巨大的黑幕被誰點破了小小的洞穴,光影漏進來,深深淺淺,連周身盈動的,都是歡快的光芒。
六年,世事變遷,唯有雲城的星光,一如當年,熨帖著她的心事,承載著她的歡愉。
第一次登上這裡的天台看星星,也是由洛少東帶著。她記得那一天是她的生日。
高考結束之後,夢窗就和一眾朋友出國去玩了,思暖不願意去,因為想著守在家裡等洛少東什麼時候回來可以見上一面。
因為高考她幾乎一個多月沒有見到他了,她想,他也許都快要忘了家裡還有卓思暖這麼一號人物。
等到洛少東回來那天,已經是傍晚,因著爺爺洛訣有點事情要交代,他是臨時在路上被召回來的。
他的車子在大門口停下的時候,思暖隔著窗戶都看到車裡坐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
女人沒有跟著下車,只是坐在車裡低頭玩著手機。
思暖坐在門庭的石凳上,石凳經過一天太陽的灼烤,燙的要命,可是她就是倔強的坐著,想著這樣他出來的時候就可以看到自己。
他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才出來。看到思暖坐在那裡的時候朝她揚了揚下巴。
「怎麼坐在這裡?」
思暖張了張嘴都還沒來得及回答他,車裡的女人就鑽了出來喊他「少東,可以走了嗎?」
他點點頭,連再見都沒有說就小跑出去。
思暖坐在那裡雙腿發憷都站不起來,心裡悶悶的想,竟然都不問問我考的怎麼樣。
那天晚上就吃不下飯了,媽媽覺得她是中暑了,讓她喝下了葯就回屋裡躺下。
洛少東到了晚上十點多才回來,思暖正餓的睡不著,在隔壁的小廚房裡給自己下面,他忽然就出現在了個細窄的門框里,堵住了繾綣的光影,讓那個廚房感覺愈加的小。
「給我也煮一碗吧!」他說,語氣軟軟的。
思暖轉頭看他一眼,他俊朗的眉目間有絲疲倦,她明明心疼的緊,可是張嘴卻滿是揶揄「怎麼?沒和那美女一起共進晚餐?」
洛少東什麼都沒說,只是眨了眨眼,笑了。昏黃的燈光映襯著他好看的笑臉,溫情脈脈。
思暖到底還是捨不得他的,下面的時候又給他煎了一個蛋。
夏夜的晚風清涼舒爽,兩個人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吃面。
他說「這石凳這會兒都是燙的,虧你剛才還傻乎乎的坐在這裡。」
思暖不理他,只顧低頭吃面。
他也不再說話,低頭把麵湯都喝的精光。
放下碗的時候,抬頭對她說「明天晚上有空么?我帶你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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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就是思暖此時此刻站立的這個地方,星光天台。
那日的星光與今天一樣美不勝收,思暖像個孩子一樣仰著頭在天台上不停的奔跑。
洛少東一直立在一旁,也像今天一樣雙手抄在褲袋裡,站立的姿勢像是一棵英挺的白楊。只是那一日,他眸光里盛滿的,是溫和的笑意。
思暖饒了好幾個圈停下來的時候,連眸子里都開始冒起星星,一個踉蹌沒有站穩,往前跌了兩步。
洛少東伸手就把她抱個滿懷,然後就再也沒有鬆開。
思暖窩在他的胸口,臉上火燒火燎的,還真有了中暑的感覺,她伸手緊緊的揪著他的衣襟,感覺整個人都在顫抖。
懵懵懂懂心儀了整個半個青春的男人,原來竟是和她一樣的心情。這感覺美妙的就和漫天的星辰一樣,不可言說。
「生日快樂。」他說,低沉的嗓音里也有一絲顫動。
思暖這才恍然想起,原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卓思暖,我終於等到你長大了,做我女朋友好嗎?」他的聲音顫抖的更加厲害。
向來穩若泰山的洛少東,何時有過這樣戰戰兢兢的模樣,思暖仰頭望進他真誠的眸子,一伸手就將他緊緊的反抱住。
她願意,她當然願意。
洛少東的手上握著一個紅色的錦盒,他一邊將思暖摟在懷裡,一邊伸手將錦盒打開,是一顆漂亮的小星星,用一根細細的鏈子綴著,閃閃發亮,幾乎可以和星光媲美。
「我給你帶上?」他問罷,已經伸手將她一把長發握在了手心裡,輕輕往她胸口一放,那纖白的頸子就落在他的眼前。
他略微粗糙的手指劃過她細嫩的皮膚。
他忽然俯身低頭,將一個滾燙的吻落在了她的後頸上,也落在那條鏈子的搭扣上。
思暖想,這就是是洛少東置放在她身上的咒語。
此後,他以星光築起牢籠,只要黑夜的星光不滅,他的愛就落在她的腳邊,她躲不掉也逃不出。
只是,她不是驕傲的俘虜,從沒想過逃離。
洛少東的吻一路向前,終於尋到她雨露般甜美的唇畔溫柔輾轉。
情動之時,她還不忘問他「昨天的那個女人,是誰?」
洛少東笑意繾綣,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小氣鬼,那是柯凡的姐姐,昨天趕著上飛機。」
她紅著臉正欲低頭,卻被他的大掌托起了下巴,再次吻住。
那一年,思暖18歲。
她以為,至此往後,哪怕經年流轉,幸福也再不會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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