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這人這麼囂張的嗎?
見沈清秋不說話,季重樓繼續一本正經地說教,「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現在不放在心上,總有一天是要吃苦頭的。」
「男人都是賤骨頭,你越是讓他們輕易得到,他們越是不知珍惜,反倒是吊著他們,才能讓他們意識到得來不易的珍惜,不是常說得不到的在騷動,得到的有恃無恐。」
聽到他的言論,沈清秋忍不住失笑,「你這是一竿子把其他人打翻下水,連帶著自己也跳進去了?」
嘴上毫不留情地批判著男人,似乎全然忘了自己的屬性也是男人。
沈清秋看著眼前的男人,頭髮雖然不似從前的寸頭,身上的裝扮也不再是一成不變的白大褂,五官也比從前更加深邃立體,眉眼間也不似從前那般稚嫩。
但細看還是能夠看出從前的樣子。
他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話語中充斥著對她的關心和疼惜。
回想起在赤炎的日子,身邊所有人都很照顧她,她對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感情。
每每面對沉穩內斂的季重樓,她會訴說壓在心底的心事,而他也會像大哥哥一樣包容她,寵著她。
季重樓抿了抿唇,目光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嗎「他有沒有欺負你?」
沈清秋搖了搖頭,挑眉看著他,「我什麼性子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嗎?」
當初聽到禿鷲和黑鷹說,沈清秋和傅庭深在一起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相信,直到季重樓看到鬧上熱搜的事情。
老實說,高調示愛這種事情,怎麼看都不像是沈清秋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畢竟在赤炎中,沈清秋一向是最慢熱的一個人,時常給人一種反射弧長的感覺。
即便有心事也絕不會主動說出來,像個牙膏似的擠一點說一點,不擠乾脆就不說。
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也會有高調示愛的一天,可見她對傅庭深的感情是認真的。
那張在高塔之下兩人擁吻的照片至今清晰的印刻在季重樓的腦海中,飛走的紅色愛心氣球,絢爛的霓虹燈,真摯的情話,真真讓人難以忘懷。
沈清秋能夠找到屬於她的幸福,季重樓自然是替她高興的,但心裡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痛快。
他悉心照料的小玫瑰,終究被其他男人連花帶盆的抱走了。
他微微深吸了一口氣,漫不經心地問,「因為他你才一直不肯回去看看大家?」
聞言,沈清秋怔了一下,默默地搖了搖頭,「跟他無關,是我自己暫時還沒準備好……」
沒有準備好回去面對大家。
當初她的不告而別,似乎對所有人都造成了影響,禿鷲也好,黑鷹也罷,就連安衾也一直耿耿於懷。
從前她可以自私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但外公年邁,總不能一直替她負重前行。
何況外公將她護在羽翼下自由成長,那麼外公老了,她也該將外公護在身後讓他老人家安享晚年。
一直不回去,更多的是擔心自己的內心會動搖,會想要回到那片自由自在的雨林。
人在面對巨大的誘惑怎麼能做到無動於衷呢?
沈清秋不確定自己能夠不動搖,但她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沾染誘惑分毫。
「無論什麼時候,那兒都是你的第二個家。」季重樓說著,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如果實在不方便留在這裡的話,等忙完就先回去,大不了我去找你。」
沈清秋點了點頭,「好。」
她並不是因為傅庭深的叮囑而著急離開,而是如今併購沈氏集團的計劃還在進行著,她擔心中途會生出其他枝節,唯有親自坐鎮才能讓她將心踏踏實實的放下。
她將手中的魚食盡數灑向水面,起身離開。
季重樓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這時,一名黑衣人走上前,湊到他的耳邊低聲道:「先生,您要找的人似乎沒來。」
季重樓眉頭微皺,似乎這個答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聽禿鷲說傅庭深多麼看重沈清秋,還以為這種場合少不了他高調出現宣示主權,沒想到竟然沒來。
「先生。」心腹說著,眼神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假山的方向。
季重樓順著心腹看向的方向望去,一眼看到了藏在假山一側的顏崇州。
他的眼眸微眯了眯,眼神透著幾分陰鷙。
還真是塊狗皮膏藥!
顏崇州見自己暴露也不在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走出來,朝著季重樓招了招手。
他單手揣兜,筆直修長的腿邁著鏗鏘的步伐朝著季重樓走過去。
「你先下去吧。」季重樓看著走過來的季重樓,但話確實對心腹說的。
心腹聞言,眼底掠過一抹遲疑,但最終還是乖乖退下。
不多時,顏崇州走到了季重樓的面前,「你再不出現,只怕季家真的要名存實亡了。」
失去繼承人的家族,猶如失去了領頭羊的羊群,等待他們的只有被狼群瓜分的下場。
季重樓沒有回應,扭頭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漫不經心地問了句,「傅庭深和沈清秋進行到哪一步了?」
這份直接反倒讓顏崇州有些意外。
這人這麼囂張的嗎?
惦記別人家女人,都不知道藏著掖著的嗎?!
「你們兩個聊了那麼久,我弟妹難道就沒告訴你?」顏崇州故意將『弟妹』兩個字咬得極重,生怕季重樓不會往深處想似的。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季重樓的臉,恨不得能在他的臉上看出花。
但季重樓臉上始終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起伏,沒勁得很。
顏崇州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后,不急不慢地說道:「他倆到底沒有結婚,算不得秦家人,出現在這種場合名不正言不順,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不出現在公眾場合但不代表他不會來。」
消息發出去那麼久了沒有回應,那廝八成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不過話說,你這麼關心他來不來幹什麼?難不成你還想跑到正主面前叫囂挑釁不成?!」顏崇州眉梢微微上挑,眼底勾著一抹玩味兒的笑意,明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