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番外
畢業典禮是聯四一起辦的,這一屆湧現出了許多優秀的軍校生,還未畢業便幫助聯邦完成了許多任務,元帥們特許聯四在星浮上舉辦畢業典禮。
畢業典禮之後,軍校生們也要各奔東西了,不少機甲師會被千里星研究所錄取,餘下的大多投身軍方,至於去哪個軍區需要看軍校生們自己投的簡歷和上級調配。
西元嘉和江予風兩人一左一右簇擁著半道入學的瑞卡修斯,他用回了去克羅希爾帝國之前的名字,沈修瑞。
這個名字是他父親為他取的,自從母親去世后,就再也沒有人用這個名字叫過他。
他有時蘊打包票的保證,回到蒼玄聯邦后並沒有被區別對待,經過三個月的考察后,以旁聽生的身份借讀於西白軍校,他去醫院給自己的臉型做了微調,頭髮也染成了黑色,容貌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氣質卻截然不同,即便是熟悉他的人見了,一時半會兒估計都認不出他是曾經名揚宇宙的天才機甲師。
瑞卡……不,沈修瑞一邊和兩人說話,一邊左右探頭,西元嘉看他的動作,笑道:「在找時蘊?」
沈修瑞點了點頭,當初在聯四中他選擇了入學西白軍校,是因為父親曾經就讀於此。前幾天,他在機甲方面遇到了一個小難題,到現在還沒解決,想看看時蘊有沒有辦法。
江予風也跟著左右尋找時蘊的身影,看了一圈都沒見到人,說道:「她估計是跑到某個地方躲懶去了,從剛才開始就好多人在找她。」
今非昔比,時蘊製造出SSS級精神力感知機甲后就成了年輕一代機甲師的偶像,聯四的機甲師都恨不得能和她面對面交流,每次群體活動她都被圍的水泄不通,畢業典禮,聯四的機甲師都在,誰都不捨得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江予風猜她是受不了眾人過分熱情的態度,找個地方貓起來了。
沈修瑞又巡視一圈,正想說話,只見危秋敘跑過來,揚聲道:「老江,你們幾個看到老謝了沒?找他半天了,連個影子都沒見到,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教官找他呢!」
江予風頓了頓,說道:「我沒看見啊!」
危秋敘沒能從他這裡得到有用的信息,又探頭探腦跑到前邊去找人了。
西元嘉輕笑一聲,卻沒說話。
聯四的單身狗一茬接一茬,本來以為謝寒朔會是他們這一圈裡最晚脫單的人,誰想到他不聲不響撬了時蘊的牆角。
他不由自主想到了兩年前在連亘山脈被蟲族寄生體逮著那一遭,謝寒朔靠著時蘊眉眼微垂假睡的模樣。
沈修瑞抿起了嘴,摸向口袋裡指甲蓋大小的紅寶石戒指,那是克羅西爾帝國皇室直系血脈身份的象徵,在帝國境內可以暢通無阻。
他想。
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用上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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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麼?」
冷然的音調從身後傳來,坐在欄杆上的時蘊頭也沒回,她輕巧地勾著細窄的鐵杆,雙手扶在身側,面前是一片深邃無垠的星河,從這裡可以看到許許多多的星系,有些近在眼前,有些遙不可及。
「隨便看看。」時蘊笑道。
誰想到她會有來到這樣光怪陸離的世界的一天?穿越前的記憶彷彿就在昨天,又好像已經隔得很遠,有些還很清晰,有些卻已經模糊不清了。
她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朋友,在實驗室帶學生的時候私下還被人叫過滅絕師太,倒不是她長的磕磣,又或是年紀太大,而是因為眼裡容不得沙子,脾氣也不怎麼好,對學生要求總是比其他導師更嚴格。
也不知道她猝死後,那幾個小兔崽子會不會拍著胸脯感嘆總算不要熬夜改論文?
嗯……也可能她穿越前的星球就在
這片宇宙還未曾觸及到的另一隅,她能出現在這裡,不過是恰巧兩處空間摺疊到了一塊兒,她成了穿越時空的幸運兒。
謝寒朔走到她身側,憑欄而立,順著她的目光遙望遠處的星河,「這裡的景色真好。」
時蘊點點頭,指著其中一片星系道:「那邊是北玄吧?你畢業打算直接進入北玄軍方嗎?」
「你打算去哪?」謝寒朔偏頭問她。
今天,大家都穿著筆挺的軍裝,除了身上佩戴的校徽不同外,沒有任何區別。
時蘊很適合穿軍裝,軍裝襯得她英氣十足,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颯爽,但臉部的線條卻不冷硬,有著女孩該有的柔和。
說話時,她的雙眼是亮的,裡面充滿了好奇。
「我幹嘛要告訴你?」時蘊眯起了眼,促狹道。
她能去的地方可多了,千里星、各大軍區、中央星域……
不過,千里星沒人教得了她,她除了靈感爆發的時候偶爾過去閉關一段時間,基本不會在那裡久留,西無央給了她隨意通行的特權,這隻要求她必須參加每年的機甲師交流會。
各大軍區的話,都搶著要人,已經有好幾位元帥找時奕喝茶,打探她準備去哪了。
中央星域中,蟲母已經死了,需要處理的是數量眾多的蟲族增殖體,以及躲起來的小型蟲族,這是個浩大的工程,她去的話,負責中央星域各項事務的蟲族調查處和冷海星研究所估計會舉雙手雙腳歡迎。
謝寒朔注視著她的眉眼,沒有立刻回話。
被他這麼盯著,時蘊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咕噥道:「不想說就別說了,我也不告訴——」
她的小聲嘀咕還沒結束,便見謝寒朔猛然湊了過來。她嚇了一跳,身形沒穩住,朝後面倒去,正要抬手稱好身體,謝寒朔的手卻以更快的速度攔了過來,扣住她的腰,將她撈了回來。
四目相對時,時蘊忽而覺得心臟跳動的速度有點快,一個謝字到了喉嚨里還沒吐出來,便被堵在了唇邊。
謝寒朔的臉近在咫尺,她稍稍睜大了眼,等發覺他動作生澀后,含糊不清的嘿了聲,反客為主的掐了他的下巴,毫不客氣啃了回去。
遠處,軍校生們的喧鬧聲還在,兩人跳動的心臟猶如毫無節奏的鼓點,撲通撲通撲通,一下又一下,比任何一個時候都快。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蘊半伏在謝寒朔頸,氣喘吁吁,幾乎要從欄杆上滑下來。
謝寒朔堅如磐石的站在她身側,眉眼間帶了些潮意,垂著眼眸,將人抱緊了,啞聲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可不能讓這沒良心的再忘記他一次。
星浮驟然飛高,龐大的廣場上照下了恆星耀眼的光輝,兩人沐浴在柔和的日光中。
時蘊止不住笑,「你想得美!」
他倆要是湊在一塊兒,所屬軍區的元帥估摸著要被其他軍區的元帥聯合起來狠揍一頓。
謝寒朔抱著人,眉眼嚴肅,語氣里卻帶著小時候的幼稚,不由分說道:「就要!」
時蘊笑他,「你三歲嗎?」
他試圖反駁,「三歲半吧?」
時蘊又笑,「真是幼稚死了。」
謝寒朔用行動告訴她自己和幼稚兩個字不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