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晚與清晨
「什麼重要的事？」
「不知道。」
…
宴會大廳是多層的，巨大的透明穹頂高懸在頂，陳臨享受著失去了奪目的燈光和城市熱島效應干擾的完美夜空，就算只能看見寥寥幾點星光，在音樂和這種奇妙氛圍的襯托下，也美妙無比。
給他們上課的中年人教師馮齊，從二樓緩緩走下，陳臨有點懷疑這裡就他一個人負責所有的學生。
像鄭遷從送完自己后，就再也沒見過了。
不過馮齊的話很少，除了課上，平常只會說些重要的事情。
可能正因為如此，在所有人看見他來的時候，都會不約而同地留給他說話的時間，互不耽擱。
他只簡單地說了要在明天前提交自由分組名單的事後，就又走回去了，壓根沒有組織或者調動所有人的情緒的意思。
「看起來這個晚會就是讓我們分組用的。」
張望琢拿各種東西吃的速度絲毫不遜色陳臨，不過也沒人在意他。
「四人一組，正好有一組缺一個人。」陳臨就吃的就沒張望琢那麼隨意了，畢竟有大半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不過分完組能幹嘛？總不能是四人一組學習小組，用來課後討論的吧。」
陳臨想起自己初中老師也很喜歡弄點這種事情，可惜沒有什麼實際成效，堅持不了幾個星期。
「當然不可能，如果是四個人加上一個有經驗的領員，恰好是一個調查小組的規格。」
「調查小組…」
陳臨對它的印象只存在於一些新聞報道，實際上各學校也是有成立的名額可以申請的，只不過很少有人真的去組織申請。
除了正式卡師這一基本條件，一個合格的隊伍里肯定需要四個人都有足夠的資源和遍及各方面的卡牌，民間的調查小組大多成不了什麼氣候。
而在天外旗下的學院里，似乎是所有人都要參與進去。
「陳大師，你一定要帶上我一個啊，我已經被列為叛徒了。」張望琢望向其他的男生，收到了一片冷漠的眼神后，只好把目光放到陳臨身上。
「看情況吧。」
借卡之類的找女生就算了，真要組成調查小組，情況就複雜得多了。
按照現場的人數來看，會有一組會少一個人，但張望琢之前也提到了還會有一個人來。
陳臨看著原本四散的人群逐漸分散，又聚攏，直到慢慢形成一組組四人的形勢，而陳憐月一個人站在那，彷彿又被其他人拉開了些距離。
「走吧。」陳臨拿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我們去再拉一個落單的。」
…
「陳憐月同學，我們組只有兩個人，想邀請你加入。」
張望琢一下子領悟了陳臨的想法，搶先一步來到陳憐月面前說道。
「嗯…」陳憐月看上去有點遲疑，直到他看見了張望琢后的陳臨才緩緩點頭。
然後，現在變成了三個人在一邊吃東西了。
原本陳憐月沒有吃東西的念頭，奈何陳臨和張望琢總是不斷地拿來各種水果、蛋糕，讓她也忍不住吃了幾塊。
之後，張望琢不知哪裡升起的膽子，還跑去邀請了沈秋晨，自然是被無情的婉拒了，好在有陳臨捂著他的嘴，不然他應該要當著沈秋晨念一遍麻花辮為什麼是神了。
「人家肯定早就有組了，你就別想了。」
「誒！萬一呢，萬一她願意離開那裡，不然就我們三個人多尷尬。」
張望琢有點不甘心地說道。
「不是還有一個人嗎，萬一也是個女生呢。」陳臨提醒道。
「對哦。」張望琢激動地站起，又從旁邊的圓桌上拿走了一個冰激淋球，不用任何餐具咬了起來。
「而且，說不定很漂亮，比陳憐月還漂亮。」
陳臨這句話當然是躲著陳憐月說的，他說這些其實也有點安慰自己的意思，畢竟別人來了也不一定樂意和他們一組。
「太對了！」
「最重要的是，說不定她也喜歡扎麻花辮呢。」陳臨繼續誘惑著張望琢。
「那我只能對不起秋晨小姐了。」
…
次日清晨，陳臨從床上醒來。
「果然，第一次睡陌生的地方還是有點不習慣。」
陳臨看了眼手機，才六點鐘出頭，連伊蒂莎都沒有來。
據說早餐只要醒后打個電話給餐廳，是能送過來的。
陳臨直接訂了幾個饅頭，將桌上昨天給伊蒂莎帶回來的裝蛋糕的袋子都丟進垃圾桶里，又躺回了床上。
伊蒂莎昨天偷窺到了他的鬧鐘定在了六點半，應該到那時候差不多會來，陳臨決定還是等她來了再出去吧。
果不其然，躺了十多分鐘，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出現在陳臨的後邊。
陳臨翻了個身，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著伊蒂莎偷偷摸摸地把手伸向他的手機。
「早啊，伊蒂莎。」
伊蒂莎被突然睜眼的陳臨嚇了一跳，如果不是身後是牆壁差點摔倒，但她很顯然沒想到陳臨是故意的，還是笑著向陳臨回了聲早。
陳臨看著伊蒂莎撞在牆上的模樣忍住沒笑出聲，算是她總嚇自己的報復了。
「你想要個手機嗎？」陳臨想到家裡還有幾個淘汰的手機，突然說道，「雖然你在你那裡還是沒辦法用，但至少在這裡可以聯繫我了。」
伊蒂莎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她更喜歡沒事戳戳陳臨的手機。
不一會兒，等陳臨洗漱完，早餐也送來了，伊蒂莎準備回去，陳臨還是分了一個饅頭給她。
這讓第一次見饅頭的伊蒂莎又沒法狠下心來拒絕，陳臨發現只要嘗過味道的東西，給伊蒂莎吃。就算再好吃，伊蒂莎都會很堅決的不要，只有不一樣的東西伊蒂莎才會接受。
兩人靜靜地坐在窗邊，喝著白開水，啃著饅頭，望著窗外的風景。
就算是饅頭做的比外面賣的好吃上不少，更何況餐廳還貼心地送了一小杯豆漿，陳臨把豆漿分在兩個精美的小杯子里，兩人一人一杯。
陳臨繼續裝模作樣的享受朝陽，伊蒂莎也在旁邊有樣學樣地坐著，陳臨第一次感覺早上的時光如此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