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成了!
租屋裡,祝佳還沒睡,靠床看碟片。
聞著身散發的酒氣,問:「誰喝酒了?」
「高哥,今幫介紹了活兒。」
陳譯說著拿起桌涼茶,灌了一口。
祝佳了興緻,忙問:「什麼活兒?」
「一部成本文藝片的試鏡。」
「高梁以啊,男幾號?」
陳譯正色:「男主角!」
「還真敢想!」
祝佳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嫌棄:「趕緊洗澡,味兒沖了。」
陳譯笑了笑,拿換洗衣物走進衛生間。
祝佳信其實很正常,因為試鏡之,自己也以為頂了男三男四,甚至男五號。
至於男主角,想都沒想。
嘩嘩嘩!
檸檬頭噴洒溫熱的水花,從頭淋到腳,也帶走了一身臭汗酒氣。
擠了一些洗髮膏,揉搓兩,濃密的泡泡緩緩落到臉頰,讓睜開眼睛。
「嘩啦!」
浴室的門被一把拉開,祝佳的聲音浴室里響起:「真男主角?」
「嗯!」
陳譯嗯了一聲,仔細揉搓著頭皮。
今拍的戰爭戲,又爬戰壕,又躺水裡,頭皮全泥土灰塵。
只聽身後響起一聲驚喜的尖叫,整被一把從背後抱住。
「別鬧,頭都泡泡!」
祝佳抱的更緊了,激動:「電影啊!」
陳譯解釋:「成本文藝片,聽說總投資估計還到50萬。」
「那也電影啊,而且還男主角!」祝佳反駁。
「只試鏡而已,能能成還沒準信呢。祝姐先鬆開,把頭洗了。」
話音剛落,陳譯感覺腰的雙臂非但沒鬆開,反而摟的更緊了。
光潔如玉的額頭頂寬厚的背脊,祝佳喃喃:「譯,能成的,一定能成的。」
聽語氣的異樣,陳譯停手動作,柔聲問:「祝姐,怎麼了?」
「姐快撐住了。」
祝佳梗咽:「每睜開眼就跑群演,一又一,永遠看到希望。很害怕,因為已經開始感覺到自己變得麻木了,再也沒了當初接戲的熱情。」
陳譯默然,知該如何安慰。
祝佳的變化並例,而橫店所群演的縮影。
每一群演剛剛到橫店,都滿懷夢想激情,接戲無比熱情,哪怕僅僅只扮演一具屍體,都會心裡琢磨無數遍。
只隨著間的推移,日復一日的龍套生活,夢想熱情慢慢被磨滅,最終徹底變得麻木。
接戲,變成了維持生活的手段。
每工之後,想的再表現自己,而怎麼偷懶。
之所以會樣,究其原因只一。
看到希望!
陳譯自問橫店一眾群演算混的錯了,即便所謂的救場王,都看到希望,轉而準備報考戲北影,謀求一科班身。
連都如此,想而知其群演心多絕望。
「一切都會好起的!」
陳譯拍了拍的手臂,安慰。
「嗯!」
祝佳吸了吸鼻子,鬆開手,走衛生間。
等到陳譯洗完澡,祝佳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模樣,笑著打聽起試鏡的細節。
翌日。
陳譯一早便劇組工。
的心態很平,昨晚只試鏡而已,並代表什麼。
能成,自然意外之喜。
能成,那也意料之。
管怎麼樣,生活還得繼續,除開養活自己之外,還肩負著父親的治病錢呢。
午,還拍的戰爭戲。
又爆炸,又煙霧,把一眾群演折騰的輕。
陳譯也好受,之爆破點距離到2米,巨的爆炸聲,震得到現耳朵都嗡嗡作響。
遠處,劇組餐車駛,場務扯著嗓子喊:「放飯了,放飯了!」
拖著疲憊的雙腿,領到一盒飯,陳譯找了陰涼處,蹲地扒拉起。
一光頭走了,挨著並排坐,遞一瓶紅牛:「喏,一弟孝敬的,愛喝東西。」
「謝了老劉!」
陳譯接紅牛,了聲謝。
老劉全名叫劉佔領,三十歲,光頭,面**詐,帶著一副圓框眼鏡,一看就特么好。
但別看,家正兒八經的特型演員,漢奸專業戶,送外號「橫店第一漢奸」!
憑著張標誌性的漢奸臉,比陳譯都吃香。
知,橫店拍的最多的就抗戰片,一年少說百部。
抗戰片總得漢奸吧?
所以,劉佔領根本缺戲拍,最牛的候一連跑12劇組。
陳譯接戲頂了也就800塊錢一,而最低2000塊。
許多五六線的明星,收入都一定高,日子得別提多滋潤了,段間還提了一輛車。
群演里開車拍戲的,獨一份兒!
見陳譯搖晃一腦袋,劉佔領問:「怎麼,耳朵還難受呢?」
「嗯!」
陳譯皺眉:「感覺東西裡面。」
劉佔領扒拉著盒飯,傳授經驗:「用管,都錯覺,一會兒就好了。」
說罷,忽然壓低聲音,神色怪異:「對了,早那事兒知了吧?」
陳譯疑惑:「什麼事?」
「知?」
劉佔領見一臉茫然,頓了興緻,眉飛色舞地說:「早秦導把女二給辦了,就化妝間里。」
「真的假的?」
陳譯半信半疑:「化妝間里,至於吧。」
劇組演員之間搭夥日子,陳譯倒知。
畢竟候一部戲拍半年,找排解寂寞很正常,戲拍完了就散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說起,橫店群演之間搭夥日子還跟那幫演員後面學的。
「真的!那聲音老了,少都聽到了。場務李就守那邊,先秦導走,了一會兒女二才。」
「牛逼!」
陳譯滿臉敬佩。
NM得多饑渴啊,直接劇組化妝間開整。
就兩聲討論劇組八卦,高梁捧著一盒飯,屁顛屁顛地跑。
剛坐,就迫及待的問:「怎麼樣,成了嗎?」
陳譯搖搖頭:「沒信,估計懸了。」
「瑪德,難岔子了?」
高梁皺著眉頭,神色些難看。
一旁的劉佔領好奇:「倆說什麼呢?搞得神神秘秘的。」
「昨幫譯接了試鏡。」高梁隨口應付一聲,顯然想多說。
嗡嗡嗡!
就,一陣陣微弱的震動聲響起。
高梁順著聲音的方向看,趕忙提醒:「譯,的電話?」
「啊?」
陳譯一愣。
壓根就沒注意電話,還以為自己耳朵嗡嗡響呢。
回國神后,趕忙從戲服口袋裡掏手機。
正常情況,拍戲的候允許帶手機的。
畢竟拍戲的候,突然某電話響了,會導致整條重拍。
另外,些劇組想保持神秘感,防止一些重劇情被群演用手機拍,提傳到網。
一些嚴格的劇組,甚至會開拍,統一將群演工作員的手機收走,等到收工才會返還。
陳譯劇組倒沒那麼嚴格,加等試鏡通知,所以就把手機塞進戲服里。
電顯示陌生座機號碼,高梁滿懷期待的目光,陳譯接通電話。
「好,陳譯先生嗎?」
「!」
「樣的,對昨的試鏡很滿意,想邀請加入劇組。請問現方便嗎?」
陳譯果斷答:「方便!」
「那一趟豐景嘉麗酒店,簽署合約。」
「好的!」
掛斷電話后,高梁立刻問:「怎麼樣?」.
「成了!」
陳譯心潮湧動,嘴角由自主地揚起一抹笑意。
「片酬多少?」
「呃……忘了問。」
還吃了沒經驗的虧啊。
加剛才興奮了,一間竟然忘了問片酬就答應簽約。
無所謂,就像昨晚高梁說的那樣,哪怕對方只給一萬塊,陳譯也會演。
,一旁的劉佔領終於反應了,驚呼:「卧槽,陳試鏡了?什麼角兒啊?」
「男主角,推薦的!」
高梁得意一笑,隨即叮囑:「老劉別亂說啊!」
「懂!」
劉佔領點點頭,眼的羨慕掩飾住。
別看賺的多,但很清楚,自己輩子也就只能吃漢奸碗飯了。
見陳譯還扒拉著飯,高梁撇撇嘴,催促:「還吃呢,趕緊簽約啊!放心,邊幫盯著。」
末了,又補一句:「對了,記得先回洗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