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死存亡之大事(下)
韋東臨微微一躹說:「因為1620年是第一批歐洲人到達美洲的時間。那一年有艘船名為『五月花』的船載著102名英國清教徒在11月21日到達美洲,才有了後來的美國,據說美國九分之一的人是「五月花「號乘客的後代;我們之所以到達明朝,一是飛船的穿越時空的極限距離大概在1620年左右。」
韋東臨看崇禎有些疑惑,解釋了一番:「可以把時空隧道看作是一條布滿引力的公路,飛船所攜帶的燃料以及動力決定了飛船能在時空隧道跑多遠。這個就像汽車在公路跑一樣,中間不補充燃料,自身攜帶的燃料能夠到達的極限將是有限的。還有在時空隧道穿行需要克服時空隧道施加于飛船的引力,飛船的動力也限制了飛船能穿越的年限。綜合飛船的動力和攜帶的燃料,麥克思的飛船和我們的飛船能夠穿越時空的極限就在1620年左右。麥克思穿越到1620年,才能遇到第一批登陸美洲的歐洲人。而我們選擇1628年,當然是因為皇上您英明神武。「
徐楚龍看韋東臨說英明神武時明顯底氣不足,崇禎是什麼樣的人,想必韋東臨也是清楚的。
歷史中的崇禎是一個平庸的人:18年執政,19任首輔,平均每任首輔任期不到一年,至死沒有自己穩定的執政團隊;沒有擔當,缺乏決斷力,當斷不能斷,一旦反對意見比較大時,就打退堂鼓,有鍋大臣來背;一直被事情推著走,沒有主動解決問題的能力,至死都沒有自己的治國方略。徐楚龍微微一笑,也不去揭穿他。
韋東臨想解釋一下什麼是汽車、引力、燃料和公路,先前見孫承宗時,解釋什麼是汽車、什麼是燃料、什麼是引力和公路,可費了一番功夫,一邊放3d影像,一邊解釋,大冬天的把汗可都整出來了。
韋東臨停頓了一下說:「聖上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隨時提問。「然後看著崇禎,等著崇禎來提問。
徐楚龍見韋東臨看著自己,等著自己發問,馬上明白了。如果是真正的崇禎,什麼飛船、時空隧道、汽車、燃料、引力、公路之類的,聽了肯定是一頭霧水,但自己身體雖然是崇禎,但思想卻是2070年,雖然沒見過時空飛船,但對於時空飛船、時空隧道的概念並不陌生。看著韋東臨,擺了擺手說:「我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自然會問你。我沒發問,你就講下去,不用看我。「
韋東臨接著說:「麥克思有11艘時空飛船穿越到美洲,共100人,10艘是載人飛船,1艘是補給船;我們有22艘飛船,20艘是載人飛船,2艘是補給飛船,共有200人。「
徐楚龍問:「你們飛船和麥克思載的人都是一艘10人啊。「
韋東臨心想,這個皇帝的數學還可以嘛。說:「雖然每艘飛船載的人一樣,但是實際上我們的飛船和麥克思飛船並不一樣。我們知道麥克思穿越到美洲的消息后,時間比較緊,決定利用我國強大的工業製造能力,造更大、更多的時空飛船,派更多的人,載更多的物質到明朝。我們的飛船的載重量實際上是麥克思的2倍,每艘載的人員數量雖然一樣,但是每艘載的物質可要麥克思多得多。「
韋東臨有一點沒說,之所以選擇1628年,是因為1628年崇禎才當皇帝不久,到1644年崇禎上吊自殺還有16年時間,雖然崇禎缺乏治國才能,但對權力的掌控還是比較穩固的,穿越到1628年,只需要搞定崇禎一人,而且還有孫承宗、袁崇煥、孫傳庭、盧象昇、洪承疇等一批可用之才。如果穿越到天啟年間,那首先面對的障礙就是魏忠賢及其黨羽。
徐楚龍問:「你們為何不直接穿越到美洲,追上麥克思,將其擊殺問題不就都解決了嗎?」
韋東臨沒想到崇禎會問這個問題,很是驚訝。這個方案東君公司內部不是沒討論過,只是最後否決了。當時否決這個方案,原因有二:一是麥克思獲得武器非常容易,輕武器、重武器都可以輕易獲得,而東君公司則困難得多。這次攜帶到明朝的輕武器可是費了很大的功夫。二是據可靠情報,麥克思100人的團隊,有一半是武裝人員,而且是由25人有豐富作戰經驗的雇傭兵和25人的戰鬥機器人組成的混編隊伍;其他人也受過專業的戰鬥訓練。麥克思的飛船同時也攜帶有大量的槍支彈藥。即使追上麥克思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搞不好反而被麥克思的武裝人員吃掉。
驚訝之色在臉上一閃而過,韋東臨馬上歸於平靜,解釋道:「孫子說,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麥克思這次穿越到美洲的隊伍中有50人是擁有豐富戰鬥經驗的精銳戰鬥人員,50人也受過專業的戰鬥訓練,我們並沒有必勝的把握戰勝這支隊伍。」
韋東臨的回答讓崇禎比較滿意,沒再追問下去。有一個問題如果崇禎追問下去,韋不臨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好。為什麼不穿越到麥克思年輕的時候,殺掉麥克思。因為恐怖平衡。東君公司和阿波羅公司研發出時空飛船后,雙方的領導人都想到同樣的問題:對方會不會穿越回過去,殺死對方的關鍵人物,以在商業競爭中取得優勢。
為此東君公司和阿波羅公司的高管舉行秘密會議,達成秘密協議,雙方承諾穿越時空不以對方的家族作為攻擊對象,若一方違背協議,對方有權無限報復。
很過了一會,徐楚龍看著韋東臨說:「你相信靈魂存在嗎?」
韋東臨被問得猝不及防,太出人意料了。他講得是明朝生死存亡之大事,如果讓麥克思建立起現代化軍隊,一旦兵臨城下,是可能滅國滅族的。但崇禎對生死存亡之事好像不怎麼在意,既然沒頭腦地問靈魂存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