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初嘗敗績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就是秦楓現在最真實的寫照。

「秦楓，我告訴你，秦情現在在我手中，你要是想救她，那你現在一個人快到西城區北天路５６號來，如果來得晚點，恐怕……」電話的那頭，一個陰森冷得有些刺骨的聲音傳來過來。

秦楓本來有些好轉的心，突然再次揪了起來，情兒出事了，秦楓的內心從來沒有這樣慌亂過，即使是欣然要嫁人，秋逸被綁架都沒有過此時的恐慌，情兒可以說是秦楓的全部，即使用世界任何人的命來換回她，秦楓也不會有任何的猶豫。也許他可以為了秋逸、欣然、洪葉等人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但是如果為了情兒，他甚至可以放棄她們所有人。「弱水三千，取一瓢飲」，情兒是秦楓內心深處永遠最脆弱的心結，是他全副武裝下的唯一的致命之處，就象希臘神話中的半神阿喀琉斯的腳踝一樣，但是她卻同時又是秦楓最恐怖的爆發點，也可以說是他的龍之逆鱗，任何人妄圖觸碰，等待他的絕對會是無休止的血腥和殺戮。

「你別傷害她，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慘。」秦楓強壓心中的激蕩，冷酷的說道，這聲音就是來至無間地獄的勾魂使者般的冷，不容你有一點的反抗。

那邊的人彷彿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突然不顧一切的大笑了起來，好一會之後，才漸漸有了停下來的跡象，道：「你來了就知道了，你其實只是一隻夜郎自大的螞蟻，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我可真是佩服你的勇氣。」

秦楓聽后，沒有介意他的話，只是淡然道：「我現在就去，你等我。」沒有一刻停留，秦楓拿起外衣一個翻身就從陽台上跳了下來。

一家武館，名叫興旺，但是此時的它卻沒有了一點生氣，彷彿一個多年荒蕪，沒有人涉足的蠻荒之地，冷冷的陰風，微暗的燈光，沒有一處不透露著詭異、異靈的氣息。門前的清石板鋪成路面，似乎還有一些點點的血跡，空氣之中淡淡的彌散著血的苦澀香甜。

秦楓輕輕得走在這條小徑上，在月光照耀下的身影是那樣的修長，時時的變換著各種的形狀，著實讓人驚異，但是此時的他根本沒有心情去考慮那麼多，只是一個勁的走。

「你來了，看樣子你倒是蠻關心你這個紅顏知己，明明知道是送死，都來的那麼快。」一個悠遠的聲音卻在秦楓的耳邊響起。

秦楓平復了一下微微有些緊張的心情，四處找了一下聲音的來源，可是沒有任何結果，於是只能對著黑暗之處低聲道：「情兒在哪兒，我現在要見她。」

怪異聲音再次響起，「好，１０８，你把那個小姑娘**來。」

另外一側的黑暗之中，突然有了個人沉沉得答應了聲，這聲音其實並不能算是人的聲音，因為你從聲音之中聽不到任何的喜怒，沒有任何的情緒，有的只有死亡的呼喚，無數冤魂的嚎叫。

見到那人的身邊沒有任何物體禁錮，但是卻不能移動分毫的情兒，秦楓心中稍稍有些安定，望著這個自己一生之中最愛的，可以說是充滿了他所有空白的女人，無數的柔情，隨著他目光的流轉，到了她那張脫俗的玉臉之上，柔聲道:「情兒，你沒事吧，別擔心一切有我。」

秦情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是無比信任的頷首輕點，一切只在這一瞬靜止，空氣凝固成兩人愛的介質，輕輕的飄曳在兩人之間。

「現在我也來了，你們想怎麼樣？」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老四。今天叫你來，本來是想殺了你，但是現在覺得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因為你實在是太弱了，你的性命我可以隨時取走。」

秦楓好象對於他這樣的狂妄有些生氣，一向沉穩的他也稍稍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強，這樣的人一般都是死得最快的，也許今天你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是當你明白的時候，那就是你的終結。」

那聲音此時居然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誇獎道：「你還不錯，可以領悟到這一點。」但是很快語鋒一轉，道：「不過你只是把對象搞錯了，因為不明白自己實力差距的是你。」

秦楓見他如此，笑道：「那我們來試試就知道了，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嘛。」

那聲音微微咳了一聲，冷然道：「現在的你根本沒有資格和我比斗，即使我的手下都可以在一秒之後，要了你的性命，１０８，你去和他打過，現在先別傷他的性命，留著慢慢玩。」

１０８應聲道：「是，主人。」

秦楓全神貫注得望著這個自稱為僕人的１０８，沒有絲毫的懈怠，此時的秦楓滿臉的汗水向下滴，下山以來，他第一次感覺到壓迫，這是一種壓抑著心口的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變成了固體，連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樣的困難。

電光火石之間，秦楓倒下了。他敗了，敗得是那麼的徹底，沒有任何的掩飾。真的，秦楓在他的眼中，就如螻蟻般不堪，甚至連螻蟻都不如。只在一招之間，甚至於秦楓並沒有看到對方有所動作，接下來他已經躺下了。

秦楓此時的心情是那樣的迷茫，以前的那種捨我其誰的霸氣不復存在了，現有的只是人生的無力，一種隨時被人操控的感覺，彷彿自己只是別人的一個微小的棋子，也許下一刻就會被博弈者捨棄。人生最無奈的就是生在塵世的悲哀，生老病死，永遠只能做微鄙的下位者。

下位者無力的人生或許有華麗的過程，但是那只是煙花驚現般的美麗，讓享受它的心瞬間悸動不已，片刻后又如煙花消散般的速度消逝。

秦楓此時心中有的只是一個身處下位的疲憊的心，他望著愁雲籠罩的夜空，微暗的月亮，同時還嘲弄著曾經坐井觀天的自己。

「楓哥哥，他們已經走了。你別這樣自怨自艾，妄自菲薄了，就算是他有通天的本領，你也會在不久以後超越他，我相信你，無論何時都會陪著你，因為你是我一生的依靠，也是你秦楓一輩子的情。」瑟瑟的寒風吹動著情兒如流雲般的劉海，時時的閃出那顆如恆古就存在的鑽石般的美麗眸子，它在微光下閃爍著，明亮著，充滿了信心的堅定著。

秦楓有意無意得避開情兒那道似乎能夠看穿他心思的剔透的目光，輕輕的搖了搖頭，自嘲般得一笑，沒有說話。

情兒似乎明白了什麼，悄然走到秦楓的對面，用那雙如暖玉般無暇的手輕撫著秦楓有些發痛的臉，來回摩挲著。

當流星隕落的瞬間，我只在乎你，即使世界明日就要毀滅，我至少還有你。

「楓哥哥，我明白你是想保護我，怕我受到傷害，但是現在你擔心自己會無能為力。其實，你並不需要這樣想，因為無論什麼事，我都會和你共同面對，即使你想擋在我的身前，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抱著你。什麼都不能把我們分開，即使是死亡也不可以。失去了你，我又怎麼能夠領略世間的繁華喧鬧，沒有你，我又怎麼可能幸福快樂。如果你愛我，那就不要這樣，你要站起來，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

秦楓對於此時純純的情兒的一番醍醐灌頂，沉重的心中翻起一陣巨浪，為了情兒，也是為了自己。「放心吧。情兒，我沒事了，即使是天要分開我們，我也會和他鬥爭到底，無論什麼事情，我都不會一個去面對，因為我還有你。」

情兒絕世風華的臉上微微一顫，有些激動的上前，抱著這個自己將要用一生去守望的人，心裡只有甜蜜，是那種充斥在天地之間的幸福的甜蜜，沒有任何的修飾，沒有任何的雕琢，純純的情意。

秦楓此時似乎也有些感觸，但是不容他多想，只是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幸福，分分鐘在他們看來也是永恆。

快樂要有悲傷作陪，雨過應該就有天晴。如果雨後還是雨，如果憂傷之後還是憂傷。請讓我們從容面對這痛之後的痛。微笑地去尋找一個只屬於你我的幸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