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別重逢05

我和你,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別重逢05

陳茹默慵懶的卷在沙發,薄紗睡衣隱約透著雪白的肌膚,修長的雙腿隨意搭在沙發扶手,玫紅色的指甲煞是刺眼。纖細的手指夾著高腳杯,剩餘些許的紅酒。

她仰著頭,紅唇微張,眼神迷離望著天花板……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淌落,滑進髮腳。

電視里,女主播悅耳的聲音傳來。

「大提琴?」

「舒歌……」陳茹默聽了電視播出的聲音,語氣輕佻的呢喃棼。

「呵呵……」

忽然,她咧開唇,低聲笑起來,眸里是狠戾的決絕。

「死人而已。錯」

「你只是一個死人而已,憑什麼跟我爭?」

攸然,她的眼瞳睜得老大,面目變得猙獰,咬牙切齒的用力,頸脖處,血管爆現。握著酒杯的手不斷加大力道……砰。

酒杯破裂,發出清脆的聲音,深紫色的紅酒撒了她一身,融合了她手掌受傷的鮮血,白衣上點點暈開,刺眼奪目。

陳茹默並沒有理會太多,雙眸專註地望著天花板,嘴角泛著冷意。

她歪著嘴角,滿不在乎的翻了個身。

眼前一片雪白,她擰起眉頭,那片白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年前在舊工廠的一幕……

「啊哈哈!!!」

「真是陰魂不散的賤、人」

「賤、人……」

「滾開啊~~」

忽然,她隨手抄起桌面的水晶煙灰缸缸,不顧一切的朝著天花板砸了過去,只是那境面,卻一直揮散不去。

「啊哈哈,纏著我又能怎樣?」陳茹默歪歪斜斜地站起身,鬆鬆垮垮的睡衣,袒露大片風光,她也絲毫未予理會。蔥白的手指指著前面空闊的地方,「你們,死的死,瘋的瘋。」

說著,她的面貌變得陰狠得可怕,白光下有些嚇人。

「能奈我何?」

「啊哈哈……能奈我何?」

「啊哈哈……哈哈哈……」

空蕩的屋子,一聲聲回蕩著尖銳的叫聲…

蘭澤與einla並肩走在窄小的田埂小道,一夜之間,秋風颳了起來,田裡的農作物已經全部收割完畢,僅剩那參差不齊的禾頭,幾個小孩,在田園裡嬉戲玩鬧著。遠處山坡的的楓葉紅了,蒼茫之中,點綴著一抹顏色。

秋風拂來,一股悲涼的清爽。

「阿澤,我們談談。」

「einla,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einla張口還未說完,便被蘭澤打斷,他停下腳步,面色平淡地對著einla,眼眸帶著歉意。

einla用力抿著唇,咬著牙,等著他開口。

「可是對不起,我還是那句話。」

意料之中的話,可想起剛才舒歌給她的回答,einla還是按捺不住,抬頭,迎上蘭澤的視線:「那如果是舒歌自己要求回到原點呢?你還是要陪她到底?」

他口中的那句話,einla自然是知道。

半年前,他已經明確的口吻告訴她:他陪著她!

那時候,她就在想,這個男人該有多傻?明明知道她念的想的,從來都不是他,卻依舊選擇守在她身邊……多年來,一直如此。

多年來,他從不計較自己的付出。甚至為了她,他放棄了自己如日中天事業,陪她來到這個鄉野小村,過著這種無鹽的生活。

她反問他,這樣子,值得嗎?

當他用堅定的口吻回答:值得二字時,einla崩潰痛哭。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跟肖灑一樣,輸得一敗塗地。

不管她們怎樣努力,始終無法靠近他半步,他固執的將自己的心門守得死死的,所有的真情只給那個名叫舒歌的女子,不管不顧,散盡所有去愛她。

即使,她愛的人從來都不是他。

「是。」

待einla沉浸在過往時,蘭澤語氣堅定的回應道。

einla抬起頭的時候,蘭澤已經走遠,高大落寞的背影,陽光朦朧了那一層稜角,卻依舊看著他倔強的挺立著。

「可她不愛你,你能陪她走多遠啊?……」

濕潤的聲音,輕聲喃喃;忽然,她笑得苦澀。

蘭澤高大的身影在einla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明顯停頓了一下。而後,他又繼續緩步前行。

這段路,走了很久,蘭澤嘴角泛起苦澀。

他伸出左手,緊握著右手手腕,依舊保持溫和的微笑。

是啊,他還可以陪她走多久?

可是,不管是長是短,他都願意這樣陪著她,即使牽起的手,從來只有自己的,他也無怨亦無悔。

前方的路,籠了一層薄紗,他看不清,只想這樣,跟著她的腳步,一直走,一直走……

--

舒歌正面對著湖畔,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走神的專註,看不清她此刻的想法。

久未見面的陳信旋站在她旁邊,可她卻沒有半點興奮愉悅的樣子,微蹙的眉頭,似乎他的倒來成了她的困擾。

他不開口,舒歌也不願主動,兩人就這樣保持兩步的距離,倔強的挺立著身板。

「舒歌……」

終於,陳信旋忍耐不住,上前踏行一步,蔥白的手用力的扣上舒歌的手腕,逼著她面對著自己。

「你看著我。」

見舒歌低垂著眼眸,陳信旋焦急的雙手搭上她單薄的肩膀,用力。

他緊張的望著她,夾著忐忑的不安,骨節顫抖的用力,連著兩片薄唇都是在顫抖,舒歌感覺到,他在害怕。8

「我知道你聽不見,可我還是想跟你問問清楚。」

舒歌凝眸望著他。

「最近,我聽說了一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夠給我答案。」

想了許久,陳信旋還是選擇了真相。

他大口喘著氣,心裡暗自發誓,如果真的是她做的,縱使她是他的親生姐姐,他也會親手將她送進監獄。

只要想到舒歌跟林初雪悲慘的遭遇,他便心痛難耐。

從她們出事到現在,他始終都無法想明白,究竟是誰如此深仇大恨,要她們遭受如此屈辱,甚至不惜得罪三大家族,也要毀了她們……

幾次看著林初雪瘋癲痴傻的模樣,他就難受的挪開視線,還有受傷失去一切的舒歌,每當想起傷害他們的人至今逍遙在外,他便輾轉難眠。

可偏偏,舒爺爺卻阻撓自己去追查真相。

其實,他們根本不理解他,那種感覺,就彷彿自己最親的人,受到了傷害似的;壓抑的心口,痛得無法呼吸。

當昨夜接到那通電話的時候,他恨不得立刻衝到陳茹默或者舒歌面前,要她們告訴他,這一切,是不是是真的……可連續幾次撥通姐姐的電話,他始終沒有勇氣問出口,於是,今日清晨,他早早的來到這裡,找舒歌。

「一年前,綁架你跟初雪的人,是不是我姐?」

「你之所以選擇無聲無息地離開,是不想我跟爺爺為此左右為難對不對?」

舒歌緩緩地抬眸,望著陳信旋,他說那句話時的口型,烙在她的眼裡。

她的唇,依舊抿得用力,雙手緊緊的拽著小牛皮筆記本。

逐漸的,她染了黑眼圈的眼眶慢慢泛紅,眼眸也布上一層濕潤。

她空出手,掰開陳信旋禁錮肩膀的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扯開筆蓋,翻開全新的空白頁,寫下一行密密麻麻的字,然後交給陳信旋。

陳信旋凝眉,艱難的從舒歌手裡接過那張紙。

他鼓足了勇氣,目光掃過每一個字,停留在最後一句話:她手裡,有初雪的視頻。

握緊紙張的手指用力,嶄新整齊的紙被擰成了褶皺。

眼角滑下咸澀的淚水,原來,她的離開,並非心甘情願,而是因為姐姐的逼迫。

「原來,真的是她……」

「她,她怎麼可以這樣喪心病狂?啊……」

「怎麼可以……」

陳信旋低吼一聲,撕裂的頭痛再次席捲他全身,刺骨的疼痛,他承受不住,伸手探著,然後癱坐在旁邊的長椅上,咬著牙,大口的喘著氣,心口堵得難受,卻依舊努力不讓舒歌看出端倪來。

舒歌看著陳信旋煞白的臉,滿目擔憂,卻只能無措的站在旁側。

看著他難受的落淚,舒歌有些愧疚的低頭,一行清淚滑落臉頰。

這一年來,她讓爺爺暗中阻撓,不讓他摻合到自己跟初雪的這件事情里,就是害怕他有天知曉真相的時候,會因為陳茹默而崩潰。

卻不想,今天,是自己親自告訴了他真相。

想起初雪受辱的畫面,舒歌的手懸在半空,最終選擇了平靜的與陳信旋保持距離。她想,他們是不可能像從前那樣友好了,即使他從未變過。

--

合景29樓,林庭延正靠著大班椅,塞著耳機,一口流利的英語聊電話。

老周拿著文件走進來,面色沉重地望了他一眼,林庭延凝眸,可電話里卻又抽不開身,於是便對著老周使了手勢,示意他將文件留下。

老周會意,將黑色的文件夾留下,有些擔憂地望了林庭延一眼,轉身低著頭出了辦公室。

結束與義大利合作商frank的通話,林庭延正欲查閱老周的文件,陸閔的電話又撥了進來。

「我說,你用不著這麼想我吧?大半夜也不睡覺。」

「認真點,我沒有開玩笑的心思。」

陸閔站在空蕩的草坪中央,孤立挺拔的身影,月光下拉長的影子……他冷冽的眼眸警惕的掃過周圍,確定沒有人跟蹤靠近之後,才壓低著嗓音。

「我還是覺得他的行為有些不妥,你留心點。」

說著,腦海中不禁浮起連番突兀,感覺到一股熾熱,他拿著電話轉身,如宮殿般的宅院,傲然聳立,華麗的燈光,點綴著夜晚的黑,可陸閔卻完全沒有心思欣賞。此刻,他只知道,這古老的宅院,潛藏著太多的秘密。

「陸先生,小姐睡醒,見不到你人,正吵著鬧著要出來找您呢。」

陸閔話剛落,傭人便神色匆忙的朝著他跑了過來,氣吁喘喘地對他說道。

「我這就回去。」陸閔說著,不動聲色的掛了林庭延的電話;抬眸望向三樓露台,如鷹般凌厲的眼眸,正冷冷地刮在他自己身上。

對上的那一刻,陸閔前所有未有的壓力,總覺得,除了一個野心勃勃的林榮晟,還有一人潛藏在暗處。

黑暗之中,他看不清那個人的面容,只覺得一股冷,寒得入骨,傳透全身。

看著手機黑了屏幕,林庭延依舊緊鎖著眉頭。

很快,他陷入了沉思:陸閔口中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綠島咖啡廳,良子衡一身黑色西服,完美的裁剪筆直了他高大的體魄,整潔的短髮,鬍鬚修飾了他原本的面容,煥然的模樣,增添了幾分成熟的味道,看著又多了幾分沉穩。

拐杖被他擱置在一邊,他轉過頭望著窗外,慵懶的陽光,街道上零星的幾個行人來往,薄唇輕抿,揚起弧度,笑。然後優雅的端起咖啡,輕嘗了一口,苦澀在口腔里泛開。

當熟悉的gt由遠到近,再到陳茹默俏麗的身影從車上下來,良子衡冷哼著輕笑,繼續低頭品嘗著杯子里的咖啡,深邃的眼眸,胸有成竹的肯定,儼然吃定了陳茹默似的。

陳茹默進了咖啡廳,遠遠看見良子衡挺拔的背影,冷冷地瞥了一眼,高跟鞋踩著木質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把包一甩,在良子衡面前坐下。

「陳大小姐,考慮得怎麼樣了?」

良子衡不急不緩地放下咖啡,抬眸望著陳茹默,薄唇微張,突出冷冽沒有溫度的幾個字。

陳茹默迎上良子衡的眸光,忽然,嘴角揚起弧線,冷笑起來。

「你就不怕,我向李鴻森揭發你的身份?」

即使沒有了籌碼,陳茹默依舊攢足了底氣,使勁為自己保留那份驕傲!

「如果他知道你接近他的目的,以他的手段,定然不會放過你……甚至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良子衡兩手一攤,慵懶地靠著柔軟的沙發,眼眸掠過一絲冷冽。

「隨便你好了,已經死過幾次的我,你覺得我還會害怕這些?倒是我聽說,林夫人這一年,對你的態度比從前稍微了好了那麼一點點。」良子衡說著,粗繭的雙手交疊放在大腿上。他眸色輕佻地望著陳茹默,嘴角噙著冷笑:「你那些骯髒不堪的過往,如果讓她老人家知道了的話……會怎麼樣?」

「良子衡,你……」

忽然,良子衡湊近陳茹默,單手支撐著桌面,另一隻手鉗住陳茹默的下巴,逼著她與自己對視:「陳茹默,乖乖的把東西給我,然後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掉,否則,我定然拉著你一起粉身碎骨。」

對上良子衡深邃的眼眸,陳茹默忽然感覺到后脊背一股涼意,心忽然懸上嗓門口,前所未有的害怕。透過他的眼睛,她感覺到一個殺意的冷,就像當時她在山頂,紅了眼的狠勁兒。

她深吸了一口氣,手伸進包里,不多時,掏出白色的密封袋,一個小型的u盤,靜靜的躺在裡面。

良子衡看了她一眼,寬厚的手掌,將u盤收入掌心。

「現在可以把我的東西給我了吧?」

見良子衡坐下,悠閑地的整理凌亂的西裝,陳茹默冷著眼,壓低著音量說道。

「不著急,你給的這東西,我還沒驗過真假呢,還有啊,誰知道你是不是copy了幾份自己收著。」

良子衡抬頭,毫不掩飾的說出自己的顧忌。

「你……」陳茹默氣惱,咬著唇,卻又拿他沒辦法。

「我沒你那麼卑鄙。」

良子衡冷笑:「呵呵,卑鄙?因愛生恨,親手心愛之人的妹妹,殘害自己的親生表妹……還有在背後偷襲,將我推下山崖,廢了我一條腿;這些跟我現在做的對比起來,你說,到底誰卑鄙一點兒?」

「你究竟想怎樣?」陳茹默壓抑著滿腔的怒火,咬牙切齒道。

良子衡不動聲色地望了一眼別處,忽然抓緊拐杖站起身,理平西裝衣角,「等我通知。」說完,轉身跛著腳步,杵著的拐杖發個咯咯的聲音,空蕩的咖啡廳內,一聲聲有力的迴響著。

走出門的瞬間,他忽然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手心裡的u盤,餘光瞥了一眼身後,嘴角揚起冷笑。

良子衡沒有多留,抬著步子,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像陳茹默這樣的女人,總該有人收拾她了。

陳茹默發狠的瞪著良子衡離去的背影,雙手緊緊拽成拳。她心裡埋怨上帝的不公,那麼高的山崖墜下去,竟然還沒摔死……

隨後,她眼眸一眯,心生疑慮。

他怎麼忽然那麼執著林初雪的視頻?究竟為什麼?

「你跟良子衡私底下有交易?」

正當陳茹默咬牙切齒之際,身後傳來疑惑的聲音,她驚恐地回頭,唐棠正站在不遠處,一臉疑惑地望著自己。

「哪有,你誤會了。」

「那他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

陳茹默驚慌,身子一幢,咖啡杯傾側歪倒,撒了滿桌面。

她緊張的看著唐棠一步步朝著自己湊近,唇瓣止不住的顫抖。

她忽然驚醒,明白良子衡方才眼裡的異樣,原來,他不僅僅約了自己,還叫了唐棠……她想到剛才他跟良子衡的對話,整個人軟了下來,癱倒在地。

「回答我,你跟良子衡之間,到底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交易?」

光亮的皮鞋落入她眼中,頭頂上傳來他鏗鏘有力的質問,她煞白如紙的臉色,捂著心口喘著氣,一味的搖頭。

「沒有…」

「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陳茹默前所未有的驚慌,她不知道唐棠究竟聽到了多少。從他冷冽的目光里,她知道,不管她怎麼解釋,他是開始懷疑自己了……

唐棠冷著眸,半蹲下身,修長的手指挑起陳茹默的下巴,兩片薄唇一張一合。

「我剛才聽見你們的對話,你還要繼續否認?」

他剛才明明聽見,良子衡說她親手毀了心愛之人的妹妹。而小姨,就在一年前遭受意外,受了刺激,瘋癲不清。

「我真的沒有……」

陳茹默淌著淚,花了精緻的妝容,樣子狼狽不堪。

「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是他,是他威脅我。」

「他威脅你?」唐棠蹙眉。

「他為什麼要威脅你?」

「我們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少,估計最近沒什麼錢了,所以……所以……」陳茹默靈光一閃,總算想到理由敷衍,心裡只祈禱,這兩滴眼淚,能夠幫到她。

唐棠眯起雙眼,正準備再次開口之際,手機忽然響起來。他看了一眼陳茹默,接其電話。

「舅舅。」

陳茹默卷著較小的身體,瑟瑟發抖,掛著淚滴的小臉,惹人猶憐。

唐棠瞥了她一眼,對著林庭延應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陳茹默,心頭的疑問依舊盤旋於腦海。

「陳茹默,你最好是沒有跟我小姨跟舒歌的事情沾邊,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說完,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廳內。

「不放過我?怎麼個不放過法?」

望著唐棠的身影,陳茹默抬手,手背擦掉臉上的淚水,嘴角泛起冷笑。

事實上,她給良子衡的u盤是真的,並且沒有複製本。她無所謂的笑,反正舒歌已經死了,還活著的當事人林初雪,痴痴傻傻的,讓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今日良子衡算計了她,那她就用這個,反將他一軍好了。

想著,她也不顧自己周圍異樣的打量,狼狽的站起身,傲然的離開咖啡廳,嘴角揚起勝利的笑容。

--

唐棠推開林庭延辦公室大門,入眼是端肅的辦公室,一絲不苟的嚴謹裝調,當進出頻繁以後,唐棠反而對那個位置少了以往那份執著。

林庭延站在窗檯,背對著他,正專註的眺望著城市的旖旎風光。

「舅舅。」

低眸收拾情緒,唐棠邁開步子走了過去,停在林庭延身後,喊了他一聲。

良久,林庭延才轉過身,微笑著對唐棠點頭。

「唐寅病危,你抽空過去一趟吧。」

林庭延准過身,對著唐棠,有些尷尬的說道。

「我昨晚已經去看過他了,沒有再去的必要了。」唐棠冷眉,向前踏進了兩步,低聲說道。

「你還恨他?」

唐棠輕笑,「恨嗎?我自己也不知道。」從去年回國,知曉舒歌失蹤,初雪受辱的事情之後,他好像一下子想通了好多。對事情,也沒有了以往的那種偏執,可是,好像有些晚了。

「曾經,我確實恨他,怎麼可以那樣心狠的將我跟媽媽拒之門外?恨他為什麼要帶著別的女人大鬧媽媽的靈堂,讓她不得安生……這些,我是恨他的。又或者,我已經放開不再恨他了,只是自己不願去承認罷了。」

林庭延點頭,笑容中夾著些許欣慰。

「你媽媽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

「舅舅,謝謝!」

唐棠抿著唇笑,對著林庭延由衷地說道。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回林家,就是他牽著自己的手;那時候,他還那樣小,什麼都不懂,只知道,父親為了別的女人拋棄了他跟媽媽,然後媽媽死了,今後林公館就是他的家。後來,外公給他灌輸了很多東西。這些東西,左右了他十年的思考,讓他的人生過得渾渾噩噩,想明白的那一刻,唐棠整個人輕鬆了不少,再也沒有以往被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

看著唐棠眼眸的痛苦,林庭延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過去的不愉快,就讓它過去吧,人活著,總是要向前看的。」

唐棠抿著唇,笑而不語。

「對了,還有樣東西想給你看看。」

林庭延說著,繞到辦公桌前,移動電腦屏幕,正對著唐棠。

「錦繡閣—鋼琴王子回歸之音」唐棠滿臉抬頭,滿臉疑惑地望著林庭延。忽然,他恍悟,臉上是意外又欣喜。

「你的意思是,她也會回來嗎?」

消失一年的她,會跟著蘭澤一同回來嗎?

唐棠眼裡是興奮又憂鬱。

他抬眸望著林庭延,無名指的婚戒依舊戴著,他嘴角的笑容逐漸褪卻,他還是沒有機會嗎?

林庭延凝眸不語,也不似唐棠那般高興,眉宇間,隱約透著一股哀愁。

「對了,萃星園的項目交給你來跟。」

過了一會兒,林庭延飈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唐棠點頭應承了下來,由始至終都沒有提過咖啡廳,碰見陳茹默與良子衡的事情。

他心裡自私的不希望,林庭延再找到舒歌。

入夜,燈火點綴城市,飄著綿綿細雨,濕潤又陰冷的薄霧籠罩著這份旖旎,朦朧又細美,還有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亮花了眼。

錦繡閣演播廳,整齊有序的人流陸陸續續進了場,找到自己的票位,規規矩矩地坐著等待。

此刻的人不知道,今夜的驚喜,註定讓人無眠。

臨近開場之際,林庭延的身影才姍姍來遲,他邊整理西裝的紐扣,一邊坐下,轉過頭,唐棠坐在另一排,見了他,遠遠的點頭示好,他身旁還坐著陳茹默。

林庭延蹙眉,卻未多理會。抬眼朝著舞台望了過去,空闊的舞台,只擺了一台黑色fazioli,垂簾搭配哦這舞台的顏色,幾盞燈光打亮舞台,再無其他,簡單又不失格調。

忽然,一名身穿白色燕尾服的男子走上了舞台,面對著觀眾鞠躬之後,坐在鋼琴席上,一陣熱烈的掌聲過後,旋律怦然響起……

舒歌坐在角落,einla守在她身邊,她平靜地坐在那裡,專註地望著舞台,隨著蘭澤的彈奏,眼眸染上一層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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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好糾結,下周又是出差,儘力保持更新~

今天八千字更新奉上~~別說我懶了啊~~~好可憐,熬到凌晨兩點半才寫完~吐血中~

他們,明天就要見面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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