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聞紀年沒有準時回去,他原本只是跟導演吃個飯,商討一下之後合作的事,但中途王驍來了。
這個導演知道他們演過《六博》,而且剛好這部電影要在二月份上映,導演聽說王曉在附近,就順便把他也叫過來了。
那場戲殺青之後,王驍如願以償地加通過聞紀年,加了自己的偶像仲星燃。
不過仲星燃在微信上十分高冷,以至於他什麼話都不敢說,只有偶爾在演戲方面有問題的時候,才會問一問聞紀年,兩人除了學術交流之外,再無其他互動。
王驍是個實誠且直爽的人,一來就先自罰三杯,並不停地敬聞紀年酒,感謝他教導自己演戲。
導演樂呵呵地問他想不想二搭,他當然一個勁兒點頭說好。
聞紀年不太好意思拒絕別人的敬酒,於是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仲星燃打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他喝得臉頰通紅,迷迷瞪瞪地接通電話道:「喂,幹什麼……」
仲星燃一聽他軟趴趴的語氣,就警覺起來,「你喝酒了?發個定位給我,我過去接你。」
聞紀年忘了他根本看不見,揮了揮手說:「不用,不用來,我,我沒喝醉,我自己打個車回去。」
旁邊傳來年輕男人的聲音,「是燃哥嗎?」
「當然是,除了他,還能有誰。」聞紀年笑著回答。
仲星燃的聲音沉了下來:「你旁邊是誰?」
聞紀年不耐煩道:「你管那麼多幹嘛,我們正在吃飯呢……」
「定位發我。」
「說了沒喝醉,你好煩,掛了。」
仲星燃氣得一哽,只得轉變策略,哄他道:「你把手機給旁邊的人,我跟他說兩句話。」
「你要跟他說話?」聞紀年迷惑地睜著眼睛。
王驍屁顛屁顛地湊了過來,「燃哥找我?喂喂喂,燃哥,聽得到嗎,是我,小王。」
他從聞紀年那裡拿過手機,開心地打了個招呼:「哥你還記得我嗎,就是之前跟聞哥一起拍……」
他話還沒說完,那頭就迅速打斷他道:「你把定位發我,紀年喝多了,我過去接他。」
王驍撓了撓頭,「哦哦,好的好的。不過聞哥也沒喝很多啦,就是有點上臉,他酒量好像不太行哈哈哈。」
嘟嘟嘟,那邊掛斷了。
他茫然地看了眼手機,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麼話了。
二十分鐘后,仲星燃來了。
他進包間時帶來了一陣寒氣,不止是外面的冷空氣,還有他冰冷到谷底的臉色。
導演招呼他道:「星燃來了啊,來來來,坐下喝一杯。」
仲星燃二話不說坐到聞紀年旁邊,在看見他雙眼泛著水光,兩頰喝得紅彤彤的,那眼神簡直想把他生吞活剝了。
王驍本來想敬他,一看這眼神,被嚇得往後縮了縮。
聞紀年眨了眨眼睛,像是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仲星燃端起他面前的酒,皮笑肉不笑地說:「他酒量不好,我替他喝幾杯,就先帶他回去了。」
導演連連點頭,「沒事沒事,我們今天只是小聚一下,本來沒想喝這麼多的。」
其實他們喝得也確實不多,就幾瓶清酒的量,他也沒想到聞紀年就醉了。
仲星燃連灌了五杯下肚,感覺身體漸漸熱乎了起來。
他看準了時機,帶著聞紀年告辭。
他是開車來的,這會兒雖然開不了車了,卻還是把聞紀年帶到了地下車庫。
聞紀年喝得神志不清,任由他拽著自己走路,直到仲星燃把他塞進後座,雙手用領帶綁在一起,他才意識到危險似的往後躲去。
仲星燃沒給他任何逃避的空間,捏著他的下頜把人按在座椅上,朝著他的臉吹了口熱氣,冷笑著說:「聞到了嗎,我也喝多了,所以明天醒來別怪我。」
聞紀年被他控制住要害,已經哆嗦得說不出話來了。
兩人在後座呆了快一個小時,車子里時不時傳出壓抑的哭聲,在安靜的地下車庫裡分外明顯。
仲星燃給他穿戴整齊,把車窗打開,摸了摸口袋,沒找到煙。
他剛剛偷雞不成蝕把米,動手把聞紀年給伺候舒坦了,自己倒是惹了一身火氣沒處發,這會兒還沒有煙,頓時更加暴躁了。
聞紀年癱軟地躺在座椅上,眼睛和臉都紅得不像話,鼻尖也紅紅的,窗戶打開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抱著雙腿蜷縮成一團。
仲星燃看了他一眼,開口時嗓子都啞了,「你別一副老子欺負了你的樣子行嗎,剛才是誰把我喉嚨都弄痛了的,操。」
聞紀年不說話,臉埋在膝蓋里。
仲星燃罵了句街,脫下自己的外套將他包住,打開車門繞了過去。
他蹲下身道:「上來,我背你出去打車,別凍感冒了。」
他叫了李明明過來把車開走,因為等他來要一段時間,仲星燃怕聞紀年待著不舒服,便決定先帶他打車回去。
聞紀年雖然不太清醒,但對著熱源還是有本能的嚮往,摸索著爬到了他背上,仲星燃罵罵咧咧地背著他往回走去。
他本來想著下死手可勁兒折騰一番,讓聞紀年知道他的厲害。可才剛脫了件衣服,聞紀年就沒有骨頭似的貼上來,往他身上蹭,說自己冷,他當場就沒骨氣地心軟了。
「你就是吃准了老子捨不得拿你怎麼樣,才到處造謠我腎虛,還背著我跟小白臉喝酒。」他啐了一口道。
聞紀年在他背上漸漸恢復了點力氣,無聊地揪他的耳朵玩。
仲星燃罵道:「別扯了,被人拍到又要說我是老婆奴,媽的老子都快顏面盡失了。」
上回代拍拍到他在片場幫聞紀年系鞋帶,營銷號連著三天說他是老婆奴,他也被朋友們笑了三天。
聞紀年倒是很聽話地放下手,他喝多了向來比平時要乖順點。
仲星燃沒法佔身體便宜,只能占嘴上便宜,「叫聲哥哥來聽聽。」
「哥哥。」聞紀年環住他的脖子,乖乖叫道。
仲星燃舔了舔嘴唇,感到更加欲/火焚身了,他加快了腳步,準備等回家后大幹一場。
「再叫聲老公,說親親老公,我好喜歡你哦。」
「親親老……嘔!」聞紀年說了幾個字,開始乾嘔起來。
仲星燃忙道,「別吐別吐,等我把你放下來再吐!」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聞紀年低頭吐了他一身。
仲星燃:「……」
他只好把聞紀年放下來,用帽子遮住他的臉,打了一輛車回去,路上還遭到了司機大叔的白眼和嫌棄。
好不容易帶著他回到家,仲星燃看見擺放的整整齊齊的道具,簡直感慨自己是造了什麼孽。
聞紀年此時已經徹底不省人事,別說配合他了,估計對他做什麼都不會有任何反應。
仲星燃自認倒霉,硬著頭皮把他扒光了扔進浴缸里沖洗。
聞紀年是沒什麼反應,但他反應很強烈,只能等幫人洗完澡之後,自己又去沖了個冷水澡。
回到床上,仲星燃報復性地在他身上留下很多痕迹,咬著牙心想明天早上我跟你沒完。
結果第二天早上,他還在睡夢中,就被一腳踹下了床。
仲星燃睡得模模糊糊,迷茫地睜開眼睛。
聞紀年憤怒地看著自己滿身的痕迹,訓斥道:「我說了別在看得見的地方弄,你非當耳旁風是不是?」
他看著這架勢,以為昨晚戰況激烈,可剛說完這句話后,就發現不對勁——他並沒有覺得腰酸背痛,相反一點感覺都沒有。
望著坐在地上的仲星燃,他的面色古怪起來,「你怎麼……你昨天沒有……沒有那什麼嗎?」
仲星燃已經完全醒了,臉色陰沉地起身道:「怎麼,想問我為什麼沒睡你?是不是還在想,我怕不是腎虛得要不行了?嗯?」
他沒有過多猶豫,直接撲上去把聞紀年摁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眯起眼睛,「要不是看你醉得可憐兮兮怕你哭鼻子,你以為我會放過你?還敢到處跟人說我腎虛,聞紀年,你今天一天都別想出門。」
「我沒有……唔!」聞紀年略微慌亂地想解釋,卻被堵住了嘴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仲星燃說到做到,一整天時間,他都沒讓聞紀年下床半步。
哦,下過一次,是被他抱著去的浴室。
趁著聞紀年昏睡不醒,仲星燃去給他煮粥,順便惡狠狠地把他藏的那些食材全部拿出來,倒了一大堆放進粥里。
他們倆看起來,現在聞紀年更需要滋補一點,畢竟已經癱在床上起都起不來了。
仲星燃端著材料豐富的粥上去,把他摟在懷裡吹涼了喂他,一邊喂一邊嘲諷,「哎呀老婆,你怎麼不行了啊,體力也太差了,是不是腎虛?趕緊補補,別被草壞了。」
聞紀年有氣無力地抬起手,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這一巴掌著實沒什麼力氣,不僅沒把仲星燃抽乖,反而手還被捉過去,放在嘴裡咬了一口。
聞紀年已經敏感到了極點,即使這樣都不由自主地抖了兩下,眼睛又紅了起來。
仲星燃得意洋洋地說:「嘖嘖嘖,動不動就哭唧唧,過來我親親,親一下就好了。」
聞紀年翻過身去不想理他,他不依不饒地貼上去強吻了幾口,然後吹著口哨下樓洗碗。
再次上來的時候,聞紀年已經體力不支睡了過去,他的手機亮了幾下。
仲星燃快樂地哼著歌打開他的手機,看見了仲雲起發來的消息。
[大哥:[名片]這是我朋友的聯繫方式,他說會幫你們找院長會診,你可以隨時帶著燃燃過來。]
仲星燃黑了臉,直接發了條語音過去,字正腔圓地說:「滾犢子,老子猛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