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如臨大敵
不一會兒,監獄走廊內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立刻聚集了大批獄警,其中王隊長和小李都在其中,那陣仗簡直就是如臨大敵一樣。
通常這種情況,都是遇到獄中囚犯暴動的警戒級別,才會有這樣的待遇。
「什麼情況?」只見王隊長走了上前,詢問劉教官。
「王隊,你看。」劉教官用手指向3號倉。
大家隨著他的手指一看,不由得驚呆了。
監獄之霸喪彪竟然被人收拾了,被折磨得完全不像個人樣了,更恐怖的是他的右臂竟然只得半截了,血肉模糊地吊在右膀上,整個人軟綿綿地癱在地上。
而喪彪的小弟們雖然沒那麼狼狽,卻也是鼻青臉腫的,有被人揍過的痕迹。
走廊里的獄警們看到眼前這一幕,也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這時候,他們的腦海中都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究竟是誰,能夠收拾獄中大佬喪彪呢?
要知道,喪彪在監獄里可是首屈一指的霸主,小弟眾多,人馬沓沓的,誰敢惹他啊?
王隊長眼尖,恰好看到葉天也在3號倉里,站在一堆犯人當中,斯斯文文的,在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中間,顯得特別另類。
王隊長怕他會被其他犯人欺負,扭頭示意劉教官,說道:「立刻打開牢門,讓大家進去。」
劉教官有些遲疑,說道:「王隊,這種情況,恐怕不合適吧,要不要先請示一下陳獄長?」
「請什麼示?有事情由我來擔待。」王隊長一把搶過劉教官別在腰間的鎖匙,打開了牢房的鐵門。
獄警們紛紛拿出別在腰間的警棍,沖了進去,將牢房裡的囚犯團團圍住。
王隊長衝進去之後,掃視了一眼現場,喊道:「統統雙手擺頭上,蹲在地上。」
這時候,除了喪彪趴在地上之外,其餘的犯人都蹲了下來,兩手都放到了後腦勺上。
一時間,整個牢房裡的氣氛顯得非常緊張。
而劉教官看到事態嚴重,自己未必擔當得起,於是偷偷拿出電話,拔通了陳獄長……
「說,究竟是怎麼回事?」王隊長用凌厲的眼神掃視著全場。
但全場一片肅靜,沒有人回答。
這也是監獄里的潛規則了,因為犯人們都很怕成為大家眼中的「二五仔」,但凡坐實了「二五仔」的名號,以後就會成為其他犯人們的出氣筒了。
眼看沒有人願意回答,王隊長的目光鎖定到喪彪身上。
「喪彪,你自己說,是誰將你打成這樣?」王隊長沉聲問道。
「還有,你這右手……那斷了的殘肢到底到哪去了?」
就算斷了,也總得有點殘餘吧?但地上除了一攤血跡,卻什麼也沒有,難道給吃進肚子里了?
這時候,所有獄警們都齊刷刷地將目光落到喪彪身上,因為他們也很期待聽到真正的答案。
喪彪艱難地用左手支撐著身體,抬起頭看著四周,乾涸的嘴唇動了動,正想說些什麼。
但當他的眼神一接觸到葉天冷峻的眼神,以及傻強兇狠的目光,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哆嗦起來。
說出來後到底有什麼後果,他還得在內心掂量掂量。
喪彪的表情,引起了獄警們的注意。
到底是誰?會令到喪彪如此害怕?
這時候,劉教官附到了王隊長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王隊長聽后臉色一沉,一臉不悅地駁斥道:「胡說,9427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他怎麼可能會把喪彪打成這樣?」
「是,是,王隊說得也是。」劉教官受到王隊長的訓斥,雖然有些不滿,但卻不敢反駁,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
而靜靜地站在一群獄警當中的小李,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想到些什麼。
「發生什麼突發情況了?吵吵嚷嚷的,為什麼就不能讓人省心點?」
突然一把聲音在人群的後面響起。
聽到這把聲音,人群自覺地讓開了。
只見一個高高瘦瘦,臉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長著一個鷹鉤鼻的中年獄警走了進來。
「陳獄長。」大家連忙恭敬地打招呼。
葉天定睛一看,心想,原來這人就是新官上任的陳獄長,但他始終覺得這人面相不善,給人一種陰惻惻的感覺。
而劉教官一見到陳獄長來到,則是臉有喜色,匆忙迎上前去,彷彿就是救世主來了一樣。
他將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報告給陳獄長,完了還不忘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矛頭直指葉天。
而這時旁邊站著的王隊長聽見就恨得牙痒痒的,心想這傢伙真是兩面三刀,一見大靠山來了,就立刻變了另一副嘴臉,說起另一套說辭來。
但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這陳獄長剛剛陞官,正是要找人立威的時候,自己不好逆了他的意,成為他的立威對象。
於是他也走上前去,恭敬地問道:「陳獄長,這件事您有什麼看法?」
陳獄長倨傲地點了點頭,然後掃視了一下現場。
但當他看見喪彪的模樣,還是被嚇了一跳,因為喪彪的惡名平時就已經聲名在外,這次被人打成這樣,給人巨大的心理落差,一時間接受不了。
不過,他始終是這裡的頭兒,只是愣了一會兒神,就迅速回復了正常的神態,問道:「喪彪,是誰打你了,老實說出來,我幫你主持公道。」
聽見陳獄長肯為自己撐腰,喪彪喜出望外,正欲開口。
突然,傻強大聲喊道:「是我,是我帶領一幫兄弟將他打成這樣的。」
聽見傻強這麼說,頓時全場震驚。
「你們不都是喪彪的手下嗎?怎麼可能……」陳獄長還是滿腦疑問。
但看見傻強和其他的小弟都是鼻青臉腫的模樣,就像是剛剛參加完群毆的樣子,卻也合理。
反觀葉天,身上則是半點傷痕都沒有,哪有一絲半點像是剛打完架的人呢?
就在陳獄長正在疑惑之際,傻強繼續說道:「正是因為他這個當大哥的不仁不義在先,我們一幫做小弟的才反他的。」
傻強邊說邊用兩手握緊拳頭,用兇狠的目光盯著喪彪。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你說錯半句話,你就死定了。
「是這樣的嗎?」陳獄長望向喪彪問道。
「呃……」喪彪邊囁嚅著,邊用眼尾的餘光掃視著葉天和傻強,最後才說道:「對,是我對不起兄弟們在先,被他們打了也是我活該。」
喪彪也不傻,衡量過當前的形勢,如果自己指證了葉天,傻強遲些一樣會炮製自己。
只要陳獄長轉身走了,自己立刻就會遭殃,況且自己現在已經是半條人命,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到時恐怕會生不如死。
所以,他才會說出如此違心的說話來。
聽見喪彪這麼說,傻強也是暗中鬆了一口氣,自己可算是幫葉天解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