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帝凌軒的要求：若是鬼娃殺了我，那讓她徹底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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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樣的，鬼娃，你聽我解釋。睍蒓璩傷」冥王看見鬼娃如此自責，便急忙擺手解釋道。
「不，就是這樣的，一切都是我的錯，娘的事情，你們的事情，冥界的事情，都是由我造成的，如果沒有我……沒有我的話，一切都不會這樣，你和娘，還有哥哥，就能幸福的在一起，全都是我的錯，我好恨我自己。」鬼娃猛地搖搖頭，心臟痛得快要窒息一般，她激動地大聲吼道，忽地一把推開帝凌軒，朝著冰洞外面跑去。
冥夜見狀，頓時擔憂地想要去追趕鬼娃，帝凌軒卻先他一步道：「鬼娃交給我吧，不管你們現在怎麼解釋，鬼娃心裡還是會無法釋懷的，畢竟你們都沒有過得幸福。」
帝凌軒一說完，就快速朝著鬼娃離開的方向追去。
「果然，我就知道這真相不應該說出來的，我原來打算永遠都不說的，卻沒想到還是說出來了。」冥王嘆了口氣，懊惱地自責道輅。
冥夜望著冥王，清冷的眸光裡面夾藏著一絲複雜的感情，微沉著嗓音道：「我從來不知道真相是這樣。」
「我知道這真相對你們的打擊很大，尤其是鬼娃，所以父王才不願意告訴你們。我寧願被你們恨著，也不想讓你們自責。」冥王抬眼看著冥夜，臉上出現著無奈和痛苦的神情，「雖然被你們恨著，我很痛苦，但是看到你們變得如此優秀，父王心裡卻還是很高興。」
冥王那略顯悲哀的話語讓冥夜微蹙了下眉頭，薄唇抿了抿，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出口，但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許久，冥夜終於扯了下唇角，聲調低緩道：「可是知道真相的我，很開心，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告訴自己，我恨著您，恨您殺了娘和凝夕，恨您對我的殘忍，可是我發現，哪怕我恨著您，我心裡卻還是有那麼一絲絲尊敬您。我對您又恨又敬，這樣的感情，讓我很痛苦。可是現在，我卻反而很寬慰了，雖然我很抱歉這麼多年一直這樣錯怪您，但我終於可以放下我心中的恨，謝謝你，父王。媾」
「冥夜，你終於捨得叫我父王了。」冥王聽到冥夜對自己的稱呼，瞬時臉上的表情一怔，有些驚喜卻又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
聽著冥王讓人心酸的話語，冥夜張嘴想要說什麼，而冥王似乎知道他會說哪些，只是擺手道：「我們是父子，有些話，你不用說，父王也明白，只是冥夜，父王擔心鬼娃，擔心她無法承受。」
冥夜搖了下頭，清淡著嗓音道：「父王不用擔心，鬼娃不是當初的凝夕，在人間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她沒有那麼脆弱，況且現在，有帝凌軒在她身邊，她可以撐過來的。」
「希望如此。」冥王憂聲嘆息道，目光落在冥夜手中的匕首，招了下手，「冥夜，將那匕首給我父王看下吧。」
「是，父王。」冥夜上前，將手中的匕首遞給冥王。
冥王伸手拿過匕首，微垂下眼，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淺笑，如看著珍寶一般，小心撫摸著，低喃著嗓音道：「這是當初我送與你娘的定情信物。」
「那麼父王，娘真的死了嗎？那個混沌谷的谷主到底是誰？」冥夜認真地看著冥王詢問道。
冥王撫摸著匕首的手指一頓，聲音有些悲痛地說道：「沒錯，她已經死了。不過，她的魂魄還在，在混沌谷的結界之海裡面。」
「父王可以告訴冥夜，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冥夜紅眸輕轉，緩聲詢問道。
抬起眼定定地看著冥夜，冥王微點了下頭道：「當初你娘自殺死後，血肉獻給了萬靈石，魂息之氣則化作了漫天的鬼火，她說，她知道這樣做，我一定會很痛苦，也會很孤單，所以就化作鬼火，讓我難受的時候抬頭看看她，告訴我她一直都在，不會讓我如此孤獨。冥夜你也知道，不同於人類死後還有魂魄，我們本身就是魂魄，死了就什麼也沒有，鬼力全都會散去。我不能接受你娘徹底離開我的結果，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努力將她的魂息之氣和鬼力重新凝聚在一起，形成她的魂魄。但是由於沒有了身體，你娘的魂魄遲早會散去，為了不讓你娘的魂魄散去，我就為她造了結界之海。在結界之海裡面的修鍊中，你娘的魂魄從最開始的混沌狀態開始慢慢有了意識，很多時候，我都和她講過你們的事情，她曾勸過我將真相告訴你們，但是我都拒絕了，但是我沒料到鬼娃會進了混沌谷，也許是為了我，為了讓我和鬼娃能夠和好，你娘才會將這匕首拿出來吧。」
「我能去見見娘嗎？」冥夜低喃著嗓音問道。
冥王點點頭，和藹地說道：「當然，你娘一定會很高興。」
一直覺得孤獨的內心，冥夜第一次感到了溫暖和幸福，紅眸也開始流露出明亮的色彩，薄唇輕勾，他輕柔著嗓音道：「好，等冥界的事情解決了，我們一起去看娘吧。」
「嗯。」冥王緩緩地點點頭，目光溫柔地看著手中的匕首，眸底掠過一抹感激。
謝謝你，夫人，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些。
話說鬼娃因為承受不了那麼殘酷的事實而跑離冰洞后，跑了不知道多久，就被從後面趕來帝凌軒一把抱住。
「鬼娃，不要這樣子。」帝凌軒雙手緊環住鬼娃的腰，低頭在她的耳邊懇求道，聲音帶著一抹擔憂。
鬼娃沒有說話，只是依舊不停地落著淚，那些淚水不時滴落在帝凌軒的手背上，讓他劍眉緊擰起，動作溫柔地將她扳過來面對著自己。
在這個連接著冰洞和冥夜宮殿的通道里，雖然不如冰洞那般明亮，卻也能夠看清眼前方圓百里的事物。
看著鬼娃淚眼婆娑的臉，以及她那紅腫的眼，帝凌軒心疼地伸手想要擦掉她的淚珠，卻不想鬼娃身子一退，明顯地想要避開帝凌軒的碰觸。
「不要碰我了，帝凌軒，我是個不幸的人，是個不該存在的人，與我扯上關係的人，都會過得很痛苦，都會變得不幸，請求再沒有因為我變得不幸的時候避開我吧，我不想讓我所愛的人一個個痛苦，我真的好痛恨我自己，真的好恨。」鬼娃一邊無助地看著帝凌軒說著，身體一邊慢慢地朝著後退去，直到已經退至牆壁，無路可退之時，她才停下腳步。
心就像被一隻手狠狠地揪了下，帝凌軒一個箭步上前，雙手握住鬼娃的還在顫抖的肩膀，認真地說道：「鬼娃，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的話嗎，你說過你不會再推開我了，不管遇到什麼，你都會同我一起面對。」
「我記得，我記得，可是帝凌軒，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已經好無助了，我已經害死了娘，害了哥哥和我爹，他們都因為我，所以活得這麼痛苦，我知道你想告訴我，他們是為了我好才這樣，可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恨我自己，我除了被動的接受，我什麼也報答不了，我什麼也做不了。我已經不想有人為我犧牲了，不想有人因為我不幸了，帝凌軒，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鬼娃伸手不停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撕心裂肺地對著帝凌軒吼道。
帝凌軒連忙握著鬼娃捶打胸口的手，另外一隻手將她緊抱在懷裡，一向冷靜的聲音有些慌亂地說道：「不要這樣折磨自己，鬼娃，不要這麼責怪自己了，你這樣子，我比你更痛。我知道不管我怎麼安慰你，你都會認為是你的錯，可是鬼娃，別害怕，我在你身邊，你忘了，我們是夫妻，我是你的相公，是你的夫君，我們已經是一體了，已經分不開了。我不會因為你變得不幸的，我說過，離開你，我才會變得不幸，離開你，我會死掉。所以，痛苦的時候，不要推開我，我陪著你一起痛就好。」
聽著帝凌軒的話，鬼娃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來，另外一隻手緊揪著他的衣襟，嗚咽地說道：「帝凌軒，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要怎麼做，告訴我到底該怎麼做，我才能彌補由我造成的傷害。」
「別怕，鬼娃，我會一直陪著你，那些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接下來，我們努力彌補就好，既然知道你誤會了冥王，那麼就和他好好談談，我知道，你心裏面還是在意你爹的。魔界的事情，我們一起面對，雖然不知道兇險多少，但是我拚命為你保護冥界的。我們一起好不好？」帝凌軒微沉著嗓音，正色看著鬼娃說道。
鬼娃抬起頭，怔怔地看著帝凌軒，望著他因為擔憂自己而蹙起的眉，迎視著他堅定的目光，她緊咬著嘴唇，緩緩地點頭，沙啞著嗓音道：「好，我們一起，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帝凌軒，如果你的幸福是我，那麼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嗯，我不會離開你的，鬼娃，就算是死，我也不會離開你。」帝凌軒伸手輕撫掉鬼娃臉上的淚痕，低頭在她的紅唇上一吻，然後雙手將她嵌進懷裡，聲音篤定地回道。
待鬼娃激動的情緒平緩后，帝凌軒便領著她再次回到冰洞，看著同時擔憂望著鬼娃的冥王和冥夜，帝凌軒知道自己需要暫時迴避一下，便鬆開她的手，嗓音低沉地說道：「你們先聊吧，我在外面等著。」
見帝凌軒要離開，鬼娃第一反應是徑直抓住他的手，但是對上他那鼓勵的眼，手又只能慢慢地鬆開，低聲回道：「好。」
注視著帝凌軒離開后，鬼娃這才抬眼看著冥夜和冥王，但是卻只看了一眼，她就趕緊低下頭，沒有勇氣再看他們。
冥夜踱步走到鬼娃身邊，右手輕放在她的肩膀上，聲調低低道：「鬼娃，不要責怪自己，為了你，我們都心甘情願，娘也是，父王也是，我也是。只要你能夠好好的，我們從來不覺得那是不幸，相反，我們覺得很幸福。」
「不應該這樣的，就只因為我一個人，而讓你們活得這麼痛苦，這怎麼能算幸福。因為我，哥哥你孤獨痛苦了一千年，沒有了娘，就算有父王在身邊，你卻無法真心接受父王對你的感情。而父王呢，娘因為我而死，他明明痛不欲生，卻還要承受著我和哥哥的恨意，這樣的痛苦犧牲，你們還說是幸福，讓我怎麼能夠相信。」鬼娃抬起頭望著冥夜，聲音顫抖地質問道。
冥夜張嘴想要說什麼，坐在冰床上的冥王搶先開口道：「能到父王跟前來嗎，鬼娃？」
聽到冥王這個問題，鬼娃先是身體一顫，然後才側過臉看著他，看著他臉上對自己露出的慈愛的笑，還有那和善的目光，心就一緊，卻還是邁出腳朝著他走去。
看著鬼娃走到自己的身前，冥王溫和地笑了笑，溫柔著嗓音道：「你喜歡父王叫你鬼娃還是凝夕？」
鬼娃緊咬了下唇，小聲道：「都可以。」
「那麼我就叫你凝夕吧，因為這是父王親自為你取的名字。」冥王和顏悅色地說道，讓鬼娃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不敢置信地問道：「您親自為我取的嗎？」
冥王微微頷首道：「嗯，因為父王很喜歡夕陽，雖然冥界沒有夕陽，但是自從在人間看過一次之後，父王就很愛那迷人的風光，所以取了這名字，想要讓你知道，我很愛你，很開心你的到來。」
「為什麼會開心，明明我是個麻煩呀？」鬼娃怔怔地看著冥王道。
冥王輕搖了下頭道：「怎麼可能會是麻煩，若是覺得麻煩，當初我就會選擇不要你，其實知道有你存在後，你不知道父王有多高興。我比你娘更喜愛你的存在，你不知道，自從知道你娘懷了你和冥夜后，父王就開心得不得了。當時你娘說也要為你取名字，但是我堅決反對，我說你的名字必須是我取的才行，後來你娘帶著你們躲到鬼谷，我難過了很久，等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出生長大了，父王覺得很高興，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樣，不是，比我想象的還要美麗。你一定不知道，在你娘沒有原諒我的時候，我總是偷偷地躲著去看你。後來被逼無奈那樣傷害你，父王的心也很難過，看著你恨我的眼神，我幾乎都覺得心痛。你在暗幽之森沉睡的時候，我也總是去看你。每次當我很累的時候，只要看到你平安無事，父王就覺得心滿意足。我從來就沒有覺得你不該存在，或者你是個不幸的人，凝夕，因為你，父王覺得特別的幸福。」
冥王的話，就像一道帶刺的暖陽，明明讓鬼娃的心感覺到溫暖，卻又刺疼著她的內心，讓她忍不住替他難過和心酸。
「父王。」鬼娃倏地撲進冥王的懷裡，哽咽地喊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卻還是恨著你，對不起。」
冥王溫柔地撫摸著鬼娃的頭，苦澀地說道：「沒關係，傻孩子，不管為你做什麼，父王都覺得很幸福，你娘也是，能讓你平安，她也很滿足。別再責怪自己，這些都不是你的錯。」
「是的，鬼娃，只要看到你好好的，我們都覺得值了。」冥夜也低柔著聲音安慰道。
鬼娃抬頭望著冥王，再望著冥夜，看著他們對自己露出的寵溺神情，感動地說道：「謝謝你們，父王，哥哥。」
謝謝你們，真的謝謝，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表達我對你們的感謝，或許知道不管我說什麼，也都無法表達我的心意吧。我一直認為我是不應該存在的，謝謝你們告訴我你們如此在乎我。父王，哥哥，我已經長大了，已經不需要你們的庇護了，接下來，就讓我來回報你們吧。
自從鬼娃同冥王解開心結后，兩人的關係就變得親密無間，帝凌軒和冥夜發現，冥王對女兒的寵溺可是有點嚇人。
而冥王雖然知道帝凌軒同鬼娃是夫妻，但是對帝凌軒卻懷著一股敵對的意味，不時用著一種你搶走我心愛的寶貝女兒的目光瞪著他，讓帝凌軒倍感無奈，同時也慶幸自己在他們和好之前就同鬼娃成了親，否則按照冥王這對女兒的喜愛，自己要娶鬼娃是難上加難。
在冥界待的日子裡，冥夜因認同帝凌軒的能力，便同他一起處理冥界中淪為魔界傀儡的妖魂，而冥王的力量也在慢慢地恢復。
這日，鬼娃正從冰洞離開回到宮殿，聽到冥夜與帝凌軒的聊天，正準備進去，但是去在突然聽到冥夜問「你明明知道你同鬼娃在一起可能會親手被她殺死，卻為何還要執意在一起？」而躲起來。
帝凌軒目無表情地看了眼冥夜道：「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
冥夜淡淡地看了眼帝凌軒，清冷著嗓音提醒道：「可是那就是你們的未來，不管你如何努力，命運都不會有何改變的。」
「我相信人定可以勝天，命運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中的，我不會因為那個所謂的未來而放棄鬼娃。」帝凌軒正色道，語氣堅定。
輕轉了下紅眸，冥夜緩聲道：「你該知道，你對鬼娃意味著什麼，殺了你，她一定不會獨活的，你這樣的執迷，是在增加她的痛苦，你要知道，你不是魔尊的對手。」
帝凌軒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又怎麼樣，就算不是對手，我也不會放開鬼娃，對我來說，鬼娃是我的一切，就算明知那樣的未來，我也不在乎。因為能和鬼娃在一起，哪怕只有短暫的一天，我都覺得知足。如果日後我真的無法改變那樣的未來，親手被鬼娃殺死，那麼我也無怨無悔，只是我有一事求冥夜殿下。」
「何事？」冥夜瞥了眼帝凌軒，清淺著聲音問道。
帝凌軒表情一凜，沉聲道：「若是我日後真的死在鬼娃手中，希望你在救回鬼娃后，消掉她關於我的記憶，讓她徹底忘掉我。」
聽到帝凌軒這句話，房外的鬼娃不敢置信地捂著嘴，雙眼猛地睜大，大腦陷入一片空白中。
那個快要被遺忘的未來，那個被帝凌軒說是妖術的殘忍未來，再次在鬼娃的腦海里清晰呈現出來，讓她渾身顫抖，措不及防的痛在胸口蔓延，疼得她想要大聲呼喊，卻只得忍住，然後茫然地朝著殿外走去。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那個未來是真的，自己真的會殺死帝凌軒，為什麼要騙我，帝凌軒，我會殺了你，我會殺了你。」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鬼娃喃喃地自言自語道，垂眼望著自己顫抖的手。
「沒錯，你會殺了那個男人，那個未來，馬上就會到來，我的王后。」就在這時，一道低醇而又危險的聲音在鬼娃的前面響起，讓她驀地抬起頭，就看見魔尊正用著慵懶的目光看著自己。
鬼娃倉皇地想要逃跑，卻沒想到魔尊的手指一動，她就渾身動彈不得，就像被定住一般被迫待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