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壞日

那一瞬間，羅素意識的放鬆了。

雖然頭顱滾落到自己腳邊，鮮血濺了的靴子。但羅素反而感受到了一種被庇護著的安全感。

那種眼神實熟悉。

就像懷念什麼一樣。

讓羅素打比喻的話，就如同學畢業工作幾年後……單位發現了同一所高畢業、由自己當年的班主任帶的新同事的眼神。

「認識媽媽嗎？」

「嗯。」

青年應了一聲：「愛麗絲女士算的輩。

「的靈能叫做「存之器」。顧名思義，就並真實存於世的器具。因此能夠忽略一切想忽略的外因素，只接觸自己想接觸的部分。如果化為螺絲刀，就以打開外殼的情況擰盒子裡面的螺絲；如果手術刀，就以越服裝、皮膚、骨骼、肌肉，直接切割筋腱或神經。」

說到里，嘴角微微揚，露一若所指的微笑：「無論作為治療者還暗殺者，都一等一的強度。」

羅素沉默著，沒說什麼。

也剛剛才知，自己的母親居然一位靈能者。

重新想起世、以及剛生的記憶后，羅素立刻就意識到，母親的死、包括平日里樸素的生活……甚至父親的離家走，恐怕都簡單。

自己多半捲入到了什麼複雜的事態之。

麻煩起了。

青年饒興趣的望著沉默著的羅素：「的靈能，似乎比母親更複雜一些。居然能夠完美的變身成母親的樣子嗎？還掌握了的靈能……靈能繼承於，還模仿而呢？」

——意外的話，應該消耗死後留的晶元發動。只戴代表那的「面具」，就能夠得到對方的靈能……

羅素心念著。

就像之用母親的遺物變成了的樣子，並得到了的靈能。那幽綠色的光，應該就代表了母親的靈能。

羅素候，也偶爾見媽媽眼浮現種顏色的微光。

但那的並沒意識到什麼。

而那幻境的燭火變成相同的顏色后，羅素就得到了名為「存之器」的靈能。

之那熊耳傭兵的一拳，以說勢力沉。羅素清晰的聽到自己的脊椎開裂的聲音，但化身破碎后、的本體卻沒任何傷勢。

羅素感知到，起碼一月才能再變成那樣子。

但好只成功變身一次，之後哪怕變身也以使用弱一級的同類靈能。

，羅素並沒把些重的信息共享給。

雖然曾經的記憶，見到曾父親母親的學生——稱呼自己的父親為「導師」，對母親的態度也很尊敬。

——但那二十多年的事了。

羅素很清楚，心會變的。現什麼都知，還能輕易就確定對方的身份立場。

剛剛那假冒「巴別塔」組織的惡徒，進屋的態度也表明了很多東西。

羅素當假裝沉睡，實際觀察著。

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貨，進屋並看到自己后，並沒從房間試圖尋找另外一；甚至沒提防自己，直接背了身看向房門。

若那還通話，羅素就第一間手了。

而之後羅素被槍指著的候，第一間就方方的越傭兵、看向了身後的白髮青年。

那已經猜到了，槍里概沒子彈的。但羅素能賭，因此希望傭兵能分身那麼一瞬間、給自己從地爬起閃避的機會。

但，那熊耳傭兵卻完全沒動搖。甚至沒緊張——代表認為自己身後能。

些細節都表明，最開始羅素的直覺的確正確的。

——房間就單間。而且伙劫匪機長室掌握了監控，能夠確定每房間的員進情況。

雖然頭等艙多座椅、多桌子，甚至還多沙發同的多床鋪。

但羅素注意到一細節。那就酒杯架，同一規格的杯子只一。

從那瞬間開始，羅素其實就已經對自熟的陌生產生了懷疑。

但那，羅素還沒取回世的記憶。的見識還比較淺薄、性格也比較柔軟。

羅素雖然第一間就察覺到了對勁、併產生了懷疑，但卻並沒提防對方。

或者說，羅素習慣性的希望討好對方。通「問必答」、「態度溫」的形象，讓對方向自己手。

但取回了記憶后，羅素意識到了更多的地方：比如說那劫匪看到桌的槍后明顯嚇了一跳，並且立刻對自己充滿了警惕心——說明，就算帶種東西空艇也難度的。羅素並認識型號的槍，但那劫匪對那把槍非常明顯的貪婪，甚至揍羅素的候都願意鬆開手、也捨得用槍托砸。

都說明了把槍的珍貴之處。

再考慮到，白毛狗從最開始就沒那病毒……

「才巴別塔的，對吧。」

羅素緩緩說：「並沒通常規途徑登機，而通某種手段直接傳送到了的房間。因此沒被外面的監控拍到，也沒被那些歹徒察覺。

「追蹤著失竊或被泄露的巴別塔病毒而，當然，也排除病毒就故意賣的。但無論如何，次事件的立場都會「受害者」。

「說的對嗎……南流景閣？」

羅素毫無預兆的說了自己記憶的那名字。

並沒任何證據，只單純的、基於直覺的試探。

但看著對方毫意外、毫動搖的反應，羅素就知自己賭對了。

自己最開始根本認識、但那病毒之後卻知了的名字……

種反常的舉動也對方的預料之、沒絲毫驚訝的話，那麼多半就當年封印了自己記憶的那「南流景」。

「接，會做什麼？」

羅素稍顯尖銳的反問：「猜，會將那些趕盡殺絕……然後把鍋丟到身？」

的雙手自然向低垂著。

羅素的右手食指與指之間，浮現一片淺淡的光暈。

就像洗乾淨的眼鏡反射的光一樣，淺淡到近乎無法察覺。

次並非之具現的手術刀，而剃鬚刀的刀片。因為它以「存」，因此隨便怎麼夾也需擔心會傷到自己、或者脫手而。

比起羅素的母親瑪利亞所擅長使用的手術刀，刀片更適合羅素的武器。

看著羅素如同弓起背的貓一般戒備著自己，南流景的嘴角卻微微揚。

沒回答羅素的問題，只走。

完全怕羅素指縫的虛幻刀片，而蹲了給羅素整理了一衣領。

還之羅素被那傭兵一拳打臉，像被踹到解除變身的假面騎士一樣張口閉眼地翻滾弄亂的。

之後，的嘴角才淡淡揚。

「樣就能放心了。」

的語氣變得輕鬆了：「剛剛還擔心……假如實真，那最好還想辦法把趕回。如果相信別，沒法幸福島生存的。現看，起碼還點警惕心的。

「而做了戒備、卻沒真正攻擊，說明也足夠的理智。能夠判斷強弱，分辨敵。

「就該如此——儘管知對方能敵，也必須戒備；儘管知曉自己絕對方的對手，也能放棄抵抗。」

說著，南流景笑著摸了摸羅素的頭，然後輕輕捏了一毛茸茸的耳朵。

羅素的耳朵抖了一，但並沒從的手掙開。

對方接觸到自己的瞬間，羅素心突然閃了一絲明悟。

「打算利用。」

仰著頭、對著比自己高了一頭的南流景輕聲說：「但會殺。」

聞言，南流景怔了一。

那一直微笑著的臉，第一次露了真心的笑容。

「的後半句話，讓感到欣慰。但知嗎，羅素——它遠沒半句讓感到放心。」

南流景緩緩說：「看比看成熟的多。

「就利用，但一件壞事。沒被利用的價值，比被利用危險百倍。還價值的候，會比其更安全。」

看著若所思的羅素，南流景補了一句：「還，如果以的話，最好稱呼那名字。它讓噁心。」

為了隱私考慮……而因為噁心嗎？

羅素心一動。

追問：「那該如何稱呼？」

「「壞日」。的代號，【巴別塔】的壞日，」代號為「壞日」的白毛狗微笑著，「但最好外面提及名字，尤其讓知關，然會給自己惹少麻煩。

「當然，或許久后……就會空島的通緝令看到名字。「南流景」也提，然那些精靈能會找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