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廟算勝負
?有人說,人會長大三次。
第一次是在,現自己不是世界中心的時候。
第二次是在,現即使再怎麼努力,終究還是有些事令人無能為力的時候。
第三次是在,明知道有些事可能會無能為力,但還是會儘力爭取的時候。
晁沖在穿越到這個時代之前,就已經成長了兩次。
在大學之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加上足夠優秀,足夠努力,他總是能吸引父母、同學、老師的目光,他是父母的驕傲,同學中的明星,老師眼裡的得意門生。學霸這個詞就像是為他量身訂做的一般。
大學之後,他現自己的驕傲在一點點被磨滅。很多事不是靠聰明就能實現,不是靠勤奮就行彌補,社會上盤根錯節的關係網將你的努力撕得粉碎,然後居高臨下的嘲笑道:「少年,這是個講究能力的社會……」
是講究攀附關係的能力么?
如果不能成為關係網中的一環,你就不能享受那片龐大的資源。遊離在關係網之外,就會被他們稱為失敗者。
但是,即便被稱為失敗者,自己還是有重要的人去守護,有重要的事去做,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去承擔。
於是,我們有了第三次成長。
明知不可為,卻還是豁然一笑,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或許我們努力去試了,結果還是沒有改變,依然是失敗的結局,但,我們至少不會再遺憾。
成長需要付出代價,你願意付出嗎?你敢去嘗試嗎?
晁沖穿越到了大宋政和年間,明知自己孤身一人,如怒海浮萍,卻義無反顧的走上一條造.反之路。他不願簡簡單單的做一個順民;他不願北宋末年民族屈辱再現;他不願漢人被異族奴役百年;他不願看這亂世飢浮遍野。
「我當剛強壯膽,笑口常開,勇往直前,言出必行!」
這是晁沖的座右銘,更是他的行事準則。
咚咚咚
擂鼓聚將的聲響從聚義廳傳向四方,三通鼓后,卻沒有將領到聚義廳來,而是聚集在了晁沖軍營內的帥賬等候。
上次晁蓋擂鼓聚將,讓眾將到聚義廳議事的行為,讓晁沖很不滿。
他曾多次向父親進言,軍政一定要分開,將領盡量不要來聚義廳議事。
聚義廳是晁蓋這個大頭領,與左右軍師、各部部長商議決策的地方,是最高決策機關,做出決定之後,下達給軍營便可。
晁沖這個軍事部部長就是軍方的代言人。
在聚義廳西廂會議室內,一張特製的柳木長條桌擺放在屋子中間。長有四丈,寬有一丈,七個太師椅圍著條桌擺放一圈。
晁蓋居中而座,坐北朝南,佔據條桌的一端。
緊挨著他的兩側,兩張太師椅。
左側空置,那是左軍師兼民政部長吳用所在。因為吳用一直在獨龍鎮辦公,所以未能列席。
右側端坐一人,是右軍師兼外交部長公孫勝;
接著兩側分別為商業部部長朱貴;
工勤部部長杜千;
財務部長財叔;
條桌的另一端,坐南朝北,坐的正是軍事部長晁沖。
會議開始之後,晁蓋語出驚人,告知了眾人晁沖兵一萬五千精兵,五日內將到達梁山腳下的消息。
眾人聽到這個消息,互相眼神交流,面露擔憂之色。
入雲龍公孫勝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外如是,我梁山半年展,兵精糧足,更有有水泊天險,足可立於不敗之地。近日觀測天象,也是一片祥兆,此戰必可逢凶化吉!」
聽到公孫勝這麼說,晁蓋等人心中稍安,戰前問卜,才能讓人心安。
公孫勝輕撫鬍鬚,看向另一端坐著的晁沖,繼續道:「何況由小天王帶領的眾將勇猛無匹,秦明與雲天彪之輩,何足道哉!」
杜千自從晁沖分金亭內刀劈王倫之後,對晁沖又敬又怕,平時都不怎麼敢在他面前露面。敬是因為晁沖不計前嫌,舉薦他擔任工勤部的部長,讓他進入了權力中樞;怕是因為晁沖當時殺伐果斷,舉著王倫的人頭逼他們選擇畫面讓他一直心有餘悸。
見公孫勝誇耀晁沖的功績,杜千自然也不甘落後,連忙跟風稱讚。
朱貴因為跟晁沖一起在登州出海,同生共死,關係很不一般,對晁沖的能力從不質疑。
財叔從小看著晁沖長大,看到他如今取得如此成就,心中很是安慰,不住點頭。
看到兒子被人稱讚,晁蓋也是心情大好,豪爽的大笑道:「這臭小子不值得誇耀,小心他尾巴翹上了天!公孫先生說的沒錯,咱們無需害怕官軍。沖兒,你來說說,這一戰準備怎麼打?」
晁沖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抱拳一圈向眾人行禮之後,緩緩言道:「古人曾言,預則立,不預則廢。特別是戰爭,更要小心謹慎的進行廟算。分析得勝的多寡。」
公孫勝撫須微笑道:「得勝多寡,無外乎三條,天時、地利、人和。」
晁沖看到公孫勝主動為自己當捧哏,點頭謝過,在座的人中,除了晁沖自己和公孫勝,都沒什麼文化,晁沖也不會用太高深的理論來給他們講解戰爭的策略,只需要告訴他們梁山有獲勝的希望,堅定他們抗戰的信心便可。
晁沖繼續道:「所謂天時,不是指一時一日,而是指天下大勢。如今的大宋貪官污吏遍地,百姓被沉重徭役壓迫無法生存,朝堂上又有奸臣當道,外部又有大遼、西夏扣邊。可謂危機四伏,內憂外患。這大宋就像是一個身患重病的巨人,看似威猛,其實不堪一擊。對於我們梁山來說,這便是勝機!內憂外患之下,朝廷根本不會花太多兵力來對付我們,所以這一萬五千禁軍應該已經是極限,朝廷近期肯定不會再派其他援軍。」
眾人聽聞紛紛點頭,但,一萬五千禁軍,也不是個小數目了。
晁沖繼續道:「所謂地利,即為天險。我梁山擁有八百里水泊阻隔,京東兩路的禁軍皆無水軍,只能徵用民船,我梁山水軍足可將其阻擋在水泊之外。這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托塔天王晁蓋摸著絡腮鬍子,想了一下道:「萬一朝廷調水師來助戰呢?」
晁沖搖頭道:「剛才我已經說過,如今天下大勢,內憂外患。我們的名聲還不夠響亮,朝廷不可能調集大兵來征討我們。朝廷水師鎮守沿海,守衛商路,職責重大,不可輕動。而且水師船隻很大,想要通過運河進入梁山水泊,難度不小。除非我們梁山已經嚴重威脅到了朝廷的經濟命脈,否則,不會輕易調動水師前來。」
晁蓋這才舒了一口氣,朝廷水師的數千石大型戰船他曾見過,那簡直就是戰爭兵器,江河湖泊中的小船與其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
「朝廷水師不來便好!」
晁沖繼續道:「所謂人和,便是民心。朝廷賦稅沉重,官吏貪贓枉法,百姓怨氣深重。而我梁山建立至今,劫取生辰綱散百姓,贏得劫富濟貧的名號;武裝徵稅令,降低租稅,贏得為民請命的美譽;加上連戰連勝,在周邊各縣名聲甚佳。這些看似對戰爭無用的因素,卻是我們情報的重要來源。我方有百姓提供情報,如同千里眼,耳聰目明;官軍沒有百姓提供的情報,如同睜眼瞎,處處在我方算計之中。」
晁沖最後握緊拳頭,在身前揮舞了一下,總結道:「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如今,我方擁有天時、地利、人和三個優勢,戰勝官軍,理所當然!」
眾人聽完晁沖得分析,也都紛紛點頭,對戰爭的前景也都明朗了起來,紛紛表態,支持大戰。
看到大家意見統一,晁蓋最後做出了一些安排。
先,獨龍鎮的防禦問題。吳用主管獨龍鎮防禦,林沖、楊志、劉唐及麾下部隊協助。一會兒便將會議結果通報過去。
其次,商業部部長朱貴,收回梁山周邊酒店的人員,暫停商業活動。
第三,工勤部做好武器裝備的供應工作,提供足夠的刀劍鎧甲箭矢。並將火藥武器儘快列裝。
第四,財務部做出一份預算,單獨列出一部分錢財,作為此次大戰獎勵及撫恤。
第五,外交部將醫學院的醫師和學徒分配入軍營,做好醫療保障工作。
最後,由軍事部全權負責領兵對抗官軍事宜。
眾人紛紛向晁蓋行禮道:「得令!」
晁蓋看了看晁沖道:「沖兒,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晁沖思考了一下,道:「我補充兩點。第一,獨龍鎮的百姓,青壯年留下組織民兵,協助吳用軍師守衛城鎮。老弱婦孺全部遷入梁山泊內的居民小鎮安置,讓他們無後顧之憂。」
晁蓋不解道:「如此一來,動用的人力物力有點大,也浪費兵力和船隻,不利於備戰。為何一定要如此呢?」
晁沖解釋道:「獨龍鎮作為我梁山第一座外拓的堡壘,絕對不能放棄。民兵是個助力,同樣也是個隱患。」
晁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晁蓋已經聽明白了。
梁山對抗的畢竟是官軍,民兵的抵抗意志未必有那麼堅定,甚至可能為了身後的家人活命,而主動投降。
既然有這個隱患,那就先移除它!
晁沖一直認為,讓手下保持忠誠,領需要做到兩點,一是以誠待人,給予下屬足夠的尊嚴、尊重,精神榮耀;二是利益共同,給予屬下足夠的物質利益。
如果這還不能保持屬下的忠誠,那麼
殺!
絕不留情的殺戮!
忠誠是有上限的,沒有背叛,只是因為背叛的籌碼還不夠大。
而晁衝要做的,就是提高屬下忠誠的上限,增加背叛的風險。
托塔天王晁蓋與公孫勝互相交流了一陣,最後同意道:「雖然浪費兵力,但是值得,就按你說的辦吧。還有嗎?」
晁沖將手向公孫勝一引,道:「第二件事,我希望公孫先生能以軍師身份入軍營協助我制定戰略。」
晁蓋哈哈一笑道:「這個好辦,公孫先生,你意下如何呢?」
入雲龍公孫勝單手撫須,微笑道:「遵天王令。能與將軍並肩作戰,貧道自然也是義不容辭!」
大事商議完畢,便開始積極備戰。
晁沖和公孫勝一起前往聚義廳山下的軍營帥帳。
一直在門外守候的劉慧娘見公子出來,便默不作聲的緊跟在其後。
公孫勝瞟了一眼劉慧娘,見晁沖一路下山,眉頭微皺,言道:「無量天尊,將軍的心中似乎並不像開會時那麼自信。可是對此戰有所憂慮?」
晁沖對公孫勝一笑,露出無奈的神情道:「此事自然瞞不過道長。開會時信心滿滿,是為了堅定父親和眾人抗戰的決心。但,此戰艱難,非同一般。」
公孫勝呵呵一笑,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手中拂塵一甩,道:「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將軍有如此謹慎心態,可喜可賀。」
「可喜可賀嗎?」晁沖腳步不停,道:「道長是熟知兵事的人,希望對我多加指點。」
「指點說不上,只是貧道希望一身所學,能給將軍帶來啟便足矣。」公孫勝點頭道。
「道長認為我方此戰,勝算幾何?」晁沖請教道。
「四成!」
「四成嗎?」晁沖並不驚訝,這與他自己測算的相差不大,「請道長為我分析一二!」
劉慧娘跟在身後,非常吃驚,她在聚義廳外,聽公子慷慨激昂的講述此戰必勝,原本以為勝算應該在七成以上。可這個道士竟然認為勝算只有四成,而公子卻似乎還認同了他的說法,我倒要好好聽聽他如何分析!
劉慧娘不禁豎起了耳朵。
「官軍勝算有五,其一,兵力充足。其二,武器精良。其三,代表正統,民心大勢。其四,背靠州府,後勤方便。其五,周圍有援軍駐紮。」
劉慧娘在身後聽著公孫勝的分析,也認同的點頭,這些方面,官府確實有天然的優勢,可以說,官軍佔有「人和」的優勢。
公孫勝繼續道:「我方也並非毫無勝算,其一,有水泊天險阻隔。其二,高端武力多,水軍精銳。其三,熟悉周邊環境,有情報支持。有此幾點,也足以和官軍周旋。」
劉慧娘在身後聽完,不禁插嘴道:「公子帶領大家連戰連勝,軍隊士氣高昂。這是官軍不能比的。」
話剛說完,劉慧娘便自知失言了,兩位大人物討論軍情,她一個親兵侍衛是不應該隨意插口的。
晁沖回頭看了看劉慧娘,臉上卻毫無怒意,反而鼓勵道:「大宋立國數百年,軍隊的榮耀並不比我們少。認為打個兩三場勝仗便足以媲美官軍,是幼稚的。所以士氣一條,最多只能算是扯平,甚至還有不如。你再想想看,還有其他勝算的條件嗎?」
公孫勝也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女扮男裝的親兵,似乎想要聽她講些什麼。
劉慧娘看到晁沖得鼓勵,心頭一暖,思考了一下,言道:「我師父曾言,黑白對立,陰陽轉化。為什麼不能將對方的勝算轉化成我方的勝算呢?」
「這倒是個新奇的思路,你說說看?」公孫勝感興趣道。
「就拿兵力多寡來說。官軍兵力一萬五千,我方不足四千。硬拼肯定是對方佔優勢,那就設法將其分兵,將其分成多股,然後我方集中優勢兵力,逐一將其擊敗,緩緩蠶食,集小勝為大勝。」
「如何讓其分兵?」晁沖面帶笑容道。
劉慧娘認為這是公子對自己的一個考驗,一份信任,便鼓足勇氣繼續說道:「騷擾糧道,官軍必定加大護衛兵力;襲擾縣城,只要文官話,武將只能派兵去救;派兵深入青州府,秦明也必定分兵回援。方式多樣,看公子選擇。」
劉慧娘侃侃而談,從一開始的磕絆,到後來越來越流暢自信。
晁沖欣慰的一笑,他一直將劉慧娘當作軍事參謀來培養,看到她分析的頭頭是道,自然開心,如果劉慧娘成長的足夠迅,以後作戰司就可以多一名司長了。
公孫勝對劉慧娘的聰慧也很驚訝,出於好奇,繼續問道:「那官軍兵器精良的優勢,如何破解?」
劉慧娘思考了一會兒道:「梁山多山,多沼澤,平地卻少。盡量避免在開闊地帶正面交鋒,讓對方陣型無法擺出,讓對方弓弩無法揮作用。並適當使用新式兵器對敵人造成傷害。我梁山有火藥工坊新研的震天雷,未必比官軍的差。」
公孫勝像是現了珍寶一般,喜道:「官軍代表正統,這個如何破?」
「官軍紀律一向不好。違法亂紀,禍害鄉民之時多有生。那就加大宣傳官軍的不義行為,激起群眾反感,削弱官軍的正義性,同時加強自身軍紀,爭取百姓的支持。」
「官軍後勤糧草方便,足以持久作戰,可以長久圍困我梁山,這個又當如何?」
劉慧娘越說越利索,道:「官軍糧草需要從各州府調撥糧草,我軍可讓武藝高強的將領帶領精銳士卒深入敵後,分成數股精銳分隊,偷襲燒毀對方的糧草物資,進行敵後作戰。這樣即可斷敵糧草,亦可讓敵分兵。」
「那又如何對付官府的援軍呢?」晁沖問了一句。
「這個……」劉慧娘對周圍局勢了解不多,想了半天也沒有可行的好辦法。
公孫勝笑道:「此事不難。可利用流言蜚語,分裂秦明與雲天彪的關係。加大對秦明的功績宣傳,利用他的虛榮心,阻止援軍的到來便可。」
晁沖略一思索,便笑道:「高明。霹靂火秦明素來高傲,利用他的高傲來阻止援軍到來,比我們出面阻攔,效果更佳。聽道長指點,真是受益匪淺。」
公孫勝擺手一笑道:「貧道只是拋磚引玉罷了。最大的收穫卻是現將軍身邊這位侍衛,難得有此玲瓏之心。你的師父是哪位?」
面對一身仙風道骨的公孫勝,劉慧娘恭敬道:「恩師乃是雲澗神尼。」
一聽此名,公孫勝也肅嚴起敬,起手道:「無量天尊,原來是這位前輩!」
晁沖對於道家高人了解的不多,看到公孫勝的表現,不禁好奇道:「你們說的雲澗神尼是哪位?」
公孫勝解釋道:「乃是與我師父同輩的一位隱世高人。原本見劉姑娘蕙質蘭心,還想收她為徒,卻不想竟與我同輩,慚愧慚愧。」
劉慧娘也連忙起手道:「見過道兄。」
晁沖對於那些隱世高人並不感興趣,因為這些人對自己毫無幫助。但是對公孫勝流露出來的意向卻很感興趣,劉慧娘雖然聰慧,但是經驗太淺了,若是有公孫勝指點,成長度必然會快上許多,於是言道:「既然這麼有緣,那就有勞道長對慧娘多加指點了。慧娘,你也要虛心向道長學習。」
二人點頭稱是。
晁衝心中已經有了更多信心,一些戰略也在心中慢慢成型。
不久,晁沖、公孫勝、劉慧娘進入了戰兵營帥賬之內,在軍營內訓練的李逵、鮑旭、周通、郁保四也都回到晁沖身後挺拔站立。
隨著晁沖居中高座,帥帳內眾將「咵、咵」之聲響起
「敬禮!」
長身直立,代表軍人的尊嚴永不屈服;
左手握持兵器,代表兵不離身時刻警惕;
右手握拳拍在心口,代表獻出自己的忠誠。
「回禮!」
晁沖手在胸口拍了一下,示意眾將稍息。
放眼看向兩側站立的挺拔身影,晁衝心中豪情迸
蒼龍營長雷霆;
猛虎營長武松;
金剛營長魯達;
磐石營長黃信;
烈火營長申屠烈;
射聲營長晁升;
玄武營長阮小二;
還有一眾教頭、虞候充滿了帥帳。
這就是自己的班底
這就是自己敢跟官軍硬拼的依仗
這就是自己的兄弟!
晁沖舉起右手,高聲道:「官軍來犯,如何應對?」
「殺!」
「開門迎戰,可曾懼怕?」
「殺!殺!」
「隨我身後,片甲不留!」
「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