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滅族之眼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打穀場聚集了全村600多，骨瘦嶙峋，衣衫襤褸，在風中搖曳。

拿住紅纓槍的看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任憑他們在風中吶喊、哀求。

本是同根同源的鄉里鄉親，即能如此無情。

因為他們只對作為領主的朱由村負責，他們深刻地知道今時今日的地位與權力都是他賦予。

「劉大人！我要見領主。」在人群的前面的長者費力叫道，他是本村的村長名為林山。他比其他人強壯一點，但在看守者眼中他們都是一樣的。

被他稱為劉大人的人無動於衷，即便平日里林山對他如何好。

每當林山向前一步，劉陽都會揮動紅纓槍警告他不要越界。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自己也在魔法陣中。

林山是進退不得，只好無奈地安慰起他身後的婦人懷中的孩子。

「小方。不要害怕。」林山說道：「聽你媽媽的話。」

林方連連點頭髮出沙啞的童音道：「我知道了，爸爸。」

「領主大人，這麼晚把我們集中到打穀場是為了，商量秋收嗎？」

「那可是咱們村的大事。」

「哈··」林山宛然一笑，乾澀的臉頰升起溝壑，確認道：「那是，到時候讓你吃得飽飽的。」

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囑咐自己的老婆照顧好自己兒子。

便聯合村裡其他有威望的人。

一時間便聚集了數十位長者，他們先是安撫好了騷亂的人群。

才再次對著劉陽說道：「我們要見領主。」

這次的劉陽不像剛才一樣冷漠，但是立場不能動搖。

領主命令他們要將所有的村民控制在紅線之內也包括他們自己。

要是敢違抗這位異能者領主，誰都知道下場。現在面對這群赤手空拳的農民，劉陽還是信心撩到他們的。

不過現在他們人數眾多，心中不由得在發怵，只能寄希望於領主快點出現，來結束當前的騷亂。

正當他們之間要發生口角時，高過一人的台上出現了一個發福的身影。

精緻的妝容明顯是有打扮過的，摸著走樣的肚子狠歷的叫道：「安靜！」

「唔！」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此刻作為領主朱由村既然有點心虛，輕咳了一聲說道：「鄉親們，稍安勿躁。」

「本大人有事宣布。」

「由村。」

領主的出現讓看守們稍微放鬆了警惕，林山明銳地抓住了這個機會，穿過了他們。

大步向前便到了他的旁邊說道：「竟然是這樣，那先讓孩子們回去吧！」

「畢竟他們太小了，做不了什麼事。」

「唔！」聽到在這裡有人敢直呼自己的名字。朱由村大為不滿。即便那個人是自己小時候的玩伴。

但是現在對他來說太重要了，朱由村忍住了。

「這事需要所有的村民幫我一個忙。」說著露出不懷好意的表情看著所有人，彷彿在看著無盡的金山銀山，憧憬著自己無限大好的前程。

「領主，真是說笑了。」這時台下一名老者說道：「我們所有的財富不都在你的倉庫裡面？」

「哼！」朱由村摸了摸啤酒肚看著個老者笑道：「這可比倉庫里的糧食寶貴多了。」

「····」聽言，林山雙目一轉道：「領主，過幾日就是秋收。」

「不用你提醒。」朱由村粗暴地打斷了他，無所謂地說道：「過了今晚一切都不重要了。」

「到時候你們也將過上無憂無憂的生活。」

「·····」正當所有人疑惑於他的話時，林山被背後一陣發涼。

當要詢問時，他們見到了這世上最後的奇景，諂媚如狗的朱由村。

笑容太陽，輕盈如風，如同奴才般迎出了一群黑影人。

他們身影魁梧，披著紅邊黑袍，在胸口出刺著大紅色的十字。

朱由村點頭哈腰，指著台下的所有人：「這是全村660號人，全由大人安排。」

最前面黑衣人向前踱了步，扭頭打量著林方等人。

沒人知道他兜帽下是什麼表情與眼神，但讓台下的林方聯想到一個情景。

在集市上買豬，而豬崽子便是我們。

「媽媽，他好可怕。」在母親懷裡的林方說道，身子更加依偎在母親的懷中。

「怎麼樣大人。」朱由村小心翼翼地問道，最後換來一聲咋舌。

朱由村心口一懸，以為完了。

可黑衣人的夥伴們推著一人大小的黑幕上來了，其中一人輕聲對著朱由村說道：「感謝你對神的付出。」

「你們想幹嘛！不怕王法嘛。」林山與台下眾人驚呼道，當他們這群異能者出現時。

所有的村民有意識地靠攏向前，試圖以人數優勢來危險他們。

「哈····」這當氣氛異常緊張時，作為領頭的黑衣人哈哈大笑，張開大手，撩起裙擺，露出了黑袍下精緻的軍裝大放厥詞道：「微小的人類呀！感到榮幸吧！能為主獻身，是你們的榮幸。」

話音剛落人群瞬間沸騰，騷亂。

連同看守人們也想奪路奔逃。

可是已經晚了，在魔法陣作用之下，他們瞬間無力地倒下了。

「快住手！」唯一能動的林山大聲制止道，揮起了自己粗糙的拳頭打向大笑的黑衣人。

正當要得手時，被那個黑衣人像拎雞崽子般拎起來。

「無用的反抗。」黑衣人嘲笑道：「就用你的血肉開始吧。」

說著用力將林山貼在了黑幕上，一聲沉悶如撞牆的聲響與林山的哀吼聲一同衝下天際。

夜晚長空，無月的天回應出一聲驚雷與幼子動情的呼喚聲。

「爸爸！」軟扒在地，用盡所有的力氣呼喚著痛苦慘叫中的父親。

一直在呼喚著他。

希望自己的聲音能減輕他的痛苦。一股氣血翻湧而上，竟在吃人的魔法陣中站了起來，向前幾步又幾步。

最後倒地不起。

黑衣人一直冷冷看著他，這樣的劇情他見過太多了。

一旁的朱由村不由得後退了幾步，看著這些將死的同村人，他鼓起勇氣大罵道：「你們都該死，在異能者遍地走的世界里。」

「你們還只是個普通人。活該被人壓迫、利用。」

黑衣人斜視了一番這個無情的男人。

貼在黑布上林山在一聲聲慘叫中，同著它一起懸浮到了魔法陣的半空。

此時的林山變成了一個血人，最後爆開。

所有的血液被吸收的乾乾淨淨，唯有殘肢肉抹落到了地上。

黑布下被他們視為珍寶的東西終於露出了真身。

那是一個蠟黃干扁，無頭屍。

四肢縫合，從中軸線切開，做成了一個狹長的眼睛。

在血液的作用下，它變得飽滿紅潤。

「發動吧！滅族之眼。」領頭黑衣人興奮到扭曲的大呼道。

閉合的眼睛猛然睜開，地上的魔法發出異樣的紅光。

頓時所有人都在痛苦的低喃著，天空又是一陣雷光。

照應著所有人紅彤彤的身體。

林方體內的血液在翻湧，想必所有人也在經歷著同樣的過程。

最後從五殼湧出，半空的滅族之眼在貪婪地吸食著他們的血液。

一切都是如此的順利，領頭的黑衣人想著又為自己的神貢獻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

朱由村憧憬著得到他們許諾的好處后的大好前程。

正當他們沉溺在自己的世界時，天邊飛來了一道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