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要帳
這是哪?
余盡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偌大的練武場映入眼帘,上數百人揮灑著汗水,站樁的站樁,對練的對練,余盡獃獃的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切,忽然身邊傳來怒吼。
「余盡!你愣著幹什麼!蹲下去!」
一名如熊般體型的中年男子一臉威嚴的訓斥著余盡。
「師父?哦哦,好。」余盡像是剛剛才反應過來一樣,一臉尷尬地繼續深蹲。
看著余盡繼續,一旁的師父憤怒的臉色有幾分緩和,沒好氣的擺正余盡深蹲的姿勢,絮絮叨叨地教導余盡。
「你的上半身力量很強,但你有一個弱點,下盤不穩!先練深蹲,再蹲馬步,後面我再教你樁功。」
師父看著努力嘗試標準蹲起的余盡,拍了拍余盡的肩膀,險些把余盡拍坐在地上,嘆氣道:
「余盡,你的手臂力量天賦異稟,但別人只要猛攻你下路,就能讓你手忙腳亂,所以從今以後,你只能光著腳走路,苦練平衡性和腿部力量。」
「師父,我……」「閉嘴,繼續。」師父打斷余盡的話,繞到背後。
余盡被打斷了話,一臉的不願意。突然背上一沉,余盡一驚!咬牙發力蹲起。
「師父,加負重不好吧!我覺得循序漸進比較好,加負重我起不來的。」
余盡無奈轉身,傻在原地。目眥欲裂!
「師父!!」
只見師父躺在十米開外嘔血,眾師兄弟驚恐地盯著余盡的背後:「師弟,你…你背後。」「師兄!快回頭!」
余盡驚怒交加,回頭一望,一張腐爛的臉映入眼帘,惡臭的涎水滴落在余盡的肩上,當即思緒不及,余盡頓時抬手抓住那頭顱,雙手發力!
竟硬生生將其拔了下來,惡臭的腐血淋了余盡一頭。
「這是什麼鬼東西!?師父,你沒事吧?」
余盡忙擦掉臉上的血污,轉身詢問,這一轉身,身後又是另一番光景……
三年前,各幫派因爭地盤摩擦十分嚴重,各武館被各種原因被牽扯到其中,而其中力象武館因立場原因被其第二個弟子下毒毒殺,一百二十一人,獨兩個人生還。
余盡一愣,低頭攥了攥拳頭。自嘲道:「我還以為我徹底忘了你們了,我還以為我不會在乎了。」
丟掉手裡的顱骨,余盡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屍山裡,把腦袋深深地埋進膝蓋,努力壓抑著情緒。
頸后一個微不可察的牙印悄然向頸喉移動,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攔住一樣,不甘地退回原位………………
出租房
余盡悠悠轉醒,如往常一樣起床洗臉刷牙,正在穿衣服的時候發現到有些不對勁,對力量極其敏感的他連褲子都沒穿,急匆匆地將昨天從雕刻店搬來的東西一起抱在懷裡,一掂量,樂了。
力量和昨天相比…一點沒少!余盡興奮地手舞足蹈。
一會兒,余盡冷靜了下來,努力地回憶著昨天都做了什麼治好了這怪病。思考半天未果,直接興奮地一拍桌子。
「媽的,收帳!」
興沖沖地拉出行李箱,掏出短劍對著磨刀石就是一頓挫,磨完一洗找根白布一纏,戴著面具鎖門就走。然後一臉尷尬的回屋帶上欠條,余盡翻看著欠條,很快鎖定了一個目標……
傍晚,玉華市
錢誠費勁的停好車輛,一邊抱怨買的停車位置停起來太費力,一邊拖著疲憊的身體從車上下來往家走。
門虛掩著,錢誠輕輕推開進屋,順便轉身關上門,一邊將公文包放在門后架子上,將領帶解開掛在門后,一邊大聲地喊:「老婆,我們家那個停車位太偏了,我準備賣掉它,加點錢換一個好點的。」
…………
正裝脫下,錢誠良久不見回應,好奇地走向客廳,就看到一個戴著青色猙獰面具的人正抱著自家兒子逗他玩,自己老婆則在廚房忙活,當即乾笑道:
「曉娟,家裡來客人了也不早說,我去買點好酒嘛。」
「客人?這是來要帳。」林曉娟沒好氣的在圍裙上擦了擦手。
「要帳?什麼帳?」錢誠疑惑道。
「錢誠先生是吧?您在2015年6月8日向雕刻店老闆楊坤借款一萬三千元,時隔兩年未還,現在楊坤先生將帳賣給了我們。」
面具自帶的變聲器,讓余盡的聲音變得無比嘶啞。
余盡微笑著遞給錢誠一張名片,見錢誠沒接,倒也不惱,微笑著又將名片遞給懷中的孩子,孩子笑呵呵地接過去把玩。雖然他的微笑因為面具無法取得相應的效果……
「楊坤?」錢誠低頭沉思了一會,緩緩開口:「能給我看一下欠條嗎?」
「當然。」余盡將欠條擺在面前的茶几上,並輕輕格開了錢誠伸過來的手。
「抱歉,錢先生,您在桌子上看就好,這行有規矩。」
錢誠瞭然,彎腰細細端詳桌子上的欠條,起身呼出一口氣,示意一旁的妻子,林曉娟見狀,轉身去房間拿錢。
錢誠則一臉歉意的賠不是:「抱歉,平時工作忙。」
「沒關係,倒是我衝撞了閣下。」余盡搖搖頭,他並不在意理由,只要錢到手就行了。
「給。」林曉娟把錢遞給余盡,余盡看著那沓錢,沉默良久,緩緩開口:「嫂子算術不好,這一沓起碼三萬,我和其他人不同,我只要我的那一份。」如果他的病沒好,那他一定會接過這筆錢,甚至有可能再敲詐一點。
林曉娟拿著錢遞也不是,收也不是,只能看向丈夫。
錢誠一邊示意林曉娟把錢放桌上退後,一邊笑著說:
「哈哈,兄弟,你拿著吧,你不拿著,哥有點不放心,以後說不定哥需要你的時候。」
余盡默然,心裡感慨:現在的人也太上道了,要是在三年前,不動刀子都不帶還的。起身將懷裡的孩子還給旁邊站著的林曉娟。拿過桌上的現金。輕輕鬆鬆就被金錢突破了原則……
余盡走到門口,錢誠叫住他。
「兄弟,東西沒拿」
錢誠乾笑著指著余盡剛坐過的地方,被白布裹著劍刃的短劍靜靜的躺在那裡。
余盡沉默了半天,過去拿起短劍。
「我一個要帳的,手無縛雞之力,帶一些防身工具,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