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第一百五十六章
姬薄情收回自己的心思,微笑著搖頭,「七七,你總是說,我是渴望蕭晨身上的溫暖,所以才靠近你們,可是不對,我認識蕭晨比你早,但是認識你之前,我從來沒有想要接近蕭晨,但是認識你之後,我真的變了!」
姬薄情斂起臉上的微笑,不顧她凜然的殺意,繼續道,「或許,這就是愛,讓我變得有些傻,不計後果,甚至你將我的心挖出來,我也只是痛,卻從來沒有怪過你!」
看著妖孽一般的姬薄情,迷人的五官,貴族的氣質,還有他近乎完美的一切,柳七七眉頭微蹙。
她站起身,讓自己跟他拉開了距離。
「七七,我會給你時間,不過在這之前,我會將你身邊所有的男人,一個一個全部趕走!」姬薄情信心滿滿的道榕。
柳七七隻是冷漠的站在那裡,不發一言。
「據說,風晉寒頂不住壓力,終於要娶后納妃了,日子就定在下個月的初九,你要去湊湊熱鬧嗎?」姬薄情轉移話題,看著柳七七道。
「姬昀出現嗎?」柳七七若有所思的看著姬薄情,問道愨。
姬薄情冷漠的神色浮上眸間,顯然對提起姬昀不悅,隨即點頭,「可能,會出現吧……」
畢竟,姬昀和風晉寒的關係很不錯,風晉寒大婚,姬昀不可能不出現。
「那好,我去!」柳七七點頭,若是能在天下人眼前,聽著姬薄情叫她一聲姑姑,感覺也不錯。
雖然她一點也不想見到風晉寒。
「我們走!」姬薄情上前,拉住了柳七七的手,朝著蝶夢國京城的方向趕去。
十里鎮中,風晉寒站在那裡,周圍都是手持火把的百姓,他冷眸看著他們,淡漠的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你覺得,我們會是什麼人?」為首的掌柜,猙獰一笑,緩慢的走近風晉寒。
「所有普通百姓,都嚇的逃走,不能走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那些老弱病殘,我已經暗中安排人將他們接走,只有你們,無論來人怎麼威逼利誘,都不肯離開,想必,和養屍地有些關係吧?」風晉寒淡漠的道。
「有又怎樣?你馬上,就要變成養屍地最美的一個傀儡!」那掌柜的笑著,手中火把朝著風晉寒攻來。
風晉寒只是淡漠的站著,沒有動,腦中全部都是白衣女子,翩然的身影。
火把在接觸他身體的瞬間,驟然全部熄滅,森冷的風環視眾人,黑暗中所有人不敢輕舉妄動。
「把火把點燃!」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可是顫顫巍巍的,那火把怎樣都無法點燃。
風晉寒站在那裡,如同冰雪塑成的人一般,沉默良久,所有人幾乎以為他已經逃走。
他的身體卻散發出幽幽的寒光,漆黑的夜中,他白衣翩翩,銀色的光芒,縈繞在他的四周,他俊美的臉淡漠的迴轉,漠無表情的神色,不帶絲毫感情的看著眾人。
「冰族,神子——」為首的掌柜渾身顫抖,哆嗦著驚恐的看著風晉寒。
風晉寒沒有說話,依舊是冷漠如故。
所有人被凍凝在那裡,風晉寒絕美的眸子,無波無瀾,看著夜裡柳七七站過的地方,他緩慢開口,「為什麼,她不喜歡我……」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眾人,他的眸間,在銀色的寒光下,映出一種悲傷到絕望的神情。
所有人心驚膽戰,卻再也沒有辦法呼吸。
天明時分,十里鎮的所有一切,在第一道陽光下,化為冰塵,最後形成水霧,消失在天地之間。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十里鎮這個地方突然消失了,這裡的人,一夜之間消失不見,這裡的房屋建築,一夜之間夷為平地。
空蕩蕩的地方,沒有人居住的痕迹,甚至連殘留的氣息也一絲都無。
似乎這裡從來沒有一個叫做十里的地方,也從來沒有發生過那麼多事情。
柳童童靜靜的走在平坦的地上,空蕩蕩的四周,根本找不到人的影子。
他對著四周攏著聲音大叫起來,「叔叔,叔叔,風晉寒,小白叔叔——」
可是回答他的,除了他的迴音,別的再無其他。
他環視四周,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竹筒,打開竹筒,裡面是一隻黑色的幺蛾子。
「小黑,麻煩你幫我找到小藍,我爹爹可能跟小藍在一起!」柳童童輕聲說道。
那幺蛾子圍著他轉了一圈,然後開始朝著東南方飛去,他隨著幺蛾子一起跑了起來。
秋風鎮,這裡是蝶夢國最富饒的一個小鎮,多年前,皇帝風晉寒在這裡,差一點和七小姐成親,最後一念之差,蕭晨破壞,風晉寒和柳七七從此陌路。
風晉寒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落寞的臉上,如木偶般,沒有任何錶情。
他懷中抱著一隻藍色的兔子,兔子不停的用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四周。
所有人都很好奇,細細的打量著他,指手畫腳,竊竊私語。
他猶如沒有看見,也沒有聽見一般。
「公子,你這個兔子,能賣給我嗎?」一位模樣嬌俏的少女,見風晉寒生的好看,隨即羞紅了臉上前道。
風晉寒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彷彿沒有聽見一般,只是朝著僻靜處走去。
湖邊,他坐在柳樹下,看著平靜的湖面腦中一片迷茫。
五年過去了,那一夜深刻的印在他的腦海,他知道,這一輩子,除了她,他再也沒有辦法擁有別的女人。
這樣深入骨髓的愛戀,這樣刻在靈魂的相思,他怎麼能,也沒有辦法忘卻。
七七,為什麼經過了這麼多,我還安好的活著?
為什麼當初死的不是我,而是蕭晨?
七七,你可知道,我從來,從來都沒有一刻不在想你?
他背靠在柳樹上,失神的看著湖面,沒有一點防備的他,若是此時有人刺殺他,恐怕他根本不會反抗,也來不及反抗。
「叔叔——」耳邊傳來柳童童稚嫩的聲音,他額頭上滿是汗水,氣喘吁吁的看著他,看上去似乎趕了很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