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籌錢
「這是剛才那個大爺讓我交給你們的，還讓我和小康說，你爸雖然走了，但是你依然是咱家的人，別太客氣了，有點出息比啥都強，這個錢你們用來跑跑關係吧。」前台服務員如實複述道。
小康眼裡閃著眼淚帶著趙興和二牛回了村子。
合合還有尚博還沒回來，院內只有小馬和明生。
「你倆咋樣啊。」小康問明生。
「周圍十幾個村子都跑過來了，那幾個幫人抬錢的都被風哥打了招呼。不讓放給咱們。」小馬挺無奈的。
鄉鎮裡面就是這樣，人連人，情連情。
「這樣，先回村子一趟，看看咱們自己村裡的人咋說。」小康思索片刻說道。
幾人到了孫土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正是涼快的時候，村裡的人都坐在村口小賣鋪說著話。
「小康回來了啊，昨天你有個朋友半夜去你家找你呢，我說你沒在家。」一個戴著草帽的大爺挺熱心的說。
「啊，叔，知道了後來找到了。」小康湊過去和大夥說了幾句隨後小跑過來：「走吧，在家等著吧，他們一會接完孩子，就來我家。」
大概過了大半個鐘頭，村裡的大爺大媽都陸陸續續的走進了小康家的院子。
小康提前準備好了長條板凳，還有冰的西瓜，來人就給招呼上。
「大爺大媽們。」小康站在人群中：「是這樣的，今天叫大家過來，是想問大家借點錢。」
「小康，你借錢幹啥啊，是不是沒錢吃飯了，嬸子這邊有二百。」人群中一位大媽挺熱情的。
「不是，嬸，等我說完。」小康停頓了下繼續說道：「我在咱們村基本上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按理來說我還沒回報大家，就不該和大家張這個嘴。」
「小康你先說你借錢幹啥啊，你要是真有用，大爺大媽們給你湊湊也行，你要是吃喝嫖賭，那就趕緊滾犢子吧。」
「叔，城西二環那邊拆遷你知道吧，我二大爺給我介紹了個關係，我們幾個朋友，想成立個公司，接點那邊的活。」小康拿了一塊西瓜遞給了他。
「你二大爺找的啊，那挺好，他在政府裡面當官。」底下人嘟囔道。
「我想向大家借二十萬，我也不白借利息按照一分五給你們。」小康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老舊的紙張：「這是我家房契還有村裡面的地契。我可以把他抵押給你們。」
趙興先是一愣隨即也把口袋裡面準備好的土地證明拿了出來：「還有我家的，我家比較靠市裡，玉泉區那邊的院子，也可以抵押給你們。」
人群中哄鬧一片。
小康有點意外的看了趙興一眼繼續說道：「大爺大媽們，你們可以回家先想一下，正好和家裡其他人商量下，我就借二十萬，要是覺得我這人行的，可以借給我的，我晚上就在院里等你們啊，合同我都碼好了。」
說完之後，小康又回答了幾個問題，像是什麼時候還，你二大爺最近過得怎麼樣這種話。
也不能怪村民們，他們辛苦一年攢不了幾萬塊錢，這個錢就相當於他們的命，肯定不可能隨便交出去的。
完畢后，小康小馬，明生才起身把眾人全部送走。
四人收拾完之後，就一直坐在大院裡面等著，一直到晚上六點多接近七點來了第一個人。
「四叔！」小康起手迎了上去。
小康四叔左腿有些問題，一輩子沒結婚，一直是自己一個人，他拄著拐杖就過來了。
「小康，下午的時候四叔在屋裡睡著了，剛才去村口才知道你這個事。」四叔坐在凳子上把拐杖放在了身旁：「四叔這邊有點錢，是政府一直發的補貼，我這也沒啥用處，你拿著吧。」
四叔從口袋裡掏出一本嶄新的存摺，裡面有三萬多塊錢。這個錢本來是他用來等自己死了之後辦事用的。
「叔，我你這個錢我哪能要啊。你自己還得用呢，家裡又沒人照顧你，你身上不留點錢咋辦。」小康眼眶通紅。
「拿著吧，回頭等我死了，你過來給我操辦一下就行了。」四叔倒是看得挺開，臉上還露著笑容。
小康張最好還要說什麼被四叔打斷：「我這一輩子啊，沒幫過咱家什麼東西，這次你就讓我出出力吧，不然等下去之後老祖宗該罵我了。」
小康沉默了一會：「那行四叔，你放心，你這個錢我肯定會還給你的。」
「哈哈，你有這份心就行了，我先走了，等會估計還有人來。」四叔說完就起了身。
小康把四叔送到了大門口招呼著讓小馬把他送了回去。
四叔剛走陸陸續續又開始來了大概二十幾個人，有的借了，有的沒借，到最後湊了二十四萬，明生和小馬一直沒攢過錢每個人從家裡拿出了一萬，加起來二十六萬。
一直忙到晚上十點多，明生和小馬也都回了家，趙興和小康倆人把涼席搬到了平房頂上面。
倆人一人開了瓶啤酒聊了起來。
「小興，我總感覺這一切都不是那麼真實呢？」小康拿起啤酒幹了一口。
「我也是這樣覺得，讓我感到虛幻不真實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所有壞事好像都是集中在十歲那年發生，從那以後，並沒有人跟我解釋過生活為何突然開始如此艱難，但一直有個聲音在對我耳語說：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你不用明白。自從我聽從了那個聲音的指引，日子反而好過多了。」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
另外一邊。
合合還有尚博倆人到了市裡之後沒敢亂跑就趕緊去了他爸的公司。
老張讓尚博先在門口等一會，然後讓合合先進去了。
等了十分鐘左右，尚博進去后發現合合屁股上多了兩個腳印子。老張還是挺愛自己兒子的，不然也不會只踹了兩腳。
「老張，我這次來是正事。」合合嬉皮笑臉的說道。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老張坐在辦公室按摩椅上雙手雙腳被扣住正在享受。
「這次真的是正事，你知道城西二環那邊開發嗎，我新認識了個關係，是負責那邊的。」合合把功勞瘋狂的往自己身上攬，不過確實，沒有他販盜版碟，確實認識不了小康。
老張眯著眼看了合合一眼。
「他們決定把那邊全部承包給我們干，所以我和你諮詢諮詢公司的事。」合合越吹越大。
「呵呵，你知道那邊有多大嗎？別說你們了，就是我都承包不完。」老張直接戳破合合的謊言。
合合老臉一紅。
「張叔，是這樣的，我們有個朋友他家是那邊的，他二大爺是土地規劃局的，認識負責這個項目的項目組人員，願意給我們使點勁。給我們承包點邊邊角角的小項目。」尚博看哄不住老張就直說了：「我們來就是想成立個公司，然後掛靠這邊，不然以我們的資歷，靠不上邊的。」
「這裡面水很深的，怕你們把握不住啊。」老張也沒拐彎抹角：「市裡面的老吳家，馮家要在這上面較高下，你們身板太小了。」
「老張，這你就別管了，我們有我們的的辦法，看我這次歸攏他們兩家。」合合看尚博不說話了直接接了過來。
「你那麼牛b呢，」老張罵了一句隨後思考了一下說道：「你們先整吧，需要我這邊的時候我給你幫幫忙。」
尚博楞了一下趕緊說道：「謝謝張叔了，這次真是麻煩你了。」
「你們這幾個小崽子我看著長大的，別那麼客氣了，好好乾，少給家裡添麻煩，比啥都強。」老張閉著眼躺在按摩椅上隨後繼續說道：「你先出去吧，我再和合合說兩句話。」
尚博出了門。
幾分鐘后合合也一臉壞笑的出來了。
「老張睡著了，沒事別去打擾他。」合合沖著門口的接待秘書說道。
而此時的屋裡。
老張被按摩椅死死的卡住，電源早都被合合拔掉：「cnm的逆子，我要和你斷絕血緣關係！小李！小李！」老張絕望的喊著秘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