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輸液大廳男護士的初場秀
李無憂回到出租房,已經是晚上六點鐘了,實在沒有胃口,胡亂吃了幾口,來到書房,坐在電腦桌前,不由得發起呆來。
今天發生著一切,在預料之中,又在預料之外,本來是打算辭職報告一打,拍屁股走人的,誰知最後老師竟然打起了感情牌。
說實話李無憂和老師許洋之間的交情也就那麼回事,這幾年老師糊糊弄弄的教,李無憂也是迷迷糊糊的學,整天不是抄病例,就是整理論文,有時也會一起去搓一頓,比起酒肉朋友稍強點。
今天所做的一切,權當做是和以前的李無憂做了個了斷,告個別吧!以後自己也盡量的少去住院部,省的見面兩人互相尷尬。
打開電腦看了看,那個境外數學網站又出新題了,隨便翻看了一下就直接關了,想了想直接翻牆出去編了個銷毀程序,把往來路徑來回掃了十來遍,徹底清除了泄密的隱患。
自從病好了以後,不用再去買那些高昂的名貴藥材、藥品,李無憂對金錢的需求沒那麼迫切了,對這種巧借名目的學術網站也失去了興趣。
方薇薇最近幾天一直呆在家裡,方士及前所未有的給她下了禁足令,聲色俱厲的表示這件事沒有妥善處理好之前嚴禁她外出,她自己也不想現在出去,讓別人當笑話一樣指指點點,給李無憂發信息、打電話也沒有回應。
正氣悶的拿著遙控器,來回擺弄著電視的時候,汪海銘的電話竟然打了過來,方薇薇簡直不敢相信,汪海銘的道德底線到底低到了何等的程度?剛對她做了這種不知廉恥的事,現在竟然還有臉主動聯繫她。
「汪海銘!我方薇薇自問算不上什麼好人,但無論是在我們戀愛的期間,還是最近這些天的接觸,我從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吧?何至於讓你如此的狠毒,找人想毀了我。」
「我身邊的所有人,都一直在提醒我小心你,我卻一直不肯相信,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騙我,我相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但我萬萬沒想到,你真的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畜生。你讓我看到了你光鮮表皮下的骯髒,也毀了我曾經嚮往的愛情。」
「你把自己說的那麼的光明正大,實際上一肚子的鬼魅心思,明明早就被人家包養了,還舔著臉回來找我,楊萍那個黃臉婆你是怎麼下的去嘴的,你這種變態的口味,真的是讓我噁心吐了。」這些天積攢的憤怒和委屈,被方薇薇連珠炮一般的噴了出去,語氣之刻薄也是開了自己的先河。
電話另一邊的汪海銘,猶如被踩到了痛腳,把本來想求情的想法拋到了九霄雲外。
「方薇薇!那天的事是我乾的么?你看不見么?我一直在攔著他們,一直想救你。可那麼多人壓著我,攔著我,我能怎麼辦?」
「而且你也不要把自己說的多麼高尚,搞得跟個聖母似的。談個戀愛,你左不讓親,右也不讓碰,天天就這麼約出來,陪你看星星,看月亮,怎麼著?你以為自己是維納斯呢?還特么柏拉圖式的戀愛?那不過就是為了滿足你自己女王式的變態心理罷了!你裝什麼清純!我估計李無憂那個病秧子,最多也就拉拉你的手罷了,自己心理變態還說別人。」
「說到底不過是因為窮罷了,你們全家人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什麼時候正眼看過別人,那個李無憂也不過是步了我的後塵罷了。你自己,吃飯你買單,禮物你買單,出去玩還是你買單,還對外美其名曰是為我省錢,對於我攢錢給你買的禮物,你那種明明嫌棄,卻裝作喜歡的做作表情,也讓我噁心的要命。可我特么是個男人啊!我不要面子啊?我不要尊嚴啊?」
「你自己說,你和我談戀愛,是不是就是想讓別的女生羨慕你,嫉妒你,來滿足你那顆高高在上的虛榮心,不然你看看哪個女人談戀愛跟你一樣。我很好奇的想問一下,你和李無憂在一起都已經快兩年了,是不是連嘴都沒親過?」
方薇薇氣的渾身發抖,呼吸不暢:「汪海銘!你真是個下三濫,當初我真是瞎了雙眼,怎麼沒看出來你是人面獸心,我真的要特別感激我爸,早早的看出你就是一條披著人皮的狼。」
汪海銘冷笑道:「彼此彼此吧!你爸又是個什麼好東西了?現在再談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么?你要是還念往日的情分,就讓你爸做事不要太過分,咱們日後還好再相見,要不然我讓你成為寧海人盡皆知的蕩婦。」
「你還敢威脅我?」
「哼!有什麼不敢的!最多老子不在江南混了,天下能去的地方多了去了。我給李無憂發的小視頻,他給你看過沒有?是不是很精彩?」
「那些東西是你發給他的?你怎麼能這麼無恥?」方薇薇心一下涼了半截,李無憂曾說過他手機里還有不少自己的尷尬照片,自己還以為他是忽悠自己,沒想倒是真的。
「這才哪到哪!我這還有很多,你要不要看?快去找你爸商量吧!不然明天寧海的販夫走卒要有眼福了,都能看到你方大小姐的艷照,到時候可不要後悔。」
對面電話已經掛了,方薇薇還愣愣的拿著手機,嘴唇都咬出了血印,汪海銘說他手裡有自己不堪的照片,應該不會有假,儘管自己不記得有和他親熱過,但現在ps技術太恐怖了,萬一汪海銘真的把照片散發出去,即使最終能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但那時候自己的名聲也早已經臭大街了。
方薇薇這下有些慌了起來,有心找李無憂商量一下,但李無憂現在根本不接自己的電話,重新加他的qq也不同意,沒辦法只能找老爸方士及想辦法,方士及聽了事情的經過後,也是火冒三丈。
這幾天自己只顧著找楊萍算賬,暫時還沒顧上汪海銘這小子,這傢伙哪來的自信,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真以為百年家族真的只是個稱呼么?看來長時間的不露獠牙,方家的威懾力已經慢慢散去了,也不知道這小子是自己撞上來的,還是被人點播過來試水的。
次日,早起,當一天和尚就要撞一天鐘,新崗位第一天上班,要早到一點,給領導留個好印象。
李無憂接班的是一位年輕的美女護士,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體態輕盈,妖嬈多姿,就是身材不夠豐潤,胸肌有點平平無奇。
輸液大廳的工作,與門診部的醫生們開出的輸液診治量,有很大的關係,如果某些醫生不懷好意,有意使壞,不管啥病都安排掛水的話,那護士們就有的忙了。
輸液大廳的相關工作,李無憂也是相當的熟練,就扎針來說,當初為了練習針灸,也不知在自己身上扎過多少回,當年在醫學院實習的時候,這些醫學初級技能學的很是紮實,他對與自己性命相關的很多東西,還是非常重視的。
李無憂一套熟練的流程走下來,皮試、采血、輸液穩穩有序,絲毫不顯生疏,看呆了一旁悄悄私語,準備看熱鬧的幾名俏護士。
等輸液大廳工作不忙的時候,李無憂就向當班組長說一聲,跑到吸煙處去抽上一根。
坐在護士站,李無憂長長地舒了口氣,有多長時間沒這麼專心致志的忙碌過了?兩年還是三年?自己這幾年裡到底都幹了些什麼?一直在虛度光陰么?好像也不是,自己好像一直都在搏命!直到現在沒了生存的壓力后,才會想起來這些以前覺得無聊的問題。
這時,一個二十幾歲的花信少婦,抱著一個孩子匆匆的走了進來,要給孩子輸液,一邊正聚在一起稍事休息的幾個護士都面顯難色,有些不願過去招呼,紛紛各自找理由躲了過去,李無憂感到有些奇怪,就問合作了一個上午的小靳護士,這是什麼情況?
原來,這個孩子已經在這裡輸了五天液了,這個孩子特別的愛動,一刻也安靜不下來,這就導致輸液經常出問題,不是針道不通了,就是不小心針頭掉了,搞得老是重複的扎針,現在孩子的兩邊的手臂、腳踝、頭部都幾乎已經扎遍了,根本無從下針了。
而孩子的媽媽又是一個嘴巴毒辣的人,嘴裡不停地嘟嘟囔囔的說一些難聽的話,一會兒嫌護士無能,一會兒說醫院的設施落後,面對這樣一個水火不侵的角色,護士們自然能避則避,實在避不了,也不能一個人倒霉到底,於是商量著輪流著倒霉。
看著靳護士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眼神,李無憂瞬時間就明白了,她就是今天輪到的那個倒霉護士,沒辦法只能起身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