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第一百零二章
修為滿漲即將突破又被強行壓下去的感覺非常難受,何況在這危機四伏的黑山裡邊他必須時刻保持靈氣流轉形成循環的程度來抵禦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撲上來的魔獸,而靈氣一旦形成循環他修為自會上來。仟韆仦哾
很快,他就壓不住了,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情況。
他能感覺到,天雷隨時會出現。
他咬咬牙,解決掉了跟著他最近的幾隻魔獸,然後急忙將血漬清理了一下。
雖然氣味沒法徹底清理掉,至少這樣做能稍微延緩一下其他魔獸聞著味道趕來的時間,能給他爭取一點布置的時間。
他嘗試著召喚出自那日渡劫那自動沖著他來的雲中城。
既然沒有安全地點,那他只能臨時造出一個了。
但是他也不確定這雲中城到底會不會聽他的話,畢竟他當初並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將整個雲中城給煉化成自己的專屬秘境。
一般高級的陣法都是會自我修復的,現在雲中城的法陣雖然沒有完全恢復,到底也還是能頂一點用。
當初雲中城到底為什麼會朝他來他始終搞不清楚,但是雲中城一跑進他劍中空間就賴著不願意出來了,他還能怎麼辦。
雲中城的脾氣很大,他怎麼召喚都不願意出來。
沒辦法,好在他也提早做好了另一套方案,雲中城這條路行不通,他便趕著時間又在自己周身疊了幾重陣法,然後揮劍往地上一刺,震出個一人高的深坑。
陣法不是用來擋天雷的,是攔住會趁虛而入的魔獸。
至於當天雷真的劈下來,那想必他方圓十里內都會清出一片空地來。
畢竟動物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就算這些魔獸智商不高,感覺到這邊有巨大的威脅,自然也不會上趕著送死。
至於接下來,便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對於這次渡劫,其實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己能通過。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受過一回身體有了抗性,這次他雖然擋的艱難,卻沒有之前那麼狼狽了。
陣法依舊是破了,不過久城直接以自己為陣眼勾連了一個個節點,不僅將雷劫的力量分導到了各個節點,維持陣法不破的同時也減輕自己的壓力。
只要陣眼完好,陣法自是會慢慢修復。
他目的不在擋雷,而在於屏蔽氣息躲避魔獸,所以只要陣法沒破,就萬事好說。
在條件極其有限的情況下,能想到這種方法,已經是極為大膽的嘗試了。
只是之前並沒有人嘗試過以活物做陣眼,更沒有喪心病狂到以自身試險的。
不過久城總歸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所以在這樣做的時候就沒有設想過失敗的結果。
不過還好,他這嘗試居然是真的成功了。
就是地面由於一時間導入過多能量,直接受不住崩壞的能量體系,轟地一聲,以之前他自己掏出的坑為圓心,直接爆開來。
頓時,他四周十餘里地面通通塌陷,被雷劫劈出了一個更大的坑。
這次雷劫雖然他感覺渡的也沒比之前更艱難了,也是抽盡了周身靈力,讓他暫時動彈不得。
他癱在地上緩了一會兒,待恢復一點兒力氣后,立刻取了落櫻之前給他的回靈丹服下。
在不記數目的情況下,他勉勉強強把自己靈力恢復了一半,便毫不磨蹭地離開。
此次渡劫原就是迫不得已,在這種處處危機的地方,他現在又是個半廢的,還是不要留在這裡賭運氣了。
天雷雖然消耗了他全身靈氣,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經過兩次鍛體,他之前留下的許多暗傷在雷劫的修復下,也基本痊癒。
至少比落櫻說的,再糟蹋身體就會徹底變成個凡人的好得多。
他一路走過去,倒是看到不少魔獸的屍體,估計是他挨天雷的時候被劈死的。
可惜魔獸早就發生了變異,身上沒什麼東西可用的。
但是至少被雷劫這麼一清理,他自己的壓力就被分擔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柳暗花明,在經過魔獸追殺和天劫突襲的倒霉經歷后,後面幾天他居然幾乎都沒遇見什麼困難,一路順順遂遂地找到了路,終於離開了危機四伏的黑山。
出了山,他打算去找找附近有人的地方,先搞清楚自己到底到了哪裡,才能想辦法回去。
現在他腳底下所在的土地似乎是哪裡的野外,而原本應該是在他身後的黑山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直接變成了輪廓模糊的遠景。
原先黑漆漆的非常猙獰的山,在模糊成遠景后,倒是變成了正常的灰色。
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總算隱隱約約看到了建築的痕迹。
有建築就代表有人煙,這樣的話,他也就能搞清楚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了。
不過也才走到附近,他卻又發現了異常。
村裡的建築腐敗破損的厲害,並不像是還有人居住的樣子。
不過到底好不容易看到了聚落的影子,他還是想看一看。
他在這村中轉了一圈,什麼人都沒有遇見,也闖了幾個屋子,可裡面的主人早就消失無蹤,只留下輕輕一碰便到處飛揚的塵土,和吱呀作響的窗戶門板。
甚至有一扇,他輕輕一碰,居然直接掉下來了,濺起一大片不明物體的飛塵。
所幸除了這些,倒是再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那看來,這就是一座普普通通荒廢的村莊?
沒找到什麼線索,是以他只能離開了。
不過走著走著,他忽然注意到了一座孤零零立在與村莊有點距離的地方的小屋。
應該也是這個村子里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和別的有點距離。難道,是因為這戶人家之前的主人並不是很受村裡其他人的待見?
畢竟看小屋的材質並不是很好,與那些已經腐朽的別的人家的房屋相比更是差了許多。
但問題是,這座按理來說最先腐敗的小屋,居然是整座村莊中保存最完整的屋子。
遇到某些不合常理的事情,那就一定有蹊蹺之處,是以他決定進去看看。
不過它並沒有給他想要的答案,任久城怎麼翻,這房子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戶型。
要說唯一一點異常,就是裡屋靠牆跟處還立著一桿鐵鍬。至少表面上看來,它還是個完整的。
不過也僅是相對而言。真的觸碰,就會發現它其實已經空的差不多了,但凡稍稍用一點力,都能直接折斷。
這並不是什麼法器,而只是個凡物。
不過即使是凡物,能保存這麼久也實屬厲害了。
屋裡再沒有什麼有意義的東西,他也不指望再能找到別的什麼,離開了。
可是,他並不知道,他前腳剛走,這座屋子的各個縫隙里就悄無聲息地溢出霧藍色的雲煙,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一點一點滲透進他體內。
他才要踏上門檻,然而不知道為何卻感覺自己越來越困,最後無知無覺地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中,忽然聽到有人在叫他,他睜開眼,卻見到眼前十二歲的久歸正皺著眉看他:「你怎麼了啊?說好的要跟著我一起練習的,怎麼自己先睡過去了呢?」
久城只覺得自己的腦海中一片空茫,似乎忘了什麼。不過實在是想不起來,索性不去想它,轉而向久歸微笑:「沒辦法啊,那老頭忒不是個人,布置了這麼多的課業看得我又困又累,還要大清早的被你拎起來練劍,不困才怪了。」
久歸無奈地戳戳他腦袋:「就知道你是個耐不下心來的,說說今天又想去哪裡玩了,我領你去。」
「好呀。」久城說。
……
夢狐族的駐地,小公主的閨房中。
幾個人小心翼翼地抬著什麼東西進來,為首那人恭敬地說:「公主殿下。今天有族民在『牧場』發現了此人,觀其狀況似乎是中了夢魘術,屬下看他眼熟,便將他送過來了。」
屋中,煙紫色裙子,頭上同色系毛茸茸耳朵的少女頗為不耐:「有什麼人該怎麼處理你直接處理了就行了,再不然去找我娘,你找我幹嘛。」
伏進有些猶豫地說:「此人……屬下覺得公主還是看一眼為妙。」
這倒是勾起了她的興趣:「哦?莫不是此人還有哪裡不對?行吧,他在哪裡?帶我過去。不過……要是你敢騙我,我可不會放過你。」
伏進也知道小公主肯跟他走都很給面子了,便也識相地沒有再多說,而只是當好一個引路的人。
在把人搬來之後,他們暫時把人放在了一間偏房的床上,由於不清楚小公主對於此人的態度如何,倒是沒有再做多餘的事情。
純狐靈鈴一看到這人樣貌,愣生生給氣出了原型,身後九條尾巴胡亂揮動,毛都炸開了,利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亮了出來:「蘇洛尋!你居然還敢回來!當初騙我感情讓我幫你打開傳送陣,害我被母親一頓好罵,當時我就發誓了你最好別載到我手裡。既然你又跑這裡來了,那休怪本公主無情!」
伏進眼見情況不妙,連忙阻攔:「公主冷靜!此人中了極其強大的夢魘術,公主您的能力與這股力量同源,又還沒有完全掌控,若是貿然出手,自己也會被卷進去的!公主您萬萬不可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啊!若是出了事,讓屬下如何與族長交代,屬下便是萬死也難以贖罪啊!」
被伏進這好一頓勸,純狐靈鈴勉強停了手。
她不滿地咕噥幾聲,忽然想到什麼,笑了:「你說的對,我不能把自己坑進去。總歸夢魘術會讓他回到最痛苦的記憶中去,我就放著他慢慢掙扎去。對了,溯洄術是怎麼弄的來著?我先讓他在夢境里多掙扎幾輪,多崩潰幾次,等他識海最脆弱的時候再進去把他催眠了,任我欺負任我捉弄。他既然害我被娘親關禁閉關了五年,那麼至少也得讓我玩上三年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