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那麼被惦記的王瀟月如今過得如何呢?
自打她那天以玄機的身份出現了一會兒,後來又當著一眾大大小小的神仙的面變回了王瀟月,頓時那待遇又更上一層樓。
甚至有好幾個神仙巴巴地捧著文書來試圖哄她批。
雖說玄機已經明確拒絕了,但是她現在這個樣子又不記得之前說過的話,那忽悠現在這個人幫批文書還是可以考慮的。
按他們的理解,既然都是玄機,那關於批文書這事兒應該是家常便飯了,不管是交給以前那個還是現在這個,都是么得問題的。
現役天帝賴在地府死活不肯回來,文書積了又積。
天庭的仙因為太久沒有業務,悠閑地時間久了,看到文書就頭疼。除了文昌帝君還能勉強地看看,其他人都是哭天搶地,遇到一個能用的勞動力就絕不會放過。
結果王瀟月出於禮貌看了幾眼,然後一臉懵逼地問他們這文書上都是什麼字。
雖然天庭早八百年就在努力建設現代化,如今建設的也差不多了,但是天帝的文書還是遵循傳統用的是古天庭語,這完全是王瀟月的知識盲區。
那沒辦法了,字都不認識。
於是評審團們最後又只能凄凄慘慘戚戚地把文書抱回去了。
王瀟月對批文書不感興趣,她對牽紅線有興趣,所以三天兩頭的往月老那裡跑。
玄機說等玉清醒來了再給他解釋,而梵子先這一睡,便是數月。
數月的時間,擱地面上都不知道過去多久了。
天庭的時間流速確實和凡間不同,但是倒也沒古人傳說的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那麼誇張。
藥王谷的靈泉處,突然出現了一道威勢特彆強的靈力。
在煉丹房昏昏沉沉守著丹爐的任祈年聽到這動靜,先是一頓,反應過來后就特別激動的跑向後山的靈泉。
七年前左熙帶著他和羽飛宸去藥王谷拜訪那個姓柳的藥師。藥師嘛,都是有些古古怪怪的脾氣的,當時左熙找上門,還嫌棄地不要不要的連大門都不開。
不過不得不說能和個精神不太正常的人交上朋友的左熙也非常人,而且還深深拿捏住了柳筱竹的命門。
比如藥王谷葯童在第N次委婉地出來護山大陣跟左熙表示祖師爺並不想見人的時候,左熙無奈攤手,說原本還有個新方子想和他們老祖探討探討,既然人家忙著沒空見人,就只好走了,只是不打擾人,但是他們宗的那個玄品丹爐要借用一下。
葯童尚未反應過來,便就見左熙直接提拎著他,借他腰間令牌將大陣開了個口,然後就大搖大擺地領著任祈年二人進去了。
葯童被隨手放到一邊,急忙追上去,結果發現自己追著追著竟越追越遠,後知後覺地發現他令牌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左熙拿走了,而沒了令牌破除迷障,他只能在陣中打轉。
他惆悵地坐在了原地,蹲成了一朵蘑菇。
而藥王谷的掌門感應到放置珍品寶器的庫房異動,循著找去卻見左熙大搖大擺地將玄品丹鼎收進儲物袋,看到他還有空向他打個招呼,向他說既然他們老祖閉關想比也用不著這煉丹爐,而他有一貴重藥方不敢隨便開個丹爐煉製,想起他們宗門鎮宗之寶,於是借來一使,順便不忘安慰他自不會將丹爐帶出境,只在山下坊市歇腳幾天。
都不等葯宗掌門消化掉他這一大段話里的信息,就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藥王谷的山門,就近在附近的坊市住下了。
因為是藥王谷附近的坊市,哪怕並沒有明牌掛著藥王谷的名號,也默認是和它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的。
作為修仙界最大的葯宗,坊市也隨了它們的特點,招牌商品便是各種葯膳丹丸藥汁,而且不管是住宿,購物,還是飯店,都喜歡起各種各樣的靈藥名字。
而且基本上哪家的人都會一些簡單的丹藥煉製。
坊市很大,說是坊市,其實也和一座仙城差不多了。除了中心的主體城池,周圍還有大片大片的靈田,據說藥王谷流傳在外的中品下品可以購置的丹藥大多數用的就是坊市種植的靈植。
至於上品珍品這些等級的靈藥,以坊市中的靈氣濃度很難種植出來,唯有谷中布置了聚靈陣的高濃度靈田裡才種的出來。
而這種品階的靈藥煉製出的丹丸少說也是上品,所以甚少流傳到外邊,偶爾會與其他大宗進行交易。
左熙悠悠閑閑在坊市從街頭晃到街尾,晃了一周多,完全沒見他有要煉丹的動靜。
任祈年其實是有些懵的,左師叔來之前不是說要找葯宗藥王,就一個叫柳筱竹的前輩,共同研究修復丹的煉製么?現在怎麼完全沒有要煉丹的意思,那個藥王更是面都不見。
問起來的時候,左熙只一臉笑眯眯地說不急,總歸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轉而帶他們去各大靈食鋪里嘗葯宗特色。
最近吃多了葯膳,任祈年感覺自己整個嘴巴里都泛著一股苦味了。
雖說作為一個修士早都辟了谷了,但是總歸都出來了,怎能不嘗試一下本地的葯膳特色?
不得不說,人家能以葯宗聞名,也是自有本事的。
雖說這葯膳的味道吧,就很有些迷。然而吃了這些天,他卻發現自己的修為都有突破的預兆了,而且之前到處奔走替羽飛宸尋葯,那一身的暗傷都被溫養了個七七八八。
而且吃藥膳所吸收的靈力也是非常溫和地,不比丹藥那樣的猛烈,對於普通人也很友好。
總歸煉丹這事兒他急也沒用,他又不會,既然左熙原意帶著他們到處吃,那就跟著走就行了。
讓他欣喜的是,在到處找吃的的過程中,羽飛宸原本寸寸斷裂的經脈也慢慢接續了回去,至少單純探查是探不出什麼問題了,傳輸靈氣進去也能停留。
也就因為丹田破裂,存不住靈氣,所以隔一段時間就自動消散了。
即是說,只要修復丹一成,將羽飛宸的丹田修補好,他就可以重新修鍊了。
若有高階修士輔助一些天材地寶共同作用進行修為灌頂,還能直接恢復到以前的狀態。
這天照舊在個犄角旮旯的鋪子里吃東西,任祈年大致算了算時間,他們好像已經來這邊快一個月了。
因為羽飛宸的經脈在慢慢恢復,他也就沒有剛來的那時候著急了,還時不時地能配合一下左熙的評論,拍拍彩虹屁什麼的。
回去他們臨時住宿的院落,誰知在門口左熙忽然把他們倆一攔,然後自個兒先走了進去。
沒幾分鐘院落忽然爆出一股對於任祈年和羽飛宸來說極為恐怖的靈爆,任祈年大驚失色的同時,也沒忘羽飛宸現在是一個身無半點修為的普通人,急忙拉著他後退了數里,然後撐起一道護身氣旋來,勉勉強強抵禦著。
他又一次為自己曾經的消極怠工荒廢修為而流下一滴辛酸淚。
哪怕之前為了進入各種有修為要求的秘境拚命修鍊了一段時間,可是也只是為了能有入境資格。
然而不論什麼時候他的術法都是硬傷,除了基礎的那些,其他均修的稀碎。
何況他原本就是個偏輔助系的,又不是那種血厚的坦克。
現在也就勉勉強強保證了他倆不會被那氣浪直接掀出去。
這邊一打起來,那些閑得無聊沒事兒乾的人都跑過來了,顫顫巍巍地探個頭,然後又被威勢驚回去,典型的又怕死又好奇。
果然無論何時,人類都是探知欲極為強烈的生物。
院落中的靈壓非常強,也就是這時候任祈年才發現他們宗門的長老原來並不像是些閑來無事就喜歡滿宗門的晃悠的老大爺樣。
這一戰來的莫名其妙休的也快,當然更有可能是因為這院落原有的布置下的陣法全被沖碎了,再打下去可能不單是打架而是拆房。
顯然圍觀群眾也發現了這點,然後其中就有一人哀嚎著撲出來,眼見這房子已經有裂縫微微顯現,想要過去,卻被靈壓逼得難以寸進。
他轉頭看到任祈年和羽飛宸兩人,認出了他們就是之前一同租下房子的人,便擠過來向他們哭訴:「兩位道友,你們要切磋小人自是不敢攔,但是可否請你們換個地方?坊市中設有專門的演武場,若道友不知,我可以帶你們過去,但請千萬不要再在小人這房舍中打了,若是塌了該怎麼辦?小人還要做生意的啊!」
任祈年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啊。
然而此人卻是抓著他的衣袖不放手了,那眼睛通紅通紅的,就好像任祈年要是說上半個不字,他就要直接拉著他們同歸於盡了。
沒辦法,他只能無奈地看了看羽飛宸:「師兄,若不然……你先在這裡等著,我這個防護罩給你留著,我去看看師叔那邊。」
然後他起身走出護罩範圍,那人見他動了,眼睛都發亮了。
羽飛宸忽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就以你這一點修為,如何進入師叔的靈壓?何況現下還不止師叔一人,你便是進去也沒什麼作用。」
那人聽了羽飛宸這一番話,反應賊迅速地又抱著任祈年的腿乾嚎起來。
任祈年特別為難地看看這人又看看羽飛宸,欲言又止。
而羽飛宸顯然也是看出了任祈年的為難,於是居高臨下看著幾乎要長到任祈年的腿上的老闆,直接給他一塊上品玄晶玉:「你這院落多少錢?我們賠付便是了,這一塊晶玉應該完全夠補償你的損失了吧?」
老闆一接到這晶玉,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急忙翻來覆去地查探了一下。
好傢夥,品質這麼好的晶礦那是多久沒見了?這一塊,都夠他五年的積蓄了。
頓時他就十分迅捷地從任祈年腿上下來,笑眯眯的眼都快看不見了,忙不迭地說:「夠了夠了,你們隨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