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惠貴人
兩個人走進了重華宮。
霍淮宴示意柳什在門外候著,沒有他的命令,不必進來打擾。
柳什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乖乖的站在門口。
霍淮宴拿出宮中名冊,放到了桌子上,「你想要的東西在這裡面。」
顧梨歪著頭,頭上的兩個小揪揪,被風吹動,「淮宴哥哥,這個是何物?」
「這個是我調查的宮中名冊,裡面有各個嬪妃的信息。」
霍淮宴坐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脫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受傷的胳膊,他拿出止痛粉,面無表情的把粉撒向自己受傷的地方,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還不忘給顧梨解釋。
顧梨把他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心頭不由萌生出兩分心疼她沒有立即去看名冊,反倒是來到了霍淮宴的身邊。
「淮宴哥哥,你不疼嗎?」
霍淮宴冷漠的放下手中的藥瓶,有條不紊的把衣服整理好,搖了搖頭,薄唇一張一合,「不疼。」
雖然他嘴上這樣說,但是眼神卻閃過濃濃的隱匿,可見是在隱忍傷痛。
顧梨精明的眼珠轉了轉,隨後把頭湊到了他受傷的地方,輕輕的吹了兩下,「呼呼痛痛飛走了。」
一句話似乎是戳中了霍淮宴心頭最柔軟的地方。
曾幾何時,他的娘親還在世,每當他受傷,娘親就會這樣對他說話。
「這句話是誰教給你的?」霍淮宴幽深的眼眸注視著眼前的顧梨,喉結滾動了兩下沙啞的詢問。
顧梨兩手拖著下巴,歪著頭望著他,「自然是我的娘親。」
「是不是勾起了你的往事?」顧梨看出來他的想法,裝作什麼都不懂的詢問。
霍淮宴收攏思緒,搖搖頭。
顧梨看著霍淮宴這副樣子,不由的捏緊了指尖。
剛剛她之所以說出這番話,是因為她看過的那本書里,上面清楚的說了,霍淮宴對這句話深有感觸。
「你看名單吧。」霍淮宴提醒她的來意。
顧梨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翻看著手中的東西,上面清清楚楚的記載了各宮娘娘的喜好。
她的表情有些意外,完全沒有想到霍淮宴會調查各宮娘娘的喜好,還有各宮娘娘的身份和與誰交好決裂這些。
「淮宴哥哥,你從哪裡得知的這些事情?」顧梨翻看了兩眼后,忍不住詢問出聲。
「我在宮中孤立無緣,若是不了解這些事情,在宮中很難立足腳步。」霍淮宴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說著,就好像是在說一件與他絲毫不相關的事情。
顧梨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這簡直是一個人設寶典,這不相當於開掛了嗎?
有了這個東西,在後宮中就能夠規避不少的風險了。
顧梨立刻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把手冊抱在懷裡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霍淮宴的面前。
「淮宴哥哥……」她甜的了發膩的叫出聲,閃爍著無辜的大眼睛,目光發散著星光,一副期待的表情望著霍淮宴,「這個東西能不能讓我抄一份?」
霍淮宴把她的表情收入眼底,嘴角勾出一抹戲謔的微笑,腦海中萌生想要逗弄她一下的想法。
不過片刻,他的表情就被他壓了下去。
「想要抄也不是不可以。」霍淮宴輕輕的伸出手,示意顧梨拿出一點好處來。
顧梨早就料到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帶走,但是她速來想去自己也沒有什麼寶貝可以給霍淮宴了。
這東西的價值跟她金庫里的寶貝相比的話,大概需要一半兒的小金庫,那可不行。
顧梨掂量了一下之後決定暫時先賣個人情過去。
反正以後還有大把的日子,慢慢還唄。
顧梨嬌俏的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掌心,「嘿嘿,淮宴哥哥,我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了,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一個小小的要求。」
「一個?」霍淮宴眉頭輕挑,「似乎不太划算。」
「五個吧。」
「哇,你獅子大開口。」顧梨小嘴一癟,沒有控制的脫口而出。
霍淮宴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抽出了顧梨手中的東西,「那你覺得不太划算,那就算了吧,反正你已經看過,也知道惠貴人的身份,目的已經達到了。」
顧梨張了張嘴巴,她之前怎麼不知道霍淮宴還有這幅表情。
她猶豫了片刻,一咬牙,一狠心,「好嘛好嘛,五個就五個,不過五個實在是太多了一點,你要在這個手冊之外再給我一個好處。」
顧梨可不是吃虧的人,她必須要把自己的好處也撈回來才行。
霍淮宴無奈的在心底笑了兩聲,跟顧梨交易,只怕是根本沒有划算一說。
「那好吧,我可以答應日後再給你一個好處,不過不是現在。」
顧梨思索了片刻,也覺得現在沒有什麼想知道的。
「那這個名冊我就帶走了,等你想到以後要什麼的時候再來找我吧。」顧梨笑嘻嘻的抓起桌子上的名字拔腿就跑,生怕霍淮宴返回。
顧梨永遠也想不到,因為自己一個草率的決定,把自己後半輩子都搭進去了,等到後面霍淮宴要實現要求的時候,她就只能咬碎牙,任由他把玩的手掌心了。
拿到寶貝之後,顧梨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仔細的翻看了兩眼。
沒有想到這個惠貴人的架勢並沒有那麼高,入宮兩年也沒有什麼榮寵,父皇甚至都把這麼一號人物給忘記了。
既然是一個無寵的貴人,怎麼可能會把目光放在母妃的身上呢?
若是換做其他油桶的妃,這段時間不受寵了,覺得母妃搶走了皇帝的寵愛,可她自入宮之後就一直沒受寵,怎麼也把責任扣到了母妃的頭上?
這其中會不會有其他的人在從中作梗?
顧梨表情多了幾分凝重,但是明顯除了惠貴人,她找不到第二個人選了,因為惠貴人會醫術。
上面清楚的記載了,入宮這段時間時常去太醫院。
所以她每次來,看似悄無聲息的,實則在背地裡已經給母妃下了黑手。
這種人才是最恐怖的,因為根本就找不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