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要給皇帝祝壽

伯伯和哥哥？

顧梨說得不清不楚，徐念儀有些失笑，不過在看到隨後進來的李才德時，神情逐漸平淡。

只有牽著她手的顧梨才知道徐念儀此刻心中的不平靜，因為她的手都在顫抖。

自從徐念儀被人誣告與襄南王有染，以前日日跑春和宮的李才德也已經多年未曾踏入這裡了。

「參見貴嬪娘娘，不知娘娘可還安好？」

李才德不著痕迹打量了一番徐念儀，比起當年得寵的貴嬪娘娘，如今的徐貴嬪消瘦頗多，不過卻好似多了幾分歲月沉澱的穩重。

「李總管怎麼來了？」

「皇上路過果園時，正巧九公主在園子里摘冬桔，皇上與九公主寒暄了幾句，就讓奴才送公主回來。」回來的路上，顧梨就一番撒嬌賣萌，哄的李才德沒有將她從樹上摔下來一事說出來。

聽到皇帝和顧梨見了面，徐念儀心中一顫，一股酸澀感莫名湧上鼻頭。

「有勞李總管了，錦春快給李總管上茶。」

李才德一如既往地恭敬行禮，「不勞錦春姑娘了，老奴還得回去和皇上交代，這就走了。」

等李才德走了，徐念儀這才穩住心中波動的情緒，「阿梨，你為何今日會去果園摘冬桔？」

顧梨對著徐念儀眨了眨眼睛，眼中透出清澈的光芒，「娘親，我看到樹上的冬桔長得好就嘴饞了。」

小孩子嘴饞再正常不過，顧梨毫不客氣地利用著自己四歲小丫頭的身份。

徐念儀笑著颳了一下顧梨的鼻子，「若你要吃讓錦春去內務府領便是，你自己可不要再亂跑了。」

「娘親莫要擔心，女兒往後再不會跟人打架了。」顧梨知道徐念儀心中憂慮她會再撞上八公主，不過如今她干不過人家，自然不會往槍口上撞。

「倒是懂事了幾分。」

顧梨靠在徐念儀身上，貌似無意地問道：「娘親，剛剛李公公說果園的那個伯伯是皇上，那就是我的父親嗎？」

這一句略顯懵懂的話卻極大地衝擊了徐念儀的內心，她瞬間捂住嘴巴，避免嗚咽聲溢出。

當年她剛生下顧梨的時候，皇上高興極了，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捧來給顧梨。

可是沒過多久她被人陷害與襄南王有私情，皇上震怒冷落她也就算了，連帶著顧梨長大了也不認得自己的親生父親。

最令徐念儀感到愧疚的是，襄南王為了自證清白便請旨鎮守邊關，最後竟是戰死疆場留下孤兒寡母。

對顧梨的心疼，對襄南王遺孀的愧疚，壓的徐念儀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就是你的父親，阿梨以後再見的話可不要叫人伯伯了。」徐念儀將顧梨摟進懷裡，不讓她看見自己臉上的淚水。

「女兒知道了，過兩日就是父皇的生日，那母親給父皇祝禱吧。」顧梨抬起頭來看著徐念儀的眼睛，透出幾縷期盼。

「阿梨，你想要娘親替父皇祝禱嗎？「徐念儀看著顧梨，今日的事情過於巧合，顧梨又這般要求，她是想引起皇帝的注意吧？

顧梨甜甜一笑，她拉著徐念儀的手左右晃動，「想呀，八姐姐總是跟我說父皇對她和婉娘娘很好，女兒也希望上天能讓父皇和娘親和好呢。。」

「那便聽你的。」徐念儀閉上眼睛，便忍不住想起顧梨被人打得頭破血流的樣子，偏生都沒人替顧梨主持公道。

若是如此，那她身為娘親，也不能再眼睜睜看著顧梨受欺負！

……

李才德從春和宮出來，卻發現皇帝就在不遠處立著。

皇帝雖然視線沒看著春和宮，可是李才德知道皇帝心裡其實一直牽挂著春和宮的貴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