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迷妹聖女

徐落望著自己的墓碑，有些唏噓也有些感慨。

閉上眼，回憶著前世的種種，恍若昨日發生般，歷歷在目。

就在這時，突然間，一道黑芒飛過來，圍繞著他的身體不斷盤旋，猶如一隻精靈見到久違的主人，發出陣陣激動興奮的鳴音。

「師兄！這是什麼？」旁邊的司玲瓏驚訝不已。

徐落搖搖頭，表示不知，抬手間，黑芒落在他的掌心，是一柄黑玉小劍。

這小劍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

祭出神識感應。

頓感驚喜。

這竟然是……自己年少時曾經用過的法劍，鋒芒。

儘管過去多年，徐落還是一眼認了出來，因為這把劍是他當年親手煉製的第一件法劍，傾注過很多心血。

可是。

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在他的印象中，當年從聖地離開過就把鋒芒小劍送人了，至於送給誰……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

嗖嗖嗖——

三道人影憑空出現。

正是慕千雪。

「聖……聖女？」

見到聖女，司玲瓏大驚失色，她可沒想到聖女會突然出現，不敢怠慢，立即行禮。

慕千雪盯著徐落，那張絕美的臉上，神情無比震驚，深深凝著眉頭，美眸之中更是閃爍著不可思議，就像見到奇迹一樣，張張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怎麼也想不通，永夜君王當年親手煉製的鋒芒小劍，為什麼會突然覺醒靈性，又為什麼會突然化形，為什麼又會圍繞著這位弟子旋轉，最後更是乖乖的落在他的掌心。

足足過去許久，慕千雪深吸一口氣，依舊無法剋制內心莫名的悸動，開口詢問：「請問，你是……」

「你又是誰？」徐落與其對視，心生疑惑。

「師兄！這是聖女！」

司玲瓏噎著喉嚨低聲提醒，這可是縹緲聖地高高在上的聖女，連師尊他老人家見了都不敢怠慢。

發現自家師兄無動於衷，司玲瓏都快急哭了，連忙說道：「聖、聖女，我師兄腦子有些毛病，你不要怪他，我們是折梅峰弟子，他是師兄徐落，我是師妹司玲瓏。」

折梅峰弟子，徐落？

慕千雪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就連折梅峰她也從來沒有聽說過，畢竟聖地實在太大了，像折梅峰這種小峰，多的數都數不清：「你手中的小劍……」

徐落問道：「你的？」

慕千雪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不，不是我的，我只是……代為保管。」

「哦。」

徐落琢磨著眼前這位聖女，可能是故人之後。

當年究竟把小劍送給哪位故人，他實在想不起來，便將黑玉小劍遞過去。

「謝謝。」慕千雪剛接過黑玉小劍，嗖的一下，再次化作一道光華，回到徐落的身旁，在其周身盤旋。

「不好意思。」

徐落接住小劍，報以歉意的微笑，再次遞過去。

慕千雪伸出纖纖玉手，剛一觸及小劍，嗖的一下，小劍再次化作光華，回到徐落身旁。

見此一幕。

聖女的俏臉青一陣白一陣，略顯尷尬，凝視著徐落，難道……黑玉小劍認他當主人了嗎？這可是君王之物啊。

旁邊的司玲瓏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冰雪聰明的她，有一點很清楚，自家師兄的舉動讓聖女很尷尬。

你兩次遞劍，又收回來，你是故意戲耍聖女嗎？

師兄。

你不想活了，是嗎？

「這個……」

徐落也有些無語，當年他親手煉製的這把小劍，早已生出靈性，許是神魂覺醒之後，小劍在他身上感應到熟悉的氣息，故而不舍離去。

問題是，生出靈性，並不等於擁有自我意識，更像一種本能反應，縱然是徐落現在也沒有辦法。

「這把小劍，你沒有祭煉？」

在徐落想來，小劍既然能感應到自己，說明當年將小劍送人之後，沒有人祭煉過，若是有人祭煉，抹除自己的氣息，也不會發生這種尷尬的事情。

慕千雪微微搖首，身為聖女，莫說她不缺法寶飛劍，縱然缺，也不會祭煉君王之物，她之所以隨身帶著鋒芒小劍，正是因為裡面殘留著君王的氣息，可以讓她睹物思人。

沉吟片刻，輕聲開口：「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單獨談談？

徐落猶豫了一下，表示可以，他讓小師妹自己回去，而後離開。

進入一輛白象大輦。

聖女詢問他一些基本情況。

徐落倒也沒有隱瞞什麼，便將這一世的家庭背景大致說了出來。

這一世他出生在一個家道中落的書香門第。

十二歲的時候，父親將他送到縹緲聖地，一直在折梅峰修行，今年二十歲，算是入門八年的弟子。

「這把小劍你拿回去趕緊祭煉吧。」

為避免尷尬，徐落並沒有直接遞過去，而是將小劍放到旁邊。

既然當年已經將小劍送出去，他自然不會收回來。

「不了。」

慕千雪的神情有些複雜，有些不舍的望著鋒芒小劍，又看向徐落，認真的說：「鋒芒小劍是乃永夜君王當年親手煉製的法劍，它已經認你為主，說明你已得到它的認可，這對於你而言是天大的機緣，希望你日後刻苦修鍊，莫要辜負它。」

「小姐！你……你要把小劍送給他嗎？千萬不要啊！」

小桃著急的阻止。

作為聖女身旁的貼身侍女，其他人或許不知道。

而她非常清楚，當年為了找到這把鋒芒小劍，聖女差點死在聖地的一方秘境裡面。

說實話。

聖女也不想將小劍送給別人。

並不是因為當年為找小劍，差點死在秘境，只因小劍是君王親手煉製，而她又對君王無比傾慕。

此生無緣見到君王。

只能睹物思人。

不過。

鋒芒小劍既然已經擇主，且還是在君王的陵墓面前。

她相信這應該是冥冥之中的一種天意，或許小劍就是為了告訴君王，它已經找到值得託付的新主人。

「當年君王既然將小劍留在聖地，想來也是希望小劍能夠傳承下去，今日小劍在君王陵墓之前擇主，應該是為了卻君王的心愿。」

黑袍老嫗認真分析著。

看見聖女沒有收回鋒芒小劍。

意外之餘，她也倍感欣慰。

她真的希望，聖女能夠放下對君王的執念，不要再沉迷下去，不然的話……這輩子就真的毀了。

只有徐落在那裡搖頭苦笑，不知道該說什麼。

什麼傳承。

什麼心愿。

他當年可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用不上了，便隨手送人，至於送給誰，真的忘記了。

「可是……小姐，你若把小劍送給他的話……老祖問起來怎麼辦……雖然他老人家瘋瘋癲癲的，可是他對君王的東西記得最清楚。」小桃撇著嘴，於公於私，她都不希望聖女將小劍送給別人，還是送給一個陌生人。

「我相信老祖一定能夠理解，而且……」

提到老祖，慕千雪突然想起了什麼，原本幽暗的眼眸，驟然綻放異彩，清冷的神情也變得尤為驚喜，盯著徐落的眼神就像看到救星一樣：「徐公子，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

「假冒一個人！」

「假冒一個人？」徐落有些無法理解：「假冒什麼人？」

「永夜君王。」

聞言。

徐落神情一怔，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剛才說什麼？讓我假冒誰？」

「永夜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