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掌 故事的開端
1912年的法蘭西,人們處在和平時代最後的假象,他們狂歡他們高呼著這個世界的美好,卻絲毫未感受到世界表皮下的波瀾。
和平如雛雞的卵殼,輕輕一觸和平的假象就會破滅。
在蒙波利埃的一條街道上,一家酒館里傳來輕快的音樂,
......
walkthroughthecarvedwindowbluevelvet,thesky,coverchangefuleyesno.5,perfumesmell,whoseducedangerinacard,ontheapproachtothemillennium(走過雕花窗前藍絲絨的天空覆蓋善變雙眼第五號香水味誰在勾引危險打個卡就走近千年)
鋼琴師的手在琴鍵上輕快地拂過,悠揚的音樂傳來像是情人在低語,紅酒在杯中流轉,盪映著人們的身影,尤里斯靜靜地聽著曲調輕哼。
thedevillivesintheheartthewindblowsthelonghair,pullsthemouthcorner,raiseshowmanywavestofallinlovewiththebettyblue,hasnowaytoretreatregardless(魔鬼住在心裏面風吹長發牽動嘴角揚起多少的浪潮愛上巴黎野玫瑰沒有後路可以退奮不顧)
彈奏的雙手變快了,像是追求著自己渴望的愛人,義不顧身地奔跑著,尤里斯看似不注意將視線放在酒桌前的某一處地方,一個女孩那。
crazymylovehowmanycrazythoughts,fantasy,fantasy,midnightbreakwhowants,lonelytopanic,forgottenwhoareyoumeetthebettyblue(瘋狂我的愛戀多少狂想綺想幻想午夜散場誰想孤單到心慌被遺忘你是誰遇見巴黎野玫瑰)
隨著尤里斯最喜愛的曲調結束,時間也來到深夜,客人也已散去只留下狼藉的現場,他走到那個女孩前,道:「需要幫忙嗎?海倫。」
一頭烏黑長發裹束著黑白相間的女僕裝的女孩抹擦著桌上的污跡,「不用,尤里斯還不回家嗎?夜很晚了。」看著她優雅地起身回到換衣間去,她的身影一點一點遠去,他想伸出手來挽留,但他只能沉默著看她消失,最終他也只能拿起衣帽架上的風衣走出,走向燭火斑點的街頭處。
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毫無形象地躺下,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惆發獃。
她好像又拒絕了我,為什麼?
天花板好像倒映著身影,一舉一動,每個抬手和每個微笑的瞬間。在第一次見她的時候,自己就被這個女孩所俘獲,長時間的相處下來,他發現海倫是一個看似柔弱的人,卻面對複雜的世界面前有著驚人的毅力,她有著一顆極為堅強的內心。
而這些自己正好是欠缺的,但今晚令他煩惱的是,不止是她看起來若有若無的拒絕,而是這個月賬單,最近的消費開支也越來越大了,水費,電費等。
拿起身旁邊的賬單一看,「這個折磨人的世道」他暗嘆一聲,僅憑咖啡館內的工資可養活不了自己,更別說她了,這時他狐疑地起了身,莫非她難道在意的是這點?
去出版社的日程要提早進程了,自己的文稿到底有沒有通過。
.......
天還未亮,他早早地在出版社外等候。
「很可惜尤里斯先生,你的寫作不符合我出版社的要求,請下次再來。」看著接待員千篇一律的笑臉,他有點想打人的衝動,最終他還是選擇忍住不憤走出。
出到門外看著天空又降下的飛雪,靠在路燈的他忍不住自己的頹勢,長嘆一聲。
識人不遇.....
自己寫的這麼好,關於蒙波利埃的風土人情介紹竟然不給過稿!反而那些編造子虛烏有的城市怪談的人賺的個盆滿活膚,他起初還一開始嘲笑那些編造怪談的人,認為他們的行動毫無用處,但現實卻是卻狠狠地打了他臉。
他算是明白了人要想勉強維持自己尊嚴的活著,就得遵守這個社會的遊戲。
可惜他不會抽煙,否則還真想憑藉香煙來宣洩下自己的情緒,現在他也得尋找城市的怪談來博富人老爺們開心了,
但是!即便放下自己的初心來寫那些怪談,就不代表自己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城市怪談他還是不信的,這個世界哪有這種的東西。
就在他發散思想時,路邊一個乞丐的倒下引起了他注意,這個冬天很冷,雪很大人很渺小,這樣因為失業的人倒在寒天中數不勝數,聽說救濟站那邊都快擠不下人了,他凝視著倒下的身影要是自己不趕緊找到能發行的稿子的話,自己也很可能就要成為下一個變成倒在地上的人。
看見活生生的一個人倒下,自己還是有點於心不忍,他打算告訴巡警為他找個安息之地。
他剛想走出,一群身穿黑袍的傢伙比他更快出現,迅速地抬走那具凍僵的屍體,就像一群野貓覓食的路邊的殘骸一樣。
尤里斯踏出的腳瞬間收回,並以極快的身形躲在不起眼的地方。
機會!可能是機會!在法蘭西這個國家褻瀆屍體可是違法的,不僅如此這還代表著,自己可能要找的怪談要來了。
他可沒忘記自己的頭等大事,編造怪談,然後賺錢養活自己。
這個城市中可能確實沒有什麼怪談,但可以靠編這樣,這樣虛假就會成真,尤里斯就不信那些寫出來的人都見過只流傳在口中的怪物,很明顯自己要和他們一樣無恥才能這個世道活下來。
他已經想好了,將人為的事情塑造成怪物製造,看見這群神秘無比的黑袍人,他腦里已經有想法了,就說有神秘教團信仰種某種怪物,怪物以屍體為食,他們堅信著怪物能給予他們某種超凡的力量,所以在寂靜無人時,他們就會出現在城市中的某處默默收集人類的屍體。
或者他們其實本是一些走屍犯來盜竊屍體,自己找到他們的住所后,然後通過舉報弄出新聞來,經過報道的東西看上去都會更有說服力,能讓自己編寫的怪談更讓人信服。而且他的行為還說不定會收到嘉獎與獎金。
當這個主意冒出時,尤里斯都忍不住暗誇自己聰明。
對不起了,無辜的生命我可能還要晚點為你找到棲息之地。
當機立斷,他立馬偷偷跟上,穿過一條又條通幽曲徑的小巷后,黑袍人終於停下,詭異地是他們抬著一處屍體行走於街上,竟然沒人發現異常,包括尤里斯也如此。
很快他們就將屍體抬入屋內,尤里斯見差不多了,暗中記下門牌號準備離開。
然而,黑衣人有人走出,揭下頭帽,尤里斯只見綻放微光的雙眼,便失去所有意識。
....
冬夜的化身,無聲的主宰。
無聲的亡者今夜將聽從你的禱告。
偉大的主啊,裂分之狼今夜且來到我的身旁。
在一陣禱告聲中,尤里斯漸漸恢復清醒。
以他為圓心的周圍站站滿黑袍人,以他的視角可以看到,黑袍下面容蒼白的交織著各種的傷疤人們低下自己頭顱,他們不知痛疼地吟唱,虔誠地與教台上穿著主教衣飾的人忘我的歌頌。
在盛大的福音,高潮到來,黑袍人脫下自己衣帽一個個走上教台,拿起台上的劍刃,劃過自己手臂,鮮血開始灑落。滿臉皺紋的主教則親昵地吻了每個人的頭顱,尤里斯驚恐地看著這一切。
異教徒!這裡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異教徒在這!
他們會遭受火刑的!他掙扎地蠕動,所有人都對他無視,當所有人完成儀式,他們停下用那空洞的眼神望著他。
好了,神諭將正式開始。面容慈祥的主教走下,用那雙布滿老繭的手捧著尤里斯的頭顱,直到掌中的黑影完全觸及他的臉龐,尤里斯在掙扎中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