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向主獻上心臟
沃爾特在被召喚出來之後，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召喚出自己等人的領主。
領主大人看上去瘦瘦弱弱，皮膚還呈現不健康的蒼白色，一點也不像是「神諭」中所言的「終將拯救世界之人」的模樣。
雖然沃爾特不是那種顏控，以外貌評價一個人的類型。
但他認為「終將拯救世界之人」最起碼應該具有睿智的眼神和強健的體魄吧。
不然救世主大人如何領導海世會，拯救這個行將破碎的世界？
說到眼神，沃爾特倒是覺得略微有點奇怪。
似乎剛剛自己偷偷打量領主大人的時候，下意識看向了領主大人的左眼，而把領主大人的右眼忽略掉了。
自己應該再仔細看一下領主大人的右眼才對。
就在沃爾特藏在單片眼鏡后的左眼，與顧曉的右眼對視上時，他的渾身不由自主的戰慄起來。
在那隻冷漠無情，彷彿深淵般深邃的眼睛中，沃爾特只感覺自己看到了星空。
無垠的浩渺的星空，無數行星、恆星圍繞著唯一的中心運轉。
那顆中心天體，其無與倫比的質量所導致的吸引力將所有星體納在體系中，按照其的規則運動。
凝視著顧曉的右眼，沃爾特只感覺重重的威壓向自己壓來。
這種恐怖的威壓，就和曾經祭祀儀式中，自己有幸得見的「神祇」一般無二。
他當即端正了自己的態度，面色恭敬地向顧曉微微欠身。
「領主大人，您好！您的領地管家沃爾特·多米尼茲向您問好。」
顧曉向沃爾特滿意地點點頭，隨即開口問道：「你就是我的管家吧，我該如何建立達貢神像？」
他也沒打算和沃爾特玩什麼英倫風的管家與領主的遊戲，而是單刀直入向他詢問如何建造領地的關鍵建築——達貢神像。
沃爾特向顧曉恭敬地一點頭，然後才回答：「達貢神像的建造隨時都可以開始，如果您希望的話，現在就可以。」
顧曉聞言，卻沒有心急火燎的隨便找一個位置就把自己的關鍵建築造出來。
「沃爾特，你會基本的製圖嗎？對領地周圍進行基本的偵查，繪製地圖。」
沃爾特點點頭應是，製圖是曾經身為多米尼茲家族管家的他所必須要掌握的技能之一。
從系統商店中，顧曉兌換出了一些紙、筆，交給沃爾特。
沃爾特將四名海世會狂信徒派了出去，偵查領地水晶四周的情況。
不一會，四位黑西服壯漢就把情況報了回來，沃爾特在紙上簡單的勾勒幾筆，一個簡易的領地附近地圖便呈現了出來。
領地水晶所在的空地大概幾百平米大小，也就是和一個足球場相差彷彿。
在領地的北方和西方，被一片樹林所包圍。樹林似乎並非由簡單的大樹組成，那個前往樹林偵查的海世會狂信徒在進入樹林片刻后，就迷失在了其中。
如果不是他身上隨身攜帶的達貢木雕炸裂，為他指明了一條方向的話，恐怕他就要永遠的被留在那片詭異的樹林中了。
領地的南方有一條小河，但不知為什麼，小河中既沒有游魚，也沒有其他水生物種。
整條河靜靜地流淌，宛如是一條謝絕了生命的死亡之河。
領地東方跨越一片樹林，可以看見一座古堡。這次的樹林就是普通的樹木所組成，也沒有對偵查的狂信徒造成什麼干擾。
但那座古堡據回來的狂信徒所言似乎並不簡單，隔著一段距離就能嗅到古堡中的石楠花氣味（這句話是偵查歸來的狂信徒說的，顧曉他們的位置聞不到石楠花氣味）。
顧曉思考片刻，自己的領地·拉萊耶如果想要發展，勢必要向西北面的樹林中擴展，所以西北面詭異樹林中的問題，自己遲早要解決。
而根據系統對於達貢神像的介紹，似乎達貢神像建立之後可以將方圓幾千米都納入自己的神域，就是不知道達貢神像的「神域」能否驅散詭異樹林中的詭異因素。
於是他選定了達貢神像的建造位置，領地西北方靠近樹林的位置。
六人來到了這裡，顧曉看向沃爾特。
「沃爾特管家，交給你了。」
沃爾特沉重的點點頭，向顧曉討要了一柄匕首。
顧曉不解其意，不過匕首在系統商城中也不貴，自己的1000金幣啟動金也還剩下許多，所以沒怎麼詢問原因，便兌換出一把匕首遞給沃爾特。
沃爾特接過匕首，沒有自用，轉而遞給身後的一位黑西服壯漢。
「漢森，到你向「主」獻上心臟的時刻了。」
聽到這句話，顧曉本來還覺得蠻有趣的。
該說不虧是狂信徒嗎？把忠誠都要說成什麼「向主獻上心臟」，也算是另類的比喻了。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顧曉直接驚掉了下巴。
只見那位名為「漢森」的黑西服大漢，面向自己的方向，雙膝跪在了地上。
他用匕首粗魯的劃開了自己的西服上衣，三下兩下把破爛的西服上衣撕扯了下來，暴露出他上半身發達的肌肉。
而後，他反手握住了匕首，對著左側的胸大肌，狠狠地刺了下去。
顧曉只感覺一股溫熱的液體噴在了臉上，整個視野都變成了血紅色。
漢森面上帶著激動，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輝，粗壯結實的右臂配合著匕首，將左胸口的傷口撕裂成一個大洞。
汩汩的鮮血從大洞中流淌而出，將原本白色的骨骼染為了血紅。
他就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兩隻手將保護心臟的骨頭上下掰開，也不管什麼筋膜、肌肉之類的，一顆活生生的，不斷跳動著的心臟，向著顧曉展露出來。
最後，他的右手深深挖入了胸腔，將那顆滾燙的心臟挖了出來。
失去了心臟的彌留之際，漢森仍然雙眼狂熱的盯著顧曉，身體搖搖晃晃的，雙手向顧曉展示出心臟，似乎是想要顧曉接住一樣。.
可此時的顧曉完全愣住了。
在沒有進入「深海」狀態時，顧曉的感情雖然也會比常人淡漠一些，但這不代表他就沒有了正常人的情感。
所以在此刻，面對著一個活生生的人，把自己的心臟挖了出來獻給自己的時刻，顧曉整個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