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突破了但境界沒了
一直到第十天清晨,李小七才悠悠醒來,然後發現屋子裡一股惡臭,嗅了半天才發現是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這才注意到自己體表一層污泥,混合著血跡,渾身黏糊糊的,像從屍體堆里爬出來的。
李小七趕緊去洗了個澡,然後換上了門派服裝。羽化谷的衣服為純白色,和自己喜愛的黑色正好相反,李小七有點不適應,不過也沒太在意。
隨後,李小七檢查身體,才發現自己的肌膚比以前白了一大截,無瑕無垢,比凡間一些女子的肌膚還要好,一點不像習武之人了。但身體強度卻比以前強了許多,感覺渾身充滿力量,兩拳碰撞發出金石交擊之音,讓李小七驚訝不已。
李小七回憶起昏迷前的一幕,於是又試著運轉內力,發現心臟果然不疼了,而他的內力也已經變成了一種灰色氣體:「我突破了嗎?書上說引導靈氣入體會一定程度洗筋伐髓,難道是這個原因?」
然而李小七不知道的是,引導靈氣入體也只是稍微的排除些體內雜質而已,哪有像他這樣又是骨骼重塑又是筋脈拓寬的,基本上是脫胎換骨。
隨後李小七還發現,天地靈氣不用他去引導便會自動進入體內。
於是他又嘗試著按照《太初真經》去修鍊靈氣,發現靈氣修鍊速度會比書上說的快很多,而且吸納的靈氣量也比書上說的龐大許多,不過有九成靈氣都被心臟吸收走了。
李小七對於這種狀況十分不解:「這是怎麼回事?是心臟問題還是修者都這樣?」
「當然是心臟問題!」
「誰?」突然傳出來的聲音,讓李小七有些后怕,這聲音就在自己身邊,自己卻什麼都發現不了,心裡難免有一瞬間的驚嚇。
「是我,我叫白離!」這時,一個白色小貓從李小七身體里鑽了出來,然後蹲在了李小七肩膀上。
李小七十分驚訝,因為他發現這白貓蹲在自己肩膀上沒有任何感覺,而且自己伸手去摸還摸不到,手掌直接穿透了過去。
於是,他開口問道:「會說話的白貓?是鬼還是妖?你怎麼會在我身體里?」
白離從李小七肩膀跳到了地上,然後變成了一個小女孩,一身白色公主裙,一頭白色披肩長發,娃娃臉,藍色的眼睛,看著也就十來歲的樣子,可愛靈動。
白離叉腰跺腳:「哼,你才是鬼,你才是妖,我是遠古神獸懂不懂?不過姑奶奶不和你一般見識。」
說完,白離指了指李小七胸口:「我之所以在你體內,是因為你的這個心。」
「什麼意思?」李小七腦子有些亂,他怎麼感覺倆人對話不在一個頻道上。
白離翻了個白眼,開口道:「還記得你被挖心的事嗎?本來你已經死了,但因為你是混沌體質,且正好被拋屍方寸山,而方寸山本是一顆混沌之心所化,於是它選擇寄生你體內,而我就在這心裏面。」
李小七感覺腦袋裡狂風呼嘯,電閃雷鳴,這也太驚悚了:「你等等,容我緩緩。」
一刻鐘后,李小七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一口濁氣:「所以,其實我死過一次了,被現在的心所救,而你又住在這心裡,那怎麼以前不曾見你?」
白離點點頭:「以前你在凡界,沒有靈氣,而我和這顆心都處於虛弱狀態,所以不曾出來,這也是為什麼你現在的靈氣九成都被心吸收的原因。」
說完白離好像又想起什麼,開口道:「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現在你已覺醒混沌體質,所以你外表看起來只是個普通人,境界提升是顯不出來的,都被混沌蒙蔽了,這事兒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大驚小怪。」
李小七現在已經麻木了,現在什麼奇怪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也不驚訝了:「那我怎麼知道我實力如何?」
白離思索了下解釋道:「隨著你境界的提升,你丹田的顏色是不斷變化的。你現在的丹田顏色是明灰色,等到了銀灰色就是突破了,不過要等再突破一個境界,你能內視了才可以看到。」
李小七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我懂了,那我現在就是通靈境嗎?不知道我變強了多少,出去試一下。」
白離點點頭:「算是通靈境巔峰吧,你去吧,我先回去了,我現在還不能在外面太久。」說罷,白離又鑽進了李小七體內。
「這麼奇怪的事都能發生在我身上!難以置信!」李小七看到白離進入自己身體里,而自己卻沒感覺,感慨了一下這段離奇經歷,到現在還如在夢中。
李小七來到天心洞外,對著眼前的樹林輕輕地打出一掌,靈氣從掌心噴薄而出,化成一隻靈氣大掌,向前拍去,摧毀了百餘米的樹林才消散。
看到這效果,李小七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是吧,這也太兇殘了,比起之前力量提升了起碼十幾倍,現在面對六大掌門圍攻,我一掌就拍死他們。」
李小七又試了試速度、反應等,基本都是提升十幾倍:「有點不太適應,先學著掌控下力量吧,不然容易誤傷。」
於是,李小七又拿起《太初真經》來修習,然後發現腦海里出現了一門叫「踏虛」的功法:「咦?之前怎麼沒有,真是神奇!」
踏虛是將靈氣依附於腳掌或手掌,用腳掌或手掌引發靈氣震動並向周圍擴散,就像水波一樣。
李小七嘗試了下,以自己為中心,一步踏出,近距離大腿粗細的樹木能震碎,到百米範圍則只能引動小草的晃動,如清風微拂。
李小七花了一個時辰才勉強能掌控自身的力量,葉思邈在洞中聽到外面的聲音,展開神識查看,發現是李小七,於是閃現出來。
葉思邈走到李小七面前,滿眼微笑:「恭喜啊小師弟,突破了,咦?怎麼看不出你的境界?突破失敗了?可你展現的實力又明明是通靈境才有的啊!」說著,還繞著李小七轉了一圈,怎麼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李小七見葉思邈到來,收功而立,白離說這事兒自己知道就好,所以他不打算告訴師姐和師父,便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其他人沒有這種情況嗎?」
葉思邈用手指托著下巴,深鎖眉頭,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沒有誒,好奇怪,走,去問問師父。」說罷,就召喚出一把飛劍載著李小七向山頂飛去。
來到山頂雲滄洞,便聽到「鐺鐺」的打鐵聲,葉思邈朝李小七噓了一下,然後小聲開口道:「師父在煉器,我們進去等著吧,不要打擾。」
進入煉器室,只見詩浪正在鑄造台上對著一塊金屬不斷敲打,李小七和葉思邈行禮后便退到一邊站著等待。
李小七看著詩浪捶打金屬塊,每一擊似乎都有韻律,並沒有凡間鐵匠的那種嘈雜感,聽著很舒服,像一首曲子,而火苗則隨著曲子有規律地上下跳動。再看詩浪,整個人身上也透著一股宗師氣韻,讓人看著賞心悅目。
幾個時辰后,那個金屬塊便被詩浪鍛造成了一把劍,看的李小七嘖嘖稱奇:「居然不需要模具澆灌!」
葉思邈聽到后莞爾一笑,湊到李小七耳邊,用手擋著說道:「師父可是天外天第一神匠,這可不算什麼。」聞言李小七驚訝不已,這個師父居然有這麼大來頭。
接著,詩浪又開始刻畫符文,那動作行雲流水,美不勝收,李小七看著這如詩如畫的景象,不知不覺入迷了。
等詩浪刻畫好符文,那把劍突然光亮一閃,變得寒氣逼人,劍氣外放,遠遠的李小七都感覺有些承受不住。詩浪將劍入鞘,這才轉過頭來和藹地看著入迷的李小七和葉思邈問:「找為師何事?」
見詩浪完工,葉思邈急忙上前:「師父師父,小師弟好像突破了,但又看不出境界,這是怎麼回事?」
「哦?走,去外面說。」詩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