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錯過的遺憾
尤沉楹一聲一聲的叫著衛子朝的名字。
嬌嬌軟軟，卻無比熟悉的聲音，讓衛子朝仿若在黑暗裡看到了一絲光明。
他的眼神慢慢的變得清明，直直的看向眼前的小姑娘，
然後將自己臉上的小手拉下，緊緊的我在手心，像是想要靠她的溫度，給自己力量一般。
衛子朝義無反顧的看向魏素凝，眼神痴迷的盯著那張日思夜想的臉龐柔聲問道：「是娘嗎？」
魏素凝早已軟軟的跪坐在地，眼淚浸濕了臉龐，
聽到衛子朝的問題，張嘴想要回答。
可被酸脹哽住的喉頭卻無法發出聲音來，
只能連忙點頭，不停的點頭。
不等魏素凝再有其他的反應，衛子朝一個箭步躍到魏素凝身前，直愣愣的跪倒在地。
眼睛在這張熟悉的臉龐上快速的打量著，
帶著絲絲的不確定和貪婪，深深的將面前的臉龐，和記憶里的娘親做著對比。
抬起的雙手顫抖的停在不停流淚的臉頰旁，不敢再動分毫。
固然知道自己並不是在做夢，許是當時娘親上吊的情景在衛子朝的心裡，
留下了過於深刻的印象，打擊也無比巨大。
所以衛子朝還是不敢碰觸。
直到魏素凝的手指開始在衛子朝刀削一般的臉上遊走，
劃過眉毛，狹長的眼角，高挺的鼻樑，有扎手胡茬的下巴，
以及像極了其父衛重的薄唇上。
衛子朝貪婪的感受著臉上指尖的溫度。
他抬手握住臉上遊走的手，將那雙手緊緊的貼在臉上，摩挲著。
「朝兒！」終於，一聲悲戚的哭喊聲從魏素凝的嘴裡劃出。
或者應該稱她林素凝！
「娘！！」
巨大的喜悅席捲而來。伴隨著多年的委屈，以及思念瞬間包裹住兩人。
衛子朝顧不上為什麼親眼看到上吊自盡的娘親，會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
林素凝也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這樣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見到日思夜想的兒子。
兩人哭哭笑笑的聲音將正在打掃房間的人都驚到了。
大家站在院子里，看著正廳門口坐倒在地，哭哭笑笑猶如瘋魔般的兩人面面相覷。
而正廳里目睹了一切的三人，卻是早被眼前的一幕弄得背過身去，偷偷擦拭著眼淚。
誰也沒有說話打擾，只是靜靜的看著。
直到林素凝的嗓子開始變得沙啞，衛子朝才驚覺兩人現在的處境。
連忙將林素凝扶起，林素凝由著兒子的動作站起身，眼睛就那麼直直的盯著，捨不得錯過一瞬。
尤沉楹剛開始還在為衛子朝開心。
下一瞬就有無數的問題冒了出來。
「娘！」「哎！」「娘！」「哎！」
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一個叫，一個答應。
仿若想要將這麼多年來的缺失彌補過來一樣。
眼睛緊緊的粘在對方身上，就怕自己一眨眼，人就不在了。
尤沉楹見兩人的臉上被淚水浸濕的臉，連忙轉身端來熱水，給這母子倆一人擰了一塊毛巾。
尤沉楹的突然，讓衛子朝的臉上又多了一抹色彩。
只見他眼睛亮的驚人，聲音更是帶著不同以往跳躍：「楹楹，這是我娘！這是我娘，原來她沒死！
你知道嗎？我娘沒死，我現在……現在……」衛子朝語無倫次的想和尤沉楹分享，可是卻是怎麼說都是這麼幾句話。
尤沉楹也沒有不耐，而是帶著柔柔的笑意看著他，眼裡帶著感同身受，讓衛子朝更是歡愉。
「衛大哥，先擦把臉吧，還有魏……林姨！」
衛子朝的娘，那就是出身於左相府的林素凝。
魏素凝只是化名。
門外的眾人早就看的雲里霧裡，一個勁的給尤沉楹使眼色，
尤沉楹見狀，和兩個老太太對視一眼，默契的往外走去，將空間留給他們母子倆。
尤沉楹跨出門后，順手將門給帶上，
姜玉竹見狀，連忙上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我看著他們兩人似乎……」
得！姜玉竹也卡殼了，心裡居多疑問，卻是怎麼也問不出來。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自己也是一腦門子漿糊，我現在只知道魏姨，不對，林姨是衛大哥的娘！其他的我也和你們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尤沉楹轉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心裡的疑問更是要爆炸了，
但是聽見裡面屬於衛子朝低低的聲音，一抹笑意卻是漫上了尤沉楹的心頭。
無論有再多的問題，都抵不上衛大哥的失而復得的喜悅。
「我們先散了吧，等衛大哥和林姨出來的時候，這些問題自然也就清除了。」
眾人也覺得有道理，自己在這裡等著，反而沒什麼作用，
大家一臉疑惑的離開，各自心不在焉的繼續著手裡的活。
老國公夫人雖也和眾人一樣迷茫，可眼神里卻是帶上了一抹深思。
當年隨著左相府的隕落，隔天嫁入勇義侯府的左相獨女林素凝就上吊自盡。
而原因就是衛重不顧兩人約定納妾入府，林素凝在雙重打擊之下，便撒手人寰。
這事在京城並不是什麼秘密，而且在她「死」后，衛重更是縱容小妾，將唯一的獨子攆出府外，對外宣稱是對孩子而歷練。
可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於是自這一系列事情后，勇義侯衛重和整個府邸在京城的名聲瞬間一落千丈。
大家明裡暗裡的看不上薄情寡義的衛重，
可是現在居然在這裡看到本該死去多年的林相之女，勇義侯府曾經的女主人，
這讓靠一己之力支撐住國公府的老夫人不得不多想。
正廳里的母子兩人好不容易穩定住心神，林素婉才想到這猝不及防的相遇，到底是怎麼回事。
「子朝，你為何會來到這裡？」
難道是他告訴孩子的？！
「娘，楹楹不是馬上要生辰了嗎，離家那麼多年，而且莫辰高中狀元，也是該回鄉一趟的，我在京城也沒什麼事，就跟著一起來了。」
衛子朝如是說道。
「楹楹？」楹楹生辰關子朝什麼事？
衛子朝看出娘親而疑惑，就開口道：「娘，我心悅楹楹！」
林素凝驚訝的睜大眼睛，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