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莫璃

大家好，我是莫璃，莫奈口中不普通甚至有點捉摸不透的姐姐。

其實，我沒有說的那麼『與眾不同』，頂多也就是個學習能力比較強的普通人。

第一次察覺自己與周圍人有點『不太一樣』是在3歲那年……

某知名樂團來A市演出，爸媽帶我（當時弟弟還沒有出生）一起去參加交響樂音樂會。

演唱會結束，伊媽和莫爸牽著我走出了會館。

「小璃，感覺怎麼樣，音樂會對小孩子而言，會不會無聊了一點啊？」沉醉於美妙餘韻中的母親也不忘問及我的感受。

「嗯……」我雙指摸著下巴，一副沉思的樣子。

「嗯？」媽媽似乎被我小大人的樣子萌到了，蹲在我面前，笑眯眯地等著我的回答。

「挺好聽的，只是……」

「只是？」

「只是，那種程度的話，不是應該每個人都能做到的嗎？每個人都能演奏的話就沒有來這欣賞的價值吧。」

「誒!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那種程度的哦，小璃，剛剛的演出，就算是大師，也要練習很久才能演奏出來。」

「這樣的嗎？可是我也能做到啊。」

媽媽驚訝於我認真的表情，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啊，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就被一旁的大叔插嘴道:「小朋友，小小年紀可不能亂說大話哦。」

「我沒有說謊的必要。」有點反感於一旁大叔的輕視，我轉過頭直視著大叔的眼睛，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這個眼神……如果不是嬌小的個子和稚嫩的聲音，完全想象不到一個小孩子會有這樣的眼神。

「小朋友，我認識這裡的管理員，敢不敢跟叔叔來嘗試一下？」大叔彎著腰，將手伸到了我面前，一副邀請的模樣。

激將法？雖然我只有3歲，但我又不是傻子。不過這大叔好像很瞧不起小孩子的，向他證明一下也沒關係的吧。我將手搭上了大叔的手。

「老公，這……」

「沒事，讓小璃試一下也沒關係。」莫衷拍了拍伊詩的肩膀寬慰道。

大叔將我們帶到了一間練習室，房間中幾乎各種樂器都有。

我環顧了一圈，然後徑直來到鋼琴前，手腳麻利地爬上了鋼琴前的椅子。

「小朋友夠得到全部鍵嗎？需要幫忙嗎？」

「不用。」我閉上了雙眼，回想了一下剛剛的場景，然後手指隨意地敲了幾個鍵，正當大家以為我是惡作劇時，我的手指轉而開始輕快地在琴鍵上躍動。

熟悉的旋律洋溢在房間中，我選取的是其中的一小段，不需要用到太旁邊的鍵。

一小節終了，當大家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時，我跳下椅子，來到小提琴面前，換了另一段拉，接著是吉他、短笛、小鼓、小鑼、三角鐵……

不同的樂器演奏著不同的段落，幾乎成拼湊了一場交響樂音樂會。

表演完畢，我輕輕放下樂器，走到大叔面前，雙手交叉置於身後，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看著大叔。

「額……」大叔彷彿有點不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令千金有學過？」

「沒有，再說，她那麼小，我們怎麼可能讓她一下子學那麼多。」

「那是絕對音準？是天賦嗎？遺傳？」

「大概吧……」

遺傳嗎？我皺了一下眉，家中並沒有特別有音樂天賦的成員，還有，爸媽的神情中除了驕傲，怎麼還夾雜了一絲慌張？還是我的錯覺？

「真是太棒了，人才啊！小朋友有沒有這方面的興趣？叔叔把你引薦給這裡的團長怎麼樣？」

「沒有興趣。」我飛奔到爸媽面前，張開雙手，一副求抱抱的模樣，「媽咪，我有點累了，我想回家了，還想吃媽咪親手做的馬卡龍～」

「好，咱們回家!」媽媽寵溺地抱起我，向外走去。

我頭趴在媽媽的肩膀上，看著離我越來越遠的大叔。

那個人的眼中，有不可思議，有驚羨，有欣賞，還有滿滿的貪婪。

當時的我不明白，為什麼我一個小孩子會讓他流露出那樣的神情，只是直覺告訴我，那是個危險的人類。

又或者說，是我的行為，誘發了這種危險。

從那以後，我學會了，面對信任的人以外的人時隱藏起鋒芒。

加上後來得知的一些真相，我甚至有點是為了討父母開心，在大家面前都是一副小家碧玉，窈窕淑女，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別人家孩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