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變成了精靈
昆州市,第二中學。
正在上晚自習的趙小年被隔壁班的柳望舒喊出了教室,他原本是不想去的,但奈何這是一個鮮衣怒馬的年紀。
男歡女愛,是人之常情,縱使像他這樣的學霸也免不了俗。
「我剛才還被老車訓了一頓呢,我看我們還是保持一點距離的好,畢竟快高考了。」他半遷半就在後面跟著,柳望舒手裡攥著幾個粉筆頭在前面走著。
「你拿著幾個粉筆頭幹什麼?」來到操場邊的小樹林后,他忍不住問道。
「小年,你相信靈境嗎?」柳望舒興奮地看著他說道。
「靈境?不信,你喊我出來就是說這個?」
關於靈境,他曾經在書里看到過,那是幾十年前錢老給現實世界以外的世界取的名字,不過作為絕對的唯物主義者,他是不相信這些牛鬼蛇神的東西的,哪怕是出自錢老這樣的權威之口,他也不信。
從小,他就接受了正統科學的教育,也絕對遵守各種法律法規,因為他的哥哥趙長軍就在治安局工作。
「我信,我剛才進去過。」
「進去過哪裡?靈境嗎?」
「嗯。」
「別鬧瞭望舒,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怎麼還信這些?」
「真的小年,我剛才進去過,我變成了一個精靈,在裡面待了八個小時。」
「呵呵,精靈?呆了八個小時?」他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錶,又打量了她這具亭亭玉立的軀體,實在想象不出精靈是什麼樣子,甚至有點想笑。
「真的小年,你相信我好嗎?」
看著她激動,卻又驚訝的表情,他儘管不信,但還是點了點頭。
「就在剛才,我突然就進去了,像做夢一樣,我在裡面是一個會遠程攻擊的精靈。」
「遠程攻擊?你怎麼不說你是adc。」
「對對對,就和adc差不過。」
「望舒啊,快高考了,你還是少玩點遊戲吧,我都很久沒玩了,等考試結束再……」
嗖——
砰——
他話還沒說完,就驚住了。
因為柳望舒隨手扔出的粉筆頭,居然擊穿了十米開外碗口粗的樹榦。
穿了,確實是擊穿了,太不可思議了。
他緩步上前查看后,更是驚得張大了嘴巴。
嗖——
柳望舒又扔出一個,居然從先前的那個洞里穿出。
「你現在信了嗎?」柳望舒得意地掂了掂手中剩下的粉筆頭,說道。
他想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嘴巴被驚得不能動彈,只得拚命點頭,好似小雞啄米。
「小年,真的存在靈境,我剛開始還以為是做夢呢,裡面就像遊戲一樣,可以打怪升級……」
「趙小年,柳望舒,你們在小樹林里幹什麼呢?」柳望舒還沒開始講述自己的奇遇,就被樹林外的聲音給呵住了。
那是趙小年的班主任車老師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束刺眼的電筒光。
「你千萬不要跟別人說。」柳望舒急忙小聲說道。
「啊?好好好。」他還處於懵逼狀態。
車老師打著電筒走近后,大聲呵斥道:「趙小年,你是什麼回事?剛才才跟你說的,你又忘了?」
他低下了頭,沒有啃聲,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不過他不認為自己有錯。
「柳望舒,你自己不想學就別耽誤別人,人家趙小年可是狀元的料,你大晚上的拉著他來小樹林幹什麼?」
「沒幹什麼啊。」
「沒幹什麼是幹什麼?不要臉。」
「車老師,我們真沒幹什麼。」他聽不下去了,幫腔了一句。
他不清楚自己和柳望舒到底是什麼關係,同學?朋友?牽過手后又算不算是男女朋友了呢?在這個情竇初開的年紀,他有太多的不明白,但明白一點,自己喜歡她,她也喜歡自己。
「行了,你別說話,回去上自習。」車老師呵了他一句,然後朝著柳望舒說道:「你留下。」
他惴惴不安地向教室走去,在路過柳望舒她們班門口時,他聽到裡面有同學在議論,說著桌子的腿怎麼突然斷了之類的話,他停下看了看,也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坐回教室后,他根本沒法靜下心來自習。他不時朝著窗外張望,生怕柳望舒受了委屈,心裡也在盼望著趕快下課,好去讓柳望舒好好講講靈境的事。
在看到柳望舒用粉筆頭擊穿樹榦的那一刻開始,他那唯物主義的信仰開始動搖了。
靈境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可以遠程攻擊的精靈?像遊戲一樣,可以打怪升級?
想著剛才柳望舒說過的這些字眼,他的腦海中不由地浮現出曾經玩過的那些遊戲的畫面。
靈境?遊戲?遊戲里的角色跑到現實里來了,那還了得,豈不是無敵了?
他越想越興奮,有太多疑問,想要等放學去好好和柳望舒探討一下。
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學,他卻又被班主任給留下了。
留下的原因就一個,還是那些讓他專心備考之類的老生常談的話題。
心不在焉地聽著車老師教誨了半個小時后,他終於可以走了。
他背起書包,如脫韁野馬一般朝著校門口奔去,因為柳望舒會在那裡等他。
「小年。」剛到門口,他就被車裡的一個聲音喊住了。
那是他哥哥的車,喊他的是坐在副駕的杜媛媛。
杜媛媛是他哥哥的同事,也在治安局工作,同時,也是他哥哥的女朋友。
他哥哥正在接聽電話,通過隻字片語,他能猜到這通電話是班主任打來的。
自從父母去世以後,長子為父的觀念在他這樣的家庭被體現的淋漓盡致,他什麼都聽哥哥的,甚至有些怕哥哥。
「你在看什麼呢小年,上車啊。」見他站在車外張望,杜媛媛說道。
「哦。」他沒看到柳望舒的身影,有些失望。
「我和你哥專門來接你放學的,你哥說好幾天沒看見你了,想你了,來小年,送給你的。」剛鑽進車,杜媛媛就拿出一個盒子給他。
這是一雙鉤子鞋,他心心念念好久了。他不是一個愛攀比的孩子,但有了心儀的女生后,也不自覺地開始注重起儀錶來了,愛美和男歡女愛一樣,都是人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