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琉璃百合玉簪
溫代芹沒料到他態度竟然如此桀驁,當下便怒了。
「放肆,你竟敢對我如此無禮,你信不信我—」
「你怎樣?」冷然淡漠的嗓音如清波緩緩流淌開來,令眾人一愣。順著視線望過去,凌汐涵正掀了帘子走出來,目光淡漠清寒,神色波瀾不驚。那無意間顯露出來的高貴淡雅,眉目間清傲優雅的氣質令溫代芹一腔怒氣霎時泄掉。想起上次在靜心湖發生的事情,她不由得有些怯懦起來。
「長…長樂郡主。」
冷忠一見凌汐涵出來,立刻走了上去。
「小姐」
凌汐涵舉手示意他不必多說,她淡淡走到溫代芹面前,笑如春風。
「本郡主剛才聽得不是很清楚,溫姑娘意欲何為啊?」
溫代芹見凌汐涵雖然看似溫和有禮,但是她渾身上下卻充滿著逼迫和壓抑,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低著頭,壯著膽子說道:「郡主聽錯了,我只是覺得這隻簪子太過貴重,掌柜的是否記錯了價格。」
凌汐涵微微一笑,「他沒有記錯,倒是你,似乎理解錯了。」她柳眉高挑,眼底露出譏諷的神色。
「久聞溫夫人乃是注重禮儀教養之人,溫姑娘自然受其熏陶,想必也是知書達理,溫雅大方。可是本郡主剛才看到的,卻跟傳聞大相徑庭啊。」她拿起那隻琉璃百合玉簪在手中把玩著,目光掠過眾位千金閃躲害怕的眼神,嘴角的笑越發濃烈。「既是大家閨秀,焉能不注重儀錶?剛才溫姑娘那番言辭,可與市井潑婦無異。若非本郡主早聞溫大人素來是謹守禮教之人,只怕恐會誤會溫姑娘了。」
她聲音溫和,可是卻是句句帶刺,溫代芹又如何能不明白?她一張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跟調色盤差不多,偏偏還得忍著。「郡主說的是,小女子剛才是有些衝動了,日後定會注意。」她聲音柔婉,略微停頓。「郡主果真是溫恭淑雅,聰穎大方,視為天下女子之榜樣,小女子佩服。」
天下女子榜樣?凌汐涵玩味兒的咀嚼著這幾個字。誰都知道京城有三絕,個個色藝雙絕,是全天下女子艷羨的對象。眼下溫代芹卻給了她扣上這麼一頂高帽子,而且還是在高傲的伍青筠面前。其目的為何,焉能不明?
她眼角餘光隨意一瞥,見伍青筠眉眼清傲,清冷的眸子微微暗沉,很明顯已經不悅。
「臣女斗膽,郡主此言差矣。」她冷冷開口,目光瞥過凌汐涵手中的玉簪,眼底快光閃過。「一隻玉簪而已,如何能值五萬兩銀子?掌柜的明顯是敲詐,溫姑娘只是一時不憤而已,如何就不知禮數了?」她是不想幫著溫代芹,但是她不喜歡凌汐涵,非常不喜歡。
身旁的伍惜雪皺眉,長樂郡主可不是好惹的,姐姐一向聰明,今日怎麼犯糊塗了?
「是啊」馮丹卉也走出來,「這隻簪子雖然看起來華光璀璨,耀眼奪目,可是怎能值五萬兩?我們都是胭脂坊的老顧客了,掌柜的這樣做不是明顯的坑人嘛?難道大家閨秀就只能守著禮教吃悶虧?」她微微一笑,舉止得體而溫柔,眸色清亮而逼迫。
「咱們雖然不是那市井小民喜歡斤斤計較,但是也不能平白被人欺詐,郡主你說對嗎?」剛才冷忠對凌汐涵的態度她們都已經看見了,自然明白這胭脂坊是她的產業。如今說是掌柜的坑人,實際上是指桑罵槐,暗指凌汐涵敲詐勒索。
凌汐涵掃了她一眼。
一身色的粉紅煙紗裙清新典雅,桃紅色嵌明松綠團福紋祥綉袍。一點也不張揚,卻讓人眼前一亮。頭上梳的是雙蝶髻,戴的是通絨草花做的簪子,垂了銀絲流蘇,流蘇底下綴了粉紅色的櫻花,素雅卻略帶喜慶。一雙杏仁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膚若凝脂,面若芙蓉,氣似幽蘭,巧笑倩兮,眉目間透出幾分清秀。
凌汐涵水眸瀲灧起玩味兒的光色,「嘖嘖嘖,沒想到馮姑娘倒是個會精打細算的,想必在家時馮夫人也是悉心教導。」
馮丹卉不敢應是,上次在靜心湖吃了虧,讓她對凌汐涵起了防備之心,保不准她什麼時候就給自己下了套讓自己鑽。她可不傻,自然不能輕易的就被她給算計了。
「郡主過譽了,小女子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就事論事。」凌汐涵拋了拋手中的琉璃百合玉簪,眼中笑意更濃。「好吧,剛才馮姑娘和溫姑娘都說這隻簪子不值五萬兩是吧?」她微微一笑,「其實這個問題簡單,你們若是覺得昂貴,大可以不買,反正又沒有人強迫你們。二位何必這麼咄咄逼人呢?何況你們剛才也說了,你們可是這兒的老顧客,對胭脂坊的東西自然有幾分了解。那麼這麼多年以來,胭脂坊可有過欺詐顧客,強買強賣的事情發生嗎?」
眾人頓時啞然!
「這支琉璃百合玉簪融合了大量稀有的材料,工匠們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打造出來。不說這時間價值和成本價值,就是這裝飾雕琢和設計方案也可謂是千里挑一。如何不值五萬兩?」她眼眸掃過眾人有些尷尬的表情,眼底嘲諷意味甚濃。
「各位都是名門閨秀,自然對這首飾十分了解,焉能看不出這隻簪子的價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既然各位捨不得花這五萬兩銀子,那麼就不要在這兒隨便發表意見,以免侮辱了這隻玉簪的價值。」她眸色轉冷,「真正懂藝術價值的人,是不會用金錢的眼光看待事物。」她將玉簪隨意拋到紫檀描金木盒子中,眼底譏諷更甚。
「各位既然不懂得藝術價值,那就請往別處光顧吧,胭脂坊廟小,容不下幾位大佛。」
溫代芹和馮丹卉臉色一變再變,藏在袖中的手指不停的婆娑。那隻簪子確實不凡,看著就讓人心動。女人本來就是最注重穿著打扮的,自然對各類首飾都十分了解。她們也知道這隻簪子必定價格昂貴,也算是物有所值。只是,五萬兩,她們著實有些捨不得。何況就算她們家世再大,五萬兩也不是個小數目,焉能任誰都能拿得出來?
只是要她們放棄的話,她們又不甘心。
伍青筠纖眉微皺,「郡主此言小女子不敢苟同,縱然這隻簪子做工材料稀有獨特,可是也不值五萬兩。」
身邊,伍惜雪早已經沉下臉色,眼底波光涌動。長姐要出風頭她不予干涉,可是這長樂郡主又豈是旁人?若是把她得罪了,光是一個忠義王府就可以把她們太師府踩到腳底下,又何況她背後還有個皇後娘娘?不過一支玉簪而已,長姐若是嫌貴了大可以不買,又何必在此跟長樂郡主論長短爭高低?
那邊,鍾佩蓉適時的走上來,嫣然笑道:「是啊,雖說物以稀為貴,就算是這支玉簪天下絕無僅有,也斷不可如此天價吧。」她今天一襲綠蘿裙,腰間掛一塊祥雲鏤空玉佩,輕點絳唇,輕染胭脂,盤了一個百合髻,指甲淡染蘭蔻丹。鬢珠作襯,乃具雙目如星復作月,脂窗粉塌能鑒人。略有妖意,未見媚態,嫵然一段風姿,談笑間,唯少世間禮態。
伍惜雪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這些人今天可撈不著好了。
凌汐涵目光清泠泠的掃過眾人的面容,眼中瀲灧波光晃動而起,嘴角彎起漂亮的弧度。
「剛才鍾姑娘也說了,物以稀為貴,那麼自然擔得起天價。何況之前本郡主就已經說了,各位若是不想買,沒有人強迫你們,何苦強詞奪理不肯放過呢?這可不像是大家閨秀的做派。」她一口一口的大家閨秀,讓眾人挑不出毛病。
伍青筠眼眸冷漠,「郡主說的是,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不過五萬兩銀子而已。掌柜的,這支玉簪我要了。」
眾女子詫然,伍惜雪有些不贊同。
「長姐!」
伍青筠看也不看她一眼,對著身邊緋紫的纏枝梅花織錦妝花襖的茜雪吩咐。
「立刻回府,讓人送五萬兩銀票過來。」
茜雪一愣,似乎有些猶豫。
「還不快去!」伍青筠眉目一冷,呵斥道。
茜雪嚇得頭一縮,「是」她說著低著頭就要出去,被伍惜雪攔住。
「慢著。」她走上來,湊近伍青筠,輕聲說道:「長姐,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伍青筠嘴角勾起冷諷,「妹妹以為我是一時衝動?」
伍惜雪一哂,心中懊惱。
「長姐,五萬兩銀子買一支玉簪,若是爹爹知道了會如何?」
伍青筠微愣,伍惜雪又道:「長姐,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不過一支發簪而已,縱然樣式獨特新穎,可是五萬兩銀子實在是昂貴。若是爹爹知道了,定然會責怪。」
伍青筠咬唇,似乎有些遲疑。然,見凌汐涵一臉雲淡風輕的摸樣,她心中又不服氣。
「妹妹不用多說,若是爹爹怪罪下來,我一力承擔便是。茜雪,去拿銀票。」
茜雪看了有些懊惱的伍惜雪一眼,而後諾諾的應了聲,走了出去。
凌汐涵嘴角浮現笑渦,忽而道:「不用了,這隻玉簪不賣了。」
厄?伍青筠先是一愣,而後眼中閃過暗沉的憤怒。
「郡主這是何意?」
「沒什麼。」凌汐涵瞥了她一眼,「物以稀為貴,這麼珍貴的玉簪,當然是留給自己最好了。」她說罷將手中的琉璃百合玉簪插到發間。琉璃的光暈籠罩耳鬢,百合花在風中搖曳奪目,為她絕美的容顏更添幾許風韻雅緻。看呆了一眾女子。
冷忠抬眸,見那女子巧笑嫣然,目中清華寒星,腦海中浮現另一張相似的容顏。心中頓時有些嘆息和惆悵。
伍青筠眼底嫉恨一閃而過,塗滿丹蔻的指甲微微婆娑。稍刻,她揚起笑臉。
「這怕是不好吧。郡主喜愛這隻玉簪,可以也得分先來後到吧。」她瞥了一眼凌汐涵發間上的玉簪,眸底暗沉越發濃烈起來。
馮丹卉眼中光芒一閃,笑吟吟道:「郡主風姿絕代,這隻琉璃百合玉簪倒是沾了郡主的光,變得更加璀璨了。」
伍青筠臉色越來越沉!
溫代芹眼眸一閃,錦帕捂唇笑道:「是呢,郡主身份高貴,自然能擁有常人所不能有。」
伍惜雪臉色陡沉,看著馮丹卉的眼裡有著冰冷和隱憂。
凌汐涵眼眸隨意掃過眾女的表情,眼裡笑意愈濃。這話是在說她以身份欺壓良民了?
有意思,看來經過上次后,這兩個女人倒是變得聰明了不少。
「馮姑娘這話就不對了,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可是皇後娘娘。」意思是,皇後身份尊貴,擁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若是按馮丹卉隱晦的說法,那麼皇后擁有的一切都是以身份壓榨而來。這對於皇后乃是絕對的大不敬,足以抄家滅族。
馮丹卉臉色一變,眼瞳浮現一縷驚慌,乾乾笑道:「郡主說的是,小女子失言了。」
凌汐涵幽幽一笑,「失言也就罷了,只是馮姑娘日後可得長點記性。若是一不小心說錯了話,那代價可是不小的。」
明顯的威脅,馮丹卉怎會聽不出來?
她藏在寬大衣袖下的手緊了緊,臉上努力保持著完美的笑容。
「郡主訓斥得是,小女子記下了,日後定不會再犯。」她心中暗自咬牙,這個長樂郡主,真是伶牙俐齒。不過一件小事情,居然也能牽扯到皇後身上去。當然了,若是換了旁人,自然不敢說這種話。可是凌汐涵是誰?安聖郡主的女兒,皇后的侄女兒。就算她言語拿皇后當擋箭牌,皇后也不會怪半分。
凌汐涵眼神瞟了一眼沉著臉的伍青筠,鬆了口氣的伍惜雪,以及暗自憤怒卻不得發的溫代芹和鍾佩蓉,心中自有一番思量。
沒錯,她今日就是故意要用這隻玉簪來給這群女人警告的。別以為她不知道這些女人心裡在想什麼。她那兩個妹妹,可是日夜都在想方設法的聯合外人來對付她呢,她怎好不應戰?
「好了,本郡主還有事,先走了,各位請自便。」她說完不理會眾人難堪的臉色,轉身優哉游哉的走了出去。
剛踏出胭脂坊門口,迎面就撞見了喬迎夏。
鵝黃色撒花煙羅衫,翠綠色綉油綠色纏枝紋綜裙,石青刻絲灰鼠披風。腰間的八寶串珠佩玉瓔珞隨著步伐而動,烏髮上垂落的珠花掩映在耳畔,顯得格外明麗動人。頭上斜插著一柄喜登枝的蟬翼步搖,耳鬢各珠花鈿配飾。嬌俏的容顏上仍舊掩不了眼中的驕傲和囂張,峨眉粉黛,杏目微挑,唇形含朱。飽滿瑩潤的耳垂戴著鎏金點翠花籃耳墜,脖子上吊著紅寶石的項鏈,皓腕上戴著鎏金水波紋鐲子。足下是一雙猩紅綿軟底繡花鞋。整個人從上到下,端的是華麗奢靡,名貴非凡。
喬迎夏明顯也見到了凌汐涵,先是一愣,而後雙目浮現怒氣,氣勢充充的走上來。
「凌汐涵,你這個賤人。」她走上來不由分說就想要扇凌汐涵的耳光,凌汐涵焉能讓她得逞?她右手輕易的抓住喬迎夏的手腕,目光冷冽而森寒。
「你鬆手,賤人,你鬆手…」喬迎夏被她抓住手臂,疼的臉色扭曲,口中還在不停的吐出辱罵之詞。身後跟著的兩個穿粉紅衫子的丫鬟早已在她動手打凌汐涵的時候就煞白了臉色,面色驚慌而蒼白,身子站在風雪中瑟瑟發抖。
「閉嘴」凌汐涵冷冷的看著喬迎夏,那寒烈的語氣,令喬迎軒打了個寒顫,不自覺的閉上嘴巴。
屋內的眾人也聽到外面的動靜,紛紛走了出來。見到這番場景,先是一愣,而後瞭然。但是這個時候,誰也沒有那個閑心情去插足,反而樂得看好戲。
冷忠已經走了出來,見此皺了皺眉,然後一言不發的走了進去。他相信小姐自己能夠處理這些事情。
在凌汐涵強大的氣場下,喬迎夏駭得臉色發白,額頭上冷汗頻頻冒出。然,想到瓊華宴那日的情景。巨大的憤怒和仇恨充滿了她整個胸腔,她杏目含了萬把刀劍,齊齊射向凌汐涵。
「你放開我,凌汐涵,你這個下賤蹄子,是你害死我娘的,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她不斷掙扎著,想要脫離凌汐涵的掌控,幾番掙扎無用之下,她惱怒的對著身後兩個丫鬟吼道:「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這個賤人給我拉開。」
兩個丫鬟被她這麼一吼,齊齊一抖,卻是不敢上前。
凌汐涵眼眸驟然一冷,用力將喬迎夏甩到地面上。冷冷的警告:「喬迎夏,本郡主的忍耐性是有限度的。你在不知好歹,就不要怪本郡主無情。」
寒澈澈的語氣,令狼狽摔在地上的喬迎夏再次一顫,也令去扶她的兩個丫鬟頓住。身後,伍青筠等人均是臉色各異。她們都聽出來凌汐涵這話是暗指她們,人人心中都劃過微妙的心思。
凌汐涵不再理會喬迎夏,冷冷的轉身離去。
身後,喬迎夏此刻才反應過來,沖著凌汐涵的背影大吼。
「凌汐涵,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她衣衫髮髻散亂,妝容已花,整個人狼狽不堪,仍舊扯著嗓子大罵。都是她,都是凌汐涵這個賤人。若不是因為她,皇帝舅舅又怎會憤怒賜死娘?所以,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凌汐涵,她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兩個丫鬟顫巍巍的扶著她起來,「小姐,雪地寒冷,快起來吧。」
喬迎夏冷冷瞪了身邊兩個丫鬟一眼,回眸間溫代芹等人正看著她,目色異樣。她頓時想起方才的畫面,惱羞成怒。
「看什麼看,小心本郡主剜了你們的眼睛。」她一貫囂張跋扈慣了,從前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哪裡有別人反擊的情形。可是這短短几個月以來,她已經在凌汐涵手上吃了不少虧。眼下又見這些人嘲笑的面孔,自是憤然羞惱。
郡主?馮丹卉挑眉,眼睫低垂。
喬勁世早已因為尋氏一事被貶,由他的長子繼承侯爵之位。而喬迎夏,也早已因為朝暉公主對皇后不敬而被廢除了郡主封號,如今她連普通的宦官千金都不如,還敢以郡主自居?
身後兩個丫鬟早已是冷汗淋淋,想要提醒她注意言辭,可是又懼怕她平日的手段,是以戰戰兢兢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發泄了一通,喬迎夏也再沒有了買首飾的心情。哼了一聲,而後轉身就走。
溫代芹目光微眯,看著喬迎夏漸漸消失在風雪中的背影,笑得有些高深莫測。
馮丹卉走上來,與她相視一眼,而後瞭然一笑。
喬迎夏是個沒腦子的,可是她們兩個卻很聰明。喬迎夏和凌汐涵結怨已久,瓊華宴后更是勢如水火。依喬迎夏的性格,是斷斷不可就這樣善罷甘休的。而她們兩人早就視凌汐涵為死敵,自然恨不能有人將之處之而後快,可是她們卻不敢輕舉妄動。
凌汐雲和凌汐宛確實聯繫過她們,目的很明確。她們都有共同的敵人,這個時候自然因利而合。
可是凌汐涵不是個好對付的女人,她們必須做到萬無一失才可以。
而且還要保證事後免遭皇后和忠義王的報復,所以喬迎夏便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反正她的母親朝暉公主已死,現在的平陽侯喬宏文是她同父異母的兄長,平時根本就比喜歡她。就算讓來背這個黑鍋,皇上想必也是樂見其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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