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制符

王立深吸口氣，伸手擦掉頭上的汗珠，默不作聲地將爐內的廢水排除乾淨后，轉身離開制符室，回到練功房，盤膝坐下，靜靜思索這一次失敗的原因，總結經驗。

按照書中所述，學徒第一次熬制符紙，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所以他倒也沒有太放在心裡。

「看來是我最後一步分批撒入石粉的分寸沒有把握好。」

王立經過思考，又細細翻閱了凡階符籙大全那書，而且還外放魂力滲入玉牌學習前人熬制符紙的經驗總結，最後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說起他的身份玉牌，倒真是無所不能，不僅能夠啟動石屋內所有的陣法，而且還能外放魂力進入其中，學習很多人共享出來的寶貴經驗，甚至還能學習一些符師的經驗之談。

當然這一切都需要輔助宗門貢獻點數，幸好他作為新學徒，有一百貢獻點數。只是這一番深入學習，就消耗了他三十貢獻點。

第二天一早，王立雷打不動地起身修習抱氣掌，練功結束后，他再一次來到制符室，這回他沒有急著熬制符紙，而是再次在魂海里演練一番后，才開始動手操作。

所有流程有條不紊地開展開來，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錯誤，但最終依舊以失敗結束，唯一不同的是，黑色廢水中多出一張黑色殘破的獸皮，十張獸皮都失敗了。

「這是怎麼回事呢？我明明已經放慢速度撒入石粉了，難不成是靈材自身的問題？」

王立有些惱火，轉而想到靈材的問題。

可是當他外放魂力用心檢查了一遍所有的靈材，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每一樣靈材都靈力飽滿，足以熬制出合格的符紙。

王立這回沒有回去練功房，就在制符室內閱覽書籍及玉牌內流傳的各種前人經驗。

一晃又是三天過去了，王立再次開啟第三次的熬制。

這一回他在調配石粉之時開始保持魂力外放，時刻檢查石粉研磨過程中，各種靈材靈力的變化，稍有異動，就開始調整自己的手速與力度。

而且在分批撒入石粉的那一刻，他也魂力外放著，觀察爐內的變化，以做出最好的分配。但這樣一來，他的壓力極大，魂力消耗巨快無比。

當他撒完石粉之時，他的魂力也已經消耗一空，銅爐內陡然光華四轉，靈力充斥而起，濺起各種水花，反應極為激烈。

王立心頭一喜，迅速蓋上頂蓋，熄火。

緊接著，銅爐開始微微晃動，砰的一聲響過後，就了無聲息了。

王立趕緊打開頂蓋，發現爐內靈氣盎然，熠熠生輝的清水上漂浮著三張銅光閃閃的獸皮，但若不是知道它的前身是獸皮，外人根本就會以為這只是三張銅色的紙張，正是符紙。至於其餘七張自然都成了黑色的廢品了。

王立強壓住內心的喜悅，趕緊取出這三張符紙放入一個長條木盒上，並清理掉那些廢品，而後不顧身體的疲憊，蓋上頂蓋，再一次開火燒起。隨即他又從那一大包東西中取出一樣紅彤彤、拳頭大小的晶體狀物體，這東西乃是異獸的血液凝結而成的晶體，是作為符墨的主材。

王立將其連同其他幾樣草類靈材一把放入盅中，壓榨剛剛恢復一點的魂力出來，指引自己的操作，快速研磨，不多時就輾磨成粉。

王立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似乎有些虛脫了，但他還是強撐著打開銅爐頂蓋，急速將石粉倒入爐內，蓋上頂蓋，繼續燒制。

王立露出一抹笑容，癱軟在地，能否成功熬制出符墨就聽天由命了，畢竟最後一步他已經沒有魂力去觀察其內的變化了，只能靠運氣了。

顯然，他的運氣很好，一刻鐘不到，銅爐再次開始晃動起來，各種顏色的蒸汽從它的諸多氣孔中冒出，五味雜陳。

王立連忙停下地火，打開頂蓋，往裡一瞧，裡面已然形成一層淺淺的紅色油狀物，熠熠發光，豁然正是符墨。

王立在牆邊木架上拿出十多個刻有淡青色花紋、巴掌大小的玉質圓盒，他利用那根長長的木勺將爐底的符墨全部收到玉質圓盒中，一共裝滿了三個，還有一個只有三分之一的樣子。

王立心滿意足，將這些東西都一一貼上自己的名字，隨後存放到自己的休息間內，待一個月後宗門收集符紙跟符墨時再行上交。

儘管成功熬制出三張符籙跟三盒符墨，但王立覺得成功率還是太低了，而且消耗巨大。

須知他為了成功，不僅消費了八十貢獻點，還讓自己差點魂海崩塌，這種代價太高了，他在心裡暗暗想著需要提高成功率才行。

若是有同門知道他這種想法，恐怕都得被氣瘋了，三次練習就成功熬制符籙跟符墨，而且還有三成的出品率，已經是天才級別的人物才能成就的了。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王立成為北部靈符殿的學徒已經二十一天了。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苦修，他的抱氣掌終於練成，就在昨日順利打出一掌，威力之大直接在練功房的牆壁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印記，並帶動整個練功房都晃動起來。

雖然須臾間就恢復平靜，可也很了不得了，須知這石屋內的所有牆壁都是有陣法加持的，沒有萬斤之力根本無法攻破，他能夠晃動，少說這一掌也有五六千斤之力。

這一天早上，王立收功后，調息完畢，就再次來到制符室。

經過這段時間的熬制，他對於各種靈力變化更瞭然於心了，手法以及力度的把控也更為成熟，他的出品率已經足足提升到了五成，在他休息間內存放有近百張銅色的符紙以及上百盒符墨，不過他手上的靈材也只剩三分之一左右了，只能等下個月上交符紙跟符墨時再領取一批了。

靜思一番后，王立開始著手熬制。

這一次他的狀態似乎很好，各種手法嫻熟如流，快速而穩定。

不多時，第一爐開蓋，一抹銀色光芒陡然竄出，靈光盛大之極，竟讓王立潛藏在魂海中的殘符都若隱若現而出，似乎也被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