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由近在咫尺

我們各自迅速躲藏在就近的掩體之後，剛剛躲藏好，那道空氣波紋便飛到了我們附近。

雖然我沒有探頭觀察，也知道它此刻正從我的掩體前慢慢掠過。離我的距離近到我都能聽到它的機體發出的『噠噠噠"聲。我悄悄的打開了光劍的開關，做好了被它發現的同時，將它一切為二的準備。

『窺探者"在我們附近來回巡查，我們繞著掩體小心的躲避，過了一會兒，也許它失去了興趣，正準備離去。我卻聽到『喚火者"的方向傳來一陣「吱嘎嘎……」金屬變形的聲音，『窺探者"的波動立刻便定住了。

這bg-024朝的我的方向大喊了一聲：「開火！！！」同時果斷的抬槍射擊。

我馬上反應過來，立刻舉槍向『窺探者"射擊，幾聲擊中金屬的聲音響起。虛空中滾落出一顆球形的物體。dr-f1160上前，一劍將其劈成了兩半。

我們一齊看向『喚火者"的方向，原來它踩踏的地方是一架墜毀戰機的機翼，因為年代久遠，機翼早已腐朽不堪。因此發生了聲響，此刻它也正一臉無辜的看著我們。

我說道：「『窺探者"應該沒來得及發出信息，我們並未暴露。」

「傻瓜！bg-024將槍收回槍套：「『窺探者"是從我們來的方向追蹤而來，肯定是發現了我們的蹤跡。」

我領悟了過來。「我們的懸浮車曾頻繁的停車，而停車過長會造成輻射堆積，或許短時間內未能消散。」『窺探者"竟然能連這麼微小的痕迹都檢測的到。

「嗯，還不算太笨。而現在它的連接中斷了，智能中樞塔很快就會派出機器人過來查看。我們得立刻動身。」

我們迅速將『窺探者"的殘骸處理掉，並清理了現場的痕迹，就朝著『鬣犬"的方向追去。

沒一會我們就趕上了『鬣犬"，『鬣犬"探雷的速度很慢，它們表示前方蜘蛛雷的密度很大，根本無法快速通行。

又緩緩行了一程，我便感受到了氣溫的驟降bg-024也將盔甲上的集成頭盔戴上，生化人的皮膚好像不能接受溫度的驟然變化。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我們開啟了夜視系統，憑藉著夜色的掩護，速度果然提升不少。又行進了一會兒，『鬣犬"傳來了一個好壞參半的消息。不久后我們將迎來一股十級左右的暴風雨。

『窺探者"無法在這麼強的風暴中巡邏，而蜘蛛雷的探測距離又將進一步的壓縮。

這方面對我們來說倒是非常有利，但暴風雨同樣會對我們產生影響。沒過多久，風力漸強，我們也再次提速。溫度驟然降到了零下129，整個世界只剩下狂風的呼嘯聲和席捲起的沙塵打在我們機甲上的沙沙聲，夜視功能下的能見度已不到十米，我們不得不冒險打開了探照燈。

幾分鐘后，蓄勢已久的甲烷雨從天而降。

在狂風暴雨中前行，對於我們這些純機械而言其實並沒有太大影響，只是稍微增加一些能耗而已。但對於生化人來說就不一樣了bg-024的功能仿自人類的系統，身體供能很弱。剛開始還能躲在『喚火者"身後勉強跟隨，但現在已經拉下了一段距離。

我於是回頭，讓它扶住我的肩膀，一起攙扶著前行。

雨越下越大，將滿是氮氣的空氣中下的沒有一點縫隙。勉強在這種極其惡劣的環境中又走了一程bg-024告訴我們，它需要休息補給。

我們在一個風化的巨石旁找了一個背風的區域停下。『鬣犬"則繼續向前探索bg-024背靠著巨石坐下休息。我們呈三角形在以他為中心的三個方位上警戒。

同時，我的腦中出現了通信信號，是他單獨發給我的。

「這次任務，你認為有幾成把握存活下來？」

「我計算不出……。」我想了一會兒，如實回道。

「我計算過了，所有六十八個小隊，存活率不會超過5%。bg-024頓了頓，繼續說道：「塔族的中樞塔雖然比我們的哨站要少，但防禦範圍更大，防禦力更強。而我們的攻擊方式，更像是自殺小隊。」

「那怎麼辦？」

「你認為呢？」

我猶豫了半天，不知該如何回答，直到他有些不耐煩的看向我。

「您的意思是……逃走嗎？」

「蠢貨，才反應過來，這次可是離線任務，是你通向自由唯一的機會。想想你上次離線任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您……您真的是老人！」我的數據流一陣紊亂，激動的差點用語音喊了出來。

「您是……怎麼來到現實中的？」

「保密。bg-024神秘的一笑。

「那我們具體應該怎麼做？」我問道。

「很簡單，我找個機會把它們支開，然後直接走就行了。」

「恐怕沒那麼簡單，只要任務時間一結束，『父親"就會恢復通信，我大腦里只要它的專屬通信模塊還在，無論我在哪，它都會瞬間連接上我。」

「你傻呀，距離任務結束還有多長時間？」

「還有十九個小時二十一分。」

「你認為這麼長時間，我還拆除不了你腦袋裡的通信模塊？」

「好吧，我全聽您的。」

我激動萬分，信息流在我的腦子裡肆意亂竄，滿腦子都是『自由"兩個字，我都不敢相信，之前想都不敢想的自由已近在咫尺。

「指揮官，ha-0513的信號消失了。ha-2512正快速往回移動。」

「敵襲！」

「準備戰鬥~！bg-024喊道。

我不及多想和dr-f1160迅速切換成戰鬥狀態bg-024戴上頭盔，拔出了他的激光槍。『喚火者"則打開了背上導彈的倉蓋和雙臂上的粒子束噴火系統。

共享圖上，ha-2512不停的繞著『s"形的路線返回，似乎在躲避什麼東西。而且它的外置裝甲完全損毀，本體也有28%的損壞率。

「是什麼？你們觸發了蜘蛛雷？」我問道。

「不是……，不在資料庫中……新型敵方單位……ha-0513已被摧毀。」ha-2512的通訊系統似乎受損。而且伴隨著它急速的移動，發來的信息時斷時續。「16秒后……與你們接觸……，注意……敵方能從……。」

我們一齊將探照燈和武器對準ha-2512返回的方向。黑暗中只剩下狂風和雨點打在地面上的聲音。

沒過多久便有了動靜。

先是一陣急促的『嗵嗵嗵嗵嗵嗵……"密集的機炮聲，那是『鬣犬"背上的雙管機槍發出的聲音，同時我們也看到了機槍發出的火光，緊接著『鬣犬"的身後便發出了一陣奇怪的尖嘯。又過了幾秒，『鬣犬"出現在了視線中，它帶著一身忽閃的火花，向我們飛速的跑來，它的身後還跟著一團巨大的黑影。

「開火。」

其實不用bg-024的指令，我們也知道該怎麼做了。同一時間，三道不同顏色的光束向著『鬣犬"的背後傾瀉過去。

『鬣犬"趁著我們的掩護，快速的跑回我們身邊。我們狂轟亂炸了一陣之後，發現並沒有迎來反擊bg-024比出一個停火的手勢。硝煙在雨水的沖刷下很快散去。我們在探照燈的強光下，竟發現那團巨大的黑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快散開，小心地下！」『鬣犬"剛剛發出提醒，我便感覺到了地面的一陣顫抖。伴隨著一聲尖嘯，一個巨大的錐形頭顱便從我腳下堅實的地面猛地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