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謝謝你

南莯蒔的日常除了訓練就是打比賽

她專心一件事的時候就會全身心投入進去

直到今天，一通電話讓她臉色變了

秦序隱約聽見哭訴聲

她抓起外套往外走，秦序拿下耳機跟上

她身影很快，他出來時只能看見她上計程車的背影

秦序打車跟上去，一直看見她進了醫院

他挨個找病房才看見姐弟倆沉默的背影

南莯蒔冷著臉：「為什麼要接那麼多工作，我給你的錢不夠嗎？」

「姐」病床上的少年看起來有些可憐，試圖拉她的手卻被甩開

少年端正的五官溫柔的笑著：「別聽小夢亂說，我不過是底子差了些，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他向站在秦序視角盲區的地方打眼色，女生眼睛紅腫的明顯不服氣

「什麼底子差，明明是因為你爸，你火了上了電視卻對親爹不管不問，你那什麼爹找不到你就找到如玉的學校

他為了不打擾你，只能把所有錢都給你那貪心不足的爹，你知不知道他準備參賽的軟體都以為你，直接賤賣了」

帶著怒火，女生話語滿是埋怨，最後直接吼出來

「夠了！」

一向溫和的南如玉冷眼壓著她，眼神陌生極了

「我們姐弟倆的事需要你摻和嗎？謝謝你送我來醫院，現在你可以走了」

「南如玉！」小夢氣紅了眼睛跑了出去

南如玉沒有要追的意思

她看見他為姐姐連夜做程序熬壞身子進了醫院

卻不知道小時候爸爸喝醉了酒打人只有姐姐小小的懷抱護著他，不知道幾天吃飯沒著落姐姐給別人家洗堆積如山的衣服才換來他的幾餐飯，不知道沒爹沒媽的日子姐姐一路把沒有血緣關係的他養到大的辛苦

「姐姐」南如玉小心窺探著她的臉色，南莯蒔面無表情說道：「原來如此」

「南如玉，我又沒有教導過你，你用的是最蠢的辦法」

南如玉低著頭沒有說話，南莯蒔轉身就走，聽見他的話語

「可他終究是爸爸啊」

南莯蒔腳步頓住，側臉：「那不是我爸」

南莯蒔剛出門就看見守在旁邊的秦序，他不好意思的說

「我以為出了事，擔心「

南莯蒔抬頭：「秦序，你跟我過來」

南莯蒔一路帶著他坐上高鐵，下了縣城又轉大巴

當他以為到了的時候，南莯蒔又帶他上了三蹦子

路抖的讓他全身開始起小紅點，坐在接客的小凳子上

秦序抓住南莯蒔的手，他總覺得這車一不小心就會讓他們翻過去

還是後腦勺著地的那種

下了車又是泥路，秦序嶄新的鞋子不過來了一趟，鞋邊就髒了還是不知道蹭到了什麼

「木木」他拽住她的手「我背你」

南莯蒔冷靜看著他，眼裡有著他讀不懂的情緒

「你看見的泥路確實只有一段，但是進村後有雞鴨的糞便，難走的石子路，你不可能永遠背著我」

說完她踩著泥路就走了，秦序在後面跟著

直到隨著她來到一處人家，門口虛虛的掩著

隱約透出的聊天聲

「罵的，虧了，手氣不好全輸了，改明又要去找我那小氣的兒子要錢」

「不是聽說你有個女兒，好像還挺出息，怎麼沒聽你提」

婦女的嗓音聽著有些刻意

裡面有些邋遢的男人手正在她身上遊走著，聞言滿臉晦氣的說

「你是不知道我那個鬼丫頭，邪門的很，就是她把我——」

「砰——」

本就破爛的門直接被人踹開了，光線進來

她的臉背對著光，聲音很明媚：「哦，這麼巧，聊我呢？」

不大的房子透著難聞的氣息，原本還貼在一塊的人迅速分開了

婦女呆傻的望著兩個外貌出眾的人，有些手足無措

原來這個死鬼，女兒和兒子真的這麼優秀

剛剛還硬氣的男人看見南莯蒔出現在眼前時瞬間啞火了

不自覺的咽了咽唾沫，磋磨著手：「不是不是」

看見她的表情卻像是看見什麼一樣讓他驚恐，小腿肚都在打顫

完全不怕人看，南莯蒔走近

「看來之前對你說的話你都忘記了，這才敢去找如玉」

她爹腿一軟想解釋，南莯蒔半點沒給機會

拿起一旁的椅子直接砸的稀爛，拎著板凳腿

在他驚恐的目光中靠近，二話不說直接砸斷了雙腿

「啊——」

他在慘叫捂著雙腿疼的眼淚在流

婦女轉身要走，秦序下意識攔住

他看向南莯蒔和躺在地上的人，最終選出答案

「聊聊？」

南莯蒔不管他們，她半蹲下來手裡的凳腿支楞著

只見她若無其事的說：「以後，就不用跑了，安心留在這」

外面，秦序掏出手機轉賬

「把人照顧著，每月都有錢拿，這個數足夠你在這裡活得很好」

婦女本就是為了小錢才和男人來往，眼下看見這錢眼睛都亮了，幾乎不用選擇

「放心，我會好好看著他」

南莯蒔出來看見這一幕，走過來

婦女自覺走了

她抬起手從指縫裡看著灰濛濛的天，開口

「知道我有力氣以後第一件事幹什麼嗎？」

她自顧自的回「拿啤酒瓶在他身上划，拿煙灰在他身上燙，就像他以前對我乾的那樣，不過我是在他喝醉后乾的」

「知道他為什麼在這嗎？我乾的，我偷偷把房子賣了把錢給玉如交學費租房子，把他趕到這裡」

她說話時沒有起伏，秦序卻很是難熬的抓著她的手試圖感受到身上的暖意

南莯蒔面對著他，說：「我從來不是良善之人，也從來不愛委屈自己，睚眥必報，我接近你也是想把你甩了，戀愛期間燉的湯水都是花錢買的，讓你誤以為對你好不過是花點時間做出點表現，你能查到的都是我擺在你眼前惹你心疼的，秦序，這才是真實的我」

秦序不語，直接抱她在懷裡，很緊

要透不過來氣的那種緊

他眼睛有些紅，鼻音也出來了：「可是，你受的苦都是真的，南莯蒔，別把自己說的那麼不好，你好極了，你是最好的

我不知道你走到我面前經過多少努力，心疼那個從小被棄養的你，我心疼僅僅差了幾歲還是養了弟弟和自己的你，我心疼你這些年吃過的所有苦，南莯蒔，我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看見你，謝謝你走到今天不容易的你，你的所有睚眥必報都來與你的生存本能，你沒錯，錯的是失約的我，對不起」

他嗓音也啞了，南莯蒔感受到脖頸處的濕意

她的身子，漸漸柔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