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本可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見過光明

茫茫大海中，十艘巨型軍艦正破浪而行。

「波魯薩利諾大將，前方就是G14基地了。基地長官普林斯·庫魯斯少將正在等待您的命令！」

為首的軍艦甲板上，手中托著金色電話蟲的黃猿收到了船員的彙報。

「給他一個銀色的電話蟲，讓他把G14基地的人都集合起來，跟隨我們去戰鬥。此戰過後，G14號基地也沒有存在的的意義了。」

收起電話蟲，黃猿伸了一個懶腰，「哎呀呀，又要對曾經的同僚動手了，心情還真是複雜呢……」

「波魯薩利諾大將，真的對貝加龐克博士發動屠魔令嗎？」

黃猿身後是以祗園為首的五位海軍中將，得知此次屠魔令的目標后，他們就陷入了懷疑當中。

海軍之中，有資格發動屠魔令的只有海軍元帥和海軍大將，而這次的命令是海軍元帥發起的。

「這還有假……我們冷酷無情的元帥大人為了萬無一失，還特意讓我這個海軍大將帶隊。」

黃猿指了下自己，露出苦惱的神色，「上次是澤法老師，這次是貝加龐克，為什麼這樣的臟活都要交給我來做呢……」

那也沒見你拒絕啊？

聽到黃猿的抱怨，祗園撇了撇嘴。

據說藤虎大將收到這個消息后與薩卡斯基元帥吵了一架，然後不歡而散。而眼前的這位，則直接接下了任務。

貝加龐克神龍見首不見尾，祗園與他並沒有什麼交集。

但海軍中貝加龐克的影響無處不在。海軍們享用著貝加龐克的研究成果，就連腳下的軍艦都是貝加龐克改裝的。

單論對海軍的貢獻，整個海軍中也沒有幾個人能超過他。

可如今貝加龐克卻成為了所謂的「叛逆者」，海軍總部直接下達了屠魔令，未來島附近海域上的事物和人都成了清除對象，就連島嶼都要徹底毀滅……

「波魯薩利諾大將，貝加龐克博士犯了什麼錯，需要被這樣對待？」祗園凝視著黃猿的背影，低聲問道。

「錯誤嗎？他最大的錯誤就是有個不切實際的夢想……」

黃猿雙手插兜，看著未來島的方向，「想要用研究成果造福整個世界，讓所有人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這讓天龍人怎麼想？」

「這難道不是好事情嗎？」祗園瞪大了眼睛，「這樣對天龍人的統治也有好處啊！」

「大家都衣食無憂了，天龍人的奴隸從哪裡來呢？」

黃猿說道，「奴隸是天龍人的生活必須品，上次巴基大鬧聖地瑪麗喬亞，將所有的奴隸都帶走了，這些傢伙現在正滿世界抓奴隸呢。」

聽到黃猿的話，旁邊的海軍將領們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天龍人抓捕奴隸的行動搞得聲勢浩大，他們的捕奴船經常路過海軍總部，這些懸挂著「天翔龍之蹄」旗幟的船只有時還大搖大擺的進入海軍總部進行休整。

這些船上滿載著表情麻木的奴隸，有些海軍將領去過聖地瑪麗喬亞，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是多麼悲慘的生活……

但面對著天翔龍之蹄，海軍們除了憤怒，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這些捕奴船就像當初的七武海一樣，都有合法的掠奪證，在這片大海上可以肆無忌憚的劫掠。

除了那些懸挂蘑菇旗的船隻……

四皇巴基曾經放話，懸挂蘑菇旗的船隻屬於他的移動領土，任何攻擊船隻的行為都將視為對他的挑釁。

面對連天龍人都敢殺的巴基，這些天龍人的手下看到這些船隻都遠遠的繞開，生怕惹上什麼麻煩。

真是諷刺，他們連海軍大將都不畏懼，卻畏懼一面小小的旗幟。

這些捕奴隊在世界政府的各大附屬國內抓捕奴隸，唯獨繞開了阿拉巴斯坦，因為那裡現在是巴基的領地。

去往阿拉巴斯坦的船票一時間漲成了天價，那裡不僅安全，還不用繳納高額的天上金。

本來阿拉巴斯坦還處於權力交替的混亂之中，經過天龍人的助攻，阿拉巴斯坦的民眾發現自己成了外面羨慕的對象，立刻開始擁護起沙鱷魚的統治，國家迅速的穩定下來。

「我們守護的究竟是些什麼啊！」祗園恨恨的說道。

「當然是正義了……」黃猿甩了下披風，「這麼大的字你們看不見嗎？」

「波魯薩利諾大將，請不要開玩笑了。」祗園用手抓住了身上的披風，「我現在感覺這身衣服越來越沉重了。我們現在的行為簡直玷污了這兩個字……」

看著神情低落的海軍將領們，黃猿扶額嘆氣，「這隊伍越來越難帶了，你們就不能有點士氣嗎？」

「不只我們，下面的士兵們更加迷茫。」祗園說道，「波魯薩利諾大將，你知道現在商船上最多的【商品】是什麼嗎？」

「是人！是拋棄了家鄉，逃向巴基統治區域的人！」

「有些海軍甚至借著職務便利，用軍艦將自己的家眷送去了那邊。」

「如果和那邊開戰，我真不敢想象這些海軍會幫哪一邊？」

「聽說您去過和之國，那裡的生活真的像報紙上說的一樣美好嗎？」

伴隨著祗園的疑問，黃猿發現甲板上的眾人都將視線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就連清洗甲板的水兵都往他這邊挪動了一點，豎起了耳朵。

「原來外面流行往海賊的領地跑啊……」黃猿撓撓頭，「都是因為巴基那傢伙，才讓世界變得這麼亂。」

「民眾本可以忍受黑暗，結果巴基那傢伙非要搞出點光明出來。」

「怎麼說呢……如果不觸犯巴基定下的規矩，那裡確實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聽到黃猿的答覆，祗園心情更加低落，「如果人心都倒向了海賊那邊，我們堅持的又是誰的正義？」

「當然是我們海軍自己的正義了。」

黃猿難得的正經起來，「也許我們之中有些敗類，也有一些不作為的蠢貨。但絕大部分的海軍都無愧於心中的正義。」

「在混亂的時代，是海軍在與海賊對抗，保護著民眾，維持著最後的秩序。」

「如今世界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革，你們可以自由選擇貫徹自己正義之道的地方。就像澤法老師，多拉格，庫贊他們那樣，海軍不是推進城，不會限制你們的自由……」

看著緩緩走向船艙的黃猿，祗園忍不住問道，「您的選擇是什麼呢，波魯薩利諾大將？」

「我不像你們這些年輕人。我在海軍中待了半輩子，見證了無數的犧牲。」

「如果海軍是艘船，當它要沉沒的時候，最後陪它的一定有隻守船之犬，還有一隻待在瞭望塔上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