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離開
「夏柔,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封逸寒這段時間為了處理封子琳留下來的爛攤子,忙到心累。
偏偏這種心累他還找不到人傾吐。
家裡老爺子已經因為晚年失女悲痛得一夜之間蒼老好幾歲了,景煜庭和聶冉本來就是封子琳案里的受害者,權宇驍這幾天正好有事離開江城了。
想來想去,他唯一能找的人只能是前妻夏柔。
「就聊半個小時。」
見夏柔攔在門口不吱聲,封逸寒罕見卑微的放低了姿態。
「可是我想不出跟你有什麼可聊的。」
夏柔毫不猶豫的拒絕。
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麼情意,雖然結婚兩年,但正經接觸下來可能還沒有二十四小時那麼多,所以她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可聊的。
其二就是封逸寒深夜造訪,對於已經把女兒接回家的夏柔來說無疑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
萬一在聊的過程中夏寶兒醒來哭鬧,她用什麼借口來掩飾?
為了守好女兒的秘密,夏柔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封逸寒進門。
「你不想聊也無妨,聽我說就行。」
「——」
說白了就是想找個垃圾桶倒情緒垃圾唄!
夏柔是一萬個不情願。
但是看封逸寒的架勢,如果她不同意的話不知道還要在這裡糾纏多久,反而更危險。
夏柔想了想,「你我已經離婚,再獨處一室影響不好,不如這樣吧,到天台如何?」
去了天台封逸寒就是想聊到天亮她也不怕了。
夏柔的借口說得合情合理,封逸寒沒有道理不同意。
兩人一起到了天台。
天台上地方空曠,一到天台上夏柔就時刻保持著跟封逸寒三米遠的距離。
「封總,想說什麼你就說吧,不過我醜話說前頭,我只負責聽,不負責發表個人意見。」
「——」
封逸寒本來滿腹的話想要說的,現在聽了她的話突然毫無傾訴慾望了,冷著臉直接轉身就離開了天台。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夏柔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難得她善心大發願意接收他的情緒垃圾,他居然跑了?
哼,真以為她真的想聽他的吐槽和牢騷嗎?
不過今晚封逸寒上門的舉動,也讓夏柔不由得再次重視起搬家事宜來。
她掏出手機給中介打去了電話。
「馮先生,我這個房子再往下降五萬也可接受,希望你儘快能幫我賣出去。」
夏柔主動降價,中介很快就給她帶來了看房子的買主。
對方對房子的布局以及裝修都很滿意,當場就簽字轉了全款,當天就辦理了過戶手續,爽快得連夏柔都驚訝了。
「夏小姐,我希望明天就能搬進來,請你今天務必搬走,可以嗎?」
「馬先生請放心,等你走後我馬上就收拾搬家,保證明天一定會還你一個乾淨的新家。」
得到夏柔的保證,馬先生這才滿意放心的離開了。
周姨抱著夏寶兒看著中介和馬先生離開,臉色有些不舍。
「住了這麼久的家,說賣就賣了,夏小姐你是怎麼捨得喲?」
「再不捨得也得搬,不然時間長了寶兒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夏柔淡淡的說道,「我收拾一下,把能帶走的帶走,不能帶走的就處理了,我們今晚就去住賓館。」
有舍才有得,只要夠狠,就沒有什麼是可以舍不下的。
夏柔很快就收拾好了。
她只收拾了一些自己和孩子的衣服,整理了三個大行李箱的行李,叫來搬家公司把行李都搬到剛剛定好的賓館去。
周姨是個單親母親,中年失女,如今是孤身一人,夏柔把自己想到晉城去落腳定居的想法跟她說了之後,也同意跟著她一起去晉城幫忙帶夏寶兒。
「夏小姐,寶兒小姐一直都是我照顧的,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也已經把你當成我的女兒了,反正我是一個人,在哪裡不是生活?我跟你去晉城。」
「周姨,謝謝你。」夏柔感激的抱了抱周姨,「走吧,搬家公司來了,我們該走了。」
夏柔定的賓館距高鐵站不遠,租的是兩室一廳的套間。
夏柔只開了一晚。
在賓館里安頓下來后她就馬不停蹄的開始查看晉城可以落腳的賓館,以及晉城當地的房價。
經過三個小時的糾結考慮,夏柔在晉城的平安路山湖海小區定了一套小兩居。..
手上賣房的錢除了夠付全款外還能有個七八十萬的剩餘,足夠支撐她們母女三人兩到三年的生活費用了。
到那時寶兒三歲,正好可以送幼兒園了,接送就交給周姨幫忙,她可以去找份工作賺錢生活,只要肯努力應該不會過得太差。
周姨看著她在紙上塗塗畫畫的寫了那麼多,突然問道,「柔柔,你不打算跟景太太和顧小姐她們告別嗎?」
明天就要離開江城了,連告別都沒有么?
周姨有點心疼夏柔。
夏柔搖頭。
「不了,等我們離開了江城再說,現在告訴她們了,我怕夜長夢多,封逸寒也不是傻子,萬一他突然醒悟過來了,我們可就走不了。」
而且,無謂的告別除了只會浪費眼淚外,似乎也改變不了什麼。
同一時間。
在結束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後聶冉被景煜庭緊緊的擁入懷中。
「你怎麼了?今晚好像有點心神不寧的樣子。」
聶冉輕輕推開他,從他的胸膛里退出,擁著被子坐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心裡慌慌的,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
景煜庭跟著坐起來。
聶冉搖頭。
「應該不是,我平時很少會有這種感覺。」
可她想來想去也沒想到可能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夏柔成功離婚,dk工作室最近動作良好,顧念念天天都很高興,按理說她不應該會產生這種感覺才對。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再說天塌下來還有老公幫你頂著呢,別怕。」
景煜庭溫柔的輕聲安慰。
聶冉突然想到了什麼,緊緊的抓住他的手。
「老公,媽那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