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病重之人
「睡的時間也不短,醒來以後睡不著就直接過來了。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我本來就是過來幫忙的,總不能大家都在忙活,我一個人在宿舍睡大覺吧。」
簡隊長擔心因為自己的原因,讓整個專案組查案效率變慢。
「簡隊長,我們查案可不是和你們那正兒八經的工作,你也不必覺得拘束,專案組裡沒什麼規矩。再說,你在病房外守了一夜,你本該休息一天的。至於人手,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的人手不算緊缺,你也不必拘束。」
她認為簡隊長在剛來幾天,雖然熟悉了周圍的情況,又認識了幾位夥伴。
但簡隊長還是不太習慣和新的人新的事物相處,所以在做任何事情時,他都會主動申請自己幫忙。
「你看出來了?」
簡益陽也不打算隱瞞。
他憨憨笑道:「我的確有點兒拘束,畢竟接觸的類型不同,以前我調查的都是一些簡單的案子,幫幫忙,協助之類。現在在專案組接觸這類大案,我擔心自己沒什麼經驗,會拖後腿。所以有任何需要人幫忙的情況,我都會第一時間幫忙。」
「簡隊長,我們這不是職場,沒有那種強者生存,弱者滾蛋的道理。而且,你也有你的優勢,你要是不相信你自己,或者不相信我,你難道不信白開嗎?」
「白開的能力我們有目共睹,他挑選的人,不可能毫無用處,所以,你不必這麼擔心自己的能力。」
話落,簡益陽像是重拾了信心一樣,高興地點點頭。
「你的話很有道理,我突然覺得心裡沒那麼擔心自己拖後腿了。」
「那簡隊長以後可不要再擔心這些了,自我內耗可是大忌。」
「知道了知道了。」
「裴隊長,不得不說你真是安慰人的一把好手。」
「得了,簡隊長,你可別誇獎我,我怕我會飄。」
車已經到了醫院,裴姲看了看後方的車子。
「我們還是把車停在外面吧,醫院裡大多數都是來看病的,在裡面佔用車位的話不太好。」
裴姲將車停在離醫院幾百米外的一個收費停車場。
她和簡隊長走了十分鐘路來到醫院。
在路上,簡對象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對了,昨晚你盯著崔本樹的時候,崔本樹情況怎麼樣,早上醫生都會給他檢查一遍吧。」
「嗯,早上檢查過了,聽說儀器上的數字沒什麼變化,生命體征和昨天被推出來是一樣的。不能算度過危險期,但也不能算很危險。」
在兩人進了醫院正要去電梯時,簡益陽突然紅了臉。
見他臉色漲的通紅,額頭間漸漸冒出了細汗,裴姲盯著他。
「你這是,不舒服嗎?」
「我,我鬧肚子了!」
簡益陽覺得肚子疼的同時又覺得尷尬。
他一個大男人在這種時候突然鬧肚子,多彆扭啊。
「沒關係,你去上廁所吧。」
裴姲讓簡隊長先去廁所,她自己一個人去找當時的那位拆遷戶。
賣地皮的那位拆遷戶,是拆遷戶的家屬在電梯口接的她。
接她的人是拆遷戶的女兒。
聽他的女兒說,男人在一年前得了癌症。
目前一直在醫院接受治療,最近病情加重,所以持續住院。
在得知男人目前是這個情況,裴姲詢問男人女兒他的身體狀況。
他女兒說,「我爸這幾天一直在做化療,食慾不佳,再加上人比較虛弱,吃不下飯,所以以他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沒有辦法接受的,不過具體的還需要去問醫生。」
聞言,裴姲有些犯難。
如果不去找他詢問當年的細節,那這個案子多半很難能夠追溯從前的細節。
可如果去問,她又不可能不去顧及對方的身體。
萬一對方的身體不足以支撐現在他們的問話。
「我先去問問醫生吧。」
男人的女兒看見了裴姲為難的神情,她還是覺得如果警察需要她父親幫助。
她應該配合父親去幫助警察。
二人來到主治醫生的門口去找醫生詢問情況。
醫生在得知警察要找男人問一些事情,他沉思了一會。
當著家屬的面說道:「其實病人的情況我們都很清楚,他現在被這個病情已經拖了很長時間,目前做化療的結果也不理想。」
「長期下去的話不僅僅對病人身體造成很大的損害,而且化療對他身體里的癌細胞也不能夠完全控制。再加上他現在的情況,沒有胃口吃東西,每天只能靠著營養液支撐身體里的補給,我覺得……」
話到了這一生,他又有些猶豫。
醫生知道很多家屬面對這種情況,大多數都不會選擇放棄。
但是他作為一名醫生,他知道化療對病人沒有什麼作用。:魰斈叄4
做化療對癌細胞的病人沒有太大效果的話,這會讓他更加痛苦。
他也不希望患者在剩下的這段日子裡承受那麼多的病痛。
所以他覺得對家屬說實話是盡了一份醫生的職責。
但他又知道家屬很有可能不會接受他的這個建議。
醫生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口。
「其實病人的這個情況我覺得目前沒有必要繼續化療,如果警方需要問話的話,我覺得還是儘早的去問,因為以病人的身體狀況來看的話,可能也就最近一段時間……」
他說的很委婉,但其實也很明顯。
裴姲見到眼前的女人身體抽動了一下,她低下頭。
「所以如果你們需要病人幫助你們警察的話,最好是儘快詢問。」
這話過後,醫生辦公室里突然變得沉默起來,大家都沒再說話。
站在她前面男人的女兒低著頭,似乎在抽泣。
裴姲理解他的心情,在面對親人沒有辦法繼續醫治的情況下,只能慢慢的等死的心情。
這比任何事情都絕望。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要求或許有些過分了,她抿了抿唇。
「我們也只是例詢問一些事情,如果病人身體不支持的情況下,我們是可以通過其他方式去調查,不需要去問你的父親。」
裴姲不想再給他的女兒增加一些負擔。
而且從一位病入膏肓的病人身上想要問出一些線索,她覺得也不會有多大的效果,還可能影響對方。
她原本是打算放棄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