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選秀 天殘的小阿哥（二合一）

宮權嘛，現在可有可無了。

反正她現在是貴妃，上面那個多管閑事的老虔婆也已經解決掉了。

就剩下皇太後幾乎不管任何事，安心養老。

那她有沒有宮權，都是一樣的。

反正她是為了兒子入宮的，現在小五已經在她懷裡了，等到小九和小十一都生出來了，她就可以徹底躺平，專心養娃兒了。

「三哥如此體貼，臣妾自當從命。

三胞胎在翊坤宮，臣妾可忙不過來其他了。

若是有懿妃妹妹和鈕妃妹妹可以幫忙，臣妾可是要大大的鬆一口氣了。」

太皇太后的喪期一過，就已經到了三月底了。

因為之前在喪期，玄燁的萬壽節也沒好好的過，甚至連家宴都取消了。

悅儀的禮物還是從前在家中隨手做的小破爛，再有就是貼身大宮女們無事時抄寫的經文，就把玄燁打發過去了。

去歲定好的選秀，本也應該停了。

戶部尚書，禮部尚書與各旗旗主入宮請示，玄燁下達了選秀照舊的旨意。

就連皇太后也出來為自己這個便宜兒子站台，理由也是很冠冕堂皇的。

說孝庄文皇後生前最希望皇帝可以多多開枝散葉，為大清綿延子嗣。

況且天下初定，國庫不豐，選秀耗費不菲，還是不要浪費為好。

只不過這批選定的秀女們要不同一些，需要在明年的二月以後，皇帝除了服，再入宮。

選秀選的主要是滿、蒙、漢八旗官員，軍士家中十三到十六歲的妙齡女子。

所有秀女都需要經歷初選，複選，殿選等幾步。

因為先帝制定的選秀章程，所以就連身有明顯殘疾或是智力缺陷的人，也需要報到乾清宮，由皇帝批准后才能不參加選秀。

所以在各地秀女入京之前，一些缺陷特別明顯的女子，便已經失去了選秀的資格了。

初選便是由宮中的內侍以及嬤嬤們，仔細觀察每一位秀女有沒有什麼缺陷。

例如膚色是否白皙，身體有沒有什麼異味，身上有沒有疤痕，牙齒太過不齊整等等。

當然這只是用來閱選普通秀女的，家世卓越，或者是後宮中地位頗高或是得寵的妃嬪們的親眷的，都可以安然的度過初選。

初選結束后，便是秀女們入宮住下，學習宮中禮儀，開始複選了。

秀女們的那車排在皇城外，排著的順序也是有講究的。

除了滿蒙漢，上三旗下五旗的旗籍排序外，還要考慮其他因素。

第一梯隊的自然就是後宮里有關係的，家中有親戚是高位妃嬪或是得寵小主的，或者是父兄官職頗高的。

沒辦法，這就叫做光明正大的走後門靠背景。

第二梯隊的，就是以前參加過選秀的，也就是上一次選秀留了牌子的。

不過之前因為平三藩，選秀已經停了九年了，之前玄燁已經下了旨意，叫逾歲的秀女們自行婚嫁了。

因此這次選秀是沒有那些上次被留了牌子的秀女的。

因為上次選秀時，哪怕被留牌子的秀女當年才十三歲，這會兒再來選秀也都已經二十二歲了。

過了二十歲，在大清那就是老姑娘了，皇帝選秀怎麼會要老姑娘呢。

又不是大清政權剛剛建立，沒有入關之前，需要接納一些勢力來壯大己身。

等到了第三梯隊，那就是純粹的新人，是家裡官職地位普通，在後宮中也沒有關係的。

有關係的先走了，見過世面的在前面，最後可不就是她們了嗎？

按照剛剛說的順序，馬車們排好順序，等到差不多快天黑。

咯吱咯吱會有幾個騾子車來拉上秀女們，秀女們下了馬車，坐上騾子車，進了地安門，等著神武門開了下車，走進順貞門。

接下來這時候就是需要看秀女們用自己的雙腳去走著了，從神武門到東華門，再到崇文門，北街市，這一走可就是一夜啊，這會天就亮了。

幾乎是繞了一大圈，秀女們終於帶著自己的小包裹，入住了專門給秀女們複選時準備的宮殿，儲秀宮。

接下來就會有為期至少一個月的禮儀培訓，秀女們每日里同宮內的教導嬤嬤們學習宮內禮儀。

若是有關係的，就會被照拂著一些，或者是家中父兄官職高的，大多數在家中時就請過出了宮的嬤嬤們教導禮儀，那樣也會輕鬆一些。

就像悅儀，她入宮之前身邊也是有從宮中出來的桂嬤嬤指導禮儀的。

雖然悅儀父兄的官位那會兒不是特別顯赫，不過她家一直都是皇帝寵臣，因此教導嬤嬤願意去郭絡羅府上。

若是請人的人家官職太低，沒什麼地位也沒有什麼有本事的親眷，那教導嬤嬤們也是不會上門的。

在這一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裡，後宮妃嬪們也會召見秀女。

有的是為了給自己的宮裡添兩個爭寵的助力，有的則是受人之託幫忙相看。

悅儀也召見秀女了，她召見秀女主要是有兩個目的。

其一是給她的同胞弟弟鄂普庫，尋得一個稱心如意的美嬌娘。

其二則是為了復仇啊。

當年蘇克薩哈被鰲拜所殺害，家中妻兒老小隻剩下了年幼的蘇常壽襲爵。

如今這蘇常壽也到了可以娶妻的年紀的。

老話說的好，妻賢夫禍少。

又有言，家有賢妻，丈夫不做橫事。

所謂娶妻不賢，禍害三代。

悅儀便是準備為蘇常壽尋得一門「好」親事。

定要為他尋得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那女子還要囂張跋扈，行事粗鄙，自大愚蠢才行。

雖然有些難，不過悅儀一定會讓蘇常壽抱得美人歸的。

因為殿選的時候，皇帝多會看容貌為主。

因此這段在宮中學習禮儀的時間裡，也是一個漫長的，對秀女們的考察期。

每一屆的選秀，秀女們入住儲秀宮以後，都會發生不同的事故。

最終能有一半人留下來參加殿選就不錯了。

畢竟一旦被選上，那不是入宮就是入各個王府，栓婚給宗室。

對於八旗女子來說，除了家境特別差的，其他入選的，宮內位份自是不必說了。

就說栓婚給宗室，大選出身的一般都是嫡妻，再不濟也是側福晉。

這已經是許多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了。

七月里，選秀的事宜接近尾聲，很快就要開始殿選了。

永和宮東配殿，戴佳氏即將臨盆。

沒錯，就是永和宮東配殿，烏雅氏因為享了嬪位禮遇，如今已經入住永和宮後殿了。

這東配殿就變成了戴佳氏的住所。

戴佳氏查出身孕之前，便在玄燁那裡失了寵。

查出身孕后，也因為各種事情（三胞胎的出生，太皇太后的假死，選秀等）而被玄燁所忽略。

所以整個孕期戴佳氏都沒有受到什麼特別特殊的對待。

太皇太后假死的喪儀上，戴佳氏挺著大肚子哭靈，喪儀全程都沒有被落下。

喪儀一結束，她就幾乎癱在了床上，太醫說她勞累過度，動了胎氣，需要卧床靜養。

不出意外的，戴佳氏卧床靜養幾個月，整個人的肚子大的不得了。

所以她難產了，因為孩子太大，幾乎生不出來。

在這時候已經有了側切這樣的事情了。

接生姥姥用剪刀把戴佳氏那裡剪開，再幾個人使勁兒按壓腹部，終於在生了快一天以後，把孩子生了下來。

是個白胖白胖的阿哥，戴佳氏很高興，因為她可以母憑子貴，藉此翻身了。

不過她還沒有高興多久，一次玄燁去看兒子，眼力過人的玄燁便發現了孩子的不對之處。

奶嬤嬤正在給小阿哥換著尿布，玄燁因為在翊坤宮見慣了，這會兒也不排斥。

就是奶嬤嬤換尿布這麼短的時間裡，玄燁的眼睛便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奶嬤嬤換好尿布準備合上襁褓，就被玄燁喊住了：

「別動，讓朕好好看看。」

奶嬤嬤還在那裡暗喜皇帝喜歡她們宮裡的小阿哥，準備一會兒去找戴佳氏討賞呢。

便見玄燁拉著孩子的兩個腿，一抻直，臉色陰沉難看的緊。

周身都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奶嬤嬤雖然不敢直視天顏，不過也明顯查出了不對，便悄悄地抬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小阿哥。

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把奶嬤嬤的魂兒都嚇沒了。

因為那奶嬤嬤赫然看見，皇帝手中的，小阿哥的雙腿，被抻的筆直，而雙腳直接，卻差了一節。

她們宮裡的小阿哥竟然有天殘，這可是老天爺的詛咒。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貴人會死，小阿哥會死，她們這些伺候的奴才也會死。

奶嬤嬤這麼想著，便一個踉蹌，整個人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不過玄燁這會兒也沒有什麼心思去處置一個奶嬤嬤。

看著兒子天殘的雙腿，玄燁又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懷疑中。

他甚至再想，是不是他讓皇瑪嬤假死出宮，還讓她老人家去了盛京那樣的地方。

老天爺認為他不仁不孝，因此便讓他的妃嬪生下來這樣的子嗣，用來懲罰他。

沒一會兒，玄燁穩定了情緒，雙手鬆開了小阿哥的腳踝。

小孩子皮膚嬌嫩，又長的膚色白皙，因此在上面很明顯的便可以看到有兩個紅色的手印。

給小阿哥蓋上襁褓，玄燁將一旁的梁九功喚了過來：

「梁九功，去請太醫。」

梁九功剛剛就在一旁不遠的地方看著，自然知曉不是玄燁有問題，而是要給這個小阿哥請太醫。

玄燁在小阿哥的一旁坐了下來，看著還癱軟在地的奶嬤嬤，問道：

「小阿哥出生也有些日子了，你這做奶嬤嬤的，貼身伺候的奴才竟然沒有發現小阿哥身體的不正常之處？

還是你發現了卻抱著僥倖的心理而不上報？

你這奴才該當何罪？

來人啊，把這個對主子不盡心的狗奴才拖出去，打四十板子。」

奶嬤嬤冤枉嗎？她一點都不冤枉。

玄燁一次便看出來了小阿哥的不正常之處，雖有玄燁自幼學習騎射，眼力非凡的緣故，不過也少不了細心二字。

這奶嬤嬤在小阿哥出生的這些日子裡，日夜看護，若是她但凡仔細一點，便可以發現小阿哥的不同之處。

玄燁發現了兒子殘疾，此時肚子里正好是一肚子邪火無處可發，這奶嬤嬤豈不是正撞在槍口上了，更何況她本就不無辜。

梁九功帶著幾個太醫很快便回來了，幾個太醫剛要行禮問安，便被玄燁打斷了。

「行了行了，免了那些虛禮，都來給小阿哥檢查檢查，看看都有哪些不妥之處。」

得了玄燁的吩咐，太醫們紛紛上前，為小阿哥診脈。

最終得出了結論，那就是這孩子身體極其的健康，沒有任何毛病。

「啟稟萬歲爺，小阿哥身體康健，定能平安長大，長命百歲。」

一聽這話，玄燁的臉色更加陰沉，繼續對太醫們說道：

「小阿哥可有何外傷？」

太醫們也都不是傻得，聞言又打開了襁褓，為小阿哥里裡外外的檢查了一番，內外兼修。

這一檢查，太醫們也很輕易的便發現了小阿哥兩條腿不一樣長的事情。

太醫們的臉色也不好看，顯然他們也想到了，這是天殘，沒有辦法治癒的那種。

不過他們也不敢實話實說，畢竟他們還是要小命的。

為今之計，還是看看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吧。

這孩子留著，對皇室可不是什麼好聽的名聲啊。jj.br>

年長的太醫向玄燁彙報：

「啟稟萬歲爺，小阿哥除了雙腿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方面的問題。」

玄燁的臉色依舊陰沉：

「你們太醫院可有法子醫治好小阿哥？」

「微臣等不敢誇下海口，自當盡心竭力，願盡此生醫術，使小阿哥與常人無異。」

幾個太醫齊聲開口回答。

玄燁知道這是根本就治不好了，他之前還在想，若是這孩子還有一些其他的毛病，要不就處置了吧。

可是這孩子除了天生的雙腿不一樣長，身體卻是健康無比，沒有任何其他的毛病。

他也不想再經歷喪子之痛了，可是這孩子的存在，等來日大一些了，那就是讓整個皇室丟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