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寧燃和寧家的關係
曾經有家。
後來,隨著父母出事離開,他承擔起家中重擔,公司和家庭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想有一個溫馨小家。
有他,有酥酥,再有幾個小孩。
如果酥酥怕疼不願意生,也行,他們兩個人過得也能很好,年齡到了領養一個就行……
寧父鬆口氣。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真是不巧,嶼涼的媽媽最近身體不太好。昨天,嶼涼去山上寺廟吃素祈福,大概過兩天才能回來。」
慕南城沉默。
顯然對此回復不太滿意,甚至是不相信,沒有離開的意思。
寧父深知不能得罪這位大人物,連忙道:「至於戶口本的事情,等天一亮,我就拿著戶口本去找慕先生,然後和涼酥小姐去做戶口轉移工作。」
聞言,慕南城的薄唇才出現些許鬆動:「那就麻煩寧總了。」
「慕總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臨走前,慕南城故作隨意的問了一句:「她被寧少爺抓到的時候,身上可有佩戴什麼物件?」
方便幫酥酥找姐姐。
寧父仔細回想第一次見到涼酥的時候,搖頭道:「這倒是沒有,乾乾淨淨什麼都沒佩戴。那會兒,她不會說話,害怕人,一直躲在房間里不出來。言行舉止,就像個野人似的沒有一點兒現代人的特徵……」
聲音越說越小。
生怕最後一句惹到人。
慕南城眸光流轉,特殊期間懶得計較,說了聲告辭便離開寧家。
.
凌晨。
黑色賓利停在門口。
蔣鶴野坐在駕駛座上:「問出什麼沒有?」
「他不在家。」慕南城坐進副駕駛,抬手鬆扯衣領透透氣:「真是夠巧。」
「先回醫院再想辦法,那邊剛打來電話,說老聞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嗯。」
汽車掉頭離開。
後視鏡里悄然出現一抹高挑的男性身影,不細看,能與漆黑夜色融為一體。
「那是誰?」蔣鶴野眼尖的發現異常,怕打草驚蛇,並沒有立即停車。
慕南城順勢看過去。
對方旁若無人的走進寧家大門,只留下一道背景。
沒看到臉。
只能確定是男人。
蔣鶴野將汽車停靠在路邊:「該不會是寧嶼涼吧?我們現在殺回去?」
「不是他。」遭到慕南城否定:「寧家還沒有窮到讓寧嶼涼走路走回來。」
對方並沒有開車。
要麼是沒有車開,要麼就是不想引人注目故意不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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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沉住進病房。
醫生說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但是,腎臟和心臟經此一遭正在加速衰竭,需要儘快移植器官。
聞家請了看護。
一家人留在醫院陪床。
慕南城、蔣鶴野和剛蘇醒的聞沉聊了幾句。
對於那天晚上在包廂里發生的事,聞沉隻字不提,甚至是故意岔開話題。
他身子弱,不便多說話,二人也不好繼續追問。
離開病房。
慕南城發現涼酥站在走廊里,握著手機在說話,講了好一會才掛斷。
「在跟誰聊天?」
醫院走廊里偏冷。
涼酥凍得手和耳朵微微發紅,手機揣包包里,小跑過來抱住男人胳膊取暖:「我哥,他來帝都了。」
「寧燃?」
「嗯。」
同是寧姓。
又在半夜三更見面。
慕南城不得不往其他方向猜測,摟住取暖的小傢伙順著走廊走:「你知道寧燃和寧嶼涼有什麼關係?」
好久違的名字。
涼酥腦海中浮現出兩年前,在寧家,被許多人圍在房間里逼她說話的場景,脊背發涼,老老實實搖頭。
「不知道。」
.
回到郁景園。
慕南城在回來之前有電話聯繫唐媽做夜宵,回來的時候正好做好。
餐廳里。
涼酥專心致志吃夜宵。
「酥酥。」
慕南城拿著手機過來,拉開椅子在她身旁坐下,屏幕上是一張照片。
「這個人是你哥?」
是一張從行車記錄儀的視頻里截的圖,模糊不清,只能看到大概的身體輪廓。
只看一眼,涼酥便確定:「是啊,你是在哪裡看到他的?我怎麼不知道你們已經見面了?」
慕南城臉色微變,有好幾秒的時間沒說話,神色暗沉的盯著照片不知道在想什麼。
美食吸引走涼酥所有注意力,也不計較他的不會發,繼續吃夜宵。
慕南城無奈嘆息。
這小東西永遠沒心沒肺。
放下手機,望著一桌熱騰騰的夜宵沒什麼食慾。
突然大發慈悲。
「這麼多夜宵我們倆吃不完,他既然在帝都,把他喊過來一起吃,正好你也很久沒見到他了。」
涼酥抬頭睜大眼睛:「可以嗎?」
「當然可以。」慕南城笑得蠱惑人心:「酥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好。」
.
半小時后。
餐廳門口傳來唐媽的警告:「你這個人兩年前擅自帶走酥酥小姐,今天又大晚上闖進來,不把沾了寒氣的外套脫了,也不換一雙棉拖鞋,你橫衝直撞的到底想做什麼?」
涼酥扭頭看到人,立馬放在湯匙迎上去:「寧燃,你怎麼了?是不是被人偷襲了?」
寧燃臉色蒼白憔悴,嘴唇發白中又透著點淺紫色,走路飄忽,避開涼酥的攙扶,急匆匆上前坐在餐廳上才沒有跌倒,嘴巴里哈出白氣,打顫的手拿湯匙大口大口喝起熱湯。
「你慢點吃,會噎著。」涼酥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寧燃。
見少爺小姐沒有趕走人,必定是什麼朋友之類。
可是兩年前的事情……
罷了。
少爺小姐自由判斷。
「我去給他煮點薑湯驅寒。」唐媽將棉拖鞋放在一邊,轉身離開。
慕南城臉色極度不滿,這個男人一出現就吸引走了酥酥所有的目光……
吃了好一會兒。
熱騰騰的食物讓腸胃變得舒服,寧燃臉色緩和些變得紅潤起來,猶如從鬼門關被人拽了回來。
「呼,吃得真爽!」
長長吐一口熱氣,扭頭看看涼酥,又回頭對上對面男人一張臭乎乎的冷臉,弔兒郎當的挑下眉。
「慕公子,別問,我知道你心裡在罵我,我也知道你想知道什麼,但是請等我吃飽了再說。」
低頭繼續狼吞虎咽。
涼酥用食指戳一戳慕南城胳膊,聲音糯糯的:「你想知道什麼呀?」
「沒什麼。」
慕南城抓住女孩蔥白的小手輕輕用力一拽,香香軟軟的小姑娘就被拽到懷裡坐在他腿上。
「幹什麼?」涼酥咕噥:「我還要吃夜宵呢放我下去。」
慕南城拿起她只是用的湯池:「我喂酥酥吃。」
「好叭。」
多少有點不情願。
哼,被人喂飯,真的沒有自己埋頭苦吃來得舒服……
寧燃冷冷一笑。
這慕家公子心眼真小,喊他過來吃宵夜又怕他搶人,他什麼都沒說,就開始抱著小祖宗喂飯來秀恩這邊,待會回去陪酥酥一起睡。」
「那寧燃怎麼辦?」
終於被在乎到的寧燃慢悠悠放下餐巾紙和牙籤,揶揄道:「我沒事,早就吃飽了,吃的不僅是夜宵,還有十幾噸重的狗糧。」
吃飽了實在困。
涼酥有氣無力的揉揉眼睛,不想說話,嫌熱,扯掉頭上的針織帽讓小犄角透透氣。
犄角一下下擦過慕南城下巴,鑽心的癢:「唐媽已經準備好客房,他會在郁景園住下,你們明天可以好好聊聊,今天實在太晚了,你們都很困。」
「嗯……」涼酥找到一個舒服姿勢閉上眼睛低語:「慕南城,有你真好。」
「喊我什麼?」
「老公……」
「乖。」
慕南城盯著粉潤綿軟的唇瓣看了好幾眼,實在沒忍住在唇瓣上親了好幾下,打橫抱起人打算上二樓。
「咦。」寧燃嘖嘖嘴:「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秀恩一壺茶,倒好兩杯,都擺在自己面前,客氣的輕飄飄吐出兩個字:「嘗嘗。」
寧燃:「……」
你倒是給我一杯呀。
不過野慣了對茶文化不感興趣,也不客氣,自顧自的抓起精緻的小茶杯隨意打量。
護短且語氣不遜。
「我家小祖宗喜歡你,不代表我就會待見你。兩年前你對她做的事情,我可記得清清楚楚。」
他倒是先開口挑刺了。
慕南城冷笑:「你是說我強了她,她捅了我一刀的事?」
啪嗒!
寧燃臉色大變重重的放下茶杯:「你還有臉說?」
「為何沒臉?」慕南城沒有時間和興趣與一個情敵長篇大論:「男人怕是不知道,我之所以強她,是因為她在我喝的水裡放了葯。」
「不可能!她不是那樣的人,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
「酥酥回來那幾天,我們已經把話講清楚,你知道她為什麼給我下藥?」
故弄玄虛。
寧燃恨不得刀了眼前人:「你有屁就放,裝什麼裝,老子這輩子最討厭故作深沉的裝逼人!」
這暴脾氣。
難怪酥酥現在暴躁了許多,估計是被這個男人帶壞了。
慕南城喝一口清茶鎖喉:「酥酥跟說有人送給她一本言情小說,裡面的角色通過下藥留住了喜歡的人,所以她才如法炮製,搞到葯給我服用。」
「呵。」
寧燃氣到發笑。
「我可服了,你這種渣男為了推脫責任,什麼離譜的借口都能扯出來,」
「扯嗎?」慕南城不以為然:「我記得酥酥當時說,那本書是你給她的,叫做什麼《霸道總裁好鑽研其中之道。
沒想到……
「造孽啊造孽啊!」寧燃抓耳撓腮的悔不當初:「到頭來怎麼是我成了罪魁禍首,我怎麼就……麻蛋,這都叫什麼事情!」
嚎叫得煩人。
慕南城放下茶杯打斷:「你最好如實告訴我,你和寧家是什麼關係。否則,以你帶壞我家酥酥,害得我和酥酥分開兩年的這份仇,我能把你活剮了喂狗。」
「……」
寧燃咽下口水。
所謂,搶龍壓不過地頭蛇,在別人家裡做客自然要禮貌一點,何況他還是罪人。
提起小茶壺,諂媚的給慕南城續上一杯茶。
後腿的雙手送過去。
「害,那麼凶做什麼。沒有我當時的推波助瀾,你也不會那麼早吃到小祖宗嘛。」
「嗯?」慕南城危險的眯眼,嗓音低沉想殺人:「你說什麼?」
寧燃放下茶呵呵笑:「沒什麼沒什麼,我說,我和寧家關係很簡單,我是他們家私生子,他們不認我,我也不認他們,只是每年回來意思意思。」
他倒是直白。
慕南城追問:「意思什麼?」
「額……」
「我今天心情很是不好,你最好說實話。」
氣氛凝重壓抑。
寧燃杵在那裡猶豫好一會兒,拿起慕南城面前那一杯沒喝過的茶水,豁出去似的仰頭一飲而盡。
然後坐下來說話。
「也不怕你笑話,我媽當年和姓寧的搞到一起,意外懷孕,姓寧非要生下來,說他來養。我媽以為遇上真命天子,就生了。誰想到,姓寧的患有遺傳病,導致他兒子寧嶼涼患有先天性血液疾病,每年都需要進行全身性的換血。醫生說,是因為他和他老婆基因相衝。為了救寧嶼涼,三年裡,姓寧的和十幾個女人搞在一起,生了9個孩子,5個夭折,三個患病,只有我沒有遺傳到疾病,見鬼的是我血液里還有能緩解寧嶼涼病情的成分。於是,他長期養著我那,而我也就成了寧嶼涼的血罐子,隔一段時間就要去寧家抽血。」
書房裡寂靜一片。
慕南城沒想到內情如此殘忍。
幸虧寧嶼涼不知道酥酥的血可以治百病,否則就不會把酥酥送給他,他們也就不會相見……
燈光落在左手腕的佛珠上,照亮慕南城修長的手指:「以你的能力,擺脫寧家輕而易舉。」
在他們組織里訓練兩年,酥酥都能殺人,何況是在裡面待久了的他。
寧燃苦笑:「是以我的身手,他們是攔不住我。但是媽被關在寧家,每次只有抽血的時候才能見她一面。」
這是他的軟肋。
寧家一直司司抓在手裡,讓他喘不上氣。
每次寧家說他媽病了需要治療。他就知道又要抽血了,再不想,也得屁顛屁顛的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