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失控的吻
葉歡的話再一次刺到易少川,可他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樣對自己,手尷尬的收回,只能默默的注視著她,心底亦是有疼痛的汁液慢慢流過……
「阿飛,麻煩把消毒水給我……」
「藥棉有沒有?」
「碘伏!」
「紗布。」
在阿飛的幫助下,葉歡完成了自我的救助,整個過程她不止一次疼的閉眼,可還是堅持下來了。
幾次看著她疼成那樣,他都差點沒忍住,要再一次向她伸出手,但他終是沒有,他不是怕阿飛和高雲珊多想,而是怕她的拒絕,怕她的冷漠,那是他最不能承受的。
「歡歡姐,你還能走嗎?」高雲珊也看到她傷的很嚴重。
葉歡艱難的站起身來,雖然只是皮肉之傷,可是一動還是會扯到傷口,那痛只有經歷的人才能懂得。
「沒事!」葉歡咬牙硬撐,在昨天晚上她逼著自己下定決心的那一刻,她就對自己說葉歡你可以的,你行的。
只是,她才走一步,就險些摔倒,高雲珊手快的扶住了她,「要不,要不……讓大衛背你吧?」
高雲珊的話讓葉歡有些意外,她讓自己的男人背別的女人,這丫頭的肚量倒是很大。
不過,她話語中的躊躇,葉歡還是聽出來了。
可,葉歡還沒有張嘴,衛城已經替她做了回答,「葉小姐剛說過不喜歡被陌生的男人碰,你難道忘了?」
「我……」高雲珊一時被堵的無話,她又看向葉歡。
如果葉歡聽不出來他這話是故意的,那她就是笨蛋了,葉歡冷冷一笑,「沒錯……所以我自己可以的。」
打掉牙和血吞,說的就是此時的葉歡,每走一步,腳踝處的傷就重一分,葉歡有種自己要被那疼痛撕裂的感覺,終於她撐不住了,可是要她求易少川,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阿飛,你能扶我一下嗎?」她向另一個男人發出了求助。
想當然的,換成誰也不會拒絕,葉歡在阿飛的攙扶下,終於能輕鬆一點的行走了。
看著阿飛為了減少她身體的重力,用手攬著她的腰時,易少川只覺得說不出的怒火在胸口燒燎,偏偏這時,高雲珊還在無心的添油加醋,「咦?歡歡姐你不是說不喜歡被陌生的男人碰嗎?」
葉歡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這丫頭幼稚就幼稚吧,幹嘛還那麼八婆?
不過葉歡還是回答了,「我是這樣說的,不過阿飛先生對我來說不算是陌生的男人。」
「啊?」高雲珊一副很震驚的樣子,「你和阿飛貌似並不熟吧?」
葉歡笑了笑,「雖然不太熟,但我並沒有把他當成陌生人。」
她這話說的倒是讓阿飛的臉色有些微紅,葉歡拍了下他的肩膀,很江湖的說道,「阿飛,我這個人沒有女人緣,從小到大連個女閨蜜都沒有,不過男閨蜜和男朋友倒是不少,今天又多了你一個。」
「葉小姐開玩笑了,我這種粗人,怎麼敢和你做朋友?」大概是在高忠振身邊做奴才慣了,阿飛被弄的還有些不適應。
「我說你是,你就是了,」葉歡說著,偷偷睨了易少川一眼,只見他臉黑的像是鍋底。
她說不把阿飛當成陌生的男人,那她的意思就是把他當成陌生的男人嘍?
一個和她睡過,和她生過孩子的男人,居然被她說成了陌生男人,這女人是不是欠提醒了?
如果不是因為阿飛和高雲珊在場,易少川真想拽過她,狠狠的抽她屁股幾下,讓她記住,他不是陌生的男人,他是她的男人。
「大衛,童話故事裡說森林裡都有女巫,你說這裡是不是也會有?」高大小姐開始了自己豐富的幻想。
葉歡聽的想笑,不過也在心裡感嘆,其實她比高雲珊也就是大六七歲,但是她的心卻明顯比高雲珊要老上十歲不止。
人生坎坷的經歷,讓人成熟,卻也催人老。
「不會,那都是騙人的,」易少川倒是說了實話,並沒有跟著自己的小女友一起幻想。
「那太好了,我記得童話里說的女巫婆都很惡毒,會挖人的心吃……小時候我一看到這個,就會嚇哭,每次爸爸都要哄我好久,可我還是想看,你說奇怪不?」高雲珊哪怕走著,也不忘仰視自己的男神,眼睛里全是崇拜。
易少川沒有回話,只提醒她小心腳下的路,可是高雲珊似乎很喜歡這個話題,「大衛,我現在還會經常做這樣的夢,會被嚇醒。」
葉歡此刻都聽出來了,高雲珊無非是想借這個話題,得到易少川的承諾,不知道他是沒聽懂,還是裝不懂,就是不回答她,反而說道,「你看著腳下,小心有蛇。」
「啊……」一聽蛇,高雲珊立即尖叫的抱住易少川,「在哪?在哪?大衛你別嚇我,我最怕這個了。」
「現在沒有,」易少川拉下她抱著自己的手,「我是說讓你專心看著路,萬一遇到了,只要不踩著它,它就不會傷害你。」
這一招還挺管用,高雲珊終於不再呱呱的說個不停,周遭終於安靜了下來,只聽得到他們腳步聲。
接下的路還挺順,沒有誰再受傷的事情發生,忽的,葉歡聽到沉默了許久的高雲珊,又一次發出尖叫,而這次的尖叫是興奮激動的。
「天啊,有小溪,有瀑布……」高雲珊的話讓一直低頭認真走路的葉歡抬起頭來,觸目的一切,也讓她震驚。
這森林之中竟有一大片空地,長滿了矮矮的綠草和各色鮮花,一條從山脈下來的水,形成了一道不算壯觀的瀑布,可那水卻極為清澈,這真是像極了童話里的仙境。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美景?」就連阿飛這個大男人也跟著讚歎了。
「大衛,我要去享受一下,大衛,你還要給我拍照……」高雲珊鬆開易少川,像只出籠的小鳥飛了出去。
如果不是葉歡的腳傷不能下水,此刻,她真想把腳伸進水裡,去感受一下這清澈的水,雖然從一出生就沒離開過水,但如此清澈的水,葉歡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以前上學時,課本上說泉水叮咚響,葉歡都覺得那是誇張的寫法,可現在站在這無邊的森林之中,這泉水的聲音真的如此,那樣清脆悅耳。
「我們中午就在這裡吃飯,吃過飯最好再睡一覺,」高雲珊歡呼著。
如果他們來這裡度假,葉歡也真的想在這個地方呆上三天三夜,可他們不是的,他們還有一場生死不明的重任等著。
不過,高雲珊提議在這裡吃午餐,倒是真的不錯,絕對能讓人食慾大開。
阿飛把東西擺好,正準備要吃,就聽到高雲珊嚷著,「你們過來啊,這水裡還有魚呢……快啊!」
許是有魚這句話吸引了阿飛,他不自然的揉了下鼻尖,「我,我去洗洗手。」
經他這麼一說,葉歡才發現自己剛才包紮腳踝時,還弄了一手血污,只是她不方便去水邊,便對阿飛說道,「麻煩給我打點水來,我洗洗手。」
「好!」阿飛拿出隨手帶來的水杯,走向了溪水邊。
只是阿飛一走,葉歡才發現這邊只剩下她和易少川兩人,而她現在真的不想和他獨處,便提醒道,「衛先生的手也沾了不少細菌吧,最好去洗洗,再說了你女朋友玩的那麼開心,你不去陪一下,太浪費這風景了……」
「你到底怎麼了?」由於溪水離的他們有些遠,所以易少川說話不用再壓抑,而是吼向她。
葉歡望著遠處,臉上是享受大自然的愜意之情,回他,「我,很好啊!」
好個屁!
易少川幾乎要罵人了,對他陰陽怪氣,對他冷漠諷刺,這女人明明心裡有事,卻還死倔的不肯承認,她這點臭毛病,五年了竟然一點都沒改。
突的,葉歡眼前的光一暗,易少川的俊臉橫了過來,「你最好乖乖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從昨夜到現在,他都快被折磨瘋了。
這個女人,比五年前還能折磨人,隨意一句話,一個眼神,都能讓他心智大亂。
他怒意的氣流噴在她的臉上,惹得她那些細小的汗毛都不安份起來,葉歡的心也開始變慌,和他在一起,不論她多麼努力,就是無法鎮定的把他當成陌生人。
不過,葉歡仍強裝著鎮定,甚至用挑釁的眼神看他,「如果我不乖乖告訴你,你能怎麼辦?再說了,你是我的誰,我憑什麼告訴你?」
她是誠心的想氣死他嗎?
易少川再也壓抑不住,大手一下子扣住她的腰,將她向自己拉近,「你不乖,我有的是辦法治你,至於我是你的誰,你該清楚。」
清冽的聲音帶著邪肆的味道,此刻的他是危險的,霸道的,還有點流氓的……
葉歡一陣恍惚,彷彿又看到了五年前的那個男人,她差點沒克制住自己要撲入他的懷裡,只是她不能,殘忍的事實提醒著她,這個男人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呵呵,」葉歡輕笑,心卻已經開始滴血,「衛先生很抱歉,我真的不清楚。」
「你……」易少川又一次想揍她了。
只是,他怎麼捨得。
他看著她,如同曜石的黑眸深凝著她,片刻,他再也控制不住的俯首,一口咬在她的唇上……
痛,將她所有的神經席捲,可更多的是顫慄,那是一種連心尖,每個毛孔都顫抖的酥麻……
五年了,她渴望的唇,渴望的溫度,此刻真真實實的再次屬於她了。
比起她來,易少川何嘗不是,咬她,不過是提醒她,他是她的誰,可是一碰她,才發現這渴望了那麼多日夜的味道,根本就是一道魔咒,讓他再也停不下來。
明知道溪水邊的兩個人隨時可能回來,明知道現在的自己還不可以放任,但是,此刻易少川真的不願放開她。
葉歡只覺得天地一陣旋轉,耳邊也嗡嗡亂響,只有他的氣息,像是來自遙遠的天際,織成一張天羅地網,將她網在其中……
歡少毒亦么。他的唇微涼,卻又帶著不可一世的霸道,有力的唇舌堅決的撬開她的唇,充斥了她的口腔……
她的意識渙散,心裡的抵觸,早在他的吻里消失不見,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他的吻,那般的激狂熱切,像是要吻上她的靈魂,讓她心尖上繃緊的那根細弦狠狠的顫慄,一下又一下。
葉歡幾乎承受不住,身體后傾,可是她傾一分,他就壓一分,他們貼的那麼緊,緊到他心跳的鼓點隔著衣服都打在了她的肌膚上。
而他,則感受著她的柔軟,那兩團高聳摩擦著他的胸口,那激起的電流在他身體內,亂竄著,爆發出一陣陣炙熱的火花。
如果不是還有外人,此刻,他多想將她壓倒,把她脫光了,狠狠的蹂,躪,佔有……
五年了,他想她,想的都瘋了。
只是,不能!
易少川在失控的邊緣,猛的抽身放開她,看著她氣息混亂,他低聲問道,「現在知道我是你的誰了嗎?」
她的思緒還在他的吻里飄飛,聽到他的話,雙眼只是迷濛的眨了下,這樣的她有些獃獃的,那懵懂的樣子,又一次勾的他舌干唇燥。
他控制不住的再次俯首,含住她的櫻唇,重重的吮,似乎想將她吮入他的體內。
「我想要你,」含糊的聲音,從他的唇內溢出。
如此赤,裸直白的話,讓葉歡再次一瞬間迷亂,似乎所有的神經和細胞都被迷惑了,進入了休眠狀態,只剩下他的唇舌帶來的顫慄……
「大衛,你們在幹什麼?」突然間,清脆尖銳的聲音傳來。
是高雲珊!
葉歡的心是從三千英尺的高空突然被拋下,重重的下沉,整個人慌亂起來。
完了,完了!
被發現了!
她的臉剎那蒼白,不知該如何面對,如何解釋?
閉上眼,她開始罵自己,葉歡你怎麼能失控,你怎麼可以?
易少川放在她身後的大手輕拍了她兩下,似是安撫,然後葉歡聽到他不慌不忙的聲音響起,「葉小姐眼裡飄進了一隻小飛蟲,我幫她吹吹。」
高雲珊看向葉歡,這時她剛好睜開眼,這個動作的配合默契度還真是恰到好處,高雲珊明顯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易少川徹底鬆開葉歡,站起身來,語氣也冷涼了一些,「不會以為我非禮葉小姐吧?」
聽到這話,高雲珊吐下了舌頭,剛才從她的角度看去,還真是這種情況,她都嚇懵了。17385193
「我就是有那心,恐怕葉小姐也不會同意,她可是有潔癖,」之前葉歡說過的話,沒想到居然成了他們胡弄高雲珊的擋箭牌。
阿飛聽到高雲珊的聲音,也跑了過來,看著他們三人,「怎麼了?」
高雲珊沖阿飛搖頭,「沒事,歡歡姐眼裡進了只小飛蟲。」
阿飛看了下四周,「是有不少小飛蟲,據說這是天氣變化的前兆,我們趕緊吃飯趕路。」
葉歡洗了手,四個人坐下來吃飯,高雲珊邊吃邊又開始了自己的公主夢憧憬,「歡歡姐,你說來這裡結婚怎麼樣?」
結婚?
葉歡瞥了眼一側的易少川,他的面目神情沒有任何變化。
「新娘子穿著潔白的婚紗,那曳地的長擺最好有五米,拖在這綠色的草地,那簡直是太美了,」高雲珊此刻陶醉的神情彷彿看到了自己已經穿上婚紗的樣子。
「趕緊吃飯,」易少川將一瓶水塞給高雲珊,將她從幻想中拉回現實。
只是,高雲珊才沒那麼聽話,她乾脆將手裡的食物一放,摟住易少川的手臂,「大衛,我回去就和爸爸說,我們就來這裡辦婚禮,好不好?」
葉歡差點把喝到嘴裡的水噴出來,這丫頭也真敢想,來這裡辦婚禮前,恐怕她家老子要先修一條大路,總不能讓所有的賓朋翻山越嶺,然後再穿越森林吧?
誰知下一秒,葉歡也成了這丫頭幻想婚禮中的一分子,「歡歡姐,到時你要給我當伴娘,還有讓你的兒子給我做花童。」
「好!」葉歡笑米米的回應,並沒有拒絕,「不過,要看我這次能不能活著回去再定。」
她這話說完,就感覺到束目光射向了自己,不用問也知道是誰,難道她說錯了嗎?
她可沒有高雲珊那麼幼稚,她清楚的很,這一趟是生死之旅。
簡單的午餐很快就結束了,不過面對如此美景,高雲珊明顯的不想走,「大衛,你還沒給我拍照,這麼美的風景不拍下來太遺憾了。」
大小姐的要求也不算過份,這麼美的風景也值得拍下來留做紀念,更何況對於易少川來說,這裡可是五年來他再一次吻那個女人的地方,他也想拍下來留做紀念。
高雲珊變化著不同的姿勢,活潑的如個精靈,不能否認,這樣的她真的能給一種輕鬆和快樂感,如果沒有她,葉歡不知道這個旅程會有多麼的沉悶。
「歡歡姐,你也拍幾張吧!」高雲珊提議。
葉歡拒絕,「不用,我不喜歡拍照,」再說了,現在她還受了傷,實在沒那份心情。
「拍吧,拍回去給你兒子看,對了,我們倆也要拍幾組,回去讓你家小寶貝看看我,是不是很漂亮?」高雲珊說著已經跳到葉歡身邊,摟住她做出了造型。
易少川手中的相機,剛好舉起,快速的抓拍起來……
其實,他最想拍的人,是她。
「大衛,我們還沒拍合影,」高雲珊和葉歡拍夠了,又跑向易少川身邊。
「我不喜歡拍照,」他和葉歡一樣的拒絕台詞,只是他怎麼拗的過大小姐。
高雲珊直接奪下他手中的相機,遞給了阿飛,然後跑向了易少川,親密的摟住他的脖子,「可以開始了。」1awgl。
只是,她那姿勢擺了半天,也不見阿飛動,「怎麼了,你拍啊。」
「我,我不會用這個,」阿飛的話讓高雲珊吐血,這傢伙怎麼這麼笨,居然連相機也不會用。
「來,我教你……」高雲珊跑過去,可是這單反的相機,實在不是三言兩句就能教會的,高雲珊看著阿飛拍的幾張照片,差點昏過去,「你這不是浪費我的表情和感情嘛,算了,我還是讓歡歡姐給我們拍吧。」
高雲珊又把相機給了葉歡,而易少川這時站出來,「好了,別鬧了,我們走吧。」
現在他還不知道哪裡招惹她了,再讓她拍照,他純粹是沒事找抽,只是高雲珊怎麼會同意,「不,我們還沒拍照……」
易少川不理會她,抬腿就要走,高雲珊跑過去,拉住他,「好大衛,你就拍幾張吧,就幾張還不行嗎?求求你了!」
她嗲的葉歡都受不了了,「衛先生,這美景幾十年難得一遇,還是別錯過了,拍吧。」
葉歡早在高雲珊對他擺那些姿勢時,心裡的刺又竄動起來。
只不過,她再刺再痛又能怎麼樣?
易少川也知道高雲珊的脾氣,拗起來,十頭牛都拽不住,只能答應她拍幾張。
葉歡捕捉著鏡頭下這對男女的幸福畫面,雖然整個過程中,易少川是十分僵硬的,可是高雲珊很活潑,她幾乎彌補了畫面的缺憾,高雲珊或撲飛到他的懷裡,可是親吻他的臉頰,或揪他的耳朵……
這樣的一組組照片拍下來,真的動感十足,又浪漫唯美。
葉歡每按下一次快門,心就像是被刀咔嚓割掉一塊,當高大小姐終於拍累了,叫了聲ok,葉歡只覺得自己的心只剩下最後一塊,還在苟延殘喘的呼吸。
「哇,歡歡姐,你的攝影技術太棒了,簡直是一級棒,」高雲珊看著照片里他們,一個勁的直誇。
葉歡苦笑,「不是我技術好,是你們太完美,我想不拍好都難。」
說完,她看向易少川,而他也看了她,只是目光短暫的相交,葉歡便躲開。
一個小時前,他還親吻她,可是現在呢?卻和另一個女人卿卿我我,雖然他有苦衷,可是葉歡還是不能接受。
五年前,她做不到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五年後,她還是一樣。
被他吻過的唇還微痛著,上面彷彿還沾著他的氣息,只是現在這氣息,這痛感都讓她覺得委屈,還有羞辱。
易少川,既然你現在選擇了另一個女人,那麼就別再來招惹我,不要再來碰我。
高雲珊把照片又拿給阿飛去炫耀,易少川終於脫了身,走到葉歡身邊,看著她一瘸一拐的想去扶她,只是還沒碰到,就被葉歡呵止,「衛先生,還是去照顧你的女朋友吧。」
她的話讓易少川皺眉,先前吻她的時候,她明明好好的,這一會又是怎麼了?
是因為他和高雲珊拍照嗎?可他明明拒絕了,是她勸著他拍的。
就算一個再精明的男人,可猜測女人心事這件事上,也是愚鈍的,易少川現在是徹底弄不懂葉歡在彆扭什麼了。
葉歡現在根本不想和他說話,硬撐著疼痛往前走,看著她那樣,易少川二話不說,直接勾住她的腰,將她帶到懷裡。
她一邊掙扎著,一邊看著前方的兩個人,對他低吼,「放開我,你不怕你女朋友吃醋懷疑嗎?」
他緊箍著她,不給她逃開的機會,「你讓別的男人摟你,就不怕我吃醋嗎?」
「你有什麼資格吃醋?」她反駁他。
「你說我有什麼資格?看來你的記性很差,不過我不介意現在幫你再重溫一下記憶,」他盯著她的紅唇,因為之前吻的太過用力,現在都有腫的痕迹,不過這紅腫提醒著他,她的味道有多美。
葉歡並沒有怕他,反而挑釁的看著他,「好啊!」
她以為他不會的,畢竟這次阿飛和高雲珊離他們幾步之遙遠,而且隨時轉頭就能看到一切,可她還是錯了,易少川竟然真的低下頭來,不過葉歡卻害怕的躲過了。
「瘋子,」她罵他,然後沖著走在前面的人喊道,「阿飛,你怎麼把我丟下了?」
易少川摟著她腰的手用力一捏,幾乎要將她捏碎了,「你就這麼討厭我碰你?」
「是,無比的討厭,」她咬牙回他。
「為什麼?」他不解。
「臟!」她這個字剛落音,阿飛已經走了過來,葉歡看向易少川,微笑禮貌的說道,「衛先生還是照顧你女朋友吧,讓阿飛扶我就好。」
話說到這個份上,易少川只得放手,看著她被阿飛帶走,他的心空落落的疼。
她說他臟,他懂了。
一路行進,除了高雲珊總是好奇的說個不停外,其他三人基本上都是沉默,但由於走的比較艱難,一個小時后,他們又累的只能坐下來休息。
葉歡掏出手機,想看看時間,她真擔心這樣子走下去,天黑前是走不出森林的。
已經到了下午兩點,望了眼根本不見邊的森林,葉歡問向阿飛,「我們大約還要多久才能走出去?」
阿飛掏出隨身帶的儀錶盤,「還有二十多公里。」
「啊,我的天,」高雲珊驚訝了,葉歡也垂下頭來,手無意識的在手機划動,卻不想碰到了圖片鍵,年年的照片顯示出來,看到了兒子,葉歡的心又酸了起來。
「歡歡姐,你看什麼?」高雲珊不知何時來到了葉歡的身邊,她想關掉手機,可還是遲了一步,被高雲珊眼尖的發現了,「咦,這是你兒子的照片嗎?」
「嗯!」葉歡只能點頭。
「我能看看嗎?」高雲珊沖葉歡伸出手。
葉歡怎麼能拒絕,便遞給了她,手機里並沒有易少川的照片,因為在做這項任務前,她已經刪掉了。
高雲珊一張張的翻看,然後邊看邊評道,「你兒子好可愛,長的很帥啊……對了,這小伙讓我有種眼熟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
葉歡一陣惡寒,真擔心下一秒她會說,你兒子長的好像我家大衛!
「咦,這男人是誰?」高雲珊的話引得葉歡看過去,原來是一次赫默南和年年去遊樂場,他們三人坐在高空纜車上,年年用她的手機拍的照片。
「你男朋友?」見葉歡不答,高雲珊猜測。
一直坐在旁邊,默默聽著一切的男人,在聽到男朋友三個字時,立即警鈴大作。
「長的很帥嘛,而且看起來你們好幸福的,」高雲珊評論著。
葉歡沒說什麼,她再次感覺到了來自易少川的冰冷目光,他這是在吃醋嗎?她只不過和赫默南一起拍個照而已,可他呢?都和高雲珊睡一起了,不是嗎?
「葉小姐的男朋友比我還帥嗎?我倒想看看了,」這時,易少川竟走了過來,直接從高雲珊手裡抽走了手機,葉歡想阻止都沒機會。
觸目的照片,是三張笑臉,那張小臉和自己很像,可是神情又酷似葉歡,這是他的兒子,易少川感覺到心重重的顫了下。
再看葉歡,只見赫默南一隻手攬在她的肩膀上,這樣的親昵很是自然。
想到之前她承認說赫默南是她的男朋友,易少川只覺得一股子嫉意從心底蹭的冒了出來,「就這男人,不怎麼樣嘛。」
如此刻薄的說辭倒讓高雲珊很意外,「大衛,你的意思是歡歡姐的男朋友沒有你帥?」
「你覺得他比我帥?」易少川反問。
高雲珊想了想,搖頭,諂媚道,「在我心裡,我的大衛是全天下最帥的男人。」
易少川挑挑唇角,手指在葉歡的手機上滑動,然後看完丟給她,「看來葉小姐的眼光不怎麼樣。」
他在諷刺她!
葉歡對他搶手機這個行為豐就生氣,現在聽到他又挖苦自己,更加的惱火,她笑著咬牙回道,「是啊,我的眼光一直很差,要不然也不會嫁了個渣男,我孩子還沒生,他就他媽的死翹翹了。」
她這是罵他?
易少川憤憤的瞪了她一眼,沒再接話,坐遠了一邊,這時葉歡聽到阿飛忽然說道,「那邊好像有野藍莓。」
「真的嗎?」一聽這個,高雲珊就興奮。
「好像是的,我過去看看,」阿飛說著就向一邊走。
「阿飛,我也要去,」高雲珊跑過去,跟上。
他們這樣一走,又只剩下葉歡和易少川兩人,他看向她,眸色深深,似一口古井,裡面涌動著各種複雜的情愫,「說我臟,還以為你自己有多乾淨?」
呃?
葉歡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他又問,「你和他真在一起了?」
葉歡的小腦快速轉了幾圈,終於明白過來,前一句話是他在諷刺照片的事,後面這句話是在問赫默南,可是他有什麼資格問她,他不是早和高雲珊翻雲覆雨了嗎?
所以,他現在又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質問她?
葉歡抬眸看向他,「是,這與你有關係嗎?」
他的視線驟然間變得凌厲起來,像是針一樣,刺的她皮膚都在發疼。
手腕再次被他扼住,冰冷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你再說一遍!」
痛感從手腕上蔓延,蔓過四肢,直到她的心臟,他對她就是這麼粗魯,可是再回想這一路上他對高雲珊,說話柔聲細語,保護也是無微不至。
而對她呢,不是吼,就是用強!
這樣的他,她受夠了。
「放開我!」她甩他,可是根本甩不開。
「回答我!」他不相信她真和赫默南在一起了。
「我就是和他在一起了,難道要我說一百遍嗎?」葉歡也惱了。
「既然和他在一起了,為什麼剛才不拒絕我?」他仍不相信,明明剛才他吻她的時候,她很享受眷戀的模樣。
那不是一個心有所屬女人,該有的反應。
「你是說剛才的吻?」葉歡忍著心底的痛,反問。
「別告訴我,你只是被迫的,」他提醒她。
「沒錯,我是很享受,那種感覺就是在回味小時候吃過的棉花糖,你懂嗎?」她笑著對他說。
她的意思是把剛才的吻只當是一種回味?
易少川握著她的手力道又重了,疼痛再一次侵襲到葉歡的心臟,她看著他,「衛先生,我這個人最討厭三心二意的男人,既然你和高小姐在一起了,就不要再隨便招惹別的女人,尤其是獻吻這種事。」
她的手拉扯他的,想拉開和他的距離。
他盯著她的眼眸,漸漸變得冰冷無溫,「這就是你希望的?」
「……」她嘴唇動了動,點頭,可內心深處卻有個聲音在說,不是的,不是的。
可是,這情況還容得她有別的期望嗎?
他都和別的女人有了夫妻之實,她還有期望什麼?
「衛先生,記住你的身份,現在你我是陌生人,我們誰也不曾認識誰,」葉歡提醒他,字字如刀的割著她的心。
「陌生人?陌生的尚過床,連孩子都有了嗎?」他問她,每一個字都冷硬的如同冰塊。
葉歡的心尖狠狠的顫疼,他給的溫暖,他的懷抱,甚至連他撞擊她的力道,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可是那又怎樣?
那一切都不屬於她了,那一切,他都給了別的女人。
「那都是過去了,」她聲音拔高的提醒她。
「是嗎?」他嘲諷的笑起來,如果真的都過去了,那她為什麼要出現在他的面前,為什麼要一次次的試探他?
易少川再次伸手,扣住她的後腦,把她拉近,眼底的笑意斂住,化作隱忍的慍怒,「葉歡,你前幾天不是這樣,從昨天到今天,你像是變了個人,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
他還要問她,他怎麼能這麼殘忍?
葉歡想把頭從他的手中掙脫出來,可是根本不能,她吼向他,「沒有為什麼,我就是討厭你,行了嗎?」
她的回答,讓他的眸子眯緊,如同一隻被拔了鬍鬚的獅子,「好,那我問你,你必須說實話,你和赫默南……上床了?」
自從她承認赫默南是她男朋友時,這個問題就盤踞在他胸口了,只是他不敢問,他害怕。
如今,她逼的他再也控制不住。
雖然過去的五年內,他想過她早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可是當重新品嘗她的美好,他發覺自己根本無法忍受,她的美好被別的男人侵佔過。
剛才,哪怕只是看著照片里,她被赫默南擁著,他就嫉妒的想要發瘋,現在他怎麼能想像,她和別的男人纏綿是一副怎樣刺激人的風景?
他的問題如同毒刺,刺疼的葉歡幾乎死去,他一個和別的女人睡過的男人,有什麼資格來質問她?
憑什麼他能睡別的女人,她就不能睡別的男人?
一想到這個,葉歡的反感和酸楚齊湧上來,漆黑的眸子也一下子蒙上了薄薄的水汽,「你沒有資格問我。」
委屈,讓她的聲音也跟著哽咽。
易少川扣著她的手用力,捏的她頭都要碎了,他盯著她,沉重的的吐出三個字,「回答我!」
他這是不聽到答案不死心是嗎?
那麼,她就給他答案!
「是,我和他上床了,你離開三個月後,我就和他睡在一起了,你滿意了?」
她話音落下,葉歡感覺自己後腦一陣猛痛,大概他是想把她掐死吧!
鼻端,他的呼吸驟然變冷,葉歡被他陰鬱的神色驚住,心尖劇烈的顫動起來。
葉歡以為他會就此放手,可沒想到,他仍不願相信,「你在撒謊。」
沒錯,她是在撒謊。
可是,在知道他和別的女人有了那樣的關係后,她真的好痛。
既然他們已經不再有可能,那麼就讓一切的念想都斷了吧!
讓他對自己失望,讓他不要再擾亂她的心。
這樣,她就不用再為他難過了。
「我沒有撒謊,是你自欺欺人的不願接受罷了,」葉歡嘲諷他,「你以為離開了你,我就沒人要了?如果你這樣想就錯了,我搶手的狠……赫默南愛我,小露露喜歡我,還有那個牛郎,你知道嗎?這幾年也常常找我……我不僅和赫默南尚過床,那個小牛郎,也被我睡了,我現在才知道,和一個男人睡真是太沒勁了,你都不知道不同的男人,床上功夫也是不一樣的,這感覺就像是吃不同的大餐……」
「你夠了!」他聽不下去,她用這樣的話來糟賤自己。
他吼完,葉歡感覺到扣著自己的大手也鬆開了,他的黑眸此刻蒙著一層猩紅,聲音低沉的響起,「如你所願,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
陌生人!
這三個字,像是一塊石頭驟然間夯在了葉歡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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