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明日出征

連如此受皇帝器重的江丞相都被罷了官？這皇帝真是昏了頭了。

「你還說什麼？還不都是你父皇。」江以兒這個急脾氣站上前沒好氣地對裴琰說道，「你父皇最近不知道抽了什麼風，非要說我父親與什麼滰國細作關係密切，我父親不過是為自己辯解了幾句就被罷免了官，收回了賞賜的所有東西，現在好了，我們全家人要回老家了。」

「以兒，休得無禮。」江相臉色變了變將江以兒一把拉回身後，「辰王殿下，小女不懂規矩，多有得罪，還請辰王殿下莫要怪罪。」

「怎麼會。」裴琰嘆著氣搖了搖頭，「晚輩也未想過父皇會變成如今這樣，晚輩在這裡代父皇向江相賠個不是。」

裴琰邊說邊彎腰向江相鞠了個大大的躬，江相避之不及趕忙上前扶起裴琰，一臉驚慌地說道：「辰王殿下，老奴這可受不起。」

「江相，您為國為民勞心這麼多年，跪拜大禮你都受得起。」裴琰一臉悲痛地摘下腰間懸挂的鼓囊囊的錢袋子遞給江相，「晚輩也沒有什麼好贈與江相的，唯有這袋錢可解江相一些當下之急。」

「這可使不得。」江相連忙推脫，「時局動蕩，太子已立，滰國戰事吃緊，辰王殿下應當保護好自己為好。」

「實不相瞞，晚輩已經領命，明天便會帶領大軍出兵滰國。」裴琰的嘴角動了動，將手中的錢袋子硬生生塞給了江夫人。

「明日？」江相很是吃驚，「陛下讓辰王殿下您出兵攻打滰國？這........這有同弒母，乃是大逆不道之事啊。」

「於我，父命難違，於身份，天子有命，臣子怎敢不從？」裴琰笑的極為苦澀，「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江相照顧好自己和家人，若有所需，儘管向辰王府開口便是。」

「辰王殿下這份心，老奴謹記於心。」江相一邊答話一邊激動地落下淚來。

「父親。」江以兒心疼地拿出手帕給江相擦去淚水。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女婿來了。」櫟朔突然跳到了我們面前，一臉給我們驚喜的表情，看見我們一行人表情愁苦，哭得哭，難受的難受，櫟朔開心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

「櫟朔，你來了。」江以兒就是再不開心，見著情郎來了，立刻驚喜地迎了上去。

「什麼岳父岳母，老夫根本沒承認過你這個女婿。」江相看清來人後立刻板起臉，很是不快。

「岳父大人，女婿這是來同你們一起回老家的，路途遙遠，女婿從小便習得一身好武藝，可以保護你們。」櫟朔在江相這裡碰了一鼻子灰，卻也不惱，仍然一副笑臉相迎，「這不，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櫟朔，你的動作可真快。」江以兒興奮地一把攬住了櫟朔的手臂。

「咳咳。」江相瞪了一眼江以兒的手，江以兒這才不情不願地鬆開了手，「老夫的女婿不是狀元也是飽讀聖賢書之人，你這廝粗鄙無禮，怎能當老夫的女婿。」

「爹，你怎麼這樣說？」江以兒氣的直跺腳。

「誒。」櫟朔安撫住江以兒的情緒，「岳父大人所言極是，女婿一定從今日開始學習聖賢書，爭取做個有文化的人。」

「現在辰王殿下馬上要上戰場作戰，你不是說自己學了一身好武藝嗎？現在就到了你報國之時了，若是能在戰場上取得功績，老夫也認你這個女婿。」江相將手背在身後，絲毫不理櫟朔，自顧自地向前走了。

「爹爹，你怎麼能這樣？叫櫟朔去戰場，刀劍無眼，如果死了怎麼辦？」江以兒站在原地看著逐漸遠去的江相有些無可奈何。

「老夫只認有出息的女婿。」江相輕飄飄地丟下這麼一句便不再回頭。

「這可怎麼辦......」江以兒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臭婆娘，你擔心什麼？我上了戰場也能平安歸來，那都是些凡人，凡人能打得過妖嗎？」櫟朔颳了一下江以兒的鼻子，故意板著臉教訓道，「現在你就是跟著你爹回去，安心等我成了大將軍那天，回來風風光光地迎娶你。」

「真的？」江以兒破涕為笑，看向我再度確認，「阿樹你說，那些凡人真的傷不了櫟朔分毫？」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有些問懵了，看向櫟朔，櫟朔連忙跟我眨了好幾下眼睛。

「當然了，櫟朔.......櫟朔他修為多高啊，上次你也聽那小老鷹說了，他可是族裡修為最高的。」我配合櫟朔打著哈哈，這小子上次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吧。

「聽見了吧，快，你父親他們都走遠了，我送你跟上他們。」櫟朔不由江以兒回答，一把抱起了她，向前飛去。

「我們走吧。」我望著櫟朔的背影，對裴琰說道。

「我們先去城外的亂葬崗一趟。」裴琰突然開口道。

「去那裡幹什麼？」我有些不解。

「去了自會知道。」裴琰拉起我的手，向城外走去。

亂葬崗靜悄悄的，偶爾還能看見土裡露出的半截人骨，陰風陣陣，極為滲人。裴琰從腰間摸出了個火摺子，打開吹了吹，火摺子便亮了起來，借著火摺子的光亮，裴琰低頭看著亂葬崗的一個個極為簡陋的木牌子，似乎是在找什麼。

「這個。」裴琰拉著我走了許久終於在一塊木牌上有紫色印記的墓碑上停了下來。Z.br>

「這是？」我疑惑地看向裴琰。

「這是姨母的墳。」裴琰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重重地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

「悅華公主？你怎麼知道？」我看著悅華公主的墳，果然是座新墳，墳頭一根雜草也沒有，都是新翻的泥土，墓碑上一個字也沒有寫，埋得位置也極為隱秘，像是有人故意掩人耳目而為之。

「方才江相跟我講的。」裴琰淡淡地說道。

「江相？我都沒聽到。」我有些納悶。

「你們也找過來了？」從黑暗中突然走出一人，向我們的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