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理智

很快到了去季家赴宴的日子，恰逢林啟賢過來送貨，就讓他用馬車送兩人先送到季府。

林秀竹見到林啟賢就忍不住開始念叨：「啟賢，昨兒個街上的錢媒婆說有個姑娘跟你挺合適的，你什麼時候得空了，姑姑帶你去相看相看。」

林啟賢套馬車的動作一頓，眼神不經意的看了站在一旁笑吟吟的舒清婉一眼，舒清婉今天有特意打扮過，一身暗花淡粉色羅裙搭配一件狐狸毛斗篷，像一個飛入凡間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卻又撩撥人心。

林啟賢強迫自己收斂心神，壓抑著心中快要蹦發的情緒對著林秀竹說：「姑，這兩年我都不考慮婚事。」

林秀竹一愣：「這是為何？」

林啟賢扯起唇角，勉強笑了笑：「我只想好好掙錢，等手上有了積蓄再考慮成家的事。」.z.br>

林秀竹急了：「錢可以慢慢攢，有合適的姑娘可以先定下，再晚些那些個好的姑娘都被人挑走了，可如何是好？」

舒清婉見林啟賢垂下頭仍舊不鬆口，只得出聲幫他說話：「娘，啟賢哥現在沒這想法，您老逼他做甚，您再這般逼他，小心他下次都不敢見您了。」

林秀竹一噎，無奈的說：「你同兄長的親事都有了著落，現如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啟賢表哥了。」

隨後嘆了口氣對啟賢道：「罷了，你不願就算了，再等等吧！等你想通了就來告訴我。」

林啟賢沉默的點點頭，末了低聲說道：「姑姑，對不起，讓您操心了。」

林秀竹拍拍他的肩膀，柔聲說：「不用覺得抱歉，姑姑一直把你當成自個兒的孩子，只要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說完率先上了馬車。舒清婉朝林啟賢眨眨眼，小聲說：「體諒一下，我娘雖嘮叨了些，但確實是為你好。」

林啟賢有些不敢與她對視，淡笑著轉頭調整手中的韁繩，回道：「嗯！我知曉。」

舒清婉也不糾結，快速上了馬車，馬車緩緩行駛，林秀竹說道：「婉兒，你們此去京都旅途遙遠，你啟賢哥又忙也沒時間送你們，你看要不要買個小廝幫著趕趕馬車，去了京都有個人幫你們跑跑腿也便易一些不是。」

舒清婉想了想說道：「回頭問問哥哥，他要是需要就添一個吧！」

林秀竹問：「那你呢？你看那些大家小姐身邊都有小丫頭跟著，以後嫁去的傅家也是大戶人家，你身邊難免需要人服侍。可以現在就買個丫頭放在身邊調教，到時候使喚起來才趁手。」

他們說話聲音不大，林啟賢在簾外聽得清楚，他捏著韁繩的手緊了又緊，只覺得舒清婉離自己似乎又遠了，可他們之間原本就遙不可及。

舒清婉笑著道：「嫁人還早呢！先跟兄長安排個小廝就行，我暫時用不上。」

林秀竹：「大戶人家的規矩娘也不懂，就怕想得不夠周全讓你嫁過去受了委屈。」

舒清婉笑著安撫：「娘，放心吧！只要少卿真心待我，我就不會受委屈。」

林秀竹想了想說：「是這個理兒，少卿那孩子是個好的，娘只盼著你們在一起能好好的。」

車內還在討論著什麼，可林啟賢已經顧不上去聽了，他此刻的心像破了個口子，坐在車轅上迎著風整個身體似乎都被冷風穿透，麻木得毫無知覺。他一再的提醒自己不要奢望，可面對清婉時他心中那點未泯的理智顯得那般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