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潛伏得最深的家族
最終擔任大將軍的依舊是曹操信任的夏侯淳，曹洪、曹真為輔，荀攸、程昱隨同，領兵三十萬，會同各路諸侯，攻打陶商。
眾人各自去準備，許都頓時忙碌起來。
一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一處偏僻之地。
正是前面主動求戰的鷹視狼步之人。
只見他走進一座山脈，穿過山林之後，便來到一處峽谷。
在雲霧環繞的峽谷處，男子在一塊巨石上敲了三下，停頓一會後，又敲了兩下。
不一會，兩個人影便從峽谷中出來。
見到是男子，人影也不說話，便領著他進去了。
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一處山洞，推開門。
山洞中一個渾身赤裸，滿頭白髮覆身，身上的皮膚如同枯柴一般的老者坐在其中。
男子跪倒在地，恭敬地行禮，「老祖。」
枯柴老者緩緩睜開眼睛，那眼中似乎有無盡歲月的沉澱，看似死氣沉沉，卻又隱約蘊含枯木逢春的生機。
「懿兒，你來了啊。」
「你已經很久沒有來祖地了。」
來人正是司馬懿。
司馬懿直起身子，看向老者，「祖父，你曾告訴我，要隱忍。我隱忍了這麼多年，盡心竭力做好每一件事情，可是曹操一直沒有給過我半分機會。」
「現在曹操與陶商要決戰了，天下即將大定。如果我再不動手，一旦陶商或者曹操坐穩天下，我司馬家族再無翻身可能。」
枯柴老者說道，「懿兒，在孫兒中，我素來最看好你，就是因為你能忍。」
「可是今日你這般舉動，還是沒有能忍住啊。」
「你看看，當年我輔佐過的那些帝王，一起並肩作戰的官員，還有我當年的仇敵，還有誰存活在世上？」
「甚至一些豪門大族，都已經灰飛煙滅了，而我們司馬家依舊長盛不衰。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要忍得住，要活得久，才能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原來這個老者就是司馬懿的祖父司馬儁，曾官至潁川太守。
二十年前司馬家就傳出司馬儁已經去世的消息，想不到他如今一百多歲了，還活著。
司馬懿說道，「祖父，這些年我一直勤奮刻苦，暗中拉攏各方勢力，培養自己的兵馬。」
「只要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領兵出征的機會，我便能馳騁沙場，立下戰功，從而尋個機會獨立門戶，最終定鼎天下。」
「可是這曹操疑心太重，他只用我的才華，不給我領兵的機會，我這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司馬儁緩緩說道，「我知道你謀划頗深，你眼中裝的是那皇位，是整個天下。」
「可是，要奪天下，並不一定要自己統兵作戰，尋一個必殺的機會，驟然上位，難道不好嗎？」
司馬懿說道，「曹操現如今已不親自領兵出征了，他固守許都，都是派夏侯淳、曹仁、曹真等人領兵，我在許都根本就是束手束腳，艱難度日而已。」
「曹操一日不離開許都，或者一日不派我出戰，我便一直沒有機會。」
司馬儁眼中流露出一絲光芒，「痴兒，你為何只盯著曹操呢？」
「我曾教誨過你，要將眼光放長遠，要將格局打開，不要將路走窄了。」
司馬懿恭敬地說道，「還請祖父賜教。」
司馬儁說道，「現在天下勢力最大的不僅僅是曹操，還有陶商啊。」
司馬懿有些驚訝，「祖父，你是要我投靠陶商？」
司馬儁搖搖頭，「你雖然有才，可是連曹操都不敢用你，那陶商據說心思更深，你如何會有用武之地呢？」
「而且陶商如今勢不可擋，他在他軍中毫無意義，毫無作為，甚至你無意間透露的一點野心，都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司馬懿困惑不解，「祖父，我在曹操手下無所作為，陶商那邊又去不了，那我不是徹底廢了嗎？」
「您和父親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希望我能在這亂世當中，為司馬家族增添無上的榮光。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枉為人子啊。」
司馬儁見司馬懿說得動情，眼神微微有些動容，「懿兒，我說的眼界要放長遠，格局要大開，說的可不僅僅是要你去投靠誰。」
「我曾和你說過，誰笑到最後誰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多年前，你按照我的吩咐，在曹操的酒水中下了無色無味的食腦之蠱，此毒只會慢慢發作，現在曹操的頭已經開始疼了，蠱毒開始發作了。只要尋個機會，曹操一死，便是我們司馬家崛起之日。」
司馬懿說道，「可是還有陶商啊！」
「陶商如今佔據大半天下，兵強馬壯，要是他得了天下，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的。」
司馬儁說道，「看來，在你心中，陶商要戰勝曹操的機會更大啊。」
司馬懿點點頭，「以前我覺得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手下兵強馬壯，必定能一統天下。可是沒有想到陶商此子異軍突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併了青州，攻下了江東。」
「而且他在南陽宛城蓄兵，奇兵突襲得了益州，吞併了漢中。他借用江東兵馬，重用勇猛無敵的呂布，奪了劉備的荊州，現在開始主動進攻曹操，已經連下數城。」
「恐怕用不了多久，許都、洛陽、長安都要落入陶商之手。」
司馬儁點點頭，「你看得很准。」
「這些還是明面上的。」
司馬懿問道，「那暗地裡的呢？」
司馬儁說道，「西涼馬超突然發兵反曹，遼東公孫度蟄伏多年，突然打著要收復當年公孫瓚失地的旗幟，公然與曹操相爭。還有那孔家的孔梨，因為孔融被曹操所害，發出了血書，號令天下讀書人反曹，這些讀書人平時看起來斯文，可是一旦造反，最能蠱惑民心了。」
「所有的這些事情，看似沒有聯繫，可是抽絲剝繭，你就會發現其中有一隻隱形的手在牽引他們，朝一個方向前進。」
司馬懿心中一驚，瞪大眼睛看向司馬儁，「祖父，你說的這些……都是陶商的布局？」
「這一切都是陶商在暗中操作？」
司馬儁見司馬懿明白過來了，心中頗有些安慰，「沒錯，陶商此人，所謀者大。」
「我說你只盯著曹操是路走窄了，因為陶商的路走寬了，他陽謀在於坐上皇位，號令天下；他陰謀在於驅動各方力量，只為一個目標，便是消滅曹操。」
「如果我估算得沒錯的話，陶商與曹操的決戰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陶商一統天下的時間會很快到來。」
司馬懿有些發懵，「祖父，你多次說陶商睿智，手段狠辣，算無遺策。可是一旦他得了天下，我們司馬家哪裡還有半分機會啊？」
司馬儁拿出一樣東西，「機會，不會等著人來拿。」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陶商哪怕得了機會，也逃不過我的布局。」
司馬儁眼中流露出熾熱的眼神，「竊取他人的成果，毫髮無損的上位，我已經謀划多年了。」
「現在，這個皇位就等著你去摘取了。」
司馬儁將此樣東西放入司馬懿的手中，「你拿著這個去，找到她們。」
「等陶商滅了曹操，你就殺了陶商，這天下自然就是我們的了！」
「哈哈哈哈！」
陰冷、陰戾的笑聲，充斥在山洞中，不斷地盤旋。
司馬懿看著手中的東西，眼中浮現出皇位的寶座，聽著司馬儁的笑聲，也跟著笑起來。
「桀桀桀！」